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
全場空氣異常的冷。
朱虛雙手負在身後,冷眼掃過人群:“一個一個打太慢了,剩下的一起上!”
“好狂的口氣,讓我們兄弟來會會你!”
兩個精壯男子蹬地跳上擂台。
一人穿黑衣,一人穿白衣。
“是黑白雙煞!”
“他們最不要臉,就喜歡以多欺少,倒是滿足了他們的心願。”
“朱虛一個人也不能戰兩人吧?”
呼呼!
狂風刮過,朱虛身形不動,正眼都沒瞧黑白雙煞:“就兩個人?還有人嗎?這是你們拿到獎賞的最後機會。”
“嘿!朱虛也太狂了,兩個人打他還不夠?”吳高義盯著擂台說道。
朱虛氣沉丹田,側身單腳向前,作戰鬥姿勢。
“既然都不敢上,那我先解決這兩隻黑白雙鼠。”
“你特麽說誰是老鼠呢!”
黑白雙煞大怒,化作兩道黑白光線交織前進,幾乎一瞬間來到朱虛身體兩側。
咻!咻!
黑衣男子猛虎掏心。
白衣男子撩陰腿。
兩人上下開弓,招式狠辣直衝要害部位。
躲上面,下面就要遭殃,躲下面,上面就要遭殃。
兩者不可兼顧!
朱虛一步未動,身體詭異的軟化,就像一條柔軟的繩子墜落地面。
“什麽!”黑白雙煞上下攻擊直接落空。
轟!
朱虛盤在地上猶如毒蛇衝天而起。
兩記重拳轟碎黑白雙煞的下巴,兩人像風箏一樣倒飛出擂台數百丈,將地面砸出兩個數丈深坑。
僅交手一個回合,黑白雙煞落敗!
全場死寂。
“好好好!”張定忍不住喝彩,“還有沒有誰來挑戰老夫徒兒?”
說是要戰十場,可沒人敢挑戰,朱虛將直接獲勝。
朱虛以一敵二擊敗黑白雙煞,身體都未曾出汗。
台下其他三變武者不想上去丟臉。
“無趣,一個對手都沒有。”朱虛打了個哈欠。
楊孟回憶著剛才朱虛的招式,腦海模擬對戰,忽然嘴角微微翹起。
破綻還挺多的,朱虛不難對付。
半晌。
張定撫須大笑:“沒人敢挑戰老夫徒兒,那麽老夫宣布這場擂台賽......”
“我要挑戰!”
“我要挑戰!”
台下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
一男子人高馬大,滿臉橫肉。
一少年頭戴鬥笠,看不清他的臉,很是神秘。
男子大家都認得,雷龍武館二師兄於白,也是隨時突破半步宗師的存在。
沒人知道少年是誰,也沒人在意。
所有人的注意點在於白身上。
朱虛神情凝重起來,他和於白五五開,這場戰鬥不見得能贏。
張定眉頭微皺:“於白,你來幹什麽?你不是有升仙令嗎?”
升仙令的好處瓊漿浴池對於三變武者有極大好處。
他費盡周章才得到這枚升仙令,可不想被外人摘了桃子。
於白氣息深厚,抱拳一禮:“張宗師,鄙人三師弟需要升仙令,所以鄙人就來了。”
“師父,讓我和他一戰!”朱虛攥緊雙拳,氣勢衝天。
張定不再說什麽,眯眼閉上神遊天外。
楊孟被眾人無視了。
吳高義為他打抱不平:“楊兄,剛才你先喊的,應該你先上才是。”
“於白不見得能贏。”
楊孟目光平靜如水,心中已經做好打算。
他對於這枚升仙令勢在必得。
最後落在誰身上,就去搶誰。
哪怕有一絲成仙契機,他都不會放過!
擂台上,朱虛和於白四目相對。
兩人氣勢如虹,逼得前排觀眾連連後退。
還未開戰,眾人就感受到了巔峰三變武者的可怕。
“喝!”
於白身形猛然膨大,身體長出四臂,宛若一尊魔神。
《神雷煉體功》——六臂魔神
只見他六條胳膊握拳狂風暴雨亂轟。
朱虛臉色微變,立刻化作一條麻繩躲閃攻擊。
狂暴拳頭沒打中朱虛,形成的拳風卻朝四面八方轟去。
一個一變武者中了一拳,瞬間化作血人,慘叫倒地。
眾人大驚失色,紛紛退避到百步開外。
“楊兄,我也躲到後面去。”小胖子吳高義轉眼間就溜到了遠處。
站在擂台旁的只剩下了二變武者以上的強者。
楊孟位列其中。
“朱虛,你不突破半步宗師,不是我對手,快突破半步宗師吧!”於白六個拳頭連續出拳,不給朱虛喘息的機會。
朱虛隨時都能突破半步宗師,但他強壓修為,為的是能走的更遠。
武者衝破玄關步入宗師刹那,底蘊越強,突破後的實力就越強。
若匆忙突破半步宗師,將一輩子無望先天宗師!
嘭!
朱虛躲了數百拳,終究露出一個破綻,胸膛被一拳擊中,音爆聲當即傳遍全場。
他整個人如同一隻煮熟的蝦子,身體躬著倒飛,重重砸在了擂台邊緣。
楊孟暗道:“《蛇形煉體術》是一門防守反擊功法,遇上強攻型功法就不好使了,這場戰鬥於白贏了。”
於白一步步走到半死的朱虛跟前,六個碩大的拳頭猶如索命厲鬼。
六拳砸下!
楊孟狐慧覺察到異樣。
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淡淡綠光從遠處張定那裡疾馳而來,在於白砸下拳頭的瞬間,鑽入了他體內。
朱虛同時拳頭頂著於白腹部衝天而起。
於白被打中這一拳後倒地不起,身體不時抽搐。
朱虛淡漠望著於白:“承讓了。”
眾人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朱虛竟然反敗為勝了?
剛才是怎麽回事?
於白不是佔盡上風,要結果朱虛嗎?
張定冷冷道:“此戰,老夫徒兒勝利,還沒有人挑戰?”
全場沉默。
“既然這樣,老夫宣布老夫徒兒朱虛最終勝......”
“等等!張宗師,剛剛我這位兄弟也說了要挑戰。”吳高義及時打斷。
張定頓住。
眾人看向擂台邊那個頭戴鬥笠、一言不發的少年。
“這人如此年輕是三變武者嗎?”
“他就算是三變武者,看上去顯得年輕,也不過是充數的。”
“依我看讓吳胖子你這兄弟直接認輸算了。”
吳高義臉一陣紅一陣青:“你們根本不懂我兄弟有多厲害!”
“吳胖子,得了吧,你可別害死你這兄弟!”
“哈哈哈哈!”
嘲諷聲四起。
楊孟滿頭黑線。
自己想低調都不成,反倒成了全場關注。
朱虛氣運幾個周天后, 傷勢恢復七七八八。
他負手站在擂台邊,看向台下的楊孟:“是你要與我一戰?”
楊孟蹬地跳到擂台上,鬥笠下雙眼盯著前方骨瘦男子。
眾人沒想到楊孟真敢上擂台。
“小心點,別一招就被打死在擂台上了!”
“來來來,賠率一比一萬,我押朱虛!”
“你想空手套白狼?都知道朱虛會贏。”
吳高義摸出一錠金子:“我押我兄弟贏,十兩黃金。”
那人開心收下。
“吳胖子瘋了!”
“白送十兩黃金啊!”
台下眾人喧囂。
台上兩人安靜。
朱虛負手而立:“什麽阿貓阿狗都敢上擂台,我隻給你這一次認輸的機會,不然等會我將直接打死你。”
楊孟搖頭失笑。
打死我?
本想夜裡偷襲搶走升仙令,現在隻好在擂台上贏走了。
張定如雷聲音響徹全場。
“戴鬥笠的小子,你確定要挑戰擂台?老夫不保證你的安全,你可能會被老夫徒兒打死。”
眾人安靜下來,等待楊孟做出抉擇。
是選擇被打死在擂台上,還是選擇苟全性命?
楊孟選擇活命,他們能理解,不寒磣。
吳高義信心滿滿。
這群凡夫俗子,不知楊兄是最年輕的三變武者!
剛才那人還敢開這麽高的賠率,定要讓他傾家蕩產!
楊孟壓低鬥笠,故意發出蒼老聲音,好似歷經了滄桑歲月。
“我不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