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瓦爾叔叔。”
雷弗換上善意的笑容:“我來是向您道別的,這些年多謝您的照顧。”
聞言,伊瓦爾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這位雷弗少爺......
和記憶中的那個跋扈的紈絝子弟相去甚遠。
可能是因為刺殺的緣故吧,這位少爺總算是長大了。
伊瓦爾的恭敬的行禮,說道:“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不過少爺除了道別,還有別的事情嗎?”
聞言,雷弗微微點頭:“有一件小事......”
見雷弗欲言又止,伊瓦爾立刻道:“少爺請說。”
“是這樣,關於我大哥的那位軍需官,你知道多少?”
聞言,伊瓦爾的臉上閃過一絲恍然。
“少爺您想知道什麽?”
“關於這位軍需官的一切。”
“啊哈,那說起來可就太長了,不過我可以提供一些消息,相信少爺您會很感興趣。”
......
走出門,雷弗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軍需官為難自己果然是受人指使!
而且大概率是自己的二哥。
“岩臂”西吉蒙德有三個兒子。
大兒子“赤斧”希格魯,菲爾茲威合法領主。
在繼承風嶼港之前,是尤魯和盧瓦爾的領主。
二兒子羅伊斯,幼年多病,身體孱弱。
因此,他被西吉蒙德安排進入了克拉肯戰士教團。
目前是教團的騎士長之一,負責傳播騎士團的信仰和撰寫宗教書籍。
三兒子便是雷弗了。
白身,擅長戰鬥。
如果不出意外,雷弗會在成年之後,被安排進父親的親軍,成為騎士。
在獲得軍功之後,會獲得一片騎士領。
如果能繼續立下軍功,雷弗便可以成為菲爾茲威的正式領主,獲得正式封地。
但意外無處不在。
三個月前,西吉蒙德在菲爾茲威與凜鴉王國的戰鬥中受到重傷。
西吉蒙德的親衛帶回了他的口信。
三個兒子通過決鬥,決出風嶼港的繼承權。
這在潘德大陸的其他王國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因為長子繼承制度是其他國家不可動搖的鐵律。
但菲爾茲威不同。
作為上岸的海盜貴族和大商人共同把持的國家。
菲爾茲威沒有成文法律。
而菲爾茲威的習慣法也很簡單,四個字就能概括。
尚武,重商。
因此,除了國王的權力繼承。
領主的權力繼承大部分都是通過子嗣間的決鬥決出。
作為最擅長戰鬥的三兒子,雷弗繼承風嶼港的概率極大。
不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在消息傳出的第二天,雷弗便遇到了刺殺,還是兩次。
第一次投毒,毒死了原主。
第二次則是在雷弗穿越過來之後,刺客當街強殺,重創雷弗。
兩次刺殺,讓雷弗對於風嶼港公爵這個稱號避之若浼。
痊愈之後,他主動的找到大哥希格魯,表示願意放棄風嶼港的競爭。
並在決鬥中放水,故意輸給希格魯。
而作為交換,在希格魯成為風嶼港公爵之後。
他的領地尤魯會作為一份禮物,贈予雷弗。
這也是剛剛那場儀式的來源。
.......
至於為什麽找大哥。
除了大哥有領地,身體健康,獲勝的概率大之外。
自己的大哥還是傳說中的老好人。
很難想象,在潘德大陸,一位青年領主居然是老好人。
但事實就是這樣。
雷弗的記憶中,大哥希格魯從未為難過任何人,包括農奴和下人。
對於兩個想要爭奪風嶼港的兄弟,也沒有任何動盤外招的心思。
在雷弗受傷之後,甚至主動推遲了決鬥的日子,等雷弗傷勢痊愈之後再進行。
因此,雷弗選擇相信這位老好人大哥。
事實也不出雷弗所料。
自己的這位大哥在獲勝之後,按照約定將尤魯贈予了雷弗。
相較於富饒的風嶼港,尤魯只是一個貧瘠的村鎮,且遠在深山。
雖然窮,還遠離風嶼港。
但卻能讓雷弗活著成為這裡的領主。
二哥也不出雷弗的預料,他買通了很多高級官員,想要和大哥爭奪風嶼港。
軍需官便是其中之一。
為難自己,很可能是二哥親自下令。
讓自己和希格魯產生矛盾,互相爭鬥,最終發展至兩敗俱傷。
他好從中取利。
但現在,一切的陰謀都和自己無關了。
雷弗的臉上露出笑容。
自己已經獲得了領地,並成為了領主。
且系統即將激活。
在系統的幫助下,不說統一潘德,當個小領主是綽綽有余的。
自己只需要培養勢力,順便等待預言之子的出現。
等預言之子展露頭角,自己納頭便拜,混個大領主,豈不美哉?
至於成為潘德國王?願他長壽。
這三個月的痛苦經歷,讓雷弗隻想種地混日子。
爭霸什麽的。
那種事情還是讓預言之子去幹的好。
不過目前還不能混日子。
物資到不了手,去了領地也不好過。
物資的問題,必須解決!
任何人都不能阻攔!
這是雷弗的決心。
......
管家的房間內。
伊瓦爾在送走陳浪之後,便一直心神不寧。
“大人,發生了什麽事情?您怎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房間的另一面,伊瓦爾的心腹問道。
伊瓦爾微微搖頭,看向自己的隨從。
“沒什麽。”
伊瓦爾說道:“你派人看著雷弗少爺和他手下的隨從,去看看他們都幹了什麽,明白了嗎?”
“明白,大人。”
......
雷弗這邊。
在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他立刻讓身邊僅剩的幾位死忠隨從動了起來。
有人盯著軍需官魯迪,有人去軍需官家的周圍打探消息。
還有的則前往酒館,找上了紅色兄弟會。
作為城市裡的老鼠,紅色兄弟會知道很多見不得人的消息。
但這些消息都需要金錢來購買。
這一趟下來,雷弗小金庫裡面的第納爾便花了個差不多。
不過雷弗看著隨從們帶回來的收獲,臉上卻是露出了笑意。
這錢花的是真值啊!
......
晚上,風嶼港內,克拉肯戰士教團駐地。
騎士長房間內,軍需官魯迪拘謹的站在一個容貌陰沉的年輕人面前。
“按照您的吩咐,大人,我嘗試通過克扣物資激怒雷弗,但他並沒有憤怒,反而接受了四分之一的物資。”
雷弗的二哥羅伊斯咳嗽了兩聲,發白的指節輕叩桌面。
“我知道了,你乾得不錯,去吧。”
“遵命,大人。”
魯迪謙卑的行禮告退。
等魯迪離開之後,羅伊斯面色陰晴不定。
“雷弗......究竟是那場刺殺改變了你,還是你之前的跋扈都是裝出來的?”
“如果是後者,那你的威脅可要比希格魯還要大啊。”
羅伊斯再次咳嗽了聲,拿起紙筆,快速的書寫著。
“無論如何,在放棄和希格魯爭鬥之後,雷弗......你只剩下最後的利用價值了。”
羅伊斯輕輕的將紙裝進信封中。
他呼喚著忠心的隨從,讓隨從將信帶出了風嶼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