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上面寫道:練習鐵砂掌要做到,“氣自丹田吐,全力注掌心。按實始用力,吐氣須開聲。”技擊動作發出前各關節要放松,待出擊時突然伸直,勁達掌心,同時開聲一喊,令敵人心神猝然一驚,則掌力正至妙處……
看完之後的秦庚合上書。
這幾年自己一直練氣,還沒有學過外功。
就從這個開始。
安全起見,秦庚聚起氣之後,先用了一個長長的,軟噠噠的,看起來有點醜的東西嘗試。
沒錯,這個東西就是汗毛。
當氣來到汗毛根部的時候,汗毛一下子變硬了。
咻,一道氣從汗毛根部飛出,在屋頂上打了一個細小的洞。
秦庚滿意的點點頭,一招一式的比劃了起來。
沒多長時間。
秦庚就把鐵砂掌學會了。
沒錯,學會了。
對秦庚而言,練功就是這麽容易。
此刻。
首陽觀門口。
從裡面出來的一個女子。
這女子生的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兒,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忘俗。
穿著鱗片甲衣,身後是豔紅的披風,長發扎成及腰的馬尾,英氣逼人,宛如一尊凜然的女武神。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秦庚的二師姐,張霜霏,她剛剛調回京城,擔任斬妖司蒼部銀牌校尉。
她來曹縣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屍怪的案子,二是,看自己很久不見的小師弟秦庚。
她一臉疑惑。
我那迷人的小師弟哪去了?
不是寫信事先通知了嗎?
目光一掃,看到了遠處一個了拿著蒲扇的大爺正在樹下納涼。
張霜霏走上前詢問:“大爺,你有沒有見過秦庚道長?”
“秦什麽道長?”
“秦庚道長”
“什麽庚?”
“秦庚道長”
“什麽道長?”
“大爺,你歇著吧”
“好嘞”
張霜霏走了沒幾步,忽然回過頭道:“是個長得非常好看的道士”
“他啊,他被巡檢阿威抓走了。”
……
不久。
張霜霏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巡檢大牢。
隔著窗戶看到了牢房裡的秦庚。
鼻子高挺,皮膚白皙,個子高高的,青衫磊落,仙風道骨,完全是一派高人的氣象。
世上竟有如此的美男子,如此仙風道骨的人。
張霜霏想起了一首詩: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眼前一陣虛幻,張霜霏看見還俗了的秦庚和自己商量送孩子去上哪個私塾。
是去城東的私塾好呢?還是去城西的私塾好呢?
“什麽人,擅闖大牢重地。”
徐首吟帶著十幾個手持強弓硬弩的差役、白役從外面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
看清張霜霏的臉,徐首吟臉上變色龍一樣陰轉晴。
語氣溫柔的問:“這位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
他的一個手下驚訝道:“巡檢,你糊塗了,怎麽會有人迷路到大牢裡?”
徐首吟一巴掌抽在手下的臉上,看向張霜霏,換上了嚴肅表情道:“姑娘,我懷疑你身上藏有凶器,我必須知根知底,啊不是,知深知淺的搜查一番。”
張霜霏神情淡漠的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銀製令牌,微微抬起尖俏的下巴說:“認識這個嘛?”
根據張霜霏的經驗,下一刻,對方會一臉惶恐,好像一個受驚的小兔子。
徐首吟眯著眼睛仔細看了幾眼,然後用油膩的大手一把抓住,塞到懷裡,大度的擺了擺手:“看在你送銀子的份上,本官就不為追究你的擅闖之罪了,你走吧。”
張霜霏:“……”
居然碰到了一個不識字的奇葩。
“本官是斬妖司蒼部銀牌校尉”
張霜霏咬著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身上散發著殺氣。
這個地方小官膽子太大了,不但調戲她,還搶她的令牌。
更重要的是,長得還醜!!!
斬妖司!!!徐首吟肥膩的身子猛地一顫,手裡的令牌差點沒掉在地上,下意識想丟給手下。
手下都是人精,全都朝後躲。
這可是凶名遠揚、令無數妖魔鬼怪聞風喪膽的斬妖司。
誰敢得罪。
徐首吟哆嗦著走上前,把令牌交給張霜霏,胖臉上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知道上官到此有何貴乾?”
張霜霏不接他的話,沉著俏臉道:“你公然搶奪斬妖司蒼部銀牌校尉的令牌,一定是勾結妖魔,意圖謀反。”
他娘的,比我還會冤枉人!
徐首吟噗通跪在地上,鼻涕眼淚齊流:“上官饒命,下官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女兒,我死了,她們就完了。”
張霜霏見恐嚇對方的效果達到了。
冷哼道:“看在你懸崖勒馬及時的份上,暫且饒你一次,帶本官去見秦庚。”
“多謝上官”
徐首吟爬起來,顧不得拍身上的土。
弓著腰駝著背帶著張霜霏來到了關押秦庚的牢房前。
一下子支棱了起來,擺出一副很不客氣的嘴臉:“妖道,快起來,斬妖司的上官要見你。”
砰!
徐首吟屁股了挨了一腳,委屈的看向張霜霏。
自己又錯在哪了?
上官不是來抓秦庚這個妖道的嘛?
張霜霏無視他,轉向秦庚,美麗的臉蛋上露出了姨母的笑容,聲音軟糯:“小師弟”
徐首吟都傻了。
這寵溺的表情。
這膩死人的聲音。
這還是剛才那個充滿了上位者威嚴的斬妖司上官嘛?
秦庚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相貌‘普通’的女人。
沒錯,就是相貌普通。
他是個臉盲。
張霜霏不解的問:“你怎麽被關了起來?”
“是這樣……”
秦庚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遍。
簡單到什麽程度呢?
就四個字,他冤枉我。
“全都是誤會,全都是誤會”
面對張霜霏近乎殺人般的眼神,徐首吟冷汗蹭蹭直冒。
心裡對秦庚心裡暗罵,有張霜霏這層關系,你他娘的不早說。
“還不放人”
張霜霏冷聲道。
她真的很生氣。
把小師弟密室囚禁,居然讓一個外人,還是個男人搶先了。
徐首吟連忙上前,掏出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鎖。
秦庚卻沒有出去。
張霜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小師弟要參與這件事,告誡道:“小師弟,這件事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作為師姐,秦庚幾斤幾兩她很清楚,真氣全無,就是力氣大了一點。
參與這種事,和找死沒有區別。
“還沒打,你就知道深了?你能未卜先知不成?”
秦庚懟了句。
屍怪他又不是沒對付過。
張霜霏愣住了。
居然跟自己頂嘴!
張霜霏都快忘了自己上次被人頂嘴是什麽時候了。
悄悄的看了秦庚一眼。
現在就敢頂嘴了。
以後還不什麽地方都敢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