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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邊郡一紈絝》第2章 抽絲剝繭,單刀直入
  ???

  武將軍?

  一時間,商家眾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感覺就好像是皇帝將充盈國庫的任務交給知名的貪官,青樓女子將從良過安穩日子的願望寄托於常來的嫖客,聽起來是那麽的荒唐。

  這武將軍不就是罪魁禍首嘛,他怎麽能是出路呢?

  而且,這和商慎之方才所言也對不上啊,人家都要將他們抄家滅族了,商家還能用什麽打動他?

  一個族老無語地搖著頭,收回目光,看向商九思,“家主,咱們還是繼續聊聊正事吧。”

  言外之意,仿佛商慎之還不如繼續在青樓喝花酒呢,淨添亂!

  商慎之不為所動,既然決定了要幫一手,自然不會就因為這樣的話而放棄。

  “諸位長輩請想一想?武將軍與我們商家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置我們於死地嗎?”

  “沒有。”

  “那他為何要對付我們呢?”

  “缺錢了唄!”

  商慎之輕輕敲了敲掌心,“他只有將我們抄家滅族這一條路可以搞到錢嗎?”

  “那當......”

  眾人的回答忽然停住,面面相覷,似乎抓到了什麽靈光。

  商慎之也不賣關子,分析道:“他的目的是要搞到錢來補軍需的窟窿,來安撫士卒,不是要弄死我們!所以,如果我們能夠給他提供額外的辦法,讓他解決掉這個問題,他有什麽理由冒著那麽大的風險殺了我們?這才是解決這個問題最根本的辦法!”

  眾人的腦海中,登時如撥雲見日般清晰起來。

  是啊!我們跟武將軍又沒私仇,他無非就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如果我們能夠幫他解決這個問題,他的確沒必要非得弄死商家上下啊!

  不對!

  這他娘的不還是回到破財免災的老路上了?

  算了,能夠破財免災也是好的啊!

  “你們是不是在想,趕緊主動把家產拱手奉上,送給武將軍,買個平安就好了?”

  眾人霍然抬頭,震驚而懵逼地看著開口的商慎之。

  “親愛的長輩們,咱們能不能有點追求?不要有點風吹草動就直接就嚇得跪地求饒了,他需要軍需,我們便想辦法幫他籌措到軍需,屆時不僅能夠保全商家,說不定還能攀上一顆高枝呢!”

  聽了商慎之的話,眾人又陷入了思索,一位爺爺輩的族老看著商慎之,“大郎,看你的樣子想來已經有了想法,你就直說吧?”

  商慎之在腦海之中已經有了個初步的計劃,在腦子裡飛快過了一遍確認了沒問題之後便低聲將這個法子與眾人說了,然後道:“接下來,你們就按照我說的去做些必要的準備和聯絡。眼下這都是我的猜測,具體情況要到了朔荒郡,和武將軍談了才知道。”

  “嗯。”商九思下意識地點頭,然後猛地一愣,“和武將軍談?”

  “當然啊!你不會以為我能夠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吧?”

  商慎之笑了笑,看著父親,“找幾個人陪我去朔荒郡將軍府走一趟。”

  說完他看著面露遲疑的父親,無奈道:“快點吧,再晚城門就關了,耽擱一天,我們都伸長脖子等死吧!”

  商九思連忙起身,吩咐管事,然後又一咬牙拿了足足兩萬兩銀票,讓商慎之用作打點所需。

  面對這幾乎是商家帳上半數現銀的巨款,商慎之也不客氣,拿過銀票放進懷中,又問商九思要了兩個能夠在求見武將軍這事情上使得上力的中間人的名字,轉身就走了。

  將商慎之送出門,眾人又慢慢回到祠堂坐下,腦子這才慢慢恢復過來。

  不對啊!

  怎麽說著說著他就帶著人走了?

  他們甚至都沒察覺到,就在商慎之方才慷慨陳詞之時,他的身上忽然就多了種莫名的氣場,讓人在面對他的時候,忍不住跟著他的言語走,並且相信於他。

  “大郎此行,會不會有問題啊?”

  “素聞武開府剛毅勇猛,寡言少語,他這麽直愣愣地過去,不會被一刀砍了吧?”

  “想多了,我擔心他都見不到人家那樣的大人物。”

  “行了!”商九思歎了口氣,“大郎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更何況,他雖素來紈絝,但值此危難關頭,能主動為家族效力,還不辭辛苦,連夜趕赴朔荒,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這份辛勞,我們要記得的。”

  一個族老遲疑道:“話雖如此,我們還是做兩手準備吧,至少先繼續把要遣散保護的子侄名單篩選出來?”

  眾人默默看向商九思,商九思沉吟一下,無奈地點了點頭。

  祠堂中,燭火的煙如同祈願的香,上升、盤旋、縈繞不散。

  當真正的策馬揚鞭時,商慎之才感受到自己這幅身體的孱弱,感覺腰子都在隨著馬兒上下顫抖顛簸。

  果然騎馬這事兒,還是假的好。

  好在以前的他,為了應付各種場合,花過大價錢付出大精力請了不少專業人士學過許多技能,其中自然也包括大佬們常玩的馬術,所以在短暫的適應之後,至少能挺得住。

  穩住之後,他便開始在腦海中琢磨了起來。

  別看他在祠堂裡說得信誓旦旦的,但那都是長久養成的分析本能和言語氣場,至於這件事情到底如何,還需要綜合更多信息。

  武將軍的需求到底是什麽?

  是什麽力量推動他做出當下這個決定的?

  現在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了?

  他是真的想要抄家還是刻意放出風來等著自己這些家族因為害怕主動上鉤?

  自己貿然入局需要面對哪些阻力?

  設計的解決辦法能不能起到作用?

  這一系列的問題,都要等到了朔荒郡,面見了那位武將軍之後才知道。

  至於單刀直入這種事情,商慎之已經很輕松了。

  多年的經驗匯總成了六個字:大人物,也是人。

  在馬背上起伏的他,心如止水,望著眼前的秋色,也從這一個月旖旎的幻夢中徹底清醒過來。

  身在這樣的世道,在這樣的社會規則下,還是要有權傍身才安穩啊!

  好在,這正是他所擅長的。

  翌日,下午。

  朔荒郡,將軍府。

  大虞皇朝依舊以州、郡、縣三級管制天下。

  在這之外,軍事上,往往以某個軍事地理單位為劃分,建立都督區,比如這朔荒、玄冥、沃川三郡,在軍事地理上便被視為一體,以朝廷的開府、雲麾將軍武元靖都督三郡諸軍事,將軍府就設在三郡之中最富庶的朔荒郡。

  此刻的將軍府正堂之中,一個儒衫老者正神色激昂地對著主位上,一個身著勁裝的魁梧男子開口,“將軍!此事萬萬不可啊!如今趁著還未施行,猶有挽回之地,一旦行動隻恐悔之莫及啊!”

  魁梧男子的兩條眉毛又黑又濃,此刻正擰在一起,如同兩頭黑蛟打架,似乎也頗有幾分猶豫。

  而不等他答話,堂中就有其余僚屬出言駁斥,“張主簿此言荒謬至極!此舉有何不可?時至仲秋,天氣已涼,屯獲軍糧僅夠數月之用,朝廷的戍邊補助、軍需、器械,通通未至,士卒已是怨言聲聲,將軍身負戍邊安民之責,麾下士卒一旦嘩變,該當如何?元伯兄你身為主簿,對這些情況再清楚不過,當知兩害相權取其輕之理!”

  儒衫老者面帶怒容,“你也知戍邊安民乃是將軍之責?那豈有侵吞無辜之家以供軍資的道理!這些富戶,並無過錯,就算有罪也當交付有司,豈有將軍府行抄家之事的道理!未來一旦有人拿此事做文章,隻恐將軍辯無可辯啊!”

  “張主簿!我等既為軍旅之事,當知軍旅之中,不務虛,只求實。你既口口聲聲說著此法不對,那敢問你可有良策獻上?”

  儒衫老者面容一滯,無言以對,最終無奈地一甩袖子,坐了回去。

  堂中眾人,支持此事的人面露得色,不支持的人也隻得幽幽一歎。

  因為這就是最近數日關於此事爭論的常態,支持方只要拿出這個問題,就是絕殺。

  雲麾將軍武元靖坐在椅子上,默默揉著眉心,他何嘗不知此事之風險,同時也有悖於他一貫的操守,但他是真的沒辦法了。

  原本戍邊屯田,是可以勉強自給自足的,但是今年大旱,收成驟減。

  向朝廷求了好幾次,最終隻得到一點點撥付,更沒想到如今執政的這些狗東西,連軍資都敢貪墨!

  每月一兩銀子的戍邊補助將士們已經一年沒收到過了,至於什麽衣物、軍械這些就更不用提了,手底下將士們都快怨聲載道,沸反盈天了。

  好不容易湊了點錢吧,郡中這些商戶們居然還敢坐地起價!

  但偏偏也因為大旱,北疆草原諸部也是壓力不小,臨近深秋,已經開始陸續有侵掠之事。

  想要馬兒跑,又怎能不給馬兒吃草呢?

  左右都是難,就隻好如這些屬官和幕僚們所言,兩害相權取其輕,自己的本分畢竟還是外防敵寇、內鎮亂民。

  他刻意放出風來,其實也是希望這幾家富戶能夠“知情識趣”主動獻上家產以保平安,這就是他能做的僅有的轉圜。

  若是這幾家富戶看不懂也舍不得,那就只能走到那最後一步了。

  只能怪你們有錢又無靠山,就當為黎民百姓做了貢獻了,反正草原諸部若是殺進來,你們也是死。

  就這麽辦了,不想了!

  想到這兒,他松開手,正打算吩咐,門外便傳來一聲通報,“將軍,郡中劉參軍求見。”

  武元靖皺了皺眉,旋即點頭,“讓他進來。”

  很快,一個綠袍小官便帶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開府,此人乃是下官一故友之子,言說有天大之利害與開府進言,下官不敢怠慢,便將其帶了過來,冒昧之處,還望海涵。”

  “無妨。”一貫沉默寡言的武元靖擺了擺手,看著他身後那位風塵仆仆卻不掩俊秀的年輕人,“何事?”

  商慎之振袖一拜,“素聞將軍忠勇過人,一直無緣一見。如今將軍丟官去職,身死族滅在即,草民隻恐再無機會,便鬥膽前來一拜!”

  此言一出,或站或立待了十幾人的場中,登時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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