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消失不見了,出現在外面的是繁星點點的夜空。
時間也已來到了晚上九點多。
倫敦這邊在夏季太陽下山得特別晚,使得人們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盡快展開那多姿多彩的夜生活。
床上的Dua這時候慢慢有了動作。
她緩緩睜開眼睛,意識回歸了大腦,感覺到剛睡醒眼睛有些乾澀,又拿手背揉了揉,緩緩地靠在床頭坐了起來。
因為睡的時間有些長了,少女有了些饑餓的感覺。
不遠處真皮沙發上的鄭泰安正安靜的像嬰兒般熟睡,過道的燈光混合酒店陽台落地窗外的星光照在少年臉上。
鄭泰安的五官猶如雕塑般立體,那張臉無論第幾次入眼都能給人帶來視覺上的衝擊。
她隻覺得這十幾年的人生中,見過最帥的男人也就是如此了。
Dua突然升起了捉狹的心思,她動作輕盈的下了床,腳尖著地慢慢的走到熟睡的鄭泰安跟前,小心翼翼的用手捏住了鄭泰安的鼻子。
幾秒後,等到鄭泰安緊逼的雙眼內眼珠子滾動,頭腦輕晃,有了清醒的跡象,立馬轉身跑進了衝涼房。
鄭泰安深吸了一口氣。
他睜大了眼睛,撓了撓頭,看著熟悉的天花熟悉的環境,聽著洗手間方向傳來的水聲。
鄭泰安也從熟睡中清醒了過來。
鄭泰安雙手把自己從沙發上撐了起來,拿過旁邊正在充電的手機看了看,已經快晚上十點了。
那麽晚了,鄭泰安心想,看來自己的確是累壞了,不然不會睡了那麽久。也有可能是驟然打破了自己日常的生活規律,身體一下子還沒有適應過來。
等到鄭泰安在沙發上緩了一會,Dua也洗漱完了從衝涼房裡出來了。
只見少女拿著毛巾在輕輕擦拭著自己的頭髮,臉上小麥色的肌膚吹彈可破,短袖T恤上衣到胸口處微微隆起,短褲下的大長腿修長勻稱,圓潤而又飽滿。
Dua見到鄭泰安已經醒了過來,這帥哥正望著窗外的星空發呆。
她好奇的問道:“終於醒了?我們都睡了好久了,現在有什麽安排嗎?”
跟鄭泰安相處了這兩天,已經越來越熟悉了,Dua直覺認為他是個值得信任的朋友,現在也就不跟他客氣了。
鄭泰安回答:“都這麽晚了,肯定都餓了,也別出去折騰了,你想吃什麽?點餐吧,我直接叫酒店服務。”
Dua走了過來,正對著鄭泰安,拿起她的手機,在床邊坐下來說道:“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我要吃香蔥烤雞、意式千層面、吞拿魚蔬菜沙拉、菠蘿派,哦還有我喜歡的抹茶雪糕,記得幫雪糕上面我淋上橄欖油還有海鹽。”
Dua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但是她冷眼看了看,敲擊了幾下鍵盤,好像是把什麽來電的掛斷了,然後又敲擊著發了條信息。
“對了。”Dua突然抬起頭,把聲量提高了一點,跟鄭泰安補充道:“喝酒!我還要喝酒!威士忌可以,最好是白蘭地!”
鄭泰安聽著Dua點了那麽多食物,很想問問她有那麽大的胃嗎?能吃得完?
轉念一想,難得她的心情好了起來了,就不要去刺激她了。
而且她還要喝酒?
在倫敦生活的人都是酒鬼嗎?只要是外出就餐的無論男女老少,總可以在他們餐桌上看到各種各樣的酒水。
鄭泰安拿起酒店的送餐電話,撥打過去點餐了,有些餐點肯定是沒有的,讓Dua換了其他菜,然後自己也點了份意面配濃湯。
鄭泰安又打了電話去谘詢酒店的客房部,得到的答案是還是沒有多余的客房空出來。
跟Dua商量了一下,只能委屈她繼續在自己這房間對付一晚。
對此,Dua表示無所謂,還開玩笑說能和帥哥共處一室,那是她的榮幸。
就是等待酒店送餐上來的時候,鄭泰安也沒閑著,他跟Dua打了聲招呼,然後就去衝涼房洗漱換衣服了。
沒過一會,鄭泰安拿著毛巾擦著頭髮走了出來,沒看到Dua在房間裡面。
鄭泰安眼睛掃了幾下,往陽台處走了過去,果然看到少女正在陽台那裡。
Dua下巴枕著手臂,而她雙臂又交疊在露台欄杆上,渾圓飽滿臀部拱起,腰身跟大長腿拱出來很好看的曲線和弧度。
她正在眺望遠處的倫敦,那夜景下璀璨的城市。
聽到背後的腳步聲傳來,少女起身伸了個懶腰。
似乎是保持剛才姿勢久了,身體有些麻了,少女接著一手叉腰一手捶打著自己的後背,毫不吝嗇的把自己姣好的身材展現在鄭泰安面前。
走到Dua身旁,鄭泰安把毛巾搭在自己肩上,也學著少女剛才的姿勢,雙手抓著欄杆,望著陽台外倫敦的夜景。
六月倫敦的夜晚,不是那種刺骨的寒冷,微風吹拂帶有一絲絲涼意。
感受著臉上絲絲微風,鄭泰安向Dua說道:“我喜歡這樣看著城市,思緒像鳥兒那樣子四處漂流,時而高飛時而低翔。感覺著自己的渺小,在時間的浪潮中,就算自己擁有無數的財富,卻根本無法掌控明天,不過都是過眼雲煙。所有的人的一生都是借來的,玩著相同的遊戲,最終走向相同的終點!”
Dua聽罷鄭泰安說的話,把頭伸了過來,驚奇的笑著跟鄭泰安說:“你這說的話好有詩意哦,有考慮把這動人的詞句編寫成歌詞?這歌曲發布出去肯定酷斃了!”
鄭泰安聞著少女身上的清香,頭也不回笑道:“這就是我寫的歌的歌詞,我已經製作好了歌曲了,準備過幾天就發布出去。”
Dua回過身子點了點頭,道:“之前有聽過你唱一些沒聽過的歌,都是你自己寫的嗎?果然能自己寫歌的都是有才華的,就像我那樣。”說罷,少女似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頭也跟著低落了下來。
鄭泰安側頭過來,感覺到女孩情緒的變化,趕忙轉移她的注意力,他說:“你還沒聽過我的新歌呢,我等下唱給你聽!”
Dua回過神來,笑了起來,很是配合著說道:“好啊……”
這是,房間響起幾聲門鈴聲,酒店的客房送餐服務來了。
鄭泰安跟Dua商量了一下,讓酒店服務員把餐桌布置在陽台,兩人打算一邊欣賞著倫敦的夜景一邊品味美食。
服務員把餐具擺放好了,退了出去,一時之間,房間裡又恢復了安靜。
兩人坐了下來,鄭泰安先是給兩人分別到了杯紅茶,應Dua的要求,他分別點了一瓶威士忌跟一瓶白蘭地。
Dua先是拿起一瓶白蘭地,把瓶蓋起開,接著分別往鄭泰安跟自己跟前的酒杯各倒了一杯。
Dua用叉子叉了一口千層面,送入口中咀嚼了幾下,接著灌了一口白蘭地。
伴隨著酒液的入口,辛辣的酒精刺激著女孩的喉嚨。
仿佛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Dua說道:“我從未想過,一切變得如此混亂,生活真是一團糟!”
她說:“我爸媽以前從科索沃那裡逃難到倫敦,科索沃你應該知道吧?”
鄭泰安點頭附和。
Dua繼續說道:“我是在倫敦這裡出生長大的,小時候我對我的家鄉沒什麽記憶,我只知道那裡充斥著混亂,但是,在我十二三歲的時候,父母在倫敦生活不下去了,他們就把我帶回了科索沃。”
Dua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評價我的家鄉,雖然我深愛著它,但是我從小就明白,我的未來在那裡沒有答案,所以,15歲那年,我回到了倫敦。”
“我獨自在倫敦追逐著我的夢想,但是真的,很不容易,我遇到一些人……”說著,Dua頓了一頓,選擇性跳過,道:“真可笑,家鄉跟倫敦都不是屬於我的樂土,我不知道我的激情還能持續多久,可能也維持不了多久……”
鄭泰安跟Dua慢慢的吃著這份遲來的晚餐。
Dua的話很多,她酒也喝得很快。
作為一個傾聽者,鄭泰安一直安安靜靜的回應著少女,偶爾慢慢的抿一兩口酒。
聽著少女的話語裡面有不安、有抱怨、有傷心難過的表述,還有對未來的憧憬,不一而足。
慢慢的,餐桌上的食物給兩人橫掃了一遍,兩瓶酒喝完了。
鄭泰安本來想勸阻Dua讓她別再喝了,反而給她威脅,逼著又叫了三瓶威士忌上來客房。
地方也從陽台轉移到了房間沙發前的地上,鄭泰安皺著眉頭看著少女毫無形象的盤腿坐在對面,手裡拿著一瓶威士忌猛灌。
少女嘴巴不停,還在那裡巴拉巴拉的訴說著。
“你呢?沒聽你說過你自己,你的家庭,你的理想呢?做個流浪歌手?”Dua帶著三分醉意問道。
她醉眼惺忪的看著對面的少年靠著沙發,一隻腿盤著一隻腿立著,手拿酒瓶搭在腿上。
少年的絲綢襯衫睡衣最上面的兩顆紐扣沒扣上,若隱若現的胸肌和白膩肌膚引人窺探。
“嗯,我嗎?”鄭泰安一頭靠在沙發上,說:“我就是很簡單,家境尚可,學習還行,還有我鍾愛的音樂、藝術。還有,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我特別喜歡,而且無論是在什麽舞台上。”
鄭泰安自嘲道:“放在小說裡面, 我這種就是毫不起眼的路人角色,Dua你這種才是主角!”
Dua聞言朗聲大笑,朝著鄭泰安舉起酒瓶:“來,讓我們敬主角!”
鄭泰安也舉起酒瓶回道:“好的,敬主角!”
又灌了一口酒,鄭泰安呲著牙,兩世為人,他並不是一個喜歡酗酒的人,重生前也只是在父親逝去的時候,傷心過度才過量喝酒。
鄭泰安看著Dua,想著怎麽勸她。
他裝模作樣的看了下時間,語氣溫和說道:“時間也很晚了,別把自己搞得醉酒了,而且,明天該起來正常生活。”
不知道是裝作沒聽清還是真的已經醉了,少女側著腦袋,還拿起酒瓶又灌了一口。
鄭泰安只能再次加重了語氣,他拍了拍沙發,半開玩笑半嚴肅的說道:“嘿,姑娘,我的朋友!你該節製了!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應該有警惕心!”
Dua聞言轉過頭來,探究的、深深看著少年,她的那雙大眼睛裡仿若漩渦,時間也仿佛在這一瞬間停滯了。
就當鄭泰安以為是自己的語氣重了,是不是惹到對面的少女不開心了,對面的少女突然把手中酒瓶扔了下來。
她俯身而起,邁著自己那超過一米的大長腿,一下子就湊到了鄭泰安跟前,倆人臉貼著臉,相距不到一厘米。
“你還小我一歲呢!少年!你一人在外面,是不是也應該有警惕心?”Dua突然跨坐在鄭泰安身上,修長的手指撫上鄭泰安的後腦杓,帶著酒氣的雙唇吻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