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最近過於疲憊,明邵從中午一直睡到凌晨時分才被尿憋醒了。
“明先生休息的可好?”剛剛坐起身子的明邵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借助窗外昏暗的燈光,明邵依稀辨認出前面有一個人形的輪廓隱藏在自己床頭的黑暗中。
明邵歎了口氣,苦笑著說:“怎麽現在的人都喜歡一驚一乍的,要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黑影道:“明先生不必緊張,我這次來絕無惡意,更不會傷害明先生。”
明邵摸著自己鼓囊囊的小腹道:“但但但,但是你已經傷害到我了,再不去撒尿會出人命的。”
黑影似乎笑了笑,淡淡的道:“沒關系,明先生,可以在這裡方便,我並不介意。”
接過黑影遞過來的一個尿桶,明邵喃喃的道:“你不在意我還在意呢。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黑影道:“當然是和明先生談合作的事情,咳咳,明先生能否讓液體順著桶壁往下流?你的聲音太大了,嗯,這樣就可以了。我知道明先生一向是做大生意的,我這裡正好有一筆大生意,只是不知道明先生是否感興趣。”
明邵長出了口氣,道:“真痛快,人如果不能排泄將會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情。嗯?你剛剛說什麽?”
黑影微微的顫動了一下,用有些壓抑的語氣道:“明先生,能不能嚴肅一點兒。”
明邵笑道:“我不是不想嚴肅,問題是這個地方真不是嚴肅的地方,我現在都已經身陷囹圄,你讓我怎麽和你做生意?”
黑影道:“明先生笑談了,這個地方只能關老鼠,又怎麽困得住你,我今天和您談的可是整個日本的財富。”
明邵淡淡的道:“我的胃口的確不算小,但是隻吃吃得下的東西,我還沒狂妄到自不量力的地步。”
黑影道:“明先生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說如果我們合作順利,明先生就算是自立門戶也未嘗不可,先生是聰明人,不需要我說的太明白吧?”
明邵思忖了片刻道:“你就這麽相信我?”
黑影道:“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我自己,如果明先生與我合作也只是錦上添花,絕非雪中送炭。”
明邵道:“我怎麽可以相信你?我都不知道你是誰。”
黑影道:“我是誰並不重要,因為我需要明先生做的事情是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的,至於我的名字,對於我們的合作更加不重要。”黑影沒有再給明邵說話的機會,起身離開,監獄裡面的鐵門都是有嚴密的防護措施的,但是這個人只是輕輕的一拉就打開了獄門走了出去。他說來找明邵合作,但是卻只是沒頭沒腦的說了幾句場面話,連合作的意向、內容都統統沒提,如果這裡不是監獄,如果這個人不是可以在監獄裡面來如自如,明邵甚至於會把他當做一個瘋子。
獄門再次關閉,房間內只剩下了明邵一個人,明邵的睡意也已經被剛剛的意外驅散了,他緩緩的從床上下來,走到剛剛那個黑影坐著的位置,伸手摸了摸,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
次日清晨,兩位獄警打開房門,把明邵帶進了一間審訊室,看著對面肩佩一花兩杠警銜的警官,明邵眉頭不由得皺了皺:一個警士長?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淺見澤怎麽說也是個警視監呢,怎麽這個級別越來越低了。
警士長彬彬有禮的道:“明先生?”
明邵漫不經心的道:“什麽事情?”
警士長道:“首先抱歉的通知您,我們仔細的審閱了案件卷宗,發現您與我們所調查的案件沒有絲毫關系,所以我此次來就是為了向您道歉同時恢復您的自由。”
明邵一愣:“這麽快?你們會不會搞錯了?比方說是不是調查的時候有什麽紕漏,常言道:有錯抓的沒有錯放的。就算是抓錯人了,也應該先仔細的調查個幾天,等確認不會有錯了再放人嘛,而且就算是我在你們調查的案件裡面沒有嫌疑,並不意味著我在其他地方沒有問題嘛,如果就這麽稀裡糊塗的放了人,萬一我出去起訴你們怎麽辦?”
明邵這番話讓審訊室裡面的預警面面相覷:“還有這種人,警察說他沒罪,他倒希望給你定罪。”
警士長道:“明先生放心,我們已經做過了最詳細的調查,絕對不會錯的,您現在就可以離開這裡了,這是我們的道歉信,如果您想起訴我們,我們也一定會配合您的起訴,但是我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明邵結果道歉信隨手丟在一邊道:“你們就這麽確定我沒有犯罪?確定我不需要繼續在這裡等候你們的調查。”
警士長點頭道:“是的,明先生,我們確定。”
明邵道:“那你們認錯了?”
警士長再次點頭。
明邵咧了咧嘴笑道:“原來我真的沒有犯過法。”說著話,他忽然毫無征兆一拳打了過去,沒有任何防備的警士長被明邵一拳從椅子上打飛了出去,跌坐在地上。
明邵拍了拍手道:“現在我有罪了吧?”
屋內的四名獄警見到明邵突然暴起傷人,立刻一擁而上把明邵按在審判桌上,其中一個獄警迅速的給明邵再次戴上手銬,道:“居然襲警,你被捕了。”
明邵笑道:“好吧,那再把我關起來吧。”
此時,被打倒的警士長站起來道:“住手,都住手。”
他一邊擦著嘴角的血,一邊扶起椅子再次坐下,道:“你們把手銬打開。”
幾位獄警莫名其妙的打開了明邵的手銬,然後退後站好。
警士長把座椅向後拉了拉,與明邵保持了一定距離,吐了口血痰,有些嘶啞的道:“明先生,你在審訊室襲警,這是違法行為,不過因為你只有行動而我並沒有受傷(又吐了口血痰,幾位獄警暴汗)應該判處罰金五十萬日元,並不需要監禁。”
明邵冷冷的道:“我沒有錢。”
警士長道:“沒關系,我們抓錯了人,所以應該補償你五十萬日元,現在就用這個錢給您交了。”他對幾名獄警道:“你們馬上帶明先生出去,無論他怎麽惹事也不要關押他,一定把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