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公子,老爺們,今晚乃是我女兒國五位頭牌姑娘正式掛牌之夜,還望各位公子,老爺稍作等待,姑娘們正梳妝打扮,都盼著今夜能給各位公子,老爺做新娘子呢!
按我們女兒國的規矩,這姑娘掛牌,乃是價高者得,若是您中意了我們的姑娘,想必您定會不吝錢財,與中意的姑娘共度春宵,這錢財又算得甚麽?是不是?各位公子,老爺,您請好嘞!”一個滿肚肥腸,四旬上下的中年男人,托著他圓滾滾的身子,笑眯眯地朝台下滿座的賓客拱手說道。
賓客們早已等得不耐煩,吵吵嚷嚷的大叫道:“行了行了,誰不知道你這兒的規矩?爺這錢早帶夠了,還不快把你們的姑娘拉上來讓大夥長長眼?大夥說,是不是!”
“對!先把姑娘們拉上來看看!”其他賓客附聲應和道。
此時沈言與祝老四正慢悠悠地來到“女兒國”門前,隔著老遠便聽到裡面鬧哄哄地氛圍,這讓自小喜靜的沈言有些不舒服,皺了皺眉頭。
一旁的祝老四與沈言不同,他天生的對湊熱鬧這種事異常感興趣,不斷用手催趕著沈言,“快啊,沈兄弟,這裡面還真熱鬧!”
“喲,二位公子也是來我們這女兒國看姑娘的吧……”門前的龜公一臉諂媚的湊了過來問道。
沈言擺了擺手,還未等他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一錢銀子丟給他,吩咐道:“給我們安排個雅間,環境要好點。”
“得嘞!二位爺,裡面請!”
“二位公子,小的一看您這不凡的氣質,就知道您絕非凡人,還望您通報一下您的姓名,待會兒掛牌競價,小的也好知道您是哪位?”
“沈言。”
沈言一擺袖袍,緊了緊裘領,便與祝老四匆匆走了進去。
“欸欸欸,妙蓁姐,快看!那不是上次在酒樓的兩個登徒子嗎?”芸芸一身書童裝,指著沈言與祝老四驚奇地叫道。
馮妙蓁穿著一身羊毛鬥篷,將濃黑如墨的發絲挽成發髻,再戴一頂貂皮小帽,倒還真像一個風度翩翩,豐神如玉的俊朗公子哥兒,還不知能迷倒多少懷春少女。
只見馮妙蓁皺皺眉頭,鄙夷地說道:“你以為他倆是什麽好東西?在這種地方看到他們有什麽好大驚小怪……”
正說話間,二人也來到門前,那龜公同樣一臉諂媚的湊過來,看到眼前二人的搭配,有些傻眼。
這狎妓還帶著書童?莫不是有什麽……
見這龜公盯著她們暗暗發呆,芸芸伸出凍得有些發紅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喂!看什麽呢!”
龜公被芸芸這一打斷,立馬回過神來,恢復了那番討好的笑容,問到:“這兩……額,這位公子,可是要來我們女兒國競拍掛牌的姑娘,快快請進!還望這位公子能跟小的通報一下您的姓名,小的也好給您記上。”
“在下馮三,多謝。”馮妙蓁謅了個假名,淡淡地說道。
一進這“女兒國”,濃重的酒氣與胭脂香便熏的芸芸直咳嗽,不停用手在鼻子處來回扇著,“咳咳!妙蓁姐,這裡面好嗆人,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受得了的。”
馮妙蓁也被熏得不輕,皺著眉頭說道:“此等煙花之地,今後還是少來為妙!”
那龜公帶著二人來到樓上一處雅間,此房間與尋常住處不同,正前方是一扇大開門的鏤空窗戶,旁邊擺著一張小桌,桌上擺著各色精致的點心與水果,馮妙蓁與芸芸坐在此處,向樓下望去,整個一樓一覽無遺。
“妙蓁姐,快看,那二人就坐在我們旁邊的房間。”芸芸指了指隔壁雅間的沈言與祝老四,低聲對馮妙蓁說道。
馮妙蓁撇了一眼,搖搖頭說道:“真是冤家路窄……”
突然馮妙蓁想起那張信件,自那日見到那張信件後,她便對沈言越來越好奇,只見馮妙蓁皺了皺可愛的小瑤鼻,“我倒要看看他在搞什麽鬼!”
芸芸正看樓下賓客看得正起勁,一轉眼發現馮妙蓁不見了,再一轉頭,只見馮妙蓁此時正以一種極其沒有美感的姿勢趴在雅間隔板處,專心聽著隔壁傳來的聲音。
芸芸有些好奇的溜過去,還沒開口,便見馮妙蓁對著她比了個“噓”的手勢,芸芸會意,便也像馮妙蓁那樣,趴在隔板處偷偷聽著。
“沈兄弟,這地方不錯啊,環境優雅,最適合咱們這種文雅的人!”祝老四翹著二郎腿, 大剌剌地說道。
沈言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祝老四,這渾人兒!“祝大哥,這掛牌何時開始?”
祝老四嘿嘿笑道:“怎麽?沈兄弟著急啦?”
“倒不是著急,我……”
“這位公子,我家折柳小姐請您前去一敘。”沈言還未說完,自門口處來了個小丫鬟,打斷了沈言的話。
沈言抬了抬眉毛,問道:“折柳姑娘要見我?這是哪位?”
“我家小姐也在今日掛牌,自那日見到沈公子,我家小姐便對沈公子念念不忘,得知沈公子也來此後,便差我前來邀沈公子前去一敘。”
沈言皺了皺眉,擺擺手說道:“掛牌之時還未開始,此時私自去見掛牌的姑娘,只怕有些不合規矩吧。”
那小丫鬟仍不死心的繼續說道:“我家小姐只是與公子說幾句話便好,不會壞了規矩的。”
沈言擺出一個請的手勢,“幾句話那便不必說了,若是有事,大可等改日該談,若是無事,請回。”
“是有要事,我……”
“我與你家小姐素未相識,又有何要事?”
“但是……但是雖然素未相識,我家……”
“請回吧,你與你家小姐說,待事罷,沈某自會前去一敘,但是現在不行!”沈言不想讓這小丫鬟為難,隻好如此說道。
那小丫鬟見沈言態度堅決,自知說再多都不會跟自己前去,隻好施禮默默退下。
“唉,我說沈兄弟,這美人兒相邀,為何不去一會?”看小丫鬟走遠後,祝老四有些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