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任何地方,都沒有公平可言,規矩都是約束那些實力不強且沒有背景的人。
比如這次報名參加比鬥,很多修士都在老老實實地排隊等候,可卻時不時有人來插隊報名,很多人雖然不服氣,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人家報名之後揚長而去。
這隊伍實在太長了,如果不插隊的話,以蕭凌宇等人所處的位置,至少也需要兩天時間才能輪到他們。
所以沙公子說自己也能插隊,大家顯得非常高興。
“插隊幹什麽,我們在這裡等著,三天時間也足夠了。”唯獨藺希持相反意見。
“能省點時間,為什麽非傻呆呆站這裡排隊?”祝津不解地問道。
“呵呵,他是嫉妒人家可以不排隊。”那女子笑吟吟地說道。
“不是嫉妒,而是不屑。”藺希嘴硬地道。
蕭凌宇可以看出來,這藺希似乎很喜歡自己的師姐,而自己的師姐又似乎有點喜歡這位沙公子,所以蕭凌宇覺得,藺希不是嫉妒也不是不屑,而是在吃醋。
“你要是不屑就算了,你自己在這裡等著吧。”
那女子撂下這句話後,就邁步向前面走去。
蕭凌宇想了一下,也走向了隊列前面,有人願意無條件幫忙給自己省點時間,他是不會拒絕的。
祝津三人自然跟著蕭凌宇,而藺希那麽驕傲之人,既然說出自己不屑插隊,就肯定不會跟上來,有的時候驕傲很容易變成固執。
在隊伍的盡頭,乃是一條長長的木板桌子,六位都穿著一身灰色布袍的修士,坐在木板後面,不急不躁地接待報名者。
“沙公子,今天怎麽有空到這裡來呀?”一位長桌後面的修士,微笑著站起來打招呼。
“呵呵,幫幾個朋友報名。”沙公子含笑道。
“原來如此,那沙公子有沒有特殊安排呢?”那修士如有所指地問道。
“全憑執事大人來安排。”沙公子含糊地道。
那修士點了點頭,手掌一攤,幾塊半寸寬一尺長的玉片浮現出來。
“這幾個號還不錯。”那修士將玉片送到了沙公子手中。
“謝謝了。”沙公子抱拳致謝後,就帶著大家轉身走開。
到了隊列的最後面,沙公子將玉片轉送到了那女子手中,並說道:“只要將一滴裹著一縷精魂的精血滲入其中,此玉片就會生效,持此玉片就可以去參加比鬥了。”
“謝謝沙公子。”那女子甜甜一笑,然後又分別給了蕭凌宇幾人每人一塊玉片。
“舉手之勞,不足言謝。”沙公子不以為意地道。
蕭凌宇幾人當下就將精血滴入玉片中,片刻後就見玉牌上分別出現了幾道杠。
地魔期修士滴入玉片中精血,玉片上只會出現一道杠,天魔期是兩道杠,魔王期是三道……
以此類推下去,靈魔期是五道杠,而玄魔期便是六道杠。
那玉片之中肯定有些禁製,可以根據修士的精血測試出修士的修為,蕭凌宇的玉片上顯示的是五道杠。
雖然他不到靈魔的境界,卻有靈魔期的實力,這玉片的測試還是很準的。
“這位兄台,隱藏得很深呀。”沙公子瞟了下蕭凌宇手中的玉片,有點詫異與驚訝地說道。
蕭凌宇聽此,也只是笑了笑。
“距離比鬥開始,還有三日,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坐坐去?”龔河問道。
“那邊有個茶樓,雅間非常清靜雅致,我請大家去喝幾杯茶水。”沙公子接話道。
“不等等藺兄了嗎?”蕭凌宇看向那女子,問道。
“等他幹什麽?我們去喝茶!”那女子說完就率先邁步而去。
由這一句,蕭凌宇就能夠聽出來,藺希的師姐並不怎麽喜歡藺希。
茶樓的生意不錯,賓客滿堂,三層樓都已經沒了位子。
“我也聽說流珠茶樓的上品流珠茶十分有味道,不曾想今日到了這裡,也難喝到流珠茶。”藺希的師姐似惋惜地道。
“呵呵,不急,今日我保證你能喝到流珠茶。”
沙公子淡定地笑了笑,然後表情冷峻地對茶樓的知客跑堂說道:“叫你們老板過來!”
“我們老板……現在不在。”知客跑堂像是先想了一番,然後應道。
“哼!我只在這裡等一盞茶時間,如果他不來,你這茶樓明天就可以關張了。”沙公子冷冷地道。
那知客見沙公子還真有幾分氣勢,心中不敢怠慢,當下就先跑到櫃台,還真是不到一盞茶時間,他就帶著一位中年婦人走了過來。
“原來是沙公子大駕光臨呀,丹蘭有失遠迎,還望沙公子恕罪。”中年婦人客氣地道。
這丹蘭的修為不弱,至少蕭凌宇無法看出她的境界,連她都對沙公子如此客氣,這沙公子肯定背景不弱。
“你這裡真沒位子了嗎?”沙公子一臉不悅之色地問道。
“確實是沒位子了,你也知道,最近些日子,血月城裡人比較多,特別是這廣場周圍。人多了,這生意自然就好了。”中年婦人似無奈地道。
“那能否給我騰出一個位子呢,我要二樓的雅間。”沙公子跟著問道。
“這個……實在要抱歉了。”中年婦人歉然說道。
“哼!你們這流珠茶樓也在這裡開很久了,生意一直不錯,我也一直來捧場,我想很多人都想取而代之。”沙公子冷然威脅道。
“沙公子不要動怒,我們開門做生意,總不能將客人往外面趕吧?我們不能趕,沙公子可以呀,最多沙公子花點魔石找這裡的客人買個位子也行。”中年婦人笑吟吟地建議道。
“好!”
沙公子應了一聲後,就一臉怒色地向二樓走去。
蕭凌宇心中暗自歎息,但還是跟了上去。
二樓有不少位子,不過確實都已經坐滿,沙公子沒有去看那些普通座位,而是行到了一個雅間門口。
說是雅間,其實就是用帶著禁製的屏風隔出來的而已。
沙公子觸動了這個雅間之門的禁製,不多時後,門被打開,一位中年一臉疑惑地站了出來。
這中年修士有著靈魔初期的修為,他看了大家一眼後,還算客氣地問道:“不知幾位道友叩門所為何事?”
“我是來問問,你們能不能把這個雅間讓給我們,當然,我可以給你們十塊極品魔石作為酬謝。”沙公子平靜地道。
“我們剛來,還要再坐一會兒。”那中年修士說完,就轉過身去,並準備用手將門再關上。
沙公子卻是伸出手來,將那房間按住,說道:“這個雅間,我要定了!”
緊跟著,沙公子就直接衝了進去,可卻在片刻後,一股子強勁的氣勢從雅間中湧了出來,將沙公子生生推開。
那股子氣勢雖然很強,強到蕭凌宇都感到心悸的地步,可卻只是作用在了沙公子身上,對旁人沒有絲毫影響,可見對方對自己的氣勢的拿捏十分有分寸。
“在這血月城中,竟然還有人能硬闖別人的雅間!”
自雅間之中,傳出一道憤怒之聲,而後就見一位同樣是中年模樣的修士從中走出。
蕭凌宇一瞬間就能感覺到,這人有著玄魔期的修為,所以心中也在暗自戒備。
“你竟然敢在這裡動手?!”
沙公子站定之後,更加憤怒的樣子取出了一塊玉簡,並發力將之捏碎。
“你敢硬闖我們包下的雅間,我為何不敢對你出手?”那玄魔期修士反問道。
沙公子並沒有再說話,而是冷冷地盯著對方。
也就百息時間過去,便是有一陣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十幾位甲胄鮮明的城衛一起快步上來。
“是誰在這裡動手的?”領頭的城衛,眯著眼睛問道。
“是他!”沙公子指著那玄魔期修士道。
“分明是你先闖我們的雅間。”玄魔期修士冷笑著回道。
“他闖你雅間,可有動手?”領頭的城衛再問道。
“這個……倒是沒有。”那玄魔期修士皺眉回道。
“我們不管那些口角之爭,既然是你動手了,那就先和我們去城主府走一趟吧。”領頭的城衛不容置疑地道。
“他來挑釁我們,我們還不能教訓一下他嗎?”玄魔期修士沉色說道。
“怎麽,你要反抗嗎?”領頭的城衛又問道。
“就憑這個,你們就要帶走我們,還講不講道理?”玄魔期修士不服氣地道。
“你若識相, 就和我們走一趟,否則的話,你就會知道,血月城的城衛可是不缺玄魔期高手的。”領頭的城衛很硬氣地道。
那玄魔期修士瞪著眼睛,可最終還是說道:“好,我們就隨你們走一趟!不過,此事他們也有份兒,他們也要一起過去才行。”
“他們就不用去了,他們並未動手,我們只找動手的人。”領頭的城衛搖頭說道。
事到如今,蕭凌宇已經可以看出,這城衛分明就是來幫沙公子的,連城衛都如此給面子,由此可以看出,這沙公子的背景很是強硬。
那玄魔期修士縱然如何不服,但還是不敢公然和城衛對抗,只能無奈地隨城衛而去。
“跑堂的,進去收拾一下,準備一些好的茶點過來!”
沙公子志得意滿地進了雅間,同時對一直在旁邊站著的跑堂喊了一句。
而此時,蕭凌宇明顯可以看到,藺希的師姐對沙公子的愛慕之意更加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