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東西,又是那些鬼東西!”
“這已經是接連三天了,每天都有外鄉人死在那些鬼東西手上。”
波光粼粼,湖水蕩漾,正午的烈陽格外刺眼,百島鎮的碼頭處,遠遠就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說到那些“鬼東西”時,眾人臉上沒有好奇與憤怒,有的只有恐懼。
離得很遠,依稀能夠看到,碼頭前在那殘破的草席下,是七具屍體。
幾名身著捕快服飾,腰間佩戴長刀的捕快查看著七具屍體上的傷口,神色凝重。
只見,幾具屍體上的傷口詭異無比,好似被什麽啃咬一般,毫無規律。
同時無一例外,幾具屍體皮膚蒼白如紙,仿佛體內血液被盡數抽幹了一般。
“幾名外鄉人死就死吧,倒是可惜了王三這個漁夫了,王三死了,也不知道以後他那兩個可憐的孩子該怎麽活下去。”
“這湖裡接連有那鬼東西出現,其他漁夫都不敢出船了,而且聽說上遊的定遠縣更是出了大事,死了上百人了,說不定我們這裡就是受到定遠縣的影響。”
對於死亡,眾人仿佛早已見怪不怪,除了畏懼與可惜之外,更多的是唇亡齒寒。
看著那幾具屍體,他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眼底閃過絲絲懼怕。
有人想到了什麽,看向另一側人群外的一名身材瘦弱,身上穿著打了不少補丁的青年道:
“昨天那幾個外鄉人是租了兩艘漁船出的湖,其中一艘是王三的,另一艘是小易的。”
“王三和那幾個外鄉人都死了,小易這小子倒是運氣好,竟然躲過了一劫。”
聞言,眾人也是向著青年看去。
卻見青年神色呆滯,好似受到了什麽刺激般。
在那身材瘦弱的青年身側,另一名青年道:“易哥,最近湖上不太平,這段時間你千萬不要再出船了,若是沒了糧食,我再給你一點。”
“待會我再去河伯那裡上炷香,幫你求個平安。”
瘦弱青年漠然點點頭,目光盯著那幾具屍體,也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怎麽回事,有些失神。
人群散去。
青年渾渾噩噩回到一處小院,走進其中一間房屋中。
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青年恍若回魂了一般,驟然清醒,眼中露出不可思議。
“我竟然穿越了!”
抬起雙手,看著自己的身體,青年驚奇,大量陌生而又熟悉的信息充斥腦海,讓他一陣失神。
好一會,他才總算明白怎麽回事,臉上又是露出驚懼之色。
他叫李易,曾經是另一個世界的打工族,因為一場車禍來到這個世界。
好巧不巧,他現在這具身體的前身同樣名為李易。
相比身為打工人的前世,這具身體的身份更加悲催。
前身是一位老漁夫在湖中一座島上收養的孤兒。
半年前那位老漁夫在一次出船捕魚中,葬身這座小鎮外的百島湖中,留下李易獨自一人。
好在,跟隨了老漁夫二十多年,前身倒也學到了不少捕魚技巧,繼承了老漁夫的漁船後,也能夠依靠捕魚為生。
不過,相比於這個世界的詭異,這些並不算什麽。
“這個世界竟然有神詭的存在!”
“而且數量不少!”
快速整理著腦海中的信息,他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根據他記憶中的信息,原本這個世界只是一個類似於低武的世界,雖然有一些修煉功法武學的江湖人士,但一切倒也還算正常。
可從三年前開始,一切慢慢都變了。
有所謂的神祇降臨,隨之而來的是恍若瘟疫一般的汙染,諸多詭異存在誕生。
那些詭異恐怖無比,神出鬼沒,在其面前,曾經那些掌握著強大力量的江湖人士也只能苟延殘喘。
萬幸的是,那些詭異存在也並非能夠肆無忌憚出手,起碼白天不會出沒,這才給了人類喘息之機。
如此,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一種所有人都必須遵守的禁忌。
天黑禁止出門!
“還好,身為穿越者,我也不是完全沒有依仗!”
深吸了口氣,李易壓下心中的驚懼,目光看向眼前那道只有他才能看到的面板。
這是一個聊天面板,面板上一段段信息快速閃過。
九號:“又有新人加入了,這是第九批了吧,這次七名新人玩家,你們說這次有沒有人能留下?”
六號:“這次能留下一個就不錯了,第七批、第八批玩家都已經全軍覆沒,而且我們中的老人都淘汰了三個,這第九批玩家才七個,幾率更小。”
七號:“沒錯,這遊戲的難度太高了,第七批玩家十人,第八批玩家十二人都被淘汰了,就連我們怕是都不能撐過這次的任務。”
……
“穿越者不止我一個!”
“我也不是最先一批穿越者,在我之前已經有八批前輩了!”
李易不知是該驚,還是該喜。
喜的是他算是找到組織了,驚的是從聊天的信息來看,即便是身為穿越者,在這個世界也很容易死亡,而且死亡率相當之高!
聊天的信息並不會因為沒有閱讀而被擦除,將聊天記錄拉倒最頂,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的所有聊天完整呈現在他的眼前。
一條條信息快速劃過, 他仔細閱讀,不敢錯過任何的信息。
絕望遊戲……
七日生存任務……
完成任務能夠獲得詭異值獎勵……
詭異值能夠直接提升個人屬性……
好一會,李易總算弄明白怎麽回事了。
“我這是進入了遊戲中了!”
哪怕這很不可思議,李易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他進入了一款遊戲,這款遊戲沒有官方的名字,只因為種種原因,被其他玩家命名為“絕望遊戲”。
正如其名,這款遊戲的難度讓人絕望。
“所有玩家每隔七天就會刷新一次生存任務,只有達到任務要求才能繼續活下去,否則便會被遊戲抹殺。”
“同時每隔七天遊戲會拉一批新玩家進入,每次被拉入的新玩家數量不一,多則數十人,少則幾人。”
“所有玩家都有對應的序號,序號並非一成不變,每隔七天,存活下來的玩家序號便會向前遞進。”
“這導致經過八次拉人,到現在只有一到九,這九個號是老人,剩下的都是這次的新人。”
李易迅速了解遊戲的規則,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經過八輪任務,只有九人活下來,平均每次只有一人。
當然,遊戲經歷了八次拉人這個說法只是猜測。
畢竟,誰也不知道在他們之前有沒有發生過所有玩家盡數死亡被淘汰的情況。
沒有了前人,後來者自然會本能的認為自己是第一批玩家。
如果是那樣,那這個遊戲的難度真的高的有些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