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惡徒會放過蔣家麽?會不會轉身就回來?蔣軒寧臉色冷落到極點,跟我姐寒暄一句就走了。蔣軒卓蔣軒承緊跟其後,一定回家商議應對辦法去了。
我姐她們押送“五啥子”出了蔣家大院不遠,就給他們解開手銬。
“五啥子”規規矩矩站在原地不敢動,眼見執法車走遠,又轉身走向蔣家大院……
後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衛石峰親自帶領朝歌區刑捕趕回家,把“五啥子”帶走關進臨時羈押所。
而第五欣慰按照我那未來姐夫的安排,找人把朝歌區刑捕知法犯法關押傻子,和衛石峰以權謀私施壓刑捕方的事情,捅到了網上,引起輿論界一片嘩然。
朝歌區刑尉局馬上釋放了“五啥子”。
但刑捕們找到“五啥子”家人,要求他們看護好人,不要放出去危害社會。
可是,誰能看住呀?尤其還有倆傻子根本沒有家人,送進養老院,誰又能管住他們?以他們的武功底子,想要湊到一起去蔣家打砸一通,輕而易舉。
結果三天兩頭打砸一通,有時候半夜三更闖進蔣家大院……
蔣家隻好更換更結實大門,也不用保安看守大門了。
“五啥子”進不來蔣家大院,就守在大門口,出來一個暴揍一個。
有時候還耍點小機靈,躲在大門不遠處,隱藏身體等候。
只要有人出來,他們就衝上去一頓拳腳……能暴揍“五啥子”的蔣家人,還躺在醫院病床上,生活尚且需人照顧,無法回家禦敵。
就算蔣家人開車出來,“五啥子”身上還帶著石塊、磚頭,也不輕易放過,也要狠砸一通。每一次打砸都被刑捕帶走,但也隻關二十四小時就放人。
多關一會兒,就會有人把文章捅到網上去,然後罵聲一片。
還會有人因此承擔責任。
蔣家人,不管嫡系的還是旁系的,都人心惶惶。沒有急事,誰也不敢輕易出大門。因為誰也不知“五啥子”啥時候突然出現。
我姐這邊還有煩心事,暫且不說。
先說說已經到達梨花溝養老院的我那未來姐夫。
也不知他跟這位生命垂危的老婦人啥緣分,或者說老婦人是不是一輩子吃齋念佛,修來了比梨花山還要大的福分,生命垂危時,我那可讓人死而複生的未來姐夫來了。
自然,他救活了老婦人。
老婦人名叫“何澤甜”。
王賁又向院長蒯聽蘭要來紙張和筆,寫了幾十位草藥名稱,拿出身上銀行卡,一起遞給周海棠。讓她開車回城,按照單子買10副藥回來。
周海棠有些執拗,硬說梨花溝到城內雪地路滑,開車要走兩個多小時,還有些偏僻,過往的人少,一個人往返不安全。
王賁瞪了瞪眼,嚇唬她若不聽話,直接回去保護王離。
她隻好服從命令,不情願地走了。
王賁早看出,王離身邊四大保鏢,都是武修者,都在武師級以上。每一個都足以在凡塵界天馬行空、獨往獨來。而周海棠的武學級位,遠在三男之上。
如果單挑,恐怕連蔣家的蔣金蔣勵蔣品蔣賞四大保鏢,都是她手下敗將。
王賁見老婦人病情完全穩定下來,這才跟蒯聽蘭說明來意。
周海棠離開前已將帶來的禮物,從車上卸下。王賁帶著禮物,在院長引導下來到汲伯伯房間。
這位比王義良還要年長幾歲的老人,一直擔任集團副董事長。
他可是王賁父親最倚重的得力助手。然而,這位老人家正用手指頭在牆壁上畫畫。服務員怎勸也不停手,手指已經磨出血。
我那未來姐夫,硬把他拖回沙發坐下,拿一盒綠豆糕遞給他。
而他抓過來就咬,連包裝盒也不打開。
王賁在旁邊觀察,怎看都不像得了抑鬱症,然後問院長:“他一直這樣嗎?”
“來時就這樣,一直這樣。忽然想到做什麽就做什麽,一直做,直到困了睡著了,或者忘了算完事。醒來還是想怎樣就怎樣,沒人阻止得了。”院長說,“我看不出抑鬱症。送他來的子女卻說是,還拿出了醫院開的診斷書。”
停一會兒,蒯聽蘭又說:“也許咱們不懂醫學,有這樣的抑鬱症吧,不然也不可能還有跟他一模一樣的。”
“一模一樣?能不能帶我都看看?”
“當然。請跟我來!”蒯聽蘭開心地在前面引路,“在我看來,您就是神醫。如果能把他們治好,甭說他們家人怎感謝您,我都萬分感謝!”
王賁眼睛狡猾地眨動兩下:“如果把他們治好了,恢復創造價值能力,家人把他們接走,那您這兒不就虧了?”
“做生意怎能這樣想事情?做啥不能掙錢?唯獨不能害人掙錢!再說梨花溝養老院是雁翎鎮政府的福利單位,根本不為掙錢。我更希望天下老年人都不需要養老院!”院長回頭瞥一眼王賁,“我知道你是好人,不然就不能拿銀行卡,給不認識的人買藥了。”
王賁“嘿嘿”笑起來。
“臭小子,我要有兒子,應該跟你年齡差不多吧?”蒯聽蘭拉開一間屋的房門,卻站在門口不動,回頭看看王賁,“不許沒大沒小,跟阿姨說笑!”
“我知……”王賁突然說不出話了。
他看到屋裡那人竟然一絲不掛,站在床上雙手擺弄著巧兒,突然愣住。
那可不是別人,而是王賁母親的司機,吳芷若娘家那邊親戚,跟王賁同輩,名叫通沙,剛剛三十幾歲。他開得一手好車,屬於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這種人怎麽可能得抑鬱症?
而且,王賁已經認定,剛才那位和現在這位,都不是得了抑鬱症。
蒯聽蘭看到屋內情形驚叫一聲,沒有躲避,而是衝進去,雙手掐腰朝通沙一陣猛喝。通沙竟然嘿嘿笑著,坐到床上開始穿衣服。
院長又站在門前把服務員喊來。
是個小夥子,邊跑邊問“那小子是不是又犯病了”……
顯然,通沙經常剛才那樣子。
這也難為了院長,四十幾歲的女人。
不過,她也會為自己解嘲:“說是抑鬱症,我看跟傻子似的。不管是不是傻子,我都隻當傻子看待,善心對待。不然能怎樣?還有比他更邪乎的呢!隻好把他們當成早熟的孩子。唉——也可憐呢!”
蒯聽蘭帶領王賁看過的每一位“抑鬱症患者”,都是吳王氏醫藥集團的老員工。也有女生,比如當年王義良秘書,也隻三十幾歲。
王賁已經確定,這些人都沒有患上抑鬱症,而是被人拘了魂,現在都是無魂體,只靠人性本能活著。如果不是被人做了手腳,肉體死亡之前,魂靈不可能擅自離開魂殼。
他們,被人害了!
他們只是作為生命體,本能地活著,甚至沒有了關於人的意識。
這些人都是當年父母最信任、身居集團管理層高位的人,和知道公司秘密的人。怎麽這麽巧,他們都被拘了魂呢?
姐姐說,他們都因背叛集團、出賣集團,或倚老賣老不聽命令而被辭退,然後患病……難道她們被拘魂,跟王離有關?
想到這兒,我那未來姐夫驚出一身冷汗。
可他馬上又否定了剛才的想法。如果姐姐跟他們拘魂有關,也就沒必要幫助他們家人,把他們送進養老院了。
既然如此,那麽是什麽人,會向他們下手?
拘走他們魂靈的人,必有原因。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難道他們掌握了什麽人什麽證據,比如想要獲取吳王氏集團利益的人, 然後被以拘魂的方式滅口?
這種滅口方式倒是不易引起刑捕方注意。
只是,怎麽可能被辭退的所有高層員工,都掌握了他們的秘密?
如果這樣,他們就是保護集團利益的人。
保護集團利益的人,怎麽可能被辭退,還被拘走魂靈?
那就是他們在保護集團利益的戰鬥過程中,失敗了。
而現在勝利的人,是姐姐王離……我那未來姐夫又驚出一身冷汗!
這不可能啊!
姐姐本來就是王家人。父母車禍死亡,妹妹大學還沒畢業,而後又已失蹤;我那未來姐夫早在這之前,已經不見蹤跡,甚至有可能從周曉寄口中得知掉落幽魂谷,那是百死無生的地方,王離作為王家長女,繼承王家產業,繼任董事長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那些老員工,都是王賁父母親自培養和提拔起來的。
他們只有因為感恩,而更加努力支持王離才對;而王離也該更加倚重這些老臣才對。
可是,怎麽會……
我那未來姐夫不敢繼續遐想了。他忽然覺得,他思路出了問題,所有想法都是胡思亂想,毫無邏輯性,毫無理由、根據和章法。
見他緊蹙的眉頭松開了,院長馬上問:“怎樣?想好治療方案了嗎??”
王賁點點頭:“不過,得用一些特殊方法,而且需要在夜裡進行。”
“那有啥關系!您這樣的神醫,在我這兒一輩子,才高興呢!”院長高興地搓著手,“你想吃啥,我現在就讓廚師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