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歷盡艱辛遠遠目睹到風門村面貌的第一印象是一種震撼。尤其是村頭成長著一棵五百年以上年輪的樹木,樹木根部一部分深入地面,一部分裸露在外面,能夠清晰的看到根部包裹著石頭,就象一個將軍獨自孤寂的守望著村莊一般。
村中房屋除其中一棟外幾乎全部是東西走向,絕大多數房屋都是三層樓,都是木石結構,樓頂全部是灰色小瓦。房屋建造幾乎密集到兩平方米一棟,都集中到方圓一公裡的地方。而且,幾乎都是巧妙的依靠地形與人工打造的地基而營建;似乎,寧可付出幾倍辛苦建立地基,也都不想脫離集體而尋找附近平坦的地方建造房屋。
異乎尋常的建造方式再次讓秦生心中的憂慮加深了幾分。
艱難的走過陡峭村路的張明,李陽二人終於在到達村口後氣喘籲籲的一屁股坐在了村口擺放的幾個石塊上,而一向身子骨虛弱的秦生倒是在爬完上路後毫無感覺,這不禁讓秦生感覺非常奇怪,可仔細想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現在的秦生除了意識和姓名是自己的,其它條件都是系統提供的。
站在村口,雖說現在已經將近七點,但由於夏季的緣故還是能夠看到封門村下與世隔絕的景象。
耳邊聽著建於村落之下水庫的流水聲,秦生連忙招呼二人別再耽擱,盡量趕在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後把帳篷搭好。
而一旁的張明,李陽二人聽完隨即起身,三人並排進入村莊。
可秦生沒有注意到,在三人進入村莊的一刹那,原本坐落在後方的入村牌樓竟漸漸變得模糊,很快便消失不見,原先的道路在朦朧間也被山體石障所覆蓋,現在的封門村,宛如一個躺在繈褓中的嬰兒被山體包裹著。
張明李陽二人一邊走著一邊對村中房屋建築嘖嘖稱奇。在此之前,三人都對封門村做過詳細的調查,村中的奇特建設方式和房屋布局讓身為建築設計系的三人頗為神往。
至於鬼怪亂神之流,一方面三人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自然對這些封建迷信有些嗤之以鼻;另一方面有關封門村靈異事件網絡上已經辟謠,大都是一些無量博主的嘩眾取寵罷了。
三人一路走來只見村子裡滿是村民搬離村落所遺留下的垃圾和破舊家具,甚至將道路都擠的隻容下兩人並行。
秦生走在張明和李陽的前面,背著旅行包的三人顯然已經消耗完了所有的精力,臉色也因勞累而變得潮紅。
又走了一會兒,道路仍是充滿了雜物,根本沒有足夠的空間去搭建帳篷,後方的張明更是忍不住抱怨道:“這什麽破地方,連個扎營的地方都沒有,我都快累死了。”說著張明抬起腳狠狠的向擋在自己身下的雜物踢去。
只見一個蠟黃色的方形物體以拋物線的形式飛到了秦生的正前方,正在思考接下來可能會發生情形的秦生被突入而來的“襲擊”嚇得猛地顫抖了一下。
秦生有些生氣扭過頭看向張明,而身後的張明似乎也對這東西飛到秦生前面感到有些驚訝。“奇怪,我分明是我往側方踢得,怎麽會飛到秦生的面前?”張明有些出神的喃喃說道。
“別亂想了,可能被什麽東西反彈了一下吧。”李陽不在意的說道。
秦生聽完張明的解釋,頓時心中一驚,在張明說話的時候秦生就注意著張明的表情,他並沒有看到一絲說謊的痕跡,隻從張明的臉上看到了不可思議和驚恐。
仔細打量地上的物體,秦生發現竟然是一個看起來非常破舊的枕頭,枕頭上滿是一些不可名狀的汙漬,顏色呈現蠟黃色,以至於看不出來它的原色。
看到秦生蹲在地上,李陽張明二人也是圍了上來,想看看秦生到底在研究什麽。
“我以為是什麽呢,原來是個破枕頭啊!說不定是哪戶村民不要的給扔了,這有什麽好研究的?”李陽看到地上的枕頭後又是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
“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天馬上就要完全黑了,咱們扎營的地方還沒找到呢。”說罷,李陽就拉著張明繼續向前走去,還順手拍了蹲在地上的秦生一下。
秦生示意二人先走,自己馬上就來,之後又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那個破枕頭。
蹲坐在地上的秦生輕輕的將枕頭翻了個面,可翻面後枕頭上出現的信息瞬間讓秦生的臉色變得煞白。只見枕頭背面被血色的痕跡浸染,不同於顏料的紅,像秦生這樣的孤兒對血液這種東西並不陌生,枕頭上的痕跡就是血液乾涸之後的暗紅色。
最令人驚悚的不僅僅是暗紅色的血跡,而是這些血跡竟然規則的排列出一張人臉的形狀,尤其是眼部和嘴部的位置,血液痕跡相較於其它輪廓顯得更為明顯,痕跡也更為廣泛。
就像是留下這個人臉形狀的受害者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導致眼角和嘴角被臉部肌肉瞬間撕裂,不知道什麽原因在枕頭上留下了痕跡。
眼看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秦生壓下心中的恐懼,不再停留朝著張,李二人的方向快步走去,而留在身後的枕頭,在夜色的黑暗和月光的映射下顯得慘白而詭異。
走了沒一會兒,秦生便看到了停在一戶房子門口的張明和李陽二人。
“怎麽了你們兩個?”秦生疑惑的問道。
“要不我們就在這個屋子裡扎營吧,我看前面的路上也都是些垃圾,根本沒地方搭帳篷,而且天也完全黑了,我們接著走也不安全。”李陽對著姍姍來遲的秦生說道。
稍稍打量了一下房屋,秦生忽然想起這一路上的房屋都是東西走向的,而眼前的這個屋子竟然是南北走向的,並且還比其它屋舍大了不少,屋子正中央的老舊桌子上擺著兩個身穿古代服裝的兩個泥偶,眼神空洞像是一團黑暗塞進了眼眶中。
“秦生,秦生!”一旁的李陽見秦生遲遲沒有整理自己的帳篷行李,忍不住喊了兩聲,可秦生卻好像沒有聽見一般,呆呆站在那裡像是盯著什麽東西。
“秦生!”李陽放下手上的東西不解的走到秦生身旁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啊?”回過神的秦生突然叫了一聲,嚇得身旁的李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看啥呢,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似的”
“沒事兒,就是感覺前面桌子上的兩個泥偶有點兒詭異”秦生對一旁詢問自己的李陽說道。
“好了,別自己嚇自己了,兩個官偶有什麽可怕,趕緊收拾吧”說完李陽又開始忙活了起來。
注意到這個細節的秦生心中也升起了一絲警惕,但秦生不知道繼續往前走還會遇見什麽恐怖的事情,與其繼續冒險還不如在這屋子裡待到天亮。
三人稍稍商議,便匆匆從包裡取出帳篷擱著忙活了起來,就在三人忙活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大家都沒注意到的角落中一張老舊的太師椅竟然微微晃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