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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要吃什麽快餐?》第九章 廢墟
  從永安鎮向西行十幾公裡,野外的荒地逐漸廣闊起來,黃褐色的土壤上很難看到植物的蹤跡,各色的石子在強風的撥動下顛沛流離,它們用自己的身子摩擦著大地,“呲呲啦啦”的聲音成為此處另一大特色。

  石大爺穿著一件灰色的連帽大衣,寬大的帽子將他的額頭遮擋,只露出被風沙吹的土黃色的臉頰和蒼白的嘴唇。手上提著的花色麻袋如蟲子般向後飛動,遲遲難以脫離手掌的束縛。

  石大爺是永安鎮的拾荒老人,平日裡在小鎮外的荒灘和山野裡遊蕩,幾日的探尋後總能將自己那已經使用許久的麻袋填滿,之後再返回小鎮,跟霍利這樣的店鋪老板換來維持生計的錢財。他熟悉永安鎮周圍的情況,也可以說,來到這片區域就像是來到了他的領地。

  上次石大爺來西邊拾荒花了一天功夫都未將麻袋裝滿,心灰意冷之下的他準備踏上歸程,與此同時荒灘上吹起了劇烈的沙塵暴,一時半會也走不出去的他選擇藏身在一塊兒巨石後面來躲避風沙。

  當風沙散去後,整個荒灘像被毛刷掃過般,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整潔大地,就連十幾厘米大的石塊兒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趁著此時天氣正好,石大爺快馬加鞭向永安鎮走去,可走了幾百米後,他愣在原地,這裡似乎不是來路,這裡的土地不是黃褐色的,這裡多了一處灰白色的像小山丘一樣的亂石堆。

  這些灰白色的物體似乎與他之前見過的城市城牆是同一種物質,哦,城裡人叫它們鋼材,可是這裡怎麽會出現鋼材?而且還像是被破壞的樣子?石大爺疑慮之際發現了一處更奇怪的地方,在交錯的鋼材下,隱約可見一扇黑色的微微開啟的鐵門在地下平躺著,門縫裡有淡淡的光亮閃動,一閃一閃之下勾起了老頭的好奇心。

  石大爺靠近幾步,彎著身子,從橫叉而出的鋼管下鑽了進去,右手碰了碰黑色的大門,冰涼的感覺瞬間從手指傳入了大腦,激的他一個冷戰,用力向下一推,嘎吱聲中堅固的鐵門竟然刹那破碎化為一堆齏粉。這!石大爺心頭一顫,城裡人說鋼鐵是極其堅固的,如今一碰即碎,莫非這是很久以前的城市?

  好奇心驅使著石大爺從大門下露出的台階走了下去,淡淡的光亮指引著他小心翼翼地前行。走完第九個台階後,他來到了一處明亮的大廳,大廳面積很小,四周是白色的牆壁,正中間有桌椅板凳,兩側的牆壁前立著幾個書架,一眼掃去,只能看到四五件物品。

  石大爺想坐在凳子上緩緩勁兒,誰知這些桌椅板凳也如同鐵門一樣,一碰即碎。無奈下,他走到書架前試著拿起那幾樣物品,同時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也變成粉末啊。

  幸運的是,他所拿起的四樣物品完好無損的,三本書,一個玻璃瓶,石大爺謹慎的將它們裝進袋子中,然後再環顧四周之後,確認沒有什麽可以撿漏的,便興致缺缺地走出地下室。

  唉,本以為能有什麽大收獲,誰成想只有這幾樣東西,算了,有勝過沒有。說來奇怪,這片廢墟像是憑空出現一樣,裡面的一切也代表它來自久遠的過去,可為什麽我能碰見呢?石大爺的思緒飄忽不定,對於今天的收獲固然不滿,但今天的事情同樣也是他這五十多年來從未遇見的。

  後來回到鎮子的石大爺將東西賣給霍利和林奇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子,房子一層三間,是之前鎮長阿力帶大家重建附近因為地震而倒塌的房屋後分給自己的住所。石大爺將那個玻璃瓶留了下來,並沒有賣出去。每次他回來後都會去摘幾朵花插在自己的罐子裡,那是他過世的妻子最喜歡的紫百合,如今見到這個玻璃瓶他甚是喜歡,於是將幾朵紫百合插在瓶中,重新換好水,望著從花苞裡開始伸展而出的花蕊出了神。

  兩天后,石大爺重新拿上袋子向永安鎮西面出發,他想再去看看那個廢墟,那天走的匆忙,沒來及再探查一下周圍還有沒有好東西。順著記憶的路線,他花了小半天的功夫來到荒灘上,這裡依舊荒涼。石大爺找尋了一個小時,按照自己那天的遭遇重新演練了一遍,仍然沒有發現廢墟,就連一丁點鋼材的影子都瞧不見。

  不可能啊,那天它們就是在這裡出現的,那扇門也在這塊地面上的,為什麽不見了?再回憶著那天的經歷,他身子不住的顫抖著,瞳孔擴大,嘴角有些抽動,莫非是鬼?還是說我自己腦子出現幻覺了?可那四樣物品是真實存在的啊。

  當石大爺將關於廢墟的一切告知給林奇後,林奇的腦袋也是一陣迷茫,憑空出現的廢墟,化為齏粉的鐵門,完好無損的四樣物品,又詭異不見的一切。所有的所有超出了他的認知,再細想一下自己獲得的快餐系統,林奇有一種感覺,它們一定是有關聯的,或者說那片廢墟也來自於前藍星,至於怎麽解釋它的出現與消失,林奇只能將一切歸結為科技的力量。

  “石大爺,那個玻璃瓶有沒有什麽特別的?”

  “沒有,那兩天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拿著玻璃瓶反覆研究了半天,什麽也沒有發現,不過它很適合養花,那幾株紫百合倒是開放的越來越豔麗了。”

  聽著石大爺的回答,林奇知道目前也獲得不了什麽更有用的信息,索性將一切壓在心底,和老人家告別後,回到餐廳忙起了自己事情。

  南山的密林中,斑駁的光照印在散落的枝葉上,鳥類和野獸的叫聲四處回響,黑暗與明亮的交織成為整片密林的主旋律。

  “隊長,我們已經在山裡找了三天了,帶來的乾糧也消耗殆盡,那兩個人的蹤跡像是消失了一樣,咱們要不回去吧?”一位身穿黑色戰鬥服,腰間左右各掛著兩個小包,臉色帶著疲憊的男子向右側轉頭詢問道。

  他右側被稱為隊長的人個頭中等,留著絡腮胡,黑色的戰鬥服被壯碩的肌肉撐起,右手在空中微張,似乎在感受風力的流動,他的鼻子異於常人的大,鼻孔向外像是在嗅著什麽。

  “嗯,空氣裡也沒有他們的味道了,這兩個人像是那些肮髒的老鼠一樣太會藏匿了。 ”

  “那隊長,咱們還要繼續找嗎?”

  “這次城主得到的消息是他們來尋找繼承人,而我們的任務只有一個,殺死繼承人!”

  “你的意思是?”

  “在這裡一直尋找也不會有什麽消息。先回去靜觀其變吧,只要確認了繼承人,一切都好辦。”

  話音落下,二人迅速轉身向山腳飛奔而去,而就在離他們五百米外的河邊,有兩個身影悄悄地潛伏在河床上,其中一個輕輕拍了拍另一人的肩膀,向上一指,二人迅速遊出水面。

  “姐,你聽到什麽了沒?”年輕小夥露頭後,立馬詢問道。

  “在水下雖然能隱藏氣味,同樣也會影響聽覺,我隱約聽到‘繼承人’‘殺死’‘回去’幾個詞。”女子一邊回憶著一邊摸著太陽穴說道。

  年輕小夥臉色駭變,失聲喊道:“莫非他們是要回去殺了咱們城主的繼承人?那不行啊,咱們也得趕快了!”

  女子繼續活動著耳朵,探聽著遠處的聲響:“應該不可能,咱們都沒有找到繼承人,他們也不可能這麽快,不過回到鎮子去確實是當務之急。走,咱們繞路,從東面進去,順帶換個身份。”

  兩人向東而行許久,遇到一名剛剛結束打獵的中年男人,給了他一些混亂幣後,小夥兒換上了獵戶的衣服,背著已經氣絕的狼的屍體,女子像是小夥兒的妻子一樣低頭快步地緊跟在身後。

  永安鎮東門和以往一樣有著來往的人群,兩人混在他們之中進入鎮子,而鎮長則在家中招待著兩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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