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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之道》第1章 起死回生的決心
  “餓了吧,來,吃掉我吧。”

  小姑娘八九歲的樣子,徑自走向小棕熊,神情很淡漠,說著伸出了一條白嫩無暇的小胳膊。

  小幼熊肚子裡咕咕叫著,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此刻可謂是炯炯有神,但又有些疑惑。

  “嗷……”

  它嘗試著喊了一聲,幼小而純淨的心靈並沒有摻雜世間過多的灰暗,緩緩張開小獸口,準備衝著小姑娘的手臂咬去。

  也是與此同時,刹那間,一襲疾風刮過,直接將小熊吹飛數米遠,緊隨而至的是少女急促又攜雜著幾分溫怒的質問。

  “你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倒真是要自葬於此,我今天算是長了見識!”

  說完後怒意不但沒有降低絲毫,相對地還有些急促,繼續追問:“且看你面容明豔,衣著品質雖看不出具體,但絕非凡品,這一切絕對不是你這個年齡段能自己打拚出來的。”

  “你家裡人呢?正處人生的美好童年光景,為什麽要如此想不開?你又是因為什麽原因心灰意冷到如此境遇,我敢肯定以你的潛質,等成年後晉身聖源大洲‘極美行列’不成問題,好好活下去不好嗎?”

  少女一通問題接連甩出,話音清晰語速不急也不緩把持得非常巧妙。

  在她身後,那名裝臻輝煌的青年男子本來想先拉住她,但隨著粉衣少女一番“攻勢”推出,他也被少女的問題給問住了,伸出的手掌停留在半空,一時無言。

  小姑娘樣貌八九歲,看著幼弱而嬌小,但此時此刻所展露出的氣質已可以稱得上非凡,宛若摒退掉了所有的脆嫩與純真,於外界所給予而出一種淵而悠遠的感觸,並不深沉,也並非沉穩,只是淵重。

  這種氣質,坦蕩中透著一般的靜謐,常況下,多數位接觸者會以此生出很多不同的觀念,但要是就以此點作深重地感想,則會使內心逐漸放空,甚者會有內心熒熒淡出一處方真空境地的錯認。

  以小姑娘此時的境況,如此比喻,其實沒有任何的誇大,足以作為引導。

  在這之前,墨紜笙本身的氣質,應該屬於很普淡的那一類,雖然在地球的時候,他身為燕京都城中一大家族‘墨家’的主要嫡系成員之一,他的爺爺又是家族中最高掌權者,即便如此也沒有沾染過多世俗的“煙火氣”。

  更沒有被社會中的駁雜給影響過心念。

  那應是一種很恬普的氣質,在此為基礎之上,附填著一層迷蒙的幽遠感,說到底,他自幼便沒有在主家中成長,而是於記事前就被父母給帶往他鄉,幼時起有過多次遷家輾轉的經歷,加上小時候墨紜笙的早慧、早熟、且通過他當時遠勝於其他大家族少主接班人的聰慧及悟性,在經歷人世、蘇醒品性過後,這種‘幽遠感’便一直附在他的身上。

  出現這種情況,可能是因他習慣了幼時僅自己一人的環境,關於所造成的影響,盡然體現於心。

  同樣的境況,不同的人所產生的念想並非一成不變,當墨紜笙一路成長,這種一人世界的生活沒有讓他感受到所謂的‘孤獨’,當真心與適應的含義被外人道出後,他恍然發現,自己對於一些事情的看法或許真的有著輕微的偏移,只是沒有偏斜。

  以至於這種外人所感受到的‘幽遠’,早已經與他纏綿於一身。

  這其中氣質的體現,也概括了當年墨紜笙的言行舉止以及談吐。

  隨之,在他踏足武道界時,伴隨著與人各式的交際,談及他的過往與心念,氣質當中所新蘊生而出的‘迷蒙’沒有引人疏遠,卻也別有一番韻味,常被人品評。

  直到最終以少年宗師揚名華夏武道界那一刻,這種氣質依然保留至純真,所展現出樸素的大家風范,仿佛一位真正的超拔宗師青年行走在世間,不拘小節,也不堪棱角。

  越是如此,由於寂絢城的那場經歷,讓如今的‘她’從內而外的產生變化,以前那處變不驚的態度全部消匿,隻余下一種靜謐,仿佛無邊,無底、無覺。猶若例自身內在為主,將外界與己心徹底置於成兩個不同的維度,而她自己本人……如同絲毫無察。

  沉寂已如常,一場經遇,記憶很深重,心念交融在曾今那位少年身上,還像是當初那般閑庭靜坐,閑暇的下午靜看天邊白雲悠悠,悠然恬淡,身邊一位絕色少女身著一襲乾淨潔淨的衣裙,最喜於他眼前翩然起舞,雙目時而流轉過少年俊秀而又靜好的面龐,每當這時,少女總會盈盈笑著,輕柔地對著少年吐露:“此世此生,只有你可以陪我到終點。”

  那些個下午,那些光景,透進回憶中,清晰的看見,並沒有把它放在內心之中,就好像發生在眼前,普普通通的生活,也如同處在自己身邊。

  回過神時,面前還是那名一身淡粉色衣裙少女對自己的輕斥,對方身側也是有著一位俊郎的男子,他裝臻輝煌,輕護於粉裙少女周邊,看向自己時微微皺眉,面容疑慮。

  記憶中的景色恍惚著,墨紜笙淡淡笑起,少年悠然地抬起頭,少女停下手腳的舞蹈,不想再跳下去了,目光自少年的視線順去,有些無可奈何。

  “我為你練舞,你卻抬頭看雲,如此,我不如陪你一同賞雲。”

  微潤的光線穿越藍天白雲,灑在庭院當中,少年那時候的面容,應該是輕緩而又自在。

  “那一起看看這天上白雲罷。”

  音兒一怔,美眸中余光一直在抽搐,表面很平和,溫柔的笑著,而一條胳膊早就伸到腰後,學習著墨紜笙平時那副“自作高人”的姿態,單手背負,實則小拳頭深深握起,緩而不慢地開口。

  “我,想練武了,武道的武,可以踩在少年宗師之上那種。”

  這下子,少年終於收起那滿面的平和,鄭重普及:“少年宗師,天賦者至少要以天道傳承入門,最好是拜入神道傳承領域,方才更妥當,如若你也修我太極一脈,我可以教你,亦或是你有中意的天道神道傳承,我可以為你打點,應也能助你順利入門。”

  音兒微微眯起眼晴,直直的注視著少年。

  “不需要。”

  少年也是一怔,隨後釋然了,同樣溫柔的笑著,仿佛少女看他時那般,靜靜地掃視少女的臉頰。

  “墨紜笙!”少女嬌哼一聲,氣彤彤的走掉了。

  之後,還是嬌憤地回到這裡,抬起茶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一把靠在躺椅上,蹙著眉,不言隻字片語。

  再之後……早在不知不覺間,不知何時之間,音兒……她竟然因賭氣而就此睡著了。

  回憶恍惚在眼前,小姑娘笑的很……安靜。

  真實的記憶近在眼前,不久前的回憶悠遠不知置於何方存於何處,但它,的的確確的就在面前。

  “我知道的,我都明白,很清晰,沒有自我欺騙,不應不解,只是並不理解,更難……不是的,該是‘更不可能’,去接受。”

  這是她接下來所說出的話音,給人聽入耳中卻又能感受到其間那似‘無盡’般的哀傷。

  “她已經離開了,我現在若不走,在不久的將來終會將她給徹底遺忘,曾經所經歷的點點滴滴都將不複存在,我相信,那一天真的不會太久……”

  粉衣少女蹙眉,二八年華的俏臉之上盡是疑慮,顯然是正在以她自己的考慮來看待這件事情。

  很快,她便得出了屬於她自己的結論。

  ——面前的小姑娘,在玩過家家!還是在遊戲途中生出情緒,才導致了最終的這場結果。

  顯然,小姑娘口中的“她”,在少女聽來,卻是‘他’。

  就算墨紜笙如今的氣質很特殊,淵而悠遠,那是舊景現於目前她也可以分得清晰景物與現實,曾今陪同音兒一起養成那悠然嫻靜的心情被深重的現實壓倒、逐漸相匯融合,以成至此,但以她目前九歲小姑娘的模樣出現在別人跟前,不論氣質……只看模樣的前提下,總容易引起誤會。

  所以,這一切在粉裙少女看來,又是一番異於真相的理解。

  “你該不會是被同齡的小夥伴給欺負了吧?或者被你喜歡的男孩子,也就是你的青梅竹馬給甩掉了,否則你也不會消極至此。”

  “發生這種事情,你應該第一時間回到家族裡去見族中長輩,讓他們給你出面規劃,而不是獨自一人跑到深山裡自己懲罰自己,況且這裡還是聖皇山,多危險啊!”

  說完,還徑自上前揉了揉小姑娘的小腦袋,很柔軟,也很順滑,漫頭璀璨的銀白發絲似是披戴上了一層星輝,這一點,讓擁有著幾乎頂尖面容的粉衣少女都極為豔羨。

  “這一點,姐姐可是過來人,有些小朋友確實不值得結交,你更不需要因他們的惡劣行為以此為自己帶來負面的情緒。”

  墨紜笙身為一代宗師,被十六歲的小女孩給摸了頭,本能的不適,一把甩開了少女的柔荑,不知覺間身子往後倒退了幾步。

  自從粉衣少女把小熊給吹飛,與她對談期間,墨紜笙一直感覺自身哪裡有些奇異怪異,可她內心已死,外界又與人交流著言語,內外一死一阻,這讓她一時難以察覺出異常。

  但在剛剛少女摸她小腦袋的時候,她神情猛地一震,像是終於發現了異樣生在哪裡,倉促間後退兩步,轉身慌忙之間跑的“無影無蹤”。

  見此,那隻棕色的小幼熊並沒有多做考慮,也是一路小跑著直接跟隨而去,留下青年少女二人,輕歎一聲。

  “我想,她應該是想開了吧……現在是要第一時間趕回家族,尋求長輩的庇護,為她擺平公道,我們今天算不算是拯救了一條正處美好年華的生命,讓暗淡的花朵滑下雨露,重新綻放出蓬勃的青春。”少女這樣說著,在她身後,青年男子也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予了鼓勵。

  “倘若這一切真如你所預料,那麽你當真是做出了一件善事。”

  很顯然,以青年男子的城府,他肯定發現了一些異於少女的見解,只是兩人與小姑娘也只是萍水之交而已,並沒有必要去詳細地深究,更不需要去強行入局,探聽人家的隱秘。

  就這樣,雙方皆去留隨意即可,至少……在青年男子看來,事情是這樣子的。

  ……

  楓華將暮,初冬時分,天地間的靈氣內蘊寒意,本該是格外的嚴寒,可墨紜笙一路小跑,嬌軀內的那顆小心臟砰砰跳動著,體內氣血運行加速,連帶著一張小臉頰都顯得紅彤彤的,修為也跳過了功法的限制,直接邁進了淬體之境。

  “我……我這是?”

  墨紜笙是一個無論身處什麽境遇,都能將冷靜一詞擺在第一位的人,但此刻她卻慌亂了,不知所措又有些不敢置信。

  她就近找到了一出水潭,從中倒映出了自己的樣貌與身形,放大膽點,白皙細嫩的小手腕伸進衣裙當中,摸了摸胸脯後……整個人將欲石化當場,內心當中仿若五雷轟頂,直擊靈魂的最深處。

  “這不可能!對,根本不可能會是這種結局!”

  墨紜笙幾欲抓狂,寂絢寂掉一人一生的一切,為了使之至親至愛之人心灰意冷,為了使之不再生出‘尋覓’的想法,竟然讓自己一位堂堂少年化作九歲小女孩。

  一男一女相誓終生,而兩女之間又能生出什麽樣子的結果?

  百合嗎?那種情況多是興致與欲望至上,而真心相伴的幾率實在是太渺茫了,放眼茫茫天地之間,幾乎不可能有多少對。

  “寂絢為了讓我放棄音兒,強行給我改為此身,在‘它’的規則影響之下,我對於音兒的記憶越發夢幻。”

  “這一切……我都能清晰的體會到。”

  她自半年之間的虛空漫遊,在夢境之中,已然能感受到一些與音兒的記憶逐漸模糊,往昔的種種,點點滴滴,除卻午後閑庭那一幕謹記,如今似有印象,卻始終記憶不起。

  日日月月年年,一同走過的下午,唯獨清晰那一場光景,其余點滴皆險差忘卻。

  “不會使人絕望,但卻不會給予哪怕是絲毫半點的希望,你好狠,我也好恨……”

  墨紜笙一雙嬌小玲瓏的拳頭緊握,甚至都被修好的指甲給刺入血肉當中,都不願意松開,一直緊握著。

  在她不遠處,那隻小棕熊有些忍不住,嘗試上前,孱孱弱弱的樣子漸漸靠近,看到墨韻笙始終是沒有反應,便提起膽量,邁上前來匍匐著舔舐著自小姑娘掌心之中流淌而下的血跡。

  這一步,是試探,同時也是它真的真的快要餓死了,已經有些饑不擇食了,但等血液入腹,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清醇的香氣,如秋季麥田中的稻草,身處稻海當中,香氣使人沉迷,不再饑餓,飽腹感也隨之填充進腹部,精純的力量牽動體內氣血,使之沸騰,粗暴橫亂地湧進了四肢百骸之中,屬性極為爆裂。

  感受到這種變化,小棕熊大驚,倉促著嘶吼,雙目紅彤彤的,眼白中血絲浮現,很快,便徹底昏厥。

  ……

  秋末冬初,入夜時分的寒意刺骨到能令人發自身心地沉靜,在極度的冷靜中沉下一顆心,抬頭看著漫天輝光,心中的一些舊事皆在跌宕。

  棕色小幼熊眨了眨眼睛,緩緩睜開雙目,似是迷茫,透出對自身變化的未知。

  墨紜笙人還處在聖皇山上,找了一泊小溪,坐在溪流邊的大石頭上,抬頭注視著滿天星輝,雙目很淡漠。

  “你醒了。”有些清淡的聲音從墨紜笙口中傳出,伸手招呼了幾下,想看看面前的小熊會不會真的走過來。

  小熊眨眨眼,步伐慢悠悠的,緩步至小姑娘身旁,一人一獸皆在抬頭看著這片屬於聖源大洲的星空,格外的美麗,也很燦爛。

  一夜未眠。

  ……

  第二天辰時,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一隻剛滿一歲的棕色小幼熊,兩人結伴向著山下走去,路途期間多會遇到一些指路牌,雖然一人一獸都看不懂其上寫著什麽,但墨紜笙卻認準了一個牌子上的字符,一直朝著那條路的指引牌走下去,前路未知。

  經歷了一夜的沉思,她現在並不想立即逝去,對於寂絢,這始終屬於她的一個心結,若不將之破除,等到自己離去後,這世間關於音兒的唯一記錄也會隨之消除。

  她想把自己當成一本‘書’,承載著曾今一對年輕伴侶相互摯言的故事。

  不過……她並不打算將此故事廣泛傳揚出去,因為那是獨屬於她與音兒之間的愛戀,而且,就算墨紜笙將之傳出,在寂絢的影響之下,估計很快就會被“消除”得一乾二淨,平白無功。

  “此後以我為書,其載你我紛呈,直至最後的絢爛消退,結局的終點亦可算作永恆。”

  墨紜笙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這一段話,生怕真的忘記了那個細節,在某個時間段,失去某些比起自身生命更為重要的記憶後,自己還在人世間獨活。

  就在這時,一隊英猛的男子策馬掠過,來者有五人,氣度皆不凡。

  來時形似疾風,掠過之時仿若身旁有狂風刮起,遠去之後心中還多多少少有些驚異,砰砰地震動著。

  “一行五人,皆以‘馬’為坐騎,暫時判斷不出屬於哪一脈。”

  “或者說,我現在到底還在不在地球上,都猶未可知……”

  墨紜笙苦笑一聲,這個結局他早已猜測到了,曾在華夏,她便從師門長輩口中得知,驪山之外,也就是世俗界,那裡最初所寫出的修仙小說肯定不是空穴來風,曾有人真的見識過超凡手段,寫出過故事。

  華夏武學,自古傳承,時至今世,很多武學都被簡化成為健身操,主打修身養性,沒有多少超越自然的威能。

  但在華夏武道界,武者們的傳承自古保留,代代傳承,子孫善補其質。

  說起華夏武道界,那是一片與世俗界所截然不同的天地,都屬於地球,但兩者間一明一暗,世俗界是明面上的,武道界則隱藏在暗裡。

  據說數千年前的神話年代,地球的天地法則並沒有明暗一說,萬般生靈行走於大地之上,神明們大多與凡人走獸關系和睦,在當世武道界,也有傳說,當年的神明們會傳授大地上的生靈一些修行之法,天賦者甚至可以凡胎成神。

  地上萬靈都在其羽翼之下受到庇護。

  但有一天,天地之間的規則突兀的崩碎,天上的太陽炸裂開來,化作火焰降落於人間,地上的海水由下而上直衝天際,地球之上,有的區域遭水柱與火球的碰撞,兩種相反的力量形成的爆破毀滅了大地,有的區域在冰火兩極的影響下化作霜痕,生靈艱難地逃遁、遷徙著,有霜與火的爭執,也有山巒與大海的博弈,期間火焰燃盡了數之不盡的森域,汪洋淹沒了生靈的居所。

  危急關頭,世界各處的強大神明各自施展出了手段,但也隻挽救很少一部分生命,從此不知因何原因,神明不再出現在世界之中,大地之上存在的生靈也自此無法繼續修行,浩劫之前保留下來的修行方法,也在那之後統統失去了效用。

  神話時代莫名終結,那時的地球就此展開了凶狠的野獸橫行、人族體弱而因此式微的莽荒時代。

  直到後來,在漫長而又艱苦的歲月過後,人們發現,人族當中有的人類會異常特殊,比如有人可以驅動火焰,有的人力大無窮等等……

  這一段落在當時無法解釋,基於更加古老的傳說被流傳、引出,原始的人們隻當認為是神明再次降臨於世,會引發滅世之前的神話時代再次降臨世間,但這一切在後來的武道界中已有猜測,是神話時代一些修行神之法修為達到極為高深境地的人族,在那場浩劫當中留下了後代,而今,有他們的後人覺醒了部分先祖的血脈。

  原始時期的生存法則,無非是弱肉強食,強者會吸引人們的匯聚,以此來尋求庇護,當一個個特殊的群體逐漸在大地上形成一個又一個的‘部落’時,為了各種資源與爭伐,難免會碰觸出一些火花,當後來的‘部落聯盟’這一體系組建成熟,戰爭已經席卷了整片土地。

  其中,最為突出的氏族們皆擁有一項莊嚴且相同的一點,那就是內部首領者全然擁有‘神明’之能,而下一任首領,則也要挑選部落裡的神明後人來繼承。

  比如,今時今日現代社會,也就是武道界人們口中俗稱的‘世俗界’,那裡最著名的祖先炎黃,前者可以懂得馭火驅趕猛獸,身體中流淌的血液可以有效地分解各種毒素;後者記載著生而神明,思維敏捷,身手矯健,先天神台清明,並且據傳還擁有著極高的智慧以及天分。

  人族便是從那時開始逐漸崛起,縱使紛爭不斷,流血的故事不斷上演在世界各處,但也終是在一次而又一次的戰爭中不斷地蛻變,強者以各種手段淘汰弱者,可以是力量,也可以是智慧,還可以是謀略,甚至是陰謀詭計,優勝劣汰的環境之下只有真正的手腕方才可以走得更長遠。

  逐漸地,修行者祖先的血脈經由一代又一代的傳承自此衰敗,最終不複存在,神明降世在後來的時代中終歸成為了傳說,然而經過此前那些強者們不斷的發掘,人族也依然走上了另外一條霸主之路。

  比如,赤手空拳的人們不敵虎豹熊羆,普通戰士即便擁有武器也難以力敵,可人們發現,數名經過數年訓練的戰士聯手,只需要一人準備一把弓,為他們配備上箭,他們便可以輕松的獵殺猛虎,強大者更是可以憑借一己之力,在叢林中與之遊擊。

  到了顓頊統治的時代,共工氏的首領造反,最終不敵,一頭撞上了不周山體,不知其繼承了先祖的何種血脈,或是力大無窮,或是身體堅韌,或是銅頭鐵臂或者專破土木也說不定,更巧的是,神話時代浩劫之時,不周山早已不禁摧殘而行將就木,鮮明的外表下,內裡早已殘破不堪,平常的凡人倒無法對它繼續造成損傷,但修行者血脈覺醒的共工,絕境之下一頭便撞在了山腳下一處罅隙當中,細小的裂紋蔓延,最終層層斷裂,壓垮了整座山體。

  當世神話傳說之中,不周山為連通凡界與天界的‘天梯’,此刻“天梯”崩塌,大地陷落,鬥轉星移之下,天穹之上無數的神性能量彌漫而下,可事到如今,無論人族或是野獸,早已無法修行,甚至就連當時最為古老而強大的首領們,也全然不知這些光雨為何等存在。

  不過,神性光雨灑下,雖然人們無法以之修行,但這些‘光雨’卻也點燃了整個世間,天地在它的照耀下變得明亮,世界從而清澈,人間諸天萬界武者們修行所需的‘靈氣’,在光燦燦的照耀下,清晰的顯露在生靈們的眼前。

  有的人內視己身,發現了經脈的痕跡,髒腑的跳動,血液的流淌軌跡,自此以天地靈氣與各種特殊草藥配合,錘煉內裡,提升肉身。

  也有人選擇煉精化氣,發現這所謂的‘氣’,竟然妙用無窮,以特殊的法門排出,擊打在奄奄一息的火堆上,可以令其再燃,也可以通過那些如同條條管道似的經脈,運行到身體各處,增加彈跳力、膂力、腳力等,有天賦者借此強行牽引高處之物,輕松摘下果實,迎來人們的歡呼,更有甚者隔空取物,以此來展現自身的手段,此道最厲害的一批人,甚至可以操控武器從而扔出,亦或是自高山躍起,緩慢滑翔。

  這些,都不是最厲害的,最強的那一批人,閱讀各種前人古籍,搜尋與收集各氏族前人們的神話時代修煉方法,從而開辟出了諸多道路。

  就這樣,經歷了數代天子的領導,以及人們的沉澱與累積之後,時光荏苒,人間眾多妙法也已然誕生出了數之不清的軌跡與方向。

  終於,在走過顓頊的時代,直至夏商後的‘周’天子時期,各門各派橫空出世,大門小派劃分下來數之不盡,凡人在修行者面前形如螻蟻,每天都會有災難發生。

  這些勢力其中,以諸子百家最為深邃與神秘,直到秦王嬴政一統天下後,將陵墓建立於驪山,以神靈之骨,舉世之力,劃分出一方法則脆弱如白紙的界域後,方才結束這場高維度修行者碾壓低層次凡人的鬧劇。

  那所法則脆弱如紙的界域,便是如今的‘華夏武道界’,而驪山陵,也正是武道界和世俗界之間往返的唯一出入口。

  鬧劇結束後,秦王借岱嶽封禪,明裡暗裡共有兩種含義。

  世俗界的史書,自然為祭祀天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以此尋以穩固,但真正的含義沒有被記載在世俗界的明面之中。

  驪山裡外,世俗與武道,同一個位面,仿若兩方不同的世界,同樣的歷史人物在各自世界的史冊當中,記載截然不同,除卻那些真正的超凡入聖者之外,沒有大機緣難以窺探真相。

  祭奠神靈,此‘神靈’非神話時代中所述的‘神明’,而是一些走到極高層次的大修行者,他們早已擺脫掉了極為原始與粗糙的天地靈氣利用之法,這些人中,有人煉精化炁,這條道路走到最後的修行者們自稱為‘先天’,也有的人以神話神胎之法借今日之環境反覆淬煉肉身,或者說……是在反覆地淬煉生命、精魄,肉身提煉到極致,以壽命獻祭,以天地靈氣中天然誕生的靈藥為資本,以天地靈氣蘊養而成的藥草作為輔佐,在行將就木之時,以神胎之法化胎體涅槃再生,反覆不斷,以完成生命變遷,這些人將自己稱之為‘神’,還有一個不亞於這兩者的體系,他們練神祭魂,再以特殊手法溫養,此條道路大成就者自詡為‘天尊’,天尊中的強者縱使身死可做到靈魂不滅,但修為薄弱,他們以此神之靈魂建立道統,開壇傳道,收集眾人念力,從而以外力化作修為,以靈魂為根本。

  秦王封禪,以歷代先天神靈天尊遺留之偉力封鎖了華夏區域的所有神性能量,打入脆弱不堪的‘武道界域’之中,外界即有靈氣,無神性光輝照耀,再強大的修行者也無法觀望,而武道界規則脆弱,在其中可以借助不亞於外界的靈氣修行,卻不可以產生爭執,不然會導致界域破碎,神性能量流逝,因此成為千古罪人。

  武道界了卻了大規模的戰爭,放眼世俗界依然是戰火連篇,其中不泛一些武道界的修行者跨界去參戰,為各種目的,金錢美人貪欲,無聊尋樂也罷,最終世俗界仍是被戰爭所主治。

  走到最終,這些入俗的修行者們大多數都發覺,俗世的資源固然可貴,但是修為將近的他們,只要一天不回到武道界,那麽修為便一天為止境,再多的美女金銀,也需要有足夠的壽元去揮霍。

  大多數人回去了,沒回去的最終也壽元將盡,臨終之前留下了各自的修行之法,自家子弟在世俗界根本無法修行,有人前去武道界閉關以求超脫長生,有人卻依然掌控著世俗界的家族基業,繁衍下來,形成了諸多的千年大家族,底蘊根厚。

  近代,熱武器發展火熱,核武器也越發的完善,即便是當初的天尊神靈乃至先天,終究抵不住如今社會的戰爭,不過……華夏武道界自古傳承至今,子孫代代善補其質,一整套統一、且被整座武道界所承認的體系劃分橫空出世,震動修煉者的圈子。

  世有陰陽二態,若神性光輝為陽,那麽靈氣可以是陰,若以靈氣為陽,神性能量輔佐,煉精化炁,那麽先天體態便可與之陰陽相輝,再者,氣血長河若為陽,以髒腑為陰,陽血流淌錘煉筋骨,陰髒養精化氣。

  此“陰陽”並非世俗界史書中,古人所記載的繁華浩瀚的那些論談。

  ‘世有陰陽二態’意‘天地之中不止有一種形態’,若有世俗界的凡人初步踏足武道界,可能認為此意是說明修行需要陰陽調諧等,又或許是一些所謂的大道至理。

  但一些明白的老人,肯定是知道的,這句話充其量只是說明:天地之中不是只有一條道路,修行並非一種途徑,相差的舉措更不是無法撮合,很多途徑都可以相互搭配以作達成自身所需求的效用。

  這些或練體,或練氣,或煉精化魄,但都只是一種修行的方法或者說是‘比喻’,只有“陰陽”運轉不斷,或伴隨機緣資源等,最終突破那一層桎梏,成為靈境,方才可以真正的算作武道入門。

  讓體內髒器的狀態化為最為純淨的母胎之初,可以利於修行以及施展,這一門路是上古神話時代的神之修行法中提及過的,後人稱之為‘天地之胎法’。

  血液由骨髓衍生,點燃陽火回爐反覆衝洗經絡,伴隨修行天地母胎不會疲憊,骨髓會越發充實,陽血也會越發純粹,經絡自此洗刷無滌,體內一片生機蓬勃。

  煉精化魄,神魄養精,神話時代之法門,不斷重複可以使精力充沛,更能讓精元旺盛,提升質量。

  想要突破到靈境,只需要開辟丹田,內存內氣即可,但天賦者會在突破靈境的途中反覆淬煉自身,即使突破之後,也不會停下。

  靈境為入門,靈境之後是化境、天境、神境,由於武道界各體系的不同,其中詳情也不盡然。

  墨紜笙為太極一脈的化境傳人,曾又以化境修為,於敵對道統尋難時以一敵六,戰六同境硬撐半日時間為中了敵方毒茶的太極一脈最強者爭取了化解毒性的時間,以此守住了道統根基,被武道界尊稱為新一代的‘少年宗師’之一。

  太極一脈所修,並非是俗世的太極拳,太極講究陰陽交匯,此‘陰陽’與世俗界所認知存在接近,但這不是該道統最根本的意義,它的意義為陰陽返無極化本源掌規律觀萬物參真理,最終一身道行經由無極重返太極是為功成。

  太極一脈,初學者善於技藝,適剛柔轉換,技高一籌者分合自如,頂尖者可以做到隨心起而自然,技藝越發嫻熟,這個過程中隨著時代又衍生出諸多講究,多有太極名人為之開壇解析,數多理解誕生後,使初學者的‘技藝’之路越發完善。

  初學者進階,正式入門太極一脈,以太極入道,內聚內氣,突破靈境,成為武者,入門時須得遵守陰陽之理,以此來施展武藝,動靜開合,時快時慢,忽隱忽現,剛柔並存,潮汐潮落,日月輪轉,陰陽平衡,練到收發自如,意起隨心之時,可入大成,大成者出手時而快若驚鴻,又有時細膩至微,其化勁存與丹田,流走周身,可化內勁幾近無形,過程已然超越人體極限,需要通過修煉‘內氣’以此來跨過身體素質的天秤,天賦者通過神胎之法可以更有效地度過這一過程,等到內氣漸以雄渾,與化勁並存丹田,形成陰陽後,是為大圓滿,修至形神合一,可嘗試‘通神’,意指體內陰陽溝通自然萬物,若能以陰陽入自然,方才具備衝擊太極化境傳承的資本。

  化境入門,心存無邊天地,小成者舉止蘊藏世間萬物運行之理,大成者集一路感悟到的萬物運行規律銘刻至內心深處,出時拳出如龍,可破滄海,柔時可化桑田,改修宗師秘法,體內內氣質變,朝著真氣方向轉化,比例將會千百難存其一,天驕宗師據說能做到十萬不存一,數十年方才可以完成丹田內氣的轉換。

  將內氣轉化為真氣,質高量少,丹田內蘊太極不穩,需鎮壓的同時,提升體內真氣的‘量’,當化勁與真氣再次達到陰陽平衡過後,陰陽互補,化勁與真氣相交匯,前者會受後者的影響,質量提升,這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第一個過程若稱失去平衡,那第二個過程便是失去穩定,一旦崩潰修煉至今的一切底蘊盡數付卻,等到兩者徹底化合、完滿無缺時,方才成就化境巔峰之身。

  太極一脈的靈境武者體內的能量為‘內氣’,化境為‘真氣’,當真氣形成,又有與之匹配的化勁支持時,可以施展該道統的化境絕學,最為著名的有‘崩’‘禦’‘化’‘納’‘破’五種勁道的特殊運用,武道界中被稱作太極五勁。

  屆時兩種力量並存丹田,陰陽無暇,萬物規則深刻靈魂深處,世間可謂再難逢敵手。

  待到陰陽返祖,歸於無極,內心世界的無邊天地伴隨震顫,合二為一時,即有可能突破化境,步入天道武者的行列。

  再之後是神道武者,親自煉化掉一身修為,將丹田內的化勁與真氣盡數煉掉,把內心世界早已合二為一的無界混沌分開,化為一陰一陽至理,存與丹田,替代真氣,宇宙規律與本心再不分離,永被銘記,以混沌無極為根源,顯化陰陽至理,舉手抬足間規則伴身,眼中所見皆為萬物所運行之規律,這是太極的最終境界,神道太極武者。

  初學者錘煉技藝,借此熟悉根本,入門武者初步接觸陰陽,以陰陽一道分化而出諸多內功,等到後期陰陽內成由此形神合一,感悟自然,可謂臻至化境。

  太極化境,心有無邊天與地,將世間規律深刻於內心,巔峰時體內陰陽質變,天地震動有要閉合之意。

  直到心中無邊天地合二為一,演化無極混沌,世間規律與本身融合,不再是銘記於記憶當中,是為太極天道武者。

  而無極分陰陽,此次‘陰陽’是為宇宙本源所化之至理,煉化了真氣,散掉了化勁,以混沌能量以此替代,早先與本身融合的世間規律凝於雙目,所觀規則運轉於無形,宇宙規律明悟腦海,與本心不分,先創陰陽最終返祖‘無極’,再以無極化陰陽至理,所謂太極,而非無極,此為太極一脈的神道之境。

  放眼華夏武道神境領域中,都算得上很強,就算放眼全世界,也能躋身神道傳承的第一梯隊。

  墨紜笙只是一個剛步入化境的少年,整體還行,沒有那麽深入,可依然強悍。

  墨紜笙一直記得自家長輩對她說過的話:“如今的地球分劃一明一暗一裡,明面上的以為暗面隻存在於修仙故事書中,而暗面的則認為‘裡’面的僅是一段神話,至於‘裡’面的,我倒還真未見識過。”

  墨紜笙理解得很是透徹,世俗界不相信世界上真有武道界——也就是超凡力量的存在,而武道界則認為神話界僅是一段傳說,當年那什麽海水逆天而襲都是扯淡,再往下看待世俗界,只是一群沒有絲毫半點修為的凡人。

  至於神話界……想到這裡墨紜笙‘噗嗤’地一聲笑了,笑出了聲,精致的面容上難得展露出了一抹笑顏。

  “以前似還雲裡霧裡,現在竟然因記起歷史而豁然開朗,要我說,那所謂的‘神話界’定然是存在著的,不然‘寂絢城’那類超凡手筆的來源根本就沒有解釋!”

  “如果我將修為提升至‘神話界’的程度,能否與寂絢對抗,甚至是……找回我的音兒!”

  想到這裡,墨紜笙那雙本還暗淡著的天藍色眸子逐漸明亮,正所謂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天藍色,又稱湛藍,本就是一種無邊澄淨的顏色。

  而墨紜笙的性格很是靜謐,正因此,也讓這雙湛藍的眸子越發顯得深邃無邊,尤其是夜幕時分,在這等光景的覆蓋之下, 湛藍色會顯出幽藍,令人驚異。

  遇事沉著冷靜,對於所發生或即將發生的一切理解得不能說全部正確,但一向都很透徹,不然也不會因歷史而在其中挑出了‘寂絢城’的線索。

  “也就是說,世上……真的有神靈存在,寂絢也並非無法敵對?”

  墨紜笙快速分析出了這樣一套結論,雙目閃爍,一雙湛藍色的眼瞳好似明淨的深淵。

  ……

  在華夏,乃至整個地球,君主易位,規則更替,多數帝王於晚年間追求長生卻寥寥無果,凡人間的戰場更是以血與骨鋪撒出了無盡的悲與哀,如果武道界的修行者們介入世俗界的戰場,那必將是一場橫掃。

  如果這樣推算,那麽……裡世界,也就是神話界裡的神明們,或許真的掌握著寂絢城的一些線索,再不濟……或許,會有一些看法!

  “我不想死了,但凡有機會,我也想要去嘗試一下!”

  墨紜笙攥緊的小拳頭至此終於松開,恢復了些許昔日時的宗師風采。

  至於被指甲所刺入的傷口,也在金黃色的稻香下迅速愈合,很快便不留絲毫痕跡,依舊如初時那般精致無暇。

  在她身邊,那隻小棕熊歡快地蹦躂著,如今體內生機旺盛,營養得到了補充,它那雙黑溜溜小眼睛裡的愁苦早已煙消雲散,始終跟著墨紜笙。

  墨紜笙沒有驅逐的心思,它也願意一直跟隨,一人一獸間索性便如此了。

  再朝前走去,是條下坡路,指路牌上依舊標刻著那幾筆字符,依此判斷,她們所行的目的地並沒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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