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通寶!哈哈,是開元通寶!發財了,發財了!我現在有兩千枚開元通寶了。據說這種古幣,有銀質的,甚至還有金質的。我這兩千枚裡有沒有那麽一兩枚不是銅的,想想跟網上開盲盒或者某石傳說集卡一樣一樣的。我再看看......銅的,銅的,還是TMD銅的......怎麽就沒一枚金的?銀的也要的啊!
會不會是集齊三枚銅質大喝一聲——合成,叮~恭喜成功合成一枚銀質開元通寶。(金質、銀質開元通寶是李淵專屬貨幣主要用來賞賜有功之臣,紀念表功意義遠遠大於貨幣本身,算是一種紀念幣吧,市面上幾乎不會流通。)
不管是金的、銀的、還是銅的,只要帶回去,都是我的......嘿嘿~帶回去?回去!來的時候好好的,現在......回不去了......
發財的美夢遭遇冰桶挑戰:事實證明一文錢是不能劈成七塊錢用的!(假設此時的匯率是一文錢等同於七塊天朝錢)
許一民頓時失去了數錢的樂趣,煩躁的將錢塞回衣襟裡,又不放心的雙手蓋在錢上——畢竟是我要活下去的命根子,有錢走遍大唐,無錢寸步難行!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在這頭,家在地球的那頭;而是我在今天,家在某年!鄉愁是一圈圓圓的年輪,我在裡環,父母在外環。(穿越者早夭者剛好和正常人相反。好孩子可別搞反哦!)
許一民想翻個身換個姿勢,好顯得輾轉反側。不行,懷裡揣滿了銅錢,這一個狗熊翻身,還不被錢硌得慌?
既來之則安之,身在黑暗,心得向往光明!再說了這黑與白、是與非還不一定呢。
許一民搓搓手手準備重遊周地。左手腕上的古藤蔓掛住了拇指。
哎~藤蔓啊,藤蔓。血也滴過了,咒語也念過了,你仍然不肯認主,可以確定你不是什麽系統。估計是前身唯一的念想吧,過幾天我找個法子把你弄下來,收藏好。你也算是我或者我們的唯一見證了。哎~我命苦!每人都有的穿越伴生系統,唯獨我錯脫了。要不,你不嫌棄假扮一下系統吧?什麽,你不吱聲?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這樣才對嘛,穿越也要有滿滿的儀式感嘛!
嗯,先給自己的系統取個啥名字好呢?取名呀,難度有點大,先放放,以後再說吧!先給自己發布條任務試試,
叮咚~系統開啟。
咳咳~難度好像是夜想天開級的,算了算了,重新roll一個好了。
可是算算時間距離高指導出生還有好幾百年呢。
哦~難度為白日做夢級,相較起來,好吧好吧......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不食肉糜長不成半噸。還是先發布一個小任務,稍稍改善下自己的處境吧。格老子,系統發布個任務都這麽難。要活下去,任重道遠哦。唉~不過想想,我也是第一次做系統沒經驗嘛。憑啥自己要為難自己?馬馬虎虎活到鄉裡吧。
胡思亂想間,許一民呼呼睡去......
“小民,小民,快醒醒。起來朝食啦,再不起吃釧釧......”
“啊......不能合成啊......十年抽必出金......天亮了?怎麽這麽暗啊?再讓我睡一會兒吧?”許一民翻了個身,繼續夢周公。但聽得“嘩啦~”
“額的,額的,全是額的!”眼睛還沒睜開的許一民伸手就在地上一陣摸索,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周公也不能摸走額的一文錢。
驚醒的許一民第一時間系好腰間的繩帶,揣好兩貫錢,還不忘再緊了緊褲腰帶打個死結,雖然勒得肚子隱隱作痛。這個重量對於羸弱的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負擔,明知道可能會死在那兒,可是永遠有一片你想穿越的沙漠——痛並快樂著!
許一民掀開營帳,揉著眼睛,看向天空: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連傳說中的魚肚白都沒有,但是周邊相近的營地可是早已乾得熱火朝天,聲響雖不大,但是繁忙且雜亂。
“阿兄,現在是什麽時辰啦?這麽早這是要做什麽啊?”
許一民搖搖晃晃的找到忙碌的丁夥長,打聽著今日是不是有什麽活動?
“早個屁!三更造飯,四更拔營,五更出發。造飯的時候看你睡得香甜,沒有叫醒你,現在四更天了,飯食在馬盂裡溫著,自己去吃。拔營沒你啥事,我和石頭,銼子已經收拾的差不多,快些吃完,洗乾淨馬盂放回昨晚的大車裡,記得熄火填埋好,如若被巡營抓獲善後不力,小心一身的好皮。最後記得收拾好自己的行禮包袱,搞丟了後果自負了。”
丁火長說完又緊了緊手裡的綁帶,固定好板車上的箱籠。接著走向了下一輛大車......
許一民完全清醒過來,這是要搬家啊!不對,是整軍出發。看著大家忙得不可開交,他也緊張起來。顧不得湯飯的味道,豪竿點粥驚醒一簾幽夢(粥清),哪吒鬧海擊碎層層白璧(粒少)。哇~還有一個雞蛋,三兩口囫圇吞下,做起填埋的善後事宜......
“咚!咚!咚......”一聲高過一聲,一鼓急過一鼓的鼓聲有節奏的敲響,像是在催促眾將士起身了。不知道多少槌(三百三十槌)後,鼓音驟停,接著響起(號)角聲,許一民默默的數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下。
“五更天啦,那些府兵開始起床準備了......第一疊鼓角算是齊活了,還有兩疊。”丁火長拍了拍愣愣的許一民道,“小民你的行禮準備好了沒有,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第三疊的號角聲一停止,我們就要開始白晝行軍了。”
“啊?那,那我該怎麽做?”許一民緊張兮兮的有些不知所措。
“哈~”丁夥長笑著給了許一民一個腦瓜崩,“激動個屁!咱們火沒幾個人了,每人都不用走路,都有大車坐,也算是福利了,唉~到時候老子趕著大車走前面,你個瓜皮除了最後一輛,隨便找一輛大車坐上去就好,每一輛大車,老子都連接在了一起,都得乖乖跟著老子往前走。”
哪些大車是我們火的啊?許一民不敢問,許一民也不敢說。趁著大車還沒啟動,隨便挑了一輛拉滿木箱卻沒人的大車,學著丁夥長的樣子跳上了車轅,重心後仰想舒服的背靠著箱籠,那個.....腿短了點,夠不著。擺正姿態坐直了,晃著雙腿。雙手支撐身體上下搖了搖,減震效果怎麽樣不知道,但是一路顛簸,嘿~你別說倒有一種爸爸的爸爸叫什麽的趕腳。
最怕車隊突然啟動,自己跳不上車,運動中的馬車可是沒有現代意義上的刹車。
要上運動中的大車,你只有一次機會:起跳,屁股落座在車轅上穩穩當當,若是失誤落在了黃土地上,恭喜你,車輪滾滾.....我應該在車裡,不應該該在車底,最後零落成泥碾作塵。
“得~駕!”丁夥長甩起鞭杆,將鞭稍抽在空氣裡,發出響亮的指令——白晝行軍開始了。
健驢的韁繩牢牢地系在前車的車踵上,起到了牽引的作用。健驢猛然啟動,措手不及間許一民整個身體後仰,雙腿翻過了車轅高高翹起,雙手胡亂抓握,活脫脫一隻霸氣側漏的王八翻身。
咚~哎喲~,許一民坐穩身體,左手揉搓磕碰生疼的腦瓜,右手死死撐著車板。
“這該死的推背感,大笨驢勁兒還不小,估計也有好幾匹馬力,咦?一匹馬是幾匹馬力來著?這估計是漁19的彈射起步吧?萬般皆好,唯獨費腦!”
天光轉亮
許一民這才發現,近前的前後左右全是大車和趕車的士卒,一個熟悉的面孔都沒有,各個嚴整肅穆目視前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博物館之夜——兵馬俑大遊行。
兩輛大車間仿佛用卡尺丈量過般,無論上坡過坎,還是翻山越嶺,都準確的保持著能容忍雙馬並行的間距,在馳道上始終隻留下了大猩猩最討厭的圖形——沒有相交的四道平行線。
跟許一民並排行駛的大車有一種神奇的吸引力:一人高的車輪憑借著十八條車輻連接在輪轂上,這些輻條新舊不一,新的筆直,舊的彎曲,應該不是在4S店做的維護保養。車輞也是縫縫補補,鉚釘也只在關鍵部位上殘存了幾顆,做車軸的圓木三扁四不圓的,一看還是根新的,車軸孔裡乾的都快冒煙了。
一路走來嘎吱嘎吱聲比炸雷響,比擂鼓亮。平板千瘡百孔,時不時的漏下一些草料。也不知車上的貨物重達幾何,搖搖晃晃的大車承受著它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重量。
不敢想象好好行走的大車突然遭遇一塊頑皮的抬頭石,會發生什麽樣的邂逅?許一民忙抬頭向車隊的遠方望去。
山的那邊還是山,車的外圍總有車!滾滾煙塵中看不清車陣的外圈是什麽。但可以肯定有將士,因為那若隱若現的矛頭比煙塵高,比樹林密。
“原來馳道不除塵,開車必吃土,真想帶上N95。”原本第一次坐馬車的好心情,在塵土飛揚間早已不再
“嗓子眼裡都是土,要是能有杯水來涮涮,那就美得很......”
車凌凌馬瀟瀟,一覺醒來,煙塵作妖,好久是個頭啊!
許一民百無聊奈的望著天空,想象著在山的那邊坳的那邊有一顆楊梅樹,樹上結滿果,味道還不錯......
“喂,在想啥呢?想的都翻白眼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大車的另一邊的車轅上跳上來一個大漢。
“喂,喂,快醒醒,許一民,許一民......”大漢抓著癱倒在大車上的許一民用力的來回搖晃,“MD,得罪了!”大漢摘下水囊擰開蓋猛吸一口就往許一民臉上噴去。
“水......”許一民緊閉著雙眼,感受著臉上的冰涼,跟在車後飄的魂魄總算追上了前面跑的大車。眼皮還沒睜開,雙手開始在頭頂尋找水源,摸索到一個皮囊後,不管不顧的塞進嘴裡, 貪婪的吞咽起來。
“哈~總算得救了。”長呼出一口濁氣的許一民拍了拍鼓起的肚皮,滿足的睜開雙眼。
“你是誰?蒙面大盜,這是大表哥2還在玩?”入眼處一方鋪滿塵灰的方巾對角折疊後成三角狀,系在對方的面頰上,整個大臉就只剩下一對招子閃閃發亮。看看遠方,嗯,沒去西部大*發“哦,這是大唐,得用我大唐官話,咳咳~這位阿兄,何故來此啊?藏首露尾,不以真面目示人是為何意啊?”
“瓜慫,一日不見了,還是這般不著三四,”說著話蒙面男拉下了面上的方巾,露出了滿是胡茬的大臉,“看清楚某家是誰了麽?”
“哇哦,大胡子,你怎在這裡,快松開,你這樣公主抱,別人會誤會的,要是被人看見了我以後還怎找小姐姐啊?”許一民掙扎著想坐起來,可是被一隻毛茸茸的的大手箍在一起動彈不得。只能用右手不斷的拍打著大胡子的手臂。
“哈~呸!你個熊玩意兒,”大胡子說著話,松開環著的大手,將許一民丟棄在板車上,“某家也是喜歡漂亮姑娘的,還有你這柴火樣,窯子裡的兔兒爺比你水靈的多。”
“疼疼,輕點啊,瞎昆吧說,老子長得弄麽撐頭(帥)的,怎麽也比兔兒爺有排面嘛,呸!老子為啥子要跟兔兒爺分個高下?”
“撐頭?啥意思,滿臉的灰,跟個你猴子一樣,不稀罕說你。再說了是你自己要跟他們一決雌雄的,跟某家可沒乾系。”大胡子將乾癟了的水囊掛回腰間道:“這才一夜未見,你怎麽又半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