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包安寧就不得不注意了。
“這老登又在搞什麽么蛾子?”
不是包安寧真的餓了。
而是近乎一個星期的規律,就在今天完全給打破了。
早上生吃化形狐妖,到現在連續兩頓飯都沒有老登的動靜。
早上公寓周圍的妖氣雖然已經創下新低,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又在不斷的上升。
包安寧放不下心來,準備再次打開房門。
借口很簡單,
老東西沒給自己做飯,餓了。
這樣老東西就不會對自己發脾氣了。
說乾就乾,推開房門,包安寧先是審視一下周圍。
房子內,陷入死寂。
老登的身影通常都是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可是在那裡人已經空空如也。
空氣中充滿詭異的氛圍。
今天真是太過於反常,
不過包安寧依舊沒有打退堂鼓,選擇正面接觸。
這種正當的理由可不少有,自己一定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爺爺...”裝孫子的包安寧語氣唯唯諾諾,生怕驚擾隱藏在暗中的怪物一般。
片刻後,
屋內沒有任何動靜。
真不在?
包安寧人來到大廳,看向銜接的廚房,
那裡也已經沒有老登的蹤影,
這個點,以往老登都會準備做飯,不會耽誤晚上自己休息。
可無論哪裡,都沒有老登的身影。
包安寧來到客廳的另一端,
他站在臥室的門口,
這裡是爺爺休息的地方,
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確定老登有沒有在裡面。
鼓起勇氣,
包安寧伸出手背,敲擊著房門。
“咚咚咚...”
“咚咚..”
屋內安靜,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爺爺,我是包安寧,你在裡面嗎?”包安寧喊話道,
消停片刻,包安寧又再喊一遍:“爺爺?”
停足約半分鍾,
屋內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響和動靜,整個屋子內寂靜無比,針落可聞。
包安寧緊張的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跳動。
“爺爺,那我就進來了。”
請示過後,包安寧轉動門把手。
“哢嚓”一聲,房門被打開。
老登的臥室較小,裡面有什麽東西一眼便就能看全,
在打開門的刹那,包安寧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後又凝重起來。
人不在裡面,屋子裡面空蕩蕩的。
字面上的意思。
除了一雙綠棉被子外,除此之外屋內什麽東西都沒有。
人呢......
一時間,包安寧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有其他負面的情緒。
老登竟然收拾東西跑路了?
就是...為什麽?
包安寧回憶起早上老登那絕然的表情,其中夾雜著戀戀不舍。
那時,他便已經決定離開自己了?
包安寧明白過來。
不過,
這麽多天裡,他早已經摸清楚老登的脾性,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離開。
剛有這個想法,
路過大廳餐桌上,包安寧便看到茶幾下似乎壓著什麽東西。
包安寧過去查看,發現那是一個塵封的紙盒。
被烏黑的油繩所纏繞,
包安寧解開,裡面赫然是一本黃皮冊子。
冊子下面,還壓著一封信。
包安寧將冊子放在一邊,隨後打開信封來。
上面字跡工工整整,寫的清秀好看,筆畫入神,
寥寥的記憶碎片中,能夠確認這正是包山河的字跡。
“娃,我不會辜負你的努力,耽誤你的天賦。”
“你天生就是學這塊的料子!
接下來,爺爺要去很遠的地方,去取一種罕見的藥材。
此次路程凶多吉少,
但爺爺我為了娃子你,也要搏一搏。
這件事我必須要做。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搏得一線生機。
或許能改變的不止是你的命格......”
“不用擔心爺爺,娃。
這都是命。
——而我們天食道,改的...就是命!”
信封到這裡便結束了。
寥寥幾句話,包安寧都能感受到老登對原主的愛...
看來,是真走了。
說起來也怪怪的,
逃離老登的掌控,他並未感覺到開心,反而心中有某種落空。
老登性子古怪,是個癲子。
但人真的並不壞,任何出發點,雖然是為了原主.....
但原主的身體已經由自己接管,
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
這次離開也是為了自己。
原主的記憶碎片中,
早前的包山河已經消失好多年,此次回來雖然成了癲子,脾氣古怪,
但爺孫倆的接觸時間也就寥寥幾天而已。
這次離別到再次相見,又不知道何時。
信中說到,這次一去凶多吉少......
包安寧相信老登說的話不會有摻水的成分。
以他的脾性,
一般的難事絕對不會告訴自己,
可以看出,這件事真的很難,事關性命,九死一生。
這封信似乎是告別,
但通讀一遍後,包安寧感覺更像是遺書。
隨即,他望向那旁邊古樸的黃皮冊子。
待看向正面,冊子上正印著《天食道》三個大字。
天食道......
看向信封,最後爺爺留下的字跡。
同樣也是天食道。
一直以來,只有老登的口述,包安寧以為是天時道。
現在看來,其真正的名字是天食道。
而天食道,改的就是命......
為了原主,消失這麽多年的爺爺,到底付出了多少......
這些詳情,可能只有包山河本人知道。
現在,原主已經死了。
這份唐突的愛,對於包安寧來說太過於沉重。
包安寧將信封折疊好,收起來。
而接下來,
——他自由了。
包安寧拿著《天食道》這本黃皮冊子,回到臥室。
盯著這本黃皮冊子。
包安寧觀察老半天,內心與現實中不斷的在掙扎。
學習後,爺爺癲子的性格就是結果。
可是不學習,自己無法走捷徑變得更加強大。
周圍彌漫的妖氣隨著時間變的更加濃鬱。
肉蒲的效果也會伴隨肉體的強大而逐漸發力,接下來在暗中窺伺的家夥只會更加難纏。
而就在包安寧糾結的時候,屋門外傳來響聲。
“你好,請問有人在家嗎?”一聲女性悅耳的聲音傳入屋內。
包安寧起身,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似乎早在幾天前有一次登門拜訪過。
走出臥室後,包安寧來到大廳透過貓眼看清楚來者。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服飾,頭上帶著同樣猶如墨黑一般的高帽,
上面有著明顯辨別其身份的標識。
是調查局的人。
女人的身邊還伴隨一位同樣穿著打扮的男人。
另外,隔著一扇門,包安寧都沒有感受到兩位身上有任何的妖氣。
“請問,包大師在家嗎?
上次您托我們帶來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外邊再次傳來女人的聲音。
這次包安寧可以肯定,正是上次拜訪過家中的那位。
包大師也肯定不是叫自己的,是來找爺爺的。
就是爺爺臨走前,委托過他們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