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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之道》第8序章 羽雀聖族
  “到底是怎麽回事,鵬海天被她女兒逼出失心瘋了?當著天下人的面給自己女兒跪了,還叫她大人,幫私生女圓場也沒有這麽個幫法,以後怎麽見人,他這輩子還活不活了?”

  臨時空間中,天源宗大能凝眉再凝眉,怎麽也想不通,根據他與鵬海天大半輩子的交道來評斷,對方絕對不是這種人。

  “我也覺得,鵬道友並非在幫他女兒圓場,寵女兒是不可能寵成這個樣子的,別的不說,怎麽可能給跪了喊大人?而且,就拿鵬道友的性格來說這個事,這絕非他的脾性。”沼龜族天源也開口道,看向淨曦時,更是奇怪加不解。

  其他天源亦點頭。

  “我們十人之間,互相都了解,打了大半輩子的交道,鵬海天道友斷不會去做這種事情,他可能為私生女提供幫助,讓她下台,但不可能以這種手段去幫她,天底下沒有哪個父親會這麽做。更何況,鵬海天道友當年年輕時,雖看重自己的每一個血脈,可一向都是訓下嚴厲不包含,遇上對峙不低頭,這等看重面子的一個人,他不可能以這種手段去幫她的女兒。”

  “這件事情……有蹊蹺啊!”

  天源宗大能皺眉沉思,天源修為浩瀚的神念帶動起這一生的所有閱歷,在信息的海洋中迅速遊蕩,很快翻閱到了一段關於‘羽雀聖族’的“古老”傳說。

  片刻後抬頭緊視稻花山脈最深處,又轉頭瞥了一眼正站在稻花村前的淨曦,心情低沉,心中冷哼一聲。

  ……

  稻花村村門前,眾人不論男女老幼全部全然呆滯,有一些老者直接“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眼神說不清的驚駭與不可思量。

  事情一波三折的轉變,而且轉變得還這般離譜,他們已經嚇壞了,麻木了。

  “真的是仙子啊……”

  有位天驕木訥地出神,自言自語了一句。

  “事到如今,仙子不仙子的就不要再說了,這套話題及稱呼已經過時了,哪是什麽仙子,能讓大能單膝跪地稱主,你不會還看不出來,這是域外真神蒞臨我南天洲吧!”

  也有天驕聞言,吐露出心聲。

  天源之境,可謂南天洲亙古以來的主宰者,天源勢力更是高不可攀,明確來說,即便天源勢力間互相能分出個高下,但常況來算根本分不出生死,所以天源勢力之間一般不會去開戰,更別提將之收服。

  正常情況,就算九個天源勢力全部去針對一個,你想將之斬除可以做到,收服是絕對不可能的,強者為尊,這也要對方願意承認這個現實才行,以這種手段去聯手對其欺壓,想要收其為奴仆,此等侮辱,身為大能根本就不會接受這種妥協。

  打不過沒關系,既然這片天下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自己毋寧死總可以吧?

  在這些天驕和通靈的眼中,天源就是這般高高在上、聖潔到不允許染上一絲泥水的存在,受天下人愛戴與尊敬,如今卻單膝跪地,以一種下人叩見主子的姿態表露出臣服,這讓他們如何去接受這種變化,如何去看待天源這個境界。

  不過,如果是面對真神,這一切就截然不同了。

  “天源聖潔、至高無上,如果真是幫女兒圓場,左右一句話的事情,是絕無可能給跪下的,能讓天源跪地並且稱主的,只有天源之上的‘神境’。結合起這位“淨曦真神”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再加上真神指名道姓要點名羽雀聖族來叩見,我可以判斷,羽雀聖族和這位真神大人絕對有舊,羽雀聖族以後不會成為“羽雀神族”,從此獨尊我南天洲,又或是衝出這片包圍了天外世界的星海,衝天而去吧?”

  “有關系我不否認,有舊就太抬舉他們了,域外真神能和我們南天洲的天源大能有什麽過往?”

  有一些年輕天驕酸溜溜道。

  “沒有過往,真神獨獨點名羽雀聖族做什麽?總歸不可能因為鵬開一直去針對她,所以喊他爹過來說話。到了神境,怎麽會允許小輩去針對她?早就一巴掌扇死了!”

  “我也相信,真神和羽雀聖族之間肯定有關系,本天驕的直覺一向很準,或許還不是一般的關系,有內情,更可能有故事。”

  說到故事,一位修為達到通靈大圓滿後,已經活了一千多載歲月的正統‘老牌通靈’略微有感,下意識的靈念轉動,想起了很古老年代間,就開始流傳於南天洲的一個故事。

  或者說,是一冊寓言。

  “不會是……那個‘給小鳥插上翅膀’的故事吧。”

  想到這裡老者若有所思,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不太可能,畢竟那只是孩童間流傳的一本童話書,如果是真的,事關種族的起源,羽雀聖族不可能讓它在民間長久歲月都廣泛流傳下去。”

  老者最後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自我否定了這個猜測。

  ……

  羽雀聖族,傳說是上古時代與鯤鵬大族爭雄後,自戰場上退下來安家生存的一個族群,盡管南天洲所有的武者都認為這不太可能,但傳說就是如此,外加此族異常強大,每代天源幾乎說就沒斷過線,這才讓一些對此不屑之人沒敢明面上點破。

  “傳說鯤鵬一族乃是先天級別的存在,屬於‘先天靈族’,論高度與真龍、鳳凰這類生靈處在同一類台階上,他們的力量據說可以振翅就劈斷一處大世界,單獨比速度就算是真龍中的同級別天驕都追不上,神通可與天驕凰女,甚至是凰女中的聖驕抗衡而不落下風,我南天洲沒落,但這些亙古流傳下來的傳說還是保存過記載的。”

  “羽雀聖族雖強,但也僅限於南天洲了,如此傳說級存在,若說羽雀聖族能與他們開戰,我這輩子都不會相信!”

  年輕的天驕們氣血翻湧,敢於“開括與發掘”,紛紛跳出來上頭似得討論起天源勢力之一的羽雀聖族,仗著今日之大境況,將這一族的一段段歷史給掏了出來,把他們族群中的各類神話爆料與分享,談及他們以往在南天洲的一次次輝煌與繁榮,到最後,竟有一位不知道有什麽特殊背景的天驕,把羽雀聖族的英雄史和英靈碑上面的名字都給說了出來,以此為大家增添思路,試圖找出他們這一族與淨曦真神的關系。

  “我去……道友牛啊,你怎會記錄天源勢力的英靈碑,你是從哪裡得到這些記載的?”

  伴隨這些東西被整出來,天驕榜上的天驕都愣住了,排名七十四位的那‘位’天驕甚是震驚,轉頭看向爆料的之人。

  “我是羽雀聖族的人,你管得著嗎!”爆料之人樣貌是一個小姑娘,此刻雙手叉腰,胸脯一挺說的可謂理直氣壯。

  “……”

  ……

  “羽雀聖族……”

  “那群勇敢又驕傲的小鳥,早在混元的最後一戰,便被鯤鵬給一個不剩的全吞了,沒想到這裡還能再見到你們的形影。”

  淨曦開口道,像是在感觸。

  “不管是如今的混元主大陸那群人刻意為之,還是南天洲這片天地自古就有你們這一族的傳承,這些都無所謂,他們不管以什麽樣的手段來布局,結局無非是為了那個不切實際的目的而已,我管不到他們,也不想去管。”

  “往大了說,他們就算把諸天萬界都給轟了也與我族無關,既然在這裡發現你們這一族最後的血脈,若是你們願意隨我離開,等這場“大道爭鋒”落幕,你們便隨我一同離去吧。”

  淨曦神色平淡,金色的眸子中此時有一些小鳥的倒影,它們嘰嘰喳喳,一蹦一蹦的飛到主人的肩頭,用金色絨毛的小腦袋依偎主人的臉頰,很陽光,也很燦爛。

  單膝跪叩的老者,聞聲老朽的身體微微顫動,散去一身修為的同時,終於不再如天之君主般至高無上,拋卻這一身修為的庇護,蒼老的臉龐在歲月的劃痕下產生的一道道痕跡被眾人親眼目睹。羽雀聖族,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天源勢力之一,高不可攀,但在這背後的痛苦唯有他們自己才清楚。

  接受了靈族的傳承,靈韻自出生起便純淨無暇,性格善良溫和,就是這樣溫柔的一群小鳥兒,不管是因為靈族還是本就如此,他們自內心便希冀著陽光燦爛的生活,如今卻要一步步的修煉,別人都是壽元與之修為同提升,他們卻要不修煉只能迅速老化,即便有了修為的庇護,也僅是緩慢變老的速度,每一個大境界的突破,實際能獲得的壽元少的可憐。

  “我們這一脈在當年……混元的最後一戰前,當時的族長親自把我們帶到這片天地,斷言只要在這裡等下去,一直傳承下去……終有一天能再見到主人的蒞臨,到時候主人一定會帶我們離開。”

  跪地的老者老淚縱橫,顫抖的幅度也越發不受身體的控制,蒼老的聲音哽咽著:“我們一代代的期盼著,每一代都飽受著風霜,外人不知道,只有我們自己清楚。沒想到……終是在我這一代,再次見到了您……”

  老者抬頭,淚水滑落滿是皺紋的臉龐,金色的瞳孔裡唯有才入夜的夜空下,少女淨曦那金燦燦而又寧和的臉頰,在對方一個簡單的微笑間,其內的溫柔令老者源於靈魂深處都猛然一晃。

  那是……主人只在面對它們時,才會表露的微笑與溫柔,他們收養它們為寵物鳥,即便如此,它們也對他們不離不棄!

  “自亙古挺到現在,到了我這一代,終是熬到頭了……”老者也慢慢冷靜下來,眼中散漫的金光自主薈萃,凝為一點,看向淨曦時終歸是曙光已得望。

  眾人感觸,默然不作聲,早知道其中有故事,可如今看來……這故事,不簡單到令人瞠目結舌了。

  “那本寓言書……可能是真的。”

  “世上第一隻鯤鵬破海而出,不允許魚和鳥的存世,因為它認為這種和它有著類似樣貌又弱小的生靈,存在世間會成為其它強大者借此嘲諷它並且調侃它的依據,自那以後世上所有的魚兒和小鳥皆驚心膽顫,寧靜祥和的日子被打破,美好的生活轉變成提心吊膽,因為時而有一大片地域的魚和鳥被直接吞噬,每次都有數以萬計的鳥兒消逝、魚兒被吞食。隨著一次次的吞噬,鯤鵬越發強大,一年年過去,每一次的破壞規模也在與日俱增,直到有一天,在一個暴雨傾盆的正午,天地被烏雲遮蓋,世上最後的千萬條魚從海裡一齊逆飛而出,落入鯤鵬的口中,一群金黃色絨毛的小鳥癱倒在岸邊,數十隻鳥兒天生沒有翅膀,不能飛天逃亡,滿目只有驚懼與絕望,它們是世上的最後一批鳥類。魚族盡墨,海中一片蕭索,已經見不到哪怕是一條小魚的存在,最後的小鳥倒在岸邊,末路之下只能等待命運的降臨。這時,傾盆暴雨中順著雨勢走來了一位人形生靈,她從天空一步步降落,金色的長發,燦爛而又陽光,她問最後的鳥兒是選擇順從命運的安排,還是奮力去反抗這一切,鳥兒勇敢而又善良,稱不想去戰鬥,但它們不願再受鯤鵬的欺壓,想要獲得能讓它們去戰鬥的力量,只要將鯤鵬徹底消滅,它們願以全部的修為獻祭,祝願那些被吞噬的魚和鳥們在天邊幸福美好,從此不再戰鬥。故事的最後,她為它們插上了翅膀,它們與它生死決戰,最後鳥兒戰勝了世上唯一的鯤鵬。”

  通靈大圓滿的老人將故事深情講述,全場聽的入神,望向羽雀聖族的大能,有部分人心中百感交集。

  “想不到,羽雀聖族還有這樣一段過往,他們的起源,真是因人憐惜又引人勵志。”

  “太可憐了……”

  “小鳥苦熬無數代,終是再見主人。”

  “這麽說,他們真的能與鯤鵬抗衡?他們起源的那一代人當真如此強大!”

  “種族沒落,雖然沒了跟如今的鯤鵬一族抗衡的實力,但他們依然強大,在這片規則不全的天地,依舊是主宰!”

  “那本寓言書我也看過,這位通靈老前輩描述的很清晰,重點毫無遺漏,我一直認為那僅是羽雀聖族的崇拜者為其寫的一本童話寓言書,沒想到竟是真的。”

  “小鳥失去主人,在南天洲苦熬數代,如今聞到了主人的氣味,他們還能認出主人的氣味!”

  “太感動了……!”

  所謂:大能的鍋,能炸就炸!

  看熱鬧不嫌事大,此生能當著大能與真神的面,去炸鍋,去當沸騰的群眾,一想到將來古籍上‘羽雀聖族回歸主家’這段內容中會被記載他們的影像,所有的人武道心境全然升華,這不是優越感是什麽?不是青史留名是什麽!

  “沒想到,海天道友還有這樣一番經遇,起源的那一代祖上消滅了一隻鯤鵬,雖然那隻傳說生靈只出世並成長了數年,但它們也才剛剛獲得戰鬥的力量啊。”

  臨時開辟的空間中,沼龜一族的天源大能感慨萬千。

  “只是,諸位同道不覺得太奇怪了嗎?本座不相信那名叫淨曦的少女是神境,修為方面可以看的出來,只是一個通靈初期而已,真實年齡也只有十五左右,域外我暫時不去反對,但不可能是真神!”

  “給一個通靈初期的少女下跪,即便他真是鵬海天道友的主家,如今的差距擺在這裡,私下交談可以,當眾下跪認主,我不相信!”

  天源宗大能的面貌有些震怒,一拍桌子,杯中茶水搖曳,目光有些森寒。

  “呵呵,鵬海天,我以為,只有本座才看到了這個“局”,你們九人就算同為大能,稻花山脈的線索被我藏匿,你們看不到這場造化的真實面貌。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一向看重臉面的鵬海天,今天也能為了這場造化,去給一個通靈初期的女人下跪。”

  “既然如此,本座就跟你好好比比,看看是誰,走到最後。”

  天源宗大能目中映著寒芒,心中冰涼的殺意正醞釀浮沉。

  ……

  稻花村前,羽雀聖族的大能流著熱淚,淨曦輕歎一聲,同樣有些於心不忍。

  “當年,我族前人路過那一方天地,堪比鯤鵬的生靈也有些許,但那方天地並沒出現過龍與凰,這才導致了那隻鯤鵬對於相似樣貌物種的高傲。”

  “我族那位先祖路過時,恰巧碰到了你們的祖先……無翼鳥族群絕路之下的一幕。先祖可能不忍心看到生靈絕盡,又或只是對你們金黃色的絨毛看重了一些,在我族中,金黃色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純淨,先祖也可能是因此才選擇出手給予幫助。”

  淨曦語氣平緩,慢慢地講述著,村前,一群人認真聆聽,鵬海天伏在地上,雙目中好似凝聚著一抹陽光,逐漸變得燦爛,“特殊大能”一輩子的苦楚,此刻倒像是得到了救贖。

  “我族先祖給它們插上了翅膀,令它們在團結一心的情況下,四成概率戰勝那隻鯤鵬。”

  “團結一心……它們做到了。不但做到了,僅僅只打了一下午,就將那隻鯤鵬給徹底滅除。諸天萬界出現過的‘無翼鳥’,自古以來,血脈強大的確有那麽幾族,但和你們的祖先都毫無關聯,能做到這一步,我族先祖詳細觀察過後,只是說你們可能與人族有那樣一絲絲的相似,有那種力量的苗芽萌發。”

  “那之後,我族先祖問過它們,是選擇就此失去修為,從此化作凡鳥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還是歸屬我族,隨我等離去。”

  聽到這裡,眾人心裡已經想到了一部分答案,有一些老者不由點頭,認為羽雀聖族就是由此而誕生了。

  出乎意料,鵬海天苦笑一聲,隨即很是悵然:“那一日,我族祖先拒絕了靈族大人的看重,選擇在這片誕生我們的天地中繼續生活下去,而那位大人非但沒把力量收回,還另給予了我們功法,讓我們有了逐漸發展的本領,說是遊歷人間,將此之間當成一番旅途的景色,此舉意圖圓滿。”

  “從此,我族參悟功法,迅速突破,很快就站在了那方天地的至高點,但我們無意爭端,只是安家立命,自此生活下去。”

  “不料數十年後,有鯤鵬一族的族人遊歷到我們家園附近,感受到了他們同族的隕落,面對修道正統的鯤鵬,我們只能逃亡,一代代的逃下去……可能是我們真的太過於弱小,他們比起將我們抹除,更加享受追殺我們的樂趣。祖先們參悟功法,領悟神通,在一次次追趕中險死還生,這一逃……就是十數代的經歷,我們也因此變得強大。”

  眾人聞言有些駭然,也有些釋然。

  “我就說呢,怎麽可能真的去抗衡鯤鵬,那可是傳說中的先天級生靈,也只有我人族的真神,或是與那真龍、鳳凰等同屬一類台階的生靈才能去硬憾,羽雀聖族於我南天洲是十大主宰之一沒有錯,但比之“他們”,還是太過於弱小了。”有天驕總算長舒一口氣,放心無比。

  “不過,能被先天級生靈追殺十數代,雖然人家無意迅速斬殺,可還是很厲害了。”也有天驕點頭道。

  鵬海天不為所動,雙目中的金黃色光輝愈發燦爛,只是繼續道:“十數代的逃亡,從第三代人開始,就有祖先選擇奮起反抗,不願受這般貓戲老鼠的侮辱,這麽做的結局,就是鯤鵬沒打的過,那一代的祖先被吞掉了一半還要多,我族從誕生之地逃亡至遠方,卻險些被直接終結。”

  “而第五代人,他們將靈族大人賜予的功法修煉到大圓滿,也堪堪與追殺我們的鯤鵬鬥個略弱下風,祖先們猜測,那位大人本以為我們會在那方天地中一直繁衍生存,可誰又想到,能被鯤鵬一族的族人給路過發現,一路追殺,這也就導致功法的限制,讓我們無法觸碰更高的境界。”

  很多天驕都震驚了,不是說被追殺了十數代?自第五代人起,竟然就可以與追殺的鯤鵬碰個“略弱下風”,還是因為沒有修煉高等級的功法!

  這要是給他們更加頂尖的功法,羽雀聖族現在該有多少神境,勢力綿延多少大世界,族人多麽的強大閃耀!

  要知道,這世上大部分的武者,即便擁有了更高領域的傳承,也不一定真能達到功法所指引的境界,若非如此,頂尖勢力的大佬們也不會選擇考核收徒,更不會存在天才與努力、機緣與造化這類說法,直接看誰順眼收入門下即可。

  而羽雀聖族的先祖,卻以低等級的功法突破至更高級別,修到極境後,若非因為功法的上限,他們甚至能再做突破,晉升更高領域。

  “可世事無絕對,第六代人起,有一位祖先提出建議,稱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要讓我們結合前五代人的經歷,自創一門更高級別的功法。”

  “也是第六代起,追殺過來的鯤鵬實力大進,可能是感覺到我們的成長,他們那邊有更加凶殘的鯤鵬參與進來,局勢步步緊逼,新過來的鯤鵬更加的狠戾,對我們的壓製也更為頻繁,不再戲耍我們,族人一旦被追上,只有被吞噬的命運。就是那時起,我們才明白,成長需要自己變得強大,我們結合了三代人的努力與付出,終於在第八代人時,創造出了一門嶄新的功法,成功的突破了神境,踏進了一個更高的領域。”

  天驕們聞言噤聲,老人們皆都倒吸一口涼氣,臨時空間中,九位天源大能面前的那些天級高端材料精製而成的高檔定製茶具齊齊碎裂,“砰”的一聲茶水四濺,有三個天源一個心緒動蕩直接倏的站了起來,稱得上猛然,氣勢犀利與恢弘。

  “神境之上?!”

  “羽雀聖族?鵬海天他?真神……之上?”

  沼龜一族的那位天源軀體有些輕顫,心神動蕩,看向那伏在少女面前的老者,有些不可思議,也有些……崇拜。

  “鵬海天他的祖先,突破到神境之上的那個境界?這不可能!”

  天源宗的大能一巴掌把整座茶桌都給拍成齏粉,其他九人望來,他都不管不顧,樣貌有些扭曲,內裡更加的猙獰,轟隆不絕,恐怖的壓力散落在整座臨時空間中。

  少年與少女樣子的兩位大能不去管他,也在震驚,羽雀聖族的大能一口下來驚動全場,他們亦是不知所措。

  另外五位天源更是如此,表面震撼,心中卻在暗暗思量、斟酌。

  “不可能,應該是鵬海天為了這場造化,特意說給我等天源聽的,神境之上的那個境界,他們不知道,但我了解過一些,據稱‘道不隕,不死不滅’,如果鵬海天的祖先真的達到了那等境界,後人怎麽可能每代只有一個天源,還需要和別人去商討爭出來?”

  “真要有那個境界的祖先,自家老祖死沒死還兩說,不可能沒落至此,他絕對在唬我。”天源宗大能自我思緒一波,下定結論。

  不過,稻花村前的這片區域,已經沒有人再敢說話了,全被嚇壞了。

  只是,羽雀聖族的當代大能‘鵬海天’,卻語不驚人死不休,更加嚇人了。

  只聽他繼續道:“踏入那個境界之後,我族祖先按捺不住,直接斬殺了五隻鯤鵬,裡面還有一只是鯤鵬一族的天驕。”

  “沒想到的是,所謂“鯤鵬一族”,竟只是一個外部勢力,我族祖先斬掉了追殺我們整整八代人的那五隻鯤鵬,以為只要跑的遠,可以把八代人的逃亡就此給畫上一個句號,可誰知……鯤鵬一族的本族,鯤鵬族來人了,直接過來了五尊天驕,還有二十多位在本族中屬於‘天才行列’的純血鯤鵬,更有數位長老。我們那位神境之上的祖先只能利用大神通提前送走了族中一些修為淺薄的年輕男女,而剩下的族人,他們都……”

  聽到這裡,全場駭然。

  “我滴媽呀……這,太恐怖了!”

  “原來先天生靈還有這麽多內情,鯤鵬族……信息量太大了,這才是真正的先天級生靈吧?與龍鳳比肩,我都能想象得出當時數尊真鯤鵬齊出的畫面有多震撼,鯤鵬一族在他們面前只是弟弟,可能是孫弟弟?”

  “本天驕……算了算了,稱什麽天驕啊,我已經不行了,嚇死我了!”天驕榜上排位三十多、極為靠前的一位天驕“隕落”,從此淡泊名利,隻願……不說了,說多了純屬找事兒想。

  天源宗大能也皺眉。

  “這一切……都是真的?還是鵬海天的手段。”他也開始有些不確定了,甚至說,有些開始確信了。

  淨曦了解了這個過程後點點頭,伸出纖纖玉手把伏在她面前的老者給托起來,同時,一邊補充著後面發生的事情。

  “我族先祖有一次遨遊諸天萬界,在一處大世界中再次發現了你們這一族的形影,感受著你們的氣息找了過去,發現你們在一個真神勢力中安家,你們的族長是那個勢力的太上長老,本沒想打擾你們那時的生活,不曾想你們那一代開始,居然能聞到我族獨有的純淨氣息,一步一步的找了過來。”

  “你們那一代的祖先資質都很好,神境亦或是神境之上都有涉及,我族先祖當時判斷過,再給你們兩千年的時間,羽雀聖族中資質最為出眾的那名老祖,可能會踏進再之上的武道境界。”

  “噗——!”

  天源宗大能一口血噴了出來,氣的一巴掌連帶整座臨時開辟出的空間都給拍成碎片,一個瞬身降落至淨曦身前,指著鵬海天,大聲怒喝!

  “鵬海天,夠了,真的夠了!我一直以為你不是這種人,沒想到是我白某眼瞎了,這麽多年來小醜竟是我等九人!”

  在他看來,這就是羽雀聖族大能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為的就是麻痹自己,好讓自己對於一些事情產生誤解。

  再讓他們說下去,怎麽不說羽雀聖族的祖先能飛天上去當太陽?

  “為了稻花山脈中的神級機緣,能給自己安排在外面多年的私生女調過來,還當著天下人的面給她跪下了,真是精彩。”等其他八位大能也降落至此後,天源宗大能補充了一句。

  全場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真的嗎?”

  “羽雀聖族的大能是這種人的話,那流傳了南天洲久遠歲月的那本童話寓言書……大能是不是從亙古就開始布這個局了?”

  “真假暫時還不能確信,兩方各持一種態度,我看羽雀聖族大能的態度不像是做戲,但也有可能是以天源修為演出來的……這要真是演的,那可就樂子大了。”

  眾人紛擾,但又都不敢說的太過,各有各的想法與猜測。

  羽雀聖族大能被淨曦托起,站穩腳跟,當著天下人的面被“拆穿”這種事情,他不僅沒有動怒,只是心情不悅了一瞬,還有一些苦楚。

  因為,對於這一切,他看的透徹了。

  “你們認為是我在演戲?認為這一切,都是我鵬海天自導自演的一場局?呵呵,我羽雀聖族在南天洲艱難的生存下去,就是為了這一天,可以與主人離去,我族豈會在意你們口中的神級機緣。”鵬海天苦笑道。

  天源宗大能還是不信,冷哼一聲,看二百五似得看著鵬海天,那意思像是在說:來來來,你繼續表演,我們大家都看著呢。

  其他天源們也都神情異樣,眾天驕通靈們也開始有人神色詫異了。

  “我族與你們不同,與你們所有人都不同,我族隻想安居生存下去,以便在未來能和主人再次相見,隨之離去。”

  “神境……呵呵,神級傳承,我族一直都有,神境之上,甚至再之上的那些傳承,我族一直都保存完整。白摂冥,我鵬海天今天明白地告訴你,我族若想踏進更高領域,隨時都可以,只是那樣做,我們可能在未來也見不到主人們了,所以我們一直保留著每代僅有一位天源這種傳統,與南天洲世代大能打成一片……”

  大家傻了,徹底傻了,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傻掉了,只有九位天源聞言後還在思量。

  白摂冥,也就是天源宗這一代的天源大能,他聞言嗤笑一聲,對此嗤之以鼻。

  “說的比唱的好聽,你們有神級傳承?怎麽不吹上天。假如你們真有神級傳承,會來跟我等爭這場神級造化?”

  隨著雙目中的金光不斷薈萃,凝為一點,越發的完整無暇、看起來燦爛爛,鵬海天的神態也越發的寧靜、祥和。

  他看起來沒有動怒,也失去了早先時的那種不怒自威,此刻只能說是一個很平靜的老頭子,不是滄桑也不是淡漠,更不是什麽和藹可親,只是平靜,看起來越發平和。

  “八位道友,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白摂冥給我們的許諾,是天外的那片星海太過於深邃、遙遠,他不確定一個神境就可以橫渡,所以將稻花山中存有神級機緣——神藥,這個消息分享給我等,說我們之中要是能多一些神境的誕生,聯手飛越天外星海,成功的概率總比單獨一個要好上很多。”

  白摂冥前一瞬還不為所動,等把這段話給聽個差不多時臉色一白,其他八位天源也有些詫異,聽鵬海天這口氣……白摂冥對他們有些隱瞞?或是坑了騙了他們?

  “神藥?呵呵……稻花山脈中的神級機緣,哪裡是什麽神藥。百年之前,一位重傷的域外魔神迫落於此,危難之際聯系了我南天洲的本地魔族,許諾了他們什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南天洲的魔族與那位魔神站在一起了。”

  “天然法陣?那不是什麽天然法陣,是那魔神搞出來的布置,級別應該超越了天陣,不到神陣的層次,他白摂冥天源修為進不去,就想著讓小輩們進去,在內部朝著魔陣灌入本命靈氣,他再從外面聯手我等猛轟,想給魔陣破掉。神藥只是個幌子,他白摂冥在打那位域外魔神的主意!”

  “啊……”沼龜一族的大能直接傻眼了,其他天源大能們也都惶恐,一雙雙目光轉頭盯向了白摂冥。

  鵬海天輕咳幾聲,不急不緩道:“你們先別急著就此下結論、下看法,先聽我說完。”

  “我羽雀聖族的過往你們也都清楚了一些,我們族中有一門大神通,是後代一位神境之上的祖先創立下來的,命名為《羽雀聖瞳》。”

  “天源修為,與天地攜手共存,可以說是天地不破,我等就是幾近不死的存在,而我等不死,天地就破不了,天源可以借用天地之力,加上這門瞳術,白摂冥他與南天魔族的對話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看的真真切切,要不要我用瞳術將那段隔著天南海北的交談倒映出來,你們都來聽聽、看看,就當是看一場戲。”

  八位天源全部皺眉,兩方各執一詞,該相信誰,誰的解釋才是真的?

  天源宗大能白摂冥冷笑,譏諷道:“鵬海天,真是一手好戲,本座都不想點破了,你要真有那等本事,你所謂的“魔神”降臨之時就該召集我等共進退,你在等的什麽?羽雀聖瞳,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你要能倒影,你盡管倒影出來,給我等看看。”

  白摂冥態度鏗鏘,被鵬海天“揭發”也不卑不亢言辭犀利又語術通順,這讓很多人已經相信了一部分,幾位大能也繼而轉頭盯著鵬海天,面露不善。

  “多說無益,諸位道友且看這些。”

  鵬海天自從和淨曦接觸不久後,目中就有金燦燦的光暈點薈萃凝合,羽雀聖族,早在混元的最後那一戰,跟鯤鵬族徹底決生死,因此本源崩碎,也斷掉了高層次的武道強者,沒人能給他們修複、或縫補,一步一步勉強的突破到了天源境界,實則根基殘缺的慘不忍睹。

  在與淨曦接觸後,崩散的本源方才開始凝聚,這個過程中鵬海天的心情是平靜的,很安靜,卻被天源宗的大能給從始至終惡意針對到底,還在言語間玷汙了他的主人,這一通攻擊打下來,“著實”把老小鳥給氣到了,直接當場就怒哼一聲,朝著夜幕中當空一點,方圓萬裡雲海翻湧,月明星稀下,八方雲海如燕歸巢般朝著稻花村正上方匯聚,景色震撼人間。

  最終凝為一個渾然由雲霧組成的大太陽,顏色從淡轉金,其間畫面開始流放,聲音也隨之清晰的傳遍全場。

  在其中,一開始的時候,星空的深處有一道小黑點,位置不斷地變更,距離由遠及近,最後露出真身,是一尊足足三千丈長的漆黑巨蟒,它身掛鮮紅的血跡,在天外星海中一邊遊蕩一邊看似掙扎,片刻後直衝而下,直接竄進了南天洲的稻花山脈之中。

  再之後已是半月,南天魔族一行人鬼鬼祟祟,在一位中年樣貌的魔族帶領下,那批人溜進了稻花山脈,與巨蟒形態的魔神會和,交涉。

  透過羽雀聖瞳倒影出的畫面,眾人清楚的聽到,魔神竟然自稱來自於混元,許諾帶引南天魔族離開這片天地,以便讓他們突破進更高的境界,而要求也很簡單,它會布置一座籠罩著整片稻花山脈的人造天然大陣,並且在其中栽植一些神藥的種子,只要南天洲的魔族每隔一段時間,派遣一些‘新魔’過來栽培照料,隨著神藥的成長,大約兩到三百年後,所反饋的滋補就可令其恢復,到時候自會帶著他們離去。

  隨著畫面一晃, 眾人觀測,已是百年之後,也就是距今數月之前。

  一名出身自天源宗的武者,遊歷至此,聽聞村民們口中對於自家村子後山的讚美,心血來潮,便想要上山觀賞。

  可在深入的那一刻,一道法陣直接將他給阻擋在山外,那名弟子只是愕然了一小會兒,就直接離去,再過一段時間,便是通靈後期的長老來到此地試圖破陣,無功而返後,就這樣迎來了天源宗的大能——白摂冥。

  白摂冥一番作為施展下去同樣進不去,但他天源修為浩瀚的神念擴散,當看到山中那一株株被隱藏起來的神藥後,直接傻眼,而等他看到山脈深處盤踞著的三千丈漆黑巨蟒,神態的變化從驚嚇到震撼,再從震撼變成熾熱,最後臉色陰沉,通過神念的牽引,配合天地之力,竟將那隻黑蟒給移了出來,硬是拖進了冥湖之中。

  看到這裡,不管是小輩還是老輩,神色不一,各種表情都有,而其他八位大能則是微微皺眉,以他們這大半輩子的閱歷,看到這裡哪裡還想不出兩方的言辭誰是對的,誰有問題?

  “原來是許諾了舉族升遷,怪不得魔族那邊會這樣順從。諸位道友,你們先看完,精彩的還在後面。”鵬海天開口道,壓製了眾人的情緒,至於天源宗大能‘白摂冥’則表情陰翳,凝眉緊皺,冰寒的氣機縈繞在周身不散。

  畫面繼續播放,在冥湖湖底,漆黑巨蟒緩緩睜眼,露出一雙金色而又蒼涼的眸子,眸中漆黑瞳仁豎立,威嚴與壓迫感自生,就連天源修為的白摂冥被它盯著,都看似嚇得臉色發白,渾身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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