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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妖飯店》第20章 庭前院中樹 樹下栽槐人 古今往來事 鬼魅述…
  “庭前院中樹,樹下栽槐人,古今往來事,鬼魅述說聲”!

  “我這小地方,很久都沒有客來了,今兒到是稀罕事,太陽打西邊出來咯”!

  “老人讓開條路,讓陸異走進院子,把門合上後,坐在了槐樹下的秋千上,一只有些渾濁的眼睛看著陸異”!

  “陸異盤膝坐在綠茵的草地上,開口詢問著老人,難道也沒人上門來看望您這位高齡老人”!

  “老人搖了搖頭,認識的人,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留下的香煙後代人,誰還會來看我這個無親無故的孤寡老人”!

  “對了,我給你到碗茶,寒舍簡陋,沒什麽好茶,來了半響,都還沒給小夥你上些茶水。”

  “老人回到屋內,提著一個很精致的茶壺,看著有些年頭了,有點像清妖時期的瓷器,老人來到秋千架旁,剛想給陸異到上。”

  “陸異開口打斷了老人的動作,老人家,這樹都快枯死了,為什麽就不想著在挪一棵”!

  “哎,小夥子,人挪活,樹挪死呐”!“我這把老骨頭也想,但樹是年少時栽下的了,那怕現在它死了,我也不想挪了”!

  “小子冒昧打擾問一下,你老為什麽不栽別的樹,而非得要栽棵槐樹”。

  “哦,這個啊,我想著一顆它太太孤單了,所以也就再栽一棵,至於為什麽非得要栽槐樹,可能是在懷舊,又或者是別的想法吧,年線太久了,記不住東西咯”!

  “對了,小夥子,關顧著閑聊去了,還不知道你這小家夥來找我這老家夥打聽個什麽事呢?”

  “陸異道,也不是打聽什麽重要的事,我就是過來問問您老看看您認不認識一個人”?

  “哦”!

  “誰啊”?

  “金陵城曾經很喜歡聽童謠的小姑娘,她不管走到那,懷裡都會抱著個布娃娃”!

  “嘭”!

  “老人手中的茶壺摔碎,冰冷的茶水浸入在草地之內”,

  “他看著陸異,歎了歎氣,你是從什麽地方知道的”。

  “陸異站起身來,看了看陰沉的天空,道,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命數到了,我就知道了”。

  “老人聽完這句話,神色突然變得疲倦起來,閉上自己僅剩的一隻眼,仿佛一瞬間像觸碰了什麽記憶”!

  “許久以後他輕聲著,也好,既然有人想聽,那總比我獨自一人把它帶進棺材裡好”!

  “這事啊,還得要從清妖末年說起,清妖進來亂大地,這是幾乎被神州後人公認的事實”!

  “清妖末年,革命軍解為放金陵,雙方在彭城那是龍爭虎鬥,最後革命軍勝出,清妖退位,自此,這片神聖的土地就此交到了革命軍手裡”!

  “老爺因戰場之上履歷戰功,被上級給予重任,陪同駐扎金陵,而我也是在那時候被老爺撿回府裡的,老爺心善,見不得我們窮苦老百姓受苦,那幾年在老爺他們精心的治理下,金陵城頗有欣欣向榮的感覺,讓廣大老百姓的日子,好上了很多”!

  “那一年三月,大雪,寒風凜凜!”

  “老爺外出救援結識了夫人”!

  “夫人長得很好看,心地又善良,溫柔大方,對我們這群人也很好,她說話的聲音總是溫柔不失風度。”

  “婚後兩年,夫人給老爺生了個千金,那是滿城同慶,那怕軍事繁重,老爺也是整日掛著笑容”!

  “小姐的乳名喚作安凝”

  “老爺可能也希望這世道安安寧寧的,所以才給小姐取了這麽一個乳名。”

  “這後來啊,因老爺經常有事不著家,夫人為了哄小姐高興,就四出去學童謠,那斷時間裡,但凡金陵城內,就沒有人不知道這事,夫人那溫柔的嗓音,唱出的童謠,那是一個絕字”!

  “後來夫人不知在那聽說小孩子喜歡布娃娃,就四處收購,多少達官顯貴也給小姐送來不少各式各樣的洋娃娃”。

  “他們送來的各式各樣洋娃娃,全被夫人給掛在了花園裡,隻為讓小姐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本來按照常理來說,小姐會一直安穩快樂的長大,等她長大以後,再尋一位像老爺這樣的好男兒,好父親,相夫教子一輩子,可天不逐人願,世間之事那有想像中的那麽美好,若真想什麽,成什麽,世間那還會有諸多意難平”!

  “就在小姐六歲那年,倭狗犯境”!

  “它們帶著西方的鋼鐵浪潮,直撲這如同新生兒般的神州大地”。

  “這一隻剛被從睡夢中喚醒的龍,才開始慢慢起來想大展身手,就被家裡在外面養的狗給刺傷了。”

  “舊時革命軍一號人物打出號召,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兵,讓全國的人都動了起來,把倭狗給亡國滅種”。

  “但這都是後話”!

  “那一年,倭狗因為有縱橫海上的垃圾,得以長驅直入,其中幾支,來到了金陵城外”!

  “它們得意洋洋,覺得自己就要擊潰了這曾經的世界霸主,等進入這極盡繁華的金陵後,他們要好好體驗一下這風土人情,老爺他們臨危受命,同上級前往雨花台殺敵報國,府裡,女人們的哭泣聲送別聲夾雜著老爺藐視敵寇的笑語,小姐年幼無知,只是以為老爺向往常一樣,出門辦事,可她那裡知道,老爺這一去,就在也沒回來了”!

  “它們終究還是打進來了,看著整日在街道上耀武揚威的倭狗,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回不來了,安排人準備一場簡單的喪事後,她抱著小姐又在秋千上唱起了童謠,那天下府裡素白,沒人說明是給誰發喪,但大家心裡都知道”!

  “倭狗為加強控制,開始讓金陵城裡的名望之家出來安撫普通群眾,夫人也是其中之人”!

  “那一夜,小姐瞎了,正值她人生初始階段的時候,倭狗為逼夫人就范,在她身前用生石灰到入小姐雙眸,她只是靜靜的看著那群畜牲不如的玩意對小姐做的禽獸行為,也沒開口答應。小姐就此看不清這世間的渾濁之態,她也沒有像別的孩子一樣哭泣,只是安靜在夫人懷裡聽著她吟唱的童謠,時不時的問上一句,爸爸回來了嗎”?

  “倭狗下了最後的通碟,夫人再不出門幫助它們,它們就開始屠殺這府中之人,直至一人不剩”!

  “府中男女老少全圍跪在夫人身前,一聲不吭,只有雙眼失明的小姐獨自人一在秋千上搖晃著”!

  “夫人最後還是出府了,老爺活著時的心願不就是保護著我們這群忘恩負義的人嗎”。

  “清史太大,但還是勾繪不出他們的名字”!

  “人心很小,是想像不出他們的無私奉獻”!

  “府裡最後隻死了兩人”。

  “夫人辦事回來後,一聲沒吭,抱著老爺的靈位,帶上失明的小姐,去老爺生前的書房一坐就是一整天,我們有時候還能聽見從書房傳來的童謠,只不過那溫暖的女聲,再也沒有歡樂聲了”!

  “在革命軍要反攻的前夕,城中傳來了風言風語的指指點點,誰都知道,當人處在危險的時候,總會找人抱團取暖,爭取渡過難關,但難關將過的時候,人們就會忘掉那些帶他們走出那最黑暗日子的人,他們總是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借口來詆毀,抹黑那個人,好讓世人知道自己的鐵骨錚錚,也好能讓自己今後繼續站在道德的製高點”!

  “所以不知從那裡傳出來的消息,說是夫人自己主動去集合各方名望之人去給倭狗安撫民眾的”。

  “他活著就是在玷汙老爺為國而亡的清譽”。

  “接著就是滿城風風雨雨”。

  “聽到這些消息的倭狗都震驚不已,不過它們也樂成其見,只顧著一心阻擋革命軍的進城”。

  劇烈的緊張之後,是需要有發泄的曲道的,很多有理智的聲音還是被這股妖風給壓下去了,開始有人用臭雞蛋,爛菜葉來扔府門,夫人並沒有理會,只是帶著失明的小姐整日坐在秋千上,口中唱著童謠,看著老爺生前親力親為砌成的橢圓形花壇,看著裡面盛開的繁花似錦,就像看著這既將要安寧平穩的金陵城”。

  “她想著,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理解自己的所做所為”!

  “一計不成,他們又開始漫罵夫人小姐,說她們不配為神州人,不配做老爺的親屬,就是走狗,活在世上就是在往老爺臉上抹黑”!

  “戰況持久不定,城中又開始變得人心惶惶,倭狗露出了它們的獠牙,在城中開始無惡不作,再也沒人來打攪夫人小姐了。但夫人終究還是出門了,她一直都知道倭狗裡有條頭狗想吃她的肉很久了,只不過它們還需要她,所以才遲遲不下口”!

  “夫人在出門前,小姐問了夫人,為什麽老爺還沒回來,是不是不要她們了,最近府外的情形,小姐不知道,她一直被保護在府內,所以對外界的事情沒那麽了解,在她心裡,是老爺跑了,不要她們了,所以才會讓夫人在吟唱童謠時,總是帶著傷感,憂愁”!

  “夫人笑了笑,沒回答小姐,只是在身上摸出一封遺囑,交給了我們,請讓我們以後照看好小姐,就轉身出門去”!

  “當天,夫人邀來了倭狗頭狗,就在老爺喜愛的花壇邊,而小姐早被她關在了書房裡,”!

  “倭狗急色,中了夫人下在酒裡的毒,夫人見狀,嘴角冷笑不止,再回想著往日種種,她怕自己在活著,世人會繼續來打攪自己的凝兒,她已經付出得夠多了,她不想自己的女兒連個安穩的生活都沒有”。

  “夫人拔出那年三月,老爺送給她的定情匕首,寒茫的劍身劃過她的玉頸,噴湧而出的鮮血嘩啦啦的像流水聲一樣澆灌在花壇裡,夫人用盡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又唱起童謠”:

  “娃娃餓了叫媽媽,樹上鳥兒笑哈哈”!

  “小姐像是被什麽指引著,她打開窗戶,來到了花壇邊上,摸著濕漉的水,聽著母親微弱的歌聲,懷裡的布娃娃掉落在花壇裡,濺染著血”。

  “倭狗垂死掙扎,用盡全力劈來一刀,那矮小的人兒啊!就再也沒能長大,狂散的血啊!讓本就粉紅的布娃娃變得更加浸紅,順著它的封邊,透進體內,那花壇中啊!有著一顆細小的頭顱,在和被血水浸泡的布娃娃兩目相對,她給它說,她是過來找媽媽的”?

  “下午時分,革命軍進城了……”

  ………………

  “故事講完,老人低身去拾起地上的茶壺,給他自己到了一碗,也給陸異到了一碗”!

  “老人喝了幾口”!

  “陸異接過茶水,自顧自的點燃了四根香煙,一根放嘴裡,三根直立地上,老人只是笑了笑,也沒說些什麽”!

  “這麽說……”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父親是戰死疆場了”!

  “老人擦了擦眼眶邊不知何時出現的淚水”!

  “知道,但也不知道”

  “老爺戰死後,托人送來的書信入了府,就是小姐眼睛失明當天,夫人本想夜裡給她看的,奈何造化弄人,最終夫人也只能把信放在小姐身上,讓他陪著她”。

  “就差半天,小姐就知道真相,就不會以為是老爺拋棄了她們”!

  “就差半天呐,半天呐,只不過是世人不足輕的半天啊!”

  “陸異掐滅煙,沉默片刻:道,那信我能看嗎”?

  “老人點了點頭,踉蹌轉身,提著壺又慢慢回到了屋內,在最顯眼的地方拿出一個歇灰的布娃娃,布偶背上拴著一封書信,書信上全是血泥印子,字體很是渾亂,但筆勁有力肅殺”。

  “老人將東西遞給陸異,看吧,看吧,有些血與火的故事,總要有人在代代相傳著”。

  “我就算是死了,也得要讓有人知道他們”!

  “我啊,還差著老爺夫人的大恩的,當時年歲小,對於夫人所做之事,不是太懂什麽大道理,現在回想起來,有些多西,不是長幼一詞就能斷句的,錯了,就是錯了”。

  “陸異接過布娃娃和書信,看著上面那個時代的字體,在看看同它放在一起的布娃娃,它的笑容是多麽開心治愈,能想像當年那位是多麽疼愛自己的女兒,才費盡心神給她搜尋這些在那個年代算得上是稀罕物的玩偶”!

  “外出一直未歸,女孩心底是有多麽失望,就算賊寇造成的雙目失明,都未能比上此事給她帶來的遺憾”!

  “這是屬於她的東西,這也是那厲鬼最後的心結”!

  “瞬間失神,陸異心底劃過最後一種對付厲鬼的方法,那是曾經走陰飯吃時,那些道友給他提過的一嘴,只要將厲鬼最重要之物,焚燒化水塗抹在法器之上,足以對厲鬼造成重大創傷,有理有據,他感覺說的應該是真的”!

  “而若是當著厲鬼之面,毀掉這些物品,甚至能夠讓那女鬼的精魄當場崩潰”。

  “陸異腦海中想起高壓兄的聲音,大師?是有什麽不對嗎?”

  “哦,沒事!歸塵墓土,睹物思人,突然有些傷感而已”!

  “陸異打開信封,跨時代看著裡面的文字,它簡接明了,無半句家常裡短”!

  “吾妻女親見,今寇犯境,吾輩之責,為國犧牲,無上榮光。……民留,前面的字體已經不是很清楚了。”

  “陸異小心把書信同布娃娃收在蛇皮口袋裡放好,將身後背的地圖通橫掛到好拔刀的角度,再回頭看向又坐回秋千架的老人,問著他:”

  “老先生可還能走得動,我想去你口中的府宅看看”。

  “老先生渾濁的單眼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細語道,我也想要再去哪裡看看,最後再看一眼”。

  “可惜外面陽光太強烈了,我在屋內待得太久了,我這身子,可能是走不到了,我試過幾次,一直走不出院門,最多就是心情好點的時候,打開院門望望門外的萬丈紅塵”,

  “老人家,我背您過去”!

  “陸異將司機師傅送給自己的舊傘撐開,來到老人身前半蹲而下,雙手橫握住他的腳,一下,兩下,陸異與老人一同發力,老人的雙腳豁然離開了地面,整個人也順勢趴在了陸異背上他很輕,很輕,今天也不算太冷,但陸異還是感覺自己後背有點涼”。

  “老人家,秋千不錯,是什麽好木製成的?”

  “哦,這個啊,時間太久,給忘記了”!

  “送我一截秋千木留個記念可好”?

  “好”!

  “陸異安靜看著身前腐朽不堪的秋千架,左手心【斬】放亮,陸異借用高壓兄的力量,搬下一截千木放在手心裡”!

  “秋千晃了晃便停住了”!

  “陸異收回左手,單手撐著傘,另外一隻手假意托撫著背上的老人!”

  “推開門”!

  “陸異背上的老人扭動著單薄的軀體,感慨到,好久沒能走出來了,陽光還是這麽毒,不過還好,有你小兄弟背著,我到是輕松不少,不過沒想到,小兄弟你年紀輕輕的,體能這麽差,你們這代年輕人始終還是比不上我們這一代咯!”

  “陸異沒接話,撐著傘,看了這灰蒙蒙的天空一眼,身上衣衣服早以被汗水打濕透了”!

  “想下雨了,淺灰色的烏雲壓得很低,空氣中帶著少許悶熱”。

  “陸異微微回頭,院裡槐樹之下,秋千之上,老人閉著眼睛躺在上面不停的搖晃著”。

  “呼吸已經停止很久了,也許是三年,或許是五年,或是他的一輩子”。

  “回想老人之前說的話,還有那個掉落的茶壺,他說他以經很久沒走出這個院子了,就算有羅經儀在身,陸異也是到最後才能發現的”!

  “執念不散,魂之不滅,困於方寸,名為縛地”。

  “陸異以前在老家聽一起吃陰飯的同道說過,地縛靈通常是因為生前有冤屈、執念或仇未報,死後在某一個極小的范圍內活動的亡靈。這種魂魄多怨念不化,從而成為惡靈,一般被理解為沒有善念的陰靈其形成因素中客觀條件大於主觀意願”!

  “”而縛地靈則是一種守候幽靈,它們因為生前的願望未達成或者放不下某些事情而被困於人間某處,這類陰靈很多並沒有多大惡意,也是最可憐的人,它們的形成更多是基於主觀因素而非客觀條件!”

  “這老人則是後者,要是前者,陸異自己找跑了,還敢在那聽他瞎咧咧”!

  “陸異越走越輕松,越走越遠”!

  “他以感覺不到任何縛服了,身後也沒任何事物,撐著把傘,背著隻手,掛著個桶,腰間拴個蛇皮口袋,懷中翹著半截秋千木,慢慢悠悠的走著。”!

  “門前有木,曰為閑,園中有樹,名為困,樹下有鬼,應為槐,有樹不出鬼,出鬼必喚槐,古今多少事,訴說鬼魅說”!

  “園中的槐樹在陸異獨一人出門後,枝葉開始緩緩繁茂起來,一個呼吸的時間,它慢慢開始枯黃,一片又一片的鋪滿著院落,直至掉落完最後一片,樹死了,可能是等來了什麽,又或許是在陪同著誰,就像老人說過那句,一棵太孤獨,我就在栽了一棵”!

  “木門無風而動,悄悄合上,將塵埃中的血與淚,連帶著老人的屍體,都留在了最初”。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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