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了兄弟們,知道太多就是罪過,隻好送你們上路。”邵強把刀上血跡在鞋底擦了擦,然後用乾坤收納袋把靈幣搜刮一空,又把乾坤袋藏好。
接著又給劉二等六人再次一一補刀,盡量做到不出紕漏。
可憐劉二,死後不得安生,被接連補了兩次刀。
然後邵強竟然把徐少棠布置的玄冰陣旗給拔出來數根,頓時動搖了法陣根基。
秦臻一看不好,是非處不可久留,連忙悄悄避開死門陣眼,另找安全去處。
以邵強練氣中後期的修為,也不是自己眼下能打得過的,法陣動搖,死門已成凶險之地。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不走更待何時。
邵強等了一會兒,才飛奔入陣中向徐少棠報信,“不好了徐師兄,有劫匪散修破壞了死門陣旗,不才剛把敵人殺退,請徐師兄快過去彌補法陣。”
徐少棠不禁扼腕,“糟糕,怕是要前功盡棄!”
話音未落,轟地一聲,藏在地下的屍妖禦使黑色棺材衝破死門法陣漏洞,遁入地脈逃之夭夭。
屍妖把死門幾杆陣旗都給撞斷,經過之處,山石崩塌,草木盡折。
多虧秦臻提前躲避遠處,否則非死即傷。
徐少棠不禁歎口氣,失望至極,數日安排耗費心血,盡付東流。
陣旗法器毀了可以再煉,小屍妖經此一役必長一智,以後再想設局圍獵它可就難了。
不過屍妖逃走,這地方的危險也就解除了,眾雜役可都松了口氣,累得紛紛倒地,有人轉瞬間便鼾聲如雷。
邵強四下一望,沒發現秦臻的身影,不禁心中暗爽,看來這小賊已死於屍妖獠牙之下。
活該!再讓他唱高調當眾拒絕本執事,這就是你的下場!
徐少棠下令集結雜役,讓內門弟子付輝清點人數清查損失,登記在冊,以備回頭給獎勵和撫恤。
把能找到的屍體都找出來,為了防止屍妖傳染屍毒,就地一把火燒掉挖深坑掩埋。
邵強為了掩飾,忙前忙後,十分賣力,當看到雜役屍首時,還假惺惺地落淚。把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給感動到,跟著唏噓。
“甲隊雜役秦臻師弟哪去了?”
徐少棠發現沒有秦臻的身影,又沒找到屍體,難道被壓死在碎裂的山石下了,唉,熱血少年就這麽沒了,讓人惋惜。
“在這裡啦!”有個雜役大喊,然後背著秦臻走入林中。
徐少棠意外驚喜,走上去看望,“秦師弟你沒死,這簡直太好了!”
“多謝師兄關照。”秦臻在其他人攙扶下站穩,“我沒啥事,就是剛才屍妖衝擊死門是被震飛暈過去,這會兒好多了。”
“沒事就好。”
徐少棠拍拍秦臻肩頭,回頭下令眾雜役隨他下山返回分堂。
邵強暗自懊惱,瑪的這都沒死,這小賊命可真大!
下山途中。
內門弟子付輝走近秦臻身邊,“小子好好乾,大有前途,我從未見過徐師兄對哪個外門、雜役如此關照。”
秦臻拱拱手,“多謝付師兄指教。”
付輝笑眯眯點點頭,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別得幾句誇讚就找不到北了。”乙隊執事邵強加快腳步從後跟上,故意用肩頭撞了一下秦臻,“沒讓屍妖吃了算你走運,以後日子長著呢,在雜役堂給老子小心點!”
秦臻淡淡地回了一句,“看樣子邵執事是大有斬獲春風得意啊。”
“你說這話啥意思?”邵強瞪著他,嘴一張一合像條魚,“你看到啥還是聽到啥了?”
秦臻笑笑,“邵執事別多心,我耳聾眼花的,啥也沒看到啥也沒聽見。我是說執事有錢,別忘多給死去的弟兄燒紙,免得他們在陰曹地府孤單找人下去陪。”
邵強都聽傻了,窩草,這小賊特麽說什麽呢,他真知道點啥麽?
隊伍剛到山腳,徐少棠又接到千裡傳音,是鎮中的內門弟子傳來的。
“徐師兄大事不好,七寶閣車隊被劫,留守鎮上的方少華師兄帶隊趕往接應。借著鎮上空虛,陰煞宗弟子大舉出動,突襲了蒼梧分堂!”
徐少棠眉頭緊皺,大聲問道:“損失如何?”
“損失慘重,死傷狼藉,甲隊執事馬韜身受重傷,倉房中的歸西穹的屍首被搶走。”
調虎離山!
這一出兒妥妥的三十六計啊。
秦臻聽得清楚,想起奇門推演格局的內容。
“【螣蛇夭矯】內藏禍胎,防不勝防。本格局凶!螣蛇夭矯,虛幻不真,沒有慧眼,難窺真相。”
想不到留守老家的凶格,是這樣應驗的。
如此一來,整條線就可以穿起來了。
想必是陰煞宗要找什麽血煞屍蟲,認為在歸西穹屍體上,卻畏懼徐少棠坐鎮分堂,明要不成便玩陰的。
趁著徐少棠帶隊獵妖,又利用七寶閣車隊外出之機,雇了散修阻截車隊,再把留守鎮中的方少華調走。
最後分堂守備空虛,陰煞宗便得以一舉得手。
真玩的一手好計謀!
秦臻都有點佩服那個被稱為童師侄的陰煞宗門下了。
當然還有些小細節要推敲一下,這裡面夥計劉二是個關鍵,想必他接受陰煞宗好處,出面勾結了散修劫匪。
而去而複返的乙隊執事邵強這事怕是也有參與,否則返回搶錢的時機又如何拿捏的那般精準呢。
至於說龐財有否參與就死無對證了。
這些人各懷鬼胎各取所需,卻大都誤了卿卿性命,天道好還,也真是有趣。
接下來宗門怕是要大舉報復陰煞宗。
而自己則要重點防范邵強這個人。
至於宗門與陰煞宗的恩怨仇恨,作為一個小雜役,自己還是能避則避,能躲擇躲。
大神打架,小雜魚還是別上去當炮灰了。
不多時隊伍返回分堂,面前的慘烈景象,讓眾人目瞪口呆咂舌不已。
分堂的建築大多有損毀,尤其是巡查司的暫時駐地西側院,損失更為嚴重。
存放屍體的倉房已被夷為平地,徐少棠布置的玄冰符陣也被連根拔起毀掉。
而分堂保衛戰,死亡的雜役足有三十幾人,受傷的更是數以百計,坐鎮執事馬韜更是重傷昏迷。
可見此戰有多慘烈。
加上圍獵屍妖被吃的,還有半路與散修劫匪交鋒戰死的,這一晚上就報銷百多個雜役弟子。受傷的更是三百多。
雖說雜役是消耗品,可也當不得這樣禍禍,這點損失倒是動搖不了太玄宗根基,可是丟的臉面往哪兒擺?
這人丟不起啊。
這要不找回來,豈不是以後啥阿貓阿狗都能往太玄宗臉上啐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