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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兩天時間,無勉終於配製成功,他第一個目標不是蕭池,也不是蕭河,更不是蕭宗以及蕭震天,而是蕭城!
深夜醜時,無勉戴上銀色水晶羽,在黑夜中穿梭,他的目的地則是蕭城的水源之地,水源在上遊,飛出蕭城後往南面的山脈處疾馳而去。
隔著面具都能感覺到他的平靜,他的瞳孔中沒有悲傷,沒有憐憫,甚至沒有任何猶豫。
蕭城的水源,全部都由這一條南山河脈所供應,不論是淡水,還是釀酒,或是洗涮,都會用到這條河流的水。
他來到水源處,從空間儲物戒中拿出了早已配製好的冥奏哀魂,無情的倒入了河中,冥奏哀魂還有一奇特之處,那便是無色無味,根本分辨不出,這也是他為何選擇配製這一種毒的原因。
冥奏哀魂,中者只需一滴便可讓其生不如死,器官內髒將被快速融化,若是沒有修為者瞬間就會化作一灘血水,屍骨無存。
不過它還故意改了一下生效時間,為的就是讓對方全部中招。
就算修為高達金流境也活不過三天,如果是皇者以上,用流力抵擋毒力,也不過是垂死掙扎,它進入人的體內後,會跳動起來,又如一隻精靈在歌唱,仿佛在為其死亡到來而雀躍,這就是冥奏哀魂!
做完這一系列事後,無勉並沒有回蕭城,而是戴著面具向千流山脈方向飛馳而去。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出入蕭宗必定要經過千流山脈。
而他會化身為千流山脈的孤魂野鬼。來啃食其血肉。奪其命脈。
......
清晨時分,蕭城中還並未有人發覺什麽,一如既往的平淡,街上的行人雖不多,但依稀可見,過著平凡且自在的日子,絲毫不知死神已經盯上了他們。
到了傍晚,蕭城猶如人間煉獄,蕭氏一族的次純血脈的族人一個一個倒下,那痛苦的表情仿佛死神在掐著他們的脖子。
“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了?”
路上行人看見一個人倒地之後急忙上前問道,可還沒有問出什麽,自己也感受到了身體的異樣,他捂著自己的脖子和身體,瞳孔呈血紅,身體開始腐爛,體內的器官內髒心脈早已變成了空蕩。
“救...救...救命~”不過十息間,便已化為一灘血水,骨肉都不曾看見。
“哇~哇~哇”那些剛剛出生的嬰兒也慘叫不止,不一會的時間也變成了血水。
蕭城大亂,沒有喝過水的,僅僅只有那麽幾十個人,他們頭皮發麻,脊背發涼,一邊到處尋走幫助那些化為一灘血水的人,一邊冷汗直冒。
因為他們每當聽到一聲大喊,趕過去時就已經化為了一灘血水,每次都是,他們開始害怕自己也會變成一灘血水,死無葬身之地。
“天呢!這是老天爺神罰!老天爺神罰啊!”
一個沒有喝過水的老者拄著拐杖看向天空大聲喝道。
一個時辰不到,活生生的六千多人,在此刻晉升二十多人!宛如人間地獄,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下手之人手段極為殘忍,甚至他們都不覺得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對,我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啊!只要醒過來就好了!”
“原...原來是夢,那太好了,我還以為這都是真的呢!”
剩下的二十多人聚集在蕭城的城門外,他們自欺欺人,互相慰藉。
這當然不是夢,而是無勉的手段。
他們個個驚慌失措,就算是夢也該醒了,且說,如果是夢,為什麽我們會在同一個夢裡?
二十多個殘存之人一時間全部沉默,當愈發接觸事實時,人們總會不敢去相信。
其中一個年輕力壯的人看向了城門那張肖像畫,畫像上的男子戴著銀色面具,眼神平淡,旁邊寫著一個字著罪。
“他!是他!絕對是他!他來定我們的罪了!啊啊啊!絕對是!絕對是!”
年輕力壯的瘋言瘋語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全部看向了那副肖像畫。
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麽蕭宗要抓此人,懷疑此人行為也不是沒有依據,貼在這裡的肖像畫不過一周的時間,這蕭城就被殘忍屠城,除了他還能有誰??
“天呢!這是報應啊!宗門裡的人惹了不該惹的人!報應卻落到我們頭上!天呢!老天爺啊!開開眼呢!!”
......
“我們一起去宗門討一個說法!不能就這麽算了啊!”
“對!我們去討要說法!”
“一起去!一起去!”
眾人齊刷刷的向千流山脈走去,這裡不乏有一些銅流境、銀流境以及金流境的修神者。
在這蕭城宛如人間煉獄時,他也沒閑著,去追那五十多名囚犯的各個弟子從四面八方回來。
他隱藏在幽暗的山脈中,來回穿梭,如同索命的厲鬼,下手狠辣,沉著果斷,在戰劍秋語上塗抹了冥奏哀魂,但凡只要擊中對方,他便快速離去,不再戀戰。
至此,已經有四十多個回宗的弟子被他擊傷,那四十多名弟子,僅有十個人在搜尋無勉,其余的全部放棄搜尋回歸蕭宗。
他們當然不可能找到無勉,利用附靈以各個靈獸為載體,四處亂竄,根本看不到無勉的蹤影。
那三十多個弟子被擊傷後回到蕭宗,板著一張臉來到外門廣場聚集地。
“你們也沒找回一個?”蕭國政都在這裡呆了許久,沒有聽到任何一個好消息,全部空手而歸。
“稟大長老,雖然我們沒有找回那五十多名囚犯,但有一個消息,您一定想知道!”
蕭國政冷眉微皺,摸著自己的白色胡須疑惑的道:“哦?快說!”
“我們回到千流山脈時,發現了那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他把我們全部擊傷了,此人實力不凡,有些手段,我們並未追上。”
“你的意思是說,那罪魁禍首就在千流山脈附近?”
“對!沒錯,而且...呃!唔!!”
話說一半,那為首稟報的弟子便痛倒在地,捂著脖子以及胸口處,面目抓狂,瞳孔暴突,仿佛有人掐著他脖子,又仿佛有人在他的身體裡舞動。
不止一人,甚至後面那剛回來的二十多名弟子,也都開始全部倒地做著同樣的動作。
“你們這是幹什麽!”還被蒙在鼓裡的蕭國政顯然不知所措。
“大..大長老..救..救命!”
蕭國政頓時一怔,瞬間來到為首的弟子旁蹲下,用流力探查身體。
驟然,蕭國政汗流浹背,誠惶誠恐,眸光劇烈動蕩。
“這是毒!而且五髒六腑全部化空!竟在一瞬間!”蕭國政面呈赤色, 也不再多說話,開始用流力將其毒逼出。
萬萬沒想到,冥奏哀魂根本不是他所能逼出的毒,甚至剛才差點就順著他的流力爬到自己的身體裡!蔓延極快!
他活了千載也從沒有見過如此霸道的毒。
“告訴我!是誰下的毒!”
“不..不知道...”
三十多金流境的弟子瞬間化為了一灘血水,屍骨無存。
周圍的幾百名眾弟子也被這一幕嚇到駭然,全部無意識的往後撤退了小步。
蕭國政回想著剛才的事,那為首的弟子說他們回來時在千流山脈附近遇到過戴面具的男子,而且全被擊傷。
全被擊傷......
但沒有殺......
也就是說他到達了目的,不屑於殺,是他下的毒!
蕭國政也顧不了那麽多,也許是蕭宗做錯了什麽,但已然到了宗門的生死存亡時刻,顧不上什麽善惡對錯,否則還沒等秋雲各大門派前來報復,就已經提前滅門了!
“所有弟子聽令!”蕭國政白色眉須猛然斜起,目光冷淡,嚴厲的喊道。
“在!”
四百多名金流境弟子,以及一百多名皇流境弟子異口同聲,顯得聲勢浩大無比。
“隨我一起進入千流山脈!不論外圍還是深處!一定要把此子給我找出來!能殺則殺!不能殺則釋放信號煙花!”
“遵命!”
一場殊死搏殺的圍獵開始了,不過誰是獵人,誰又是獵物,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