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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關河》第17章 牢獄之災
  一陣寒意襲來,捕頭身子一凜,右手下意識握住刀把,似在等待,等待著對方的出手。可捕頭心裡卻很清楚,一旦對方搶先出手,自己將沒有任何機會。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即便在寒冷的冬日,仍然有幾滴汗珠沁在捕頭的額頭。

  打破沉默的是南宮月,她正色道:“我等今日才來帝都,不知犯了何事?”

  捕頭乾咳兩聲,十分客氣道:“諸位初來帝都,作為武道同仁,在下很應該略盡地主之誼,只是公文在身,不得不將人犯索拿,萬望恕罪,至於是非曲折,刑部大堂自有明辨。”說罷,便將批捕的公文遞給南宮月。

  文書是今日一大早就簽發的,早在眾人抵達之前,文書寫得很清楚,昨日有欽犯林陽、唐衝和一個法號法相的和尚,在京都百花樓,為一花魁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造成數人重傷,樓中物事損壞嚴重。

  “什麽?師哥,你竟和和尚、唐衝半夜偷偷溜出去逛青樓?還打傷了人?”芊芊拿手指著林陽的鼻子,出離的憤怒,又下意識查看荷包裡的銀錢,生怕少了。

  “額…”和尚一臉蒙圈:“芊芊姑娘莫不是忘了,昨夜子時,你在馬車上罵貧僧是個假和尚。”

  “也是呀”芊芊咬了咬嘴唇:“還有唐衝,一晚上都在馬車頂棚上喝酒,酒氣熏死個人。”

  “唐兄!”林陽目光幽怨道:“這酒可不是你一個人的。”

  “都給我閉嘴”南宮月怒氣衝衝道。

  南宮月喊閉嘴,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即便鬼奶奶也一樣。

  其實,南宮月心裡明白,所謂三人昨夜在百花樓大打出手,純屬子虛烏有,並且她相信,面前的捕頭一樣心知肚明。

  只是,為什麽整這樣一出,到底是誰整這樣一出,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帶他們走吧。”

  南宮月略微思忖,便下了決定。南宮月的決定,自然沒人敢違逆,於是,三人被戴枷上鎖地帶出了酒樓。

  帝都很大,從南市的山海苑到皇城附近的刑部大堂,需要穿過好幾條街。大街兩側店鋪林立,與中原的商鋪不同,商鋪裡有許多產自西域的商品,倒是惹眼得緊。不過,所見最多的,最貴的,永遠都是女人的用品。

  “看來無論在哪,女人都是很敗家的,唐兄,你說是不是?”林陽不懷好意地望向唐衝。

  “怎麽林兄認為女人花錢不好嗎?女人不舍得為自己花錢,商品怎麽流通?家庭怎麽和諧?”

  唐衝反問道:“比如,所有人都像和尚一樣,躲在廟裡念經,一日三餐青菜蘿卜的,天下又會怎樣?”

  “阿彌陀佛”和尚微微頷首:“我佛慈悲,是不需要人人都來侍奉的。”

  林陽不屑地道:“唐兄好大的口氣,卻不知將來舍不舍得為嫂子花錢,要知道這些世家女子,花起錢來,可從來都是大手大腳的,比如說,南宮月,她的那身衣服出自晟國京都綺雲坊,少說也值兩千兩,這樣的衣服,她至少有十來套,還有她用的香水,胭脂啥的,無一不是上品,還有她一日三餐,頓頓吃好的,還不帶重樣的。”

  唐衝默然,他忽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錢!他雖出身唐門,可只是個私生子,為兄長所不容,將來唐門龐大的家業,必定與自己無緣。

  若是真的娶妻生子,他要麽繼續寄人籬下,帶著妻子一起忍受兄長們的侮辱和下人們的白眼,要麽當一名殺手,可殺手能乾多久,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殺了,要麽依仗這一身力氣,可賣力氣能掙幾個錢。

  捕頭騎著高頭大馬,時不時回頭望向三人,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感歎,曾幾何時,自己也曾仗劍走天涯,可如今只能將半生所學,賣於帝王家,這就是生活!

  街道很寬,跨度超過百米,足夠幾十輛囚車並排行駛,可今天的街道卻很擁擠,能讓寬闊的街道變得擁擠,當然是因為人,準確來說,是那些生活在帝都的普通百姓。

  對於某種事情,他們總是能爆發出異乎尋常的熱情,比如說,遊街。

  看人遊街無疑是一種發泄的手段,不僅可以說三道四,指指點點,還能肆無忌憚的吐口水,扔菜葉雞蛋,對於這些生活在底層的百姓來說,有囚犯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聽說了嗎?就是這三人,昨夜在百花樓打砸搶。”

  “據說是為了與旁人爭花魁動的手。”

  “看著三個人不像呀,尤其是那位,多麽英俊的精神小夥,老身若年輕個幾十年,早就巴不得以身相許了。”

  “這個黑衣男子也不錯,不過目光冷厲了些,看起來讓人汗毛直豎。”

  “還有一個和尚,和尚不在廟裡念經,跑到青樓逛窯子,真是一個花和尚呀。”

  馬蹄嘚嘚,車轍壓在青石板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穿過幾條熱鬧的街區,一行人終於來到一處寂靜的街道,之所以寂靜,是因為街道盡頭,便是令人聞之色變的刑部天牢。

  天牢是一排低矮的方形建築,黑色的瓦,黑色的牆,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到一種肅殺之氣。

  天牢位於皇城東南角,就像一根楔子一般,楔在皇城與迎賓苑之間,顯得異常刺眼。天牢的大門十分寒磣,從天牢的大門,林陽便能判定,天牢裡面的設施和環境一定不怎樣,一定不是一個居家生活的好去處。

  一進天牢,一種年深日久的腥臭味撲鼻而來。在幽暗的廊道中走了許久,三人終於走進一間牢房中。

  與其說是監牢,不如說是密室,並且深埋在地底下,隨著“砰”一聲,鐵門重重地關閉,唯一與外界的通道鎖死了。

  “唉!”

  唐衝打眼朝四周望了望,眼前卻只是一片漆黑,不由歎道:“聽說牢飯是天底下最不好吃的飯。”

  “阿彌陀佛”和尚正色答道:“對出家人來說,一瓢飲,一簞食,居陋室,亦是一樣的。”

  林陽沒有說話,確切來說,打從進入石室後,他就一直在收拾乾草,並用收拾好的乾草,鋪成一張床,兀自躺了上去。

  “林兄,你有沒有覺得有些餓?”唐衝捂著肚子愁道。

  “施主,你把乾草都撿光了,貧僧夜裡怎麽休息?”和尚這才意識到,牢房中唯少的乾草,都在林陽的身下。

  “林兄…林兄…怎麽不說話呀?”唐衝接連發問。

  “呼…呼…”一陣呼呼聲傳來,唐衝輕踹一下林陽,罵道:“這小子,真能說睡就睡。”

  和尚挑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開始一如既往地打坐念經,嘰裡咕嚕的聲音傳進唐衝的耳中,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唉!”

  他又歎了一口氣,想著今天發生的事,雖然他明白,背後一定有人設局,並且設局之人,一定不會眼睜睜地讓三人餓死。

  可他更明白,設局之人一定不會介意,讓三人在陰森寒冷的天牢中多挨些餓受些凍的。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卻不可避免地去想,在這樣一間黑暗的牢房中,正常人都一定會有心事,都難免失眠。

  他瞥一眼林陽、和尚,心裡不由得好笑,這二人偏偏是那種不太正常的人,身處當下這種境況,竟能做到一個呼呼大睡,一個靜心參禪。當然,這就意味著一個同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林兄…林兄…”唐衝決定喚醒林陽,討教一個問題。

  一場美夢被攪擾,林陽不由得煩道:“幹嘛呀?”

  “怎樣才能睡著?或者說一個人失眠怎麽辦?”唐衝問道。

  “使勁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總之就在唐衝因為饑餓終於睡著時,只聽“咯咚”一聲,鐵門終於被打開。

  一個全身黑衣,戴著黑鬥篷,黑面罩的黑衣人走了進來,借著昏暗的燭光,黑衣人掃視一眼四周,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絲狡黠。跟著,輕輕走到林陽身前,朝著林陽身上,輕輕踹了一腳,暗罵:“心態真好,睡得跟死豬一樣。”

  可正當黑衣人縮腳時,卻發現自己的腳被林陽死死拽住,林陽嘻嘻一笑,迅速翻起身,道:“是你!”

  “我是誰?”黑衣人聲音喑啞道。

  “洛語霏!”林陽一字一頓道。

  “什麽洛語霏,你有病吧”黑衣人罵道。

  “你為了掩飾身材,故意穿得很寬松,你應該學過腹語,所以聲音沙啞,你最近泡澡比較勤,特地用玫瑰花邊掩蓋香味,對嗎?”林陽揉了揉鼻子道。

  “真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輕”黑衣人無語道。

  “好香,應該是你的體香吧,是一種類似雪蓮的淡淡幽香,這種體香是天生的”林陽湊近黑衣人,猛地深吸一口氣。

  “你是屬狗的?”黑衣人問。

  “我屬牛,大水牛的牛”林陽道。

  “我看你是屬豬的,像豬一樣蠢,還總是自以為是”黑衣人咯咯笑道。

  “咱倆年紀相仿,若我屬豬,你也該屬豬,唯一不同的是,我是頭聰慧的豬,你是一頭美麗的豬”林陽打趣道。

  突然,一陣勁風襲來,黑衣人隻覺後頸一涼,像是被什麽東西抵住一般。

  抵住黑衣人後頸的是一根簪子,唐衝的簪子。任何人被唐衝用簪子抵住,都只有束手待命的份。

  這一點,黑衣人從不懷疑,她只是怔了一下,便恢復常態,問:“你想要什麽?”

  “帶吃的了嗎?”唐衝道

  黑衣人從身後掏出一個布包,往唐衝身上一扔,笑道:“早準備好了,他若不是這麽多廢話,早吃上了。”

  打開布包,一股香噴噴地熱氣迅速飄蕩在整間密室,於是,和尚停止了念經,林陽如惡狗撲食般,衝向了包子。

  包子有葷有素,卻十分美味,出自五味齋的包子,向來都是這樣美味,即便只是一個分號,何況,三人現在都是餓鬼。

  唐衝猛啃一口包子,問:“如果有人用簪子抵住你的後頸,是不是說什麽,你都要照做?”

  黑衣人點點頭:“當然,如果不照做,豈不死翹翹了。”

  唐衝一字一字道:“脫衣服!”

  和尚臉頰通紅:“施主,會不會太……”

  林陽訕訕笑道:“和尚瞎想,唐兄說話一向簡潔,他是叫你把鬥篷、面罩脫掉。”

  鬥篷和面罩脫去,一張絕美的臉,借著昏暗的燭光,映入三人的眼簾,幾人皆是一怔,這應該是三人有生以來,見過最美的一張臉。與謝萱的溫婉柔媚不同,與南宮月的清冷孤傲不同,洛語霏的美是一種世外的超脫。

  世人形容美人,常用美若天仙這個詞,可天仙畢竟虛無縹緲,此時看到洛語霏的臉,三人腦海不由蹦出“美若天仙”四個字,暗想,便是真的有天仙也不外如是。

  和尚、唐衝一番心驚後,思緒很快如常,只有林陽,十七歲的少年郎,初涉人世,本就懵懵懂懂,甫一見到這樣一張絕美的臉, 竟一時癡了。

  本來以洛語霏的心性,若是被一男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早就動怒發作起來,可偏生面前是一俊逸少年,加之,對方的眼睛很乾淨,因此非但沒有心生厭惡,反而沒來由地生出一陣歡喜。

  “喂,你看夠了沒?”洛語霏嗔道。

  “哦”林陽呆呆道。

  “好不好看?”洛語霏明眸一亮,竟似放出兩道奇異的光芒。

  “好看!”林陽道。

  “你個呆子!”洛語霏倩然一笑,打趣道:“好看能當飯吃嗎?”

  “美女在眼前,雖不能當飯吃,卻一定很下飯”林陽道。

  “非但下飯,並且,這位美女還很有錢,只要有錢,想吃啥樣的東西沒有”洛語霏搶話道。

  “可惜,這位美女身上帶刺,隻可遠遠地看著,卻一定不能輕易觸碰”林陽歎了歎。

  “難道南宮月身上就沒刺”洛語霏惱道。

  “有刺,可南宮月身上的刺,隻扎人手,卻毒不死人”林陽道。

  “這麽說,我身上的刺有毒了?”洛語霏問。

  “非但有毒,而且劇毒無比”林陽道。

  “可你就這麽盯著我,不怕南宮月把你眼睛挖了嗎?”洛語霏嘴角往上一揚,更顯俏皮動人。

  “怕,怕得要死!”林陽答道。

  “所以你要記得,千萬別惹我,不然的話,我一定用毒刺扎遍你全身”洛語霏憤憤道。

  洛語霏轉過身,直勾勾盯著唐衝手上的發簪問:“喜歡謝家才女?”

  唐衝點點頭,手中簪子依舊緊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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