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和神,都是源於對仙道的探索,並具備一定的偶然性,才開發出的道路。
這兩條路,都需要一定的運氣,才能夠成就。
只是鬼道可以複製,神道無法複製罷了。
至於妖,這其實就是其它野獸的武道,通過一些巧合掌握了氣血之道,能夠提升自身的體魄,慢慢開啟修行。
又在修行之中,增強自身的神魂,從而啟迪了智慧,甚至能做到口出人言。
本質上,和我們的武道,沒太大差別,只是修行的不是人而已。”
林宣富最後對妖作出了總結,也結束了這次提問。
陸勝聽完,不由恍然。
原來神、鬼、妖,竟然是這麽一回事。
‘從這麽看來,武、仙、神、鬼、妖五條道路,仙道潛力最大,但需要人一步步探索,目前上限不高。
一不留神,就會成為後人的踏腳石。
武、鬼、妖三道,要麽上限不高,要麽後遺症很大,或者兩者兼具,算是條死路,不能去走。
神道的話,上限很高,潛力也很大,但一切都只能碰運氣,而且取得神位之後,也容易坐牢。
這條路好是好,但不可複製性太強了。’
心中將當世五條主流的修行道路複盤一遍後,陸勝不得不承認,目前最適合他的,還得是仙道。
其次,則可以去神道碰碰運氣。
不過不管是仙道,還是神道,他現在都沒門路去牟取。
想要走這兩條道路,還得去一趟懸蒼山,正式回歸山門後,從宗門內獲取這兩條路的修行之法。
這般一想,他對於這素未謀面的宗門,心中也生出些期待來。
於是,聊完了修行體系後,陸勝接下來就著重和林宣富,了解關於懸蒼山紫陽道的事情。
準備在正式入門之前,多了解一下自己宗門。
對於這種增強宗門歸屬感的事情,林宣富當然不會拒絕,也開始詳細給陸勝解答起懸蒼山來。
“我懸蒼山創立於四千年前,開派祖師是一位大宗師,立派之後,宗門便一直宗師不絕,為豫章大派。
到了兩千年前,仙道逐漸興起昌盛,當時門派一位祖師,天資卓越,一舉破入仙門,成為了當世少有的修仙者。
也由此,我們一直是武道大派的懸蒼山,便也順勢轉為了道門,立下了紫陽道的道統。
那位修仙祖師,也被尊稱為紫陽祖師,尊為對方是本脈道統的開派之人。
也正是因為紫陽祖師的崛起,我懸蒼山正式突破原本一郡大派的桎梏,崛起為了名聞天下的道門。
哪怕如今稍有衰落,可依舊位列越國前六,為享譽世間的大派。
不過紫陽祖師之後,除了一千年前,還有一位三陽祖師順利修仙成功外,直至如今,又千載過去,門內再無新的修仙者出現。
好在雖無修仙者,但武道宗師,門中還是一直沒少的。
宗師武者,依舊代代不絕。”
林宣富在介紹起自己宗門的時候,言語之中,也充滿了濃濃的自豪,可見他是發自內心的認可宗門。
至於陸勝,聽完之後,心中就更驚喜了。
原本他眼中的懸蒼山,只是一個郡內大派,雖然強,但應該算不上頂尖,隻算一流。
可沒想到,這還真是個傳承已久的頂尖大派,底蘊極深,武道大宗師、修仙者,全都出過。
自己加入這等宗門,還怕沒有武功仙法修?
一念至此,他加入紫陽道的心思,越發強烈了。
話題打開之後,很多事情就止不住了。
或許是為了讓陸勝對宗門更多些了解,接下來林宣富便給他講了宗門好些位祖師的事跡,又講了宗門的勢力范圍。
在對方口中,如今的懸蒼山雖然宗門在南康府,但勢力范圍,卻遍及周邊四郡七府,那是一個跨郡連府的龐然大物。
嗯,聽到這,其實也猜到了。
這次旱災的覆蓋范圍,好巧不巧的,竟然全都是紫陽道的地盤。
弄明白這點之後,陸勝也就恍然,為何林宣富在問清楚他真的有祈雨之能後,如此火急火燎了。
因為受災的,都是他懸蒼山的地盤。
那些災民們,弄不好還是紫陽道的信徒,這怎麽能不急?
“除了我紫陽道外,我越國之內,還有另外三家道門,師侄需要注意。
一個是飛仙道,這是南海大派,門內如今雖然沒有修仙者,但卻有一位大宗師坐鎮,實力不容小覷。
一個是巨靈道,這是西郡大派,門內有一位修仙者,是貨真價實的在世仙門。
還有一個蒼龍道,這是東洲大派,門內同時擁有修仙者和大宗師,為我越國如今的第一仙門,皇室背後站的就是對方。
此派絕不能惹。
剩下還有兩個武道宗門,一個點星派、一個雲霧宗,門內都有大宗師坐鎮,實力也位列頂尖。”
說起這幾家宗門,林宣富語氣中也有些羨慕不甘。
論及底蘊,紫陽道比起這三宗兩派,那是絲毫不差,甚至一些猶有過之。
可如今,卻因為缺少頂尖強者,不得不屈居於對方之下。
這叫任何一個對宗門歷史感到自豪的人,心中都難以忍受。
‘但好在,如今宗門終於有了複興希望。’
林宣富看了陸勝一眼,心裡不由升起期待。
有這麽一位天資絕世的師侄出世,或許宗門真的要迎來大興。
漫長的旅途,在一長一幼,師叔對師侄的教導中,時間過得飛快。
等日升月落,晨曦將啟之刻,朦朧之間,遠處南康府城的輪廓,已經躍入眼簾。
“師侄,府城到了。”
早早就晨起,快做完了早功的林宣富,看著同樣也起得很早的陸勝,笑著說道。
經過一天一夜的深入交流,他對於這位新認的師侄,心中的認同感,比先前不由更深了。
同時也越發肯定,這就是注定要中興宗門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進城吧。”
陸勝望了望遠方,只見在寬闊的章水河畔,此時河流兩岸,已密密麻麻,搭起了無數的窩棚。
一個個從四面八方逃難而來的人,聚在這府內最大的水源處,掙扎求存。
城門口還沒開,但此時已有無數流民聚集,渴望著往來的行人,能夠施舍一點吃食。
這大災景象,比起梅康縣那邊,慘過了無數倍。
眼下只是初見,就給人心中無比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