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突然睜開了雙眼。
激動萬分的古元樹猛地上去緊緊將古鑫摟在懷裡。
“謝謝!謝謝!”
帶著哭腔的感謝一遍又一遍的在古元樹的嘴裡喊出。
此時的他隻覺得若是現在就交付靈魂,他也毫無怨言。
深夜,在接到警員的詳細報告後,張德新沉默不語臉色凝重。
而此時他們全家都坐在客廳裡沒有睡覺。
在心中一直埋怨父親的張羅帆今天看到自己曾經夥伴的慘狀後,他再也無法安眠。
而完全不明白丈夫為何在此事上如此發火的嚴娉終於有些明白了丈夫的苦心。
“老公,你是不是因為怕我們也變成和那幾家人一樣,才...”
張德新點了點頭。
“你沒有見過人在失去一切之後發瘋的樣子,作為一個警察,我見過太多。”
“如今看來,我選了一條正確的路。護犢是人之常情,但是溺愛只會毀了一切。”
“況且,不知悔改更是大錯。那古元樹就這麽一個兒子,明明證據確鑿卻無能為力。更被你們反咬,若是你你會如何?”
“還好他的兒子沒有死去,若是沒了,他就再也沒什麽好失去的了。”
“他知道這四個孩子在哪上學,家庭地址也很容易查出來。他若是鐵了心要和我們同歸於盡,怎麽辦?”
“在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就看得出來,他是一旦被逼瘋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那種人。”
聽到張德新這麽說,嚴娉此時已經開始後怕並慶幸自己有這麽一個好老公。
“那你認為醫院裡的那三家是古元樹動的手?他們是不是都死了,警察會順利的找到線索逮捕他麽?”
張德新搖搖頭道:“那三家同時出事,而且又是在霸凌這件事情之後。時機和對象如此巧合,百分百是他。”
“但是...”
說到這裡張德新眉頭皺了起來。
“但是,這個案子無法立案。這三家人不僅沒有人喪命,而且傷害他們的凶手已經確定。”
嚴娉好奇道:“是誰?”
說著張德新眼神冰冷的看了眼一旁的兒子。
“三家父母身上的傷痕已經和現場的凶器確認匹配,而那凶器上的指紋來自於這三個家庭最寶貝的孩子。”
聽到這話,嚴娉嚇得直接站了起來。
“你是說,是他們的孩子把他們害成這樣?”
張德新點點頭繼續道:“還不止呢,這三個孩子身上有著和父母一模一樣,像是完全複製出來的傷痕,並且是他們自己動手自殘造成的。”
“你是說那三個孩子先傷害了父母,再傷害自己?這是為什麽?”
嚴娉瞪大了雙眼完全無法相信。
“根據醒過來的家長說,那些孩子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好玩。”
此時張德新盯著兒子無比嚴肅。
嚴娉眼睛瞪得老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怎麽可能?”
張德新接著道:“為了好玩可不可能傷害父母我不知道。”
“但從說是孩子自殘的傷痕來看,的確不太可能。因為有些傷口比如後背上的,自己無法夠到。”
“這就是這個事情的可怕之處,因為無論怎麽檢查現場和對比傷痕,都顯示是三個孩子自己親手造成的!”
嚴娉順著張德新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此時張羅帆聽著父母的對話表情有些懵。
他雖不明白父親話中的意思,但能感覺到如果不是自己磕頭道歉,如今也會和那三個夥伴一樣。
“那要這麽說,只能是鬼怪...”
嚴娉的話還未說完,張德新就訓斥道:“有些話心裡清楚就行了,不要說出來!”
作為一路從低級警員摸爬滾打走過來的張德新,他自然見過很多懸而未決的疑案。
他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沒辦法解釋的人或事。
就好比不久前已經被確認懸案的剛出獄大學教授碎屍案。
作為新興的現代人,他不會承認什麽巫術詛咒這些封建迷信。
但在見過了太多詭異的事情後,他心裡早就有了是否之間的灰色地帶。
不管真相究竟為何,他隻慶幸自己選對了道路,避開了災難。
“如今那三家人就算是恢復過來後恐怕也會後悔吧,身上的殘缺和疤痕會提醒他們一輩子。”
“而且,從今以後面對親手傷害自己的骨肉,也只有憤怒、恐懼和其他什麽吧,總之沒有愛是肯定的。”
“這才是從根基毀了他們一家啊。老婆!你一定要記住這次的事情。”
“兒子成不成材不要緊,人品道德一定要抓到最好。不為別的,隻為他能平安的活過這一生。”
“另外,不許他再交那些狐朋狗友,立刻轉學。”
嚴娉同意的點點頭:“放心,從今以後,就是我和他的新生。”
“那就好,還有,明天起贖罪一定要做到最好,除非古元樹親口讓我們停止,否則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下去!。”
“老公你放心,這是我溺愛兒子不分是非的懲罰,我認!”
第二天看到古鑫康復過來後,張德新一家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地。
古元樹因為兒子康復和大仇得報心情很好。
他當即表示原諒了他們。
但張德新一家表示他們會照顧兩人直到古鑫完全康復。
並且古鑫大學畢業前的所有開銷全都包攬, 隻為贖罪。
古元樹沒有拒絕也是欣然接受。
當媒體知道那三個家庭發生的事情後,一時間所有的新聞頭條都被它所佔據。
什麽“傷殘父母后自殘隻為好玩,小小孩童究竟是天使還是惡魔。”等一系列這樣的標題隨處可見。
這件事引發了社會的廣泛關注,霸凌事件更是成為社會上的熱門話題。
原本被隱藏在陽光下的罪惡一時間浮出水面,受害者層出不窮。
很快相關機構便下達了對霸凌現象零容忍的文件。
全國更是掀起了學校職場等各個地方的霸凌現象整治清除行動。
看到這則消息的古元樹十分感動。
他在兒子的鼓勵下決心考取心理治療師的職業資格。
他想今後為遭遇過霸凌的孩子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他看來,這既是幫助他人,也是救贖自己。
大清早天還未亮,川瀧已經在失利兩次的店鋪門口等候。
晨起的冷風讓他瑟瑟發抖,但出門前他下定了決心。
“今天在店鋪開門的瞬間我就進去守著,無論如何我也要見那店主一面!”
做好了打長久戰準備的川瀧正迎著寒風吸著手中的熱豆漿。
這時,眼前店鋪的門被打開,雁纖從裡面出來徑直的走到川瀧面前。
川瀧站在原地心想:“就算她拿掃把趕我,我也不走。”
但雁纖一改之前不耐煩的態度,只是微笑的做了一個迎賓的禮儀。
“顧客你好,我們店主邀請你進店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