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七寶燒。”
方明輕輕的一句話卻是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這個名字聽起來比較陌生。
“七寶燒?七寶……佛教的七寶?這瓶子和佛教有關?”
司空哲皺著眉頭,只是他卻有一點想不起來自己曾經聽說這樣的一種“瓷器”。
“可以這樣說,事實上七寶燒並不是我們國燒製的,或者是說它源於我國卻是在島國那裡最終成形。”
方明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這樣來說吧,它其實是一個源於景泰藍但是又有自己的特色的一種瓷器。”
所謂的景泰藍又叫“銅胎掐絲琺琅”,或者是“琺藍”、“嵌琺琅”,這是一種把柔軟的扁銅絲製成各種花紋焊上銅質的胎型上,然後又琺琅質的色釉填充在花紋之內最後經燒製製作而成的物件,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它已經不是瓷器了。這種物件因為在明朝的景泰年間非常流行,而且也代表著工藝的最高水平,同時又因為琺琅釉多以藍色為主,兩者合在一起就叫做“景泰藍”。
聽到方明這樣說,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明白的神色。
“難道我看著這個瓶子有熟悉的感覺,原來是出自景泰藍。”
司空哲點了點頭,雖然對方明所說的七寶燒並不熟悉,而對於景泰藍他也沒有太多的研究,但是畢竟是知道一點的也看過一些實物的。之前看到眼前的這隻瓶子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一點熟悉,但是卻怎麽樣想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現在聽到方明這樣說他才明白過來。
眼前的這隻七寶燒,確實是給人一種和景泰藍一樣的感覺,但是更多的卻是不一樣,但是如果象方明所說的那樣是源於景泰藍但是又形成了自己的特點,這就沒有什麽奇怪的了。
“七寶燒?這就是所謂的七寶燒?”
吳澤也驚訝了起來,七寶燒這個名字他也只是聽說過,具體的情況也是不太清楚的,“方明,你給我們詳細說說。”
“好。”
方明也不推辭,點了點頭,說:“所謂的七寶燒,當然是與佛教有關的。”
“但是在佛教之中所謂的七寶也有一些細微的差別,比如有的說《般若經》之中說七個寶是金、銀、琉璃、硨磲、瑪瑙、琥珀和珊瑚;至於《阿彌陀經》則說是金、銀、琉璃、玻璃、硨磲、赤珠和瑪瑙,除此之外,《法華經》和《無量壽經》上也有自己的說法,但是,不管怎麽樣說,七寶燒中的所謂七寶說的就是用七種‘寶物’燒製出來的一種物件。”
“七寶燒,其實是也就是島國人對金屬琺琅器的叫法。16世紀末的時候,島國人模仿製作我們國家的景泰藍,無意之中燒製出有自己特色的物件,這就是七寶燒的來源。在製作的過程之中慢慢地就形成了很獨特的特點:以金屬為胎,器形端正,表面的裝飾是以石英為主要原料而且配合別的材料燒製而成,胎骨極薄,釉色方面很明豔,紋樣受到我國傳統繪畫的影響而典雅,所以往往一看就覺得很亮眼,這其實也就是為什麽你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這是現代的工藝品的一個重要原因了。”
“其實,嚴格來說,七寶燒是島國人彷製景泰藍所製作出來的一種錯誤的高仿作品——這是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景泰藍是怎麽樣製作出來的,但是卻因為有自己的特點,所以也就形成了自己的藝術特色,最後能夠在古董上佔據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方明想起之前自己讀到的一些有關於七寶燒的資料,他記得當時自己就對七寶燒的形成下了一個結論:那就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只是這隻犬畫出來之後還有一點自己的特色,所以也就有了價值。
其實,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也只能說是島國的人運氣也不錯,亂折騰折騰出來一個東西就是了。
七寶燒製作的過程還是比較複雜的,一共有30多道的工序,最主要的七道分別是製胎、掐絲、燒焊、點釉、燒釉、打磨和鍍光,最重要的則是掐絲和點釉,至於打磨之類,那就是要經過多次的重複,才能夠達到比較好的效果了。
七寶燒的類型主要分成“有線”和“無線”兩種,其中有線也就是在掐絲的過程之中用銅絲先掐出山水花草等圖案,然後再根據各自的色彩來上點釉,因為色彩豐富,所以最後形成的七寶燒上的圖案就會光彩照人。至於無線的則不用銅絲,圖案是用畫的方式在銅胎上製作而成的。有線主要是在“掐絲琺琅器”的影響下出現的,至於無線的則是在“畫琺琅器”的影響之下出現的。
“七寶燒中除了有線無線之分之前,還有所謂的透明七寶、透胎七寶之類,這是後面才出現的東西了。”
“嘿嘿嘿!”
趙柱子突然之間傻笑了起來,他最關心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瓶子到底值多少錢,於是就說:“方明哥,這隻瓶子值多少錢?”
趙柱子這一句話頓時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這玩意是什麽東西其實他們都不是太關心,畢竟眼前的這隻瓶子平時很少接觸到,但是既然是撿漏了,那最關鍵也就是最爽的就是要看看它到底值多少錢。
“不多,300萬左右吧。”
“哦……好吧……確實是不多,對於方明你來說,300萬的撿漏只能算是一個小漏啊!”
司空哲搖了搖頭,臉上那神情與其說是讚賞,不如說是諷刺了,但是這又怎麽能怪得了他?15000塊買來的東西最後價值300萬,方明竟然還說不多,這實在是太臭屁了一點。
“哈!這個……這個……”
方明本來還想說這與自己撿漏的那一隻元青花人物故事大罐比起來,甚至是和自己剛剛撿漏的那一塊羊脂白玉比起來,眼前這隻七寶燒還是不夠看的,但是在說出口之後又吞了回去,因為如果自己這樣一說,肯定會被罵得更加慘,因為這更加的臭屁啊!
“算了,在方明的眼裡,他是看不起這樣的玩意的了,所以我看這瓶子就讓我得了,看起來還挺上眼的,拿回去插枝花在裡面感覺還是相當的不錯的。”
吳澤說著,手就往瓶子伸去,只是有一個人比他還快,那就是趙柱子,他大手一伸,把瓶子抓在自己手裡,說:“吳老,你可不地道,這瓶子就算是讓也得讓給我吧,今天我可是有份一起出去撿的漏。”
“哼!”
吳澤瞪了趙柱子一眼,說:“你看看你長的那樣子,粗大黑的模樣,在你的房間裡擺這樣的一隻瓶子,襯麽?”
眾人一聽,馬上就樂了起來。吳澤說得還真的沒有錯,趙柱子是屬於那種黑碳頭式的,而眼前的這隻瓶子屬於華麗形的,風格也相差得實在是太遠了一點。
“我不管!反正這瓶子怎麽著也不能先到你手裡。”
趙柱子的這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都是一愣,這分明是不講理了啊。
方明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那個人,衝著趙柱子豎起了大拇指,說:“猛!為了獎勵你這種維護古軒齋的得益的做法,我決定給你漲工資,就漲個5000塊吧!”
趙柱子雙腿猛一地並,右手舉起行了一個軍禮,說:“方明老大!你放心,我日後一定會以古軒齋為榮,更加努力地維護古軒齋的得益,把一切試圖染指我們店裡的古董的黑手都砍掉!”
趙柱子這樣子把所有人都逗得笑了起來。
吳澤其實也是開玩笑,眼前的這隻瓶子他確實是有一點喜歡,畢竟看著亮眼不是,但這和他收藏的風格並不是太合,剛才只不過聽方明說這瓶子值300萬而且還覺得是小漏才說的話。
“得了得了,這瓶子我不要了還不行?都上升到古軒齋的得益上來了。”
吳澤作勢揮了揮手,一幅相當生氣的樣子。
方明自然明白吳澤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 笑了笑,說:“這隻瓶子我也不願意收藏,沒有多少意思,但是,我卻是想著把它賣出個好價錢的。”
“哦?什麽意思?”
司空哲對方明實在是太了解了,一看到他這樣子馬上就知道肯定是在打什麽主意了。
“嘿!這玩意我們其實都不太喜歡,但是有人喜歡啊,既然好不容易弄到一隻,不賣出個高價那豈不是太浪費了?這樣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啊。”
方明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陰謀的味道更加重了,這樣子肯定是在算計什麽人了。
“方明,你這是什麽意思?”周雅芳也不明白方明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要知道古軒齋的古董確實價格不低,但這是有原因的,主要當然就是這些古董都是真的,保證了正品,這價格自然就會上去了,但就算是這樣古軒齋裡賣出的那些古董也沒有漫天要價,但現在聽方明這樣說,分明是想宰人一刀而且是很大的一刀的那一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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