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涼好個秋。街上還有行人漫步,一些小店和小吃攤依舊在營業。
李易和蕭狂默默地快步走在街上。
蕭狂說:“後兩百尺有五至六人,很可疑,前一百尺之內有三人,左邊有一人,其他不能確定,估計有十人。”
李易道:“好的,師兄,有高手嗎,我們做好準備。”
蕭狂道:“聽聲音感覺氣息,似乎沒有六段以上的高手。”
李易道:“師兄,我們要不要分頭走?”
蕭狂道:“不要,我在後你在前,後面的人比較扎手。”
李易點點頭,道:“好的,我聽師兄指揮。”
李易繼續往前走,蕭狂墊後。突然左邊方向衝出一個彪形大漢,伸手向李易抓來。
李易伸手一擋,一拳往那人臉部打去,那人躲開,抓住了李易的左手腕,李易一抖手,居然沒掙脫,那人另外一隻手又來抓李易的右肩。李易怎麽能再給他抓住,右手一揮,掌中繁花小刀在那人手腕輕輕劃了一刀,這還是李易不清楚對方來歷,沒有下死手。要不然就會割在男人的脖子上了。
那大漢慘叫一聲,捂著手後退,正好碰著一路人,一腳踢去,力道奇大,那路人應聲而倒。
這時前面兩個人壓過來,後面六個人跟上來。把李易和蕭狂堵在中間,相隔大約八十尺。
蕭狂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其中一人道:“李易公子吧,和我們走一趟,不要問我們是誰。”
李易粗略地打量了一下這九個人,有的人戴了帽子,把帽簷壓得低低的,臉龐黝黑,身材偏瘦,有點像被風吹雨淋,常年在水面上討生活的漁民,馬上明白了,道:“是鄱陽湖水匪。”
鄱陽湖是華國最大的淡水湖,面積四千多平方公裡,湖中大小島嶼百座。水匪異常凶殘,漁民叫苦連天,官府清剿他們就躲起來,官府一放松,他們就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那九人見行藏已被識破,不再留手,拔出短刃殺向李易。
李易發足狂奔,往一家店鋪跑去,那九人不管蕭狂,直追李易。蕭狂截住最後一人,那人迎頭一刀,蕭狂一閃一進,驚夢刀扎在那人腹部一絞,再一個肘錘打在那人臉上,那人大聲慘呼,應聲倒地,腹部飆血。蕭狂又追上兩人,手中驚夢刀,刀光閃爍,輾轉騰挪,刷刷刷砍在兩人前胸後背,摧枯拉朽,刀刀見血,兩人應聲撲倒。
李易險象環生,三人圍住了他。其中一人大喊一聲,短劍直刺,還有兩道刀光斜劈而來,李易左手一揮,一道刀光迅捷沒入一人咽喉,右手龍鱗刀架住了對方的刀,對方刀斷,李易手腕一翻,刀劈在了那人脖子上,鮮血狂飆。一腳踢在一人的小腹上,那人蹬蹬蹬後退,看見旁邊一個行人礙事,揮手一刀,一個頭顱衝天飛起。
李易目呲欲裂,此人太凶狠了,濫殺無辜,不能放過他,衝上去照頭一刀,那人用刀架住,伸出碗大的拳頭打向李易臉部,李易大喊一聲,真氣迸發,氣勢達到巔峰,硬碰硬,轟攏,兩人各自往後退。李易深吸一口氣,再度衝上。
兩人刀光激烈的碰撞,李易真氣運轉,突然往地上一滾,龍鱗刀砍在了對方小腿上,龍鱗刀太鋒利,對方的小腿斷離,身子一矮,重傷栽倒。
蕭狂和另外三人纏鬥,四人激烈碰撞,換過幾招,其中一人被蕭狂一刀切開喉嚨倒下去,捂住自己的脖子,血還是從指間噴湧。另外兩人急紅了眼,竟有一個人悍不畏死撲上來,蕭狂一刀捅進他的肚子,那人死死抱住蕭狂,蕭狂以人為盾牌,推著他撞向另一個人,那人躲閃不及,仰天而倒,蕭狂用頭槌打在抱住他的個人的臉上,那人吃痛放開了手,蕭狂順勢推開那人,驚夢刀由上而下滑動再拔出,那人被開膛破肚。蕭狂再蹲下,驚夢刀扎在了倒地漢子的心窩上,站起。
三人死狀極慘,三人全部解決。蕭狂抹了抹身上的血,也感歎自己殺性太重。
此時哨子聲響徹街道,一隊隊官兵趕到,包圍站著的兩人,地上有九個人躺著,除了一個腿斷的,其他人一動不動,血水橫流,此時所有的店鋪被嚇得關了門,已經沒有行人。
官兵一伍長看著街上血流成河,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在街頭廝殺?”
李易道:“我是解元李易,他們可能是水匪?搜查一下吧。”
伍長抱拳笑道:“原來是解元公,我們馬上搜查,請解元公稍安勿躁。”
官兵圍住那個斷腿水匪,那人已經痛得昏過去了。
洪都府知府李飛親自審問,李易獲準旁聽。那個斷腿水匪說,他們奉了鄱陽湖義軍頭領黃水龍的命令,來綁架李易。事先他們手裡已經有了李易的畫像,聽說李易還是解元,會參加鹿鳴宴,就一直在布政使衙門口等, 沒想到,李易和他的隨從出手狠辣,兄弟們都死了。
李飛問道:“你們為什麽要綁架李易?”
水匪道:“青天大老爺,這是機密,小人也不清楚原因。”
李飛道:“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否則你活不過今天。”
水匪哭喪著臉,細細回憶,道:“青天大老爺,好像和什麽圖畫有關,綁架了李易就可以和李家換一張圖畫。”
李飛問道:“什麽圖畫?”
水匪道:“青天大老爺,小人就知道這些,小人只是一個小嘍囉,真的不知道啊。求大人饒命啊!”
李飛揮揮手,衙役把水匪拖了下去。
李飛問道:“安邦,你也聽見了,這些水匪綁架你,是要問你家要畫。你知道是什麽畫嗎?”
李易想想,觀花圖的事情,這些上層官吏都知道。既然有人放出風聲,想瞞也瞞不住,也不知道是誰這麽缺德。
李易道:“最近有風言風語,說我家裡有齊王李琮的觀花圖,裡面藏著什麽寶藏,很多人聞風而動,估計是想綁架我換圖。”
李飛漫不經心地問道:“那你家是否有觀花圖呢?”
李易道:“據我所知,沒有啊。如果有,我們早就去挖寶藏了。當然獻給朝廷是應有之義。”
李飛道:“那是應該的。”
李飛看看李易的神情,不似作偽。想想,或許李慶也沒有把這事告訴李易,他自己也蒙在鼓裡。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故意造謠,想渾水摸魚。事情也已經過了十八年了,李家沒有觀花圖的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