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板上的少女一頭烏黑秀發,可能因為長期未清洗的緣故,宛如泛著油光的黑綢,
鵝蛋型姣好的面容上是未經過多修飾的柳葉眉,緊閉的桃花眼,小巧的鼻子和略顯單薄的嘴唇。
身上的束縛正好將少女嬌小但勻稱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
一襲白裙下是一雙略髒的美腿。
雙足36碼左右,腳趾長度協調,趾間縫隙小,整體圓潤飽滿,膚質白皙,血管清晰可見,
只是腳底板有點灰。
被粗暴捆綁著的少女在亂糟糟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可憐。
體力恢復了,一個念頭縈繞在許長柱心間揮之不去:沒死吧?死了任務怎麽辦啊?
許長柱睜開眼,警惕地看了看少女,屁股離開掃地機器人,慢慢靠近,俯身伸出手指試探少女的鼻息。
掃地機器人一離開許長柱的控制,就跑得遠遠的。
手指剛靠近,少女睫毛微顫,睜開了眼,與許長柱四目相對,許長柱尷尬一笑,少女看了一眼手指,沒給許長柱抽回手指的時間,一口咬上。
皓白尖銳的牙齒刺穿皮膚,扎進肉裡,牢牢地抵在骨頭上,只要再用點力骨頭就會被咬斷,鮮血順勢流入少女口中。
嘶~疼!疼!疼!
許長柱齜牙咧嘴喊疼時,手指被咬部分手傳來了一陣柔軟的異樣觸感,接著就看到少女那泛起潮紅的臉頰有規律地鼓動。
舔?吸血!吸血鬼啊!條件反射?
手指上傳來的舔舐感,疼痛感,以及血液流經血管的暢快感,紛紛湧上心頭。異樣的快感充斥了全身,許長柱痛並快樂著。
再怎麽快樂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心甘情願地讓別人吸血啊!
顧不上憐香惜玉,許長柱按著少女好看的腦門,奮力地向外抽手指,同時晃動手指,
然而,少女咬的很緊,腦袋隨著手指晃動,瞪大著雙眼像是在和許長柱較勁,嘴裡發出“嗚嗚”聲。
你給我住口!不對,松口!松口啊!
隨著許長柱掙扎得越激烈,少女咬人的力度也在加大,手指上的痛變得愈加刺骨。
如果一定要把手指頭抽出來,方法有很多。
比方說什麽打暈啦,做些出格的事轉移注意力啦等等,
但是如果在這之上加個不傷害少女和不影響後續合作的前提條件的話,現在的許長柱沒有辦法。
何況自己的智腦已經轉變成犯罪現場記錄儀在邊上監視著。
總不能傷害了人家還要人家心甘情願地和你合作去做些什麽吧。沒有這麽賤的人,如果有就當我見識短淺。
為了後續合作的順利進行,現在不能隨便得罪少女。至於什麽合作,其實許長柱心裡早就有了打算。先按下不表。
一般正常人獻個三四百毫升血是沒關系的,按照現在手指處的出血量,足夠少女吸個個把小時了。
合作前先給對方點好處,這理不就在自己這邊了嗎?
合作主導權自然而然也就落到自己手上。
俗話說的好:拿別人的手短,吃別人的嘴短,除非她不要臉......
啊?萬一,她真不要臉?
她這屬於自衛反擊,警察來了也是站在她這邊的吧。
許長柱神鬼人交戰了一番,逐漸放棄了掙扎。
距離許環形公寓樓40公裡的城市上空,三架成人大小的一級機械戰警正按照早就設定好的路線向公寓駛去。
隨著科技的發展,藍星上很多廉價勞動力早就被更加廉價的智能機器人取代。
雖然很多人因此失去了工作,但是藍星政府給予的補貼是充足的,下崗潮並沒有引起什麽明顯的社會動蕩,至於那些不明顯的其他就不好說了。
很多職業因為機器人的發展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例如人類的執法者——警察。
藍星上,專屬於警察的機械戰警可分為三個級別,一級最低,三級最高。
一級機械戰警配備一些基礎武器和設備,權限較低,只能執行城市區域內部任務。
二級機械戰警在武器和設備上有所升級,權限適中,可執行城市間任務。
三級機械戰警屬於藍星高端戰力,武器設備全面升級,權限較高,專門用於執行跨區任務。
再往上就是不局限於藍星的星際戰警了。
機械戰警是每個需要出外勤警員的標配。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
獲得機械戰警的前提是完成戰警課,而完成戰警課有個極其苛刻的條件:在超60%的極限互感下,體驗10次破碎之苦。
極限互感是指一個人所能承受的最大互感度,
破碎之苦則是類似於一種把身上骨頭全都敲碎的痛苦。
如何讓操縱機器的人體會到真實的痛呢?
這就必須得提到人類在人機交互領域偉大的發明——互感裝置。
互感裝置是機械戰警和人類連接的橋梁。
以人的意識操控機械,雖然可以做到很多肉體無法企及的事,避免許多危險,但是始終無法像人體一樣控制自如。
警方的工作複雜多變,很多情況下,並不是簡單的火力覆蓋就能解決的,而機械表現始終不如人類自身表現。
互感裝置可以減少二者之間的差距,互感越高,人類對機械戰警的操控越能得心應手,完成任務的機會越大,
代價則是機械遭受的破壞會反饋到人體的感知神經上。
越高的互感度,對應著越高級的機械,目前已知的人類的極限互感是90%。
這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因此擁有機械戰警的警察含金量是非常高的。
至於完全自主的機器戰警現在還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因為人權法,更是因為其背後本質的東西:人類不可能把自己交出去。
距離許長柱公寓100公裡處,櫻花市警察局總部,一棟棟簡單框架結構的建築排列其中,
其中一棟三層建築內整齊地排布著一個個座艙,這是公安戰警操作樓。
一樓的101~103號座艙正處於使用狀態,機械戰警已經按照既定的程序出發,
座艙中的操縱人員正在了解涉案人員基本信息和基本案情。
101座艙中的警長路正兵在本次任務通信頻道上說道:
“你們說這會不會又是獨立教搞的鬼?這群瘋子真是陰魂不散啊!”
作為小隊長的他覺得有必要說些什麽打破沉默,因為他們前一個任務是關於獨立教的,心情有些沉重。
任務是圍捕一名獨立教徒,目標是活捉,用於M病毒研究。
獨立教似乎擁有了通過M病毒獲得遠超常人的力量,雖然一如既往的失控,
但竟能做到以個人肉身之力抗衡數名一級機械戰警。
最後在兩個小隊6名機械戰警的圍攻下,以損失了2名機械戰警為代價,堪堪將其抓獲。
可誰曾想,在封鎖了那名獨立教徒的行動後,獨立教徒的肉體毫無征兆地自爆了,爆炸摧毀了最近的一名機械戰警。
一時間天空下起了血雨和肉雹,
一個小隊的機械戰警至此全部覆沒,三名警員暈死在了操作艙內。
其中幾段腸子,幾塊內髒碎肉落到了路正兵小隊的機械戰警上。
之後的2天時間裡,路正兵他們腦海中時不時的會想起滿屏異變腸子碎肉的畫面,精神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此時的路正兵再次提及獨立教,雖然有些情商低的嫌疑,
但是作為警察須要戰勝恐懼,而戰勝恐懼的最快方法就是直面恐懼。
102號座艙內的南方海皺著眉:
“我看不像,至少這次沒有發現病毒的痕跡,這兩個人也沒表現出什麽失控的跡象”
103號座艙白星華情緒有些激動:
“希望吧,這群瘋子也不知道怎麽冒出來的,本來M病毒就算無法治愈也沒什麽,可被他們這一搞,現在都出不了門了。
別讓我再逮到,不然先叫他們吃吃苦頭!”
101路正兵:
“還是祈禱別碰到他們吧,按照他們那瘋樣,不管抓沒抓到他們,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這機械戰警報廢可不是鬧著玩的,難道你想重修戰警課?”
103白星華:“算了算了,重修戰警課就算了吧。”
白星華想到戰警課那種非人的痛苦,全身不由得縮了縮。
“要是可以忽略人權法,解除限制,直接消滅就好了。”
102南方海:“老白,你這種思想太危險了,如果真能這樣做,藍星恐怕已經沒了喲。”
103白星華:“哈哈,嘴嗨,說說嘛,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還是希望天戰部能盡快找到那些家夥的老巢,徹底消滅他們!”
“這次任務是緝拿入室搶劫和非法拘禁的犯罪嫌疑人許長柱。”路正兵的話把二者的注意力挪回了任務上。
三者座艙前浮現出本次任務的基本信息。
涉案人員:許長柱,耿海靜
許長柱證件照,基本信息:男,26歲,海氏公司底層員工,工作時間兩年半,截止4月1日前,無任何犯罪前科。
3月1日實行隔離以來,一直待在家中,未出過門。
4月1日,出現可疑行為:
多次違法藍星傳染病防治法案及相關控制管理條例,出門敲擊耿海靜的家門,未得到回應後暴力入侵,並帶走沒有反抗的耿海靜。
耿海靜證件照,基本信息:女,23歲,自由職業者,主要職業:繪畫,配音,遊戲陪玩。
存在偷竊記錄,因雙方和解,未進行處罰。
在隔離以來,一直待在家中,截止目前為止無任何可疑行為。
基本案情:許長柱硬闖耿海靜家,將耿海靜扛回住處。
旁邊還附有現在在網上瘋傳的“私闖民宅,強擼少女”的視頻,以及許長柱的智腦傳過來的實時畫面。
初步判定為入室搶劫案和非法拘禁案,許長柱將被判處2年監禁......
路正兵他們三面色凝重,看著實時畫面中幾分鍾就將鑲在牆裡的自動合金門踹倒的許長柱和那個一臉享受咬著手指的耿海靜,陷入了沉默。
白星華心裡忍不住吐槽:臥槽!這兩一看就不是什麽正常人啊!剛才的嘴嗨報應這麽快就來了?
103號白星華:“請求支援吧,這兩人明顯有問題啊。”
102號南方海:“你不是被獨立教嚇破膽了吧?那個許長柱一點失控的跡象沒有不說,耿海靜的咬人行為頂多算是自衛。
而且三個機械戰警在完全沒有接觸的情況下,請求支援?為什麽啊?單純地覺得兩人不正常?證據呢?”
101號路正兵覺得兩個說的都有道理:
“就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在我們的處理范圍之內,他們二者不在公安系統的反人類組織的數據庫中,
但不能排除是反人類的可能。執行任務時須謹慎。
互感都開到65%,不管遇到什麽情況盡力就行。”
互感65%是他們的極限。
“到達案發地我和方海一起下去執行任務,星華留在遠處空中警戒。如果我倆的機械戰警報廢了,剩下的就交給星華你了。
雖然機械戰警報廢是很大的損失,但並不是不能接受,也沒必要全都搭進去。
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放任那些蛀蟲肆意地破壞我們的城市!”
“收到!”南方海和白星華領命。
......
許長柱看著吸血,吸到眼神開始迷離的少女,開口道:
“小姑娘是我發現了昏迷在家中的你,救了你,而且現在你又在喝我的血,怎麽說我也算是你的半個救命恩人了。
我也不要求你以身相許什麽亂七八糟的報答了。我有個拯救人類的計劃,咱倆一起合作,我當一把手,你當二把手,保你不虧,怎麽樣?”
許長柱想到的合作是幫助人類解決病毒的事。
自己是一例病毒痊愈案例,雖然不知道這樣的案例有幾件,多珍貴,
但就目前獲得的信息來看,明面上還不存在一例活著的官方證實的病毒痊愈案例。
那些獨立教徒的表現更像是感染病毒後的臨死反撲。
如果真是表面上這樣子,那麽許長柱就是人類解決病毒的關鍵。
只不過這些只是明面上的東西,暗地裡有些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不得不防。
所以許長柱絕對不會傻不拉幾地把自己直接交出去,找靠譜的藍星原生人類合作是必須的。
眼前的少女是系統指定的,算她一個應該不會出什麽大的么蛾子。
至於怎麽操作,至少得先收集一兩個月的信息再說吧。
許長柱很謹慎,這是一種成熟的體現。前世因為年輕莽撞犯下的錯,吃過的苦沒必要再來一次。
雖然世界不一樣了,但是人性這種東西是可以跨越時間空間的。
少女沒有回答,眼神愈加迷離,好像越來越享受這種吸食血液的感覺。
“如果你不吭聲,就當你默認了啊。”
許長柱沒有得到系統給予的任務完成的相關提示,看來這種一廂情願式的合作是不成立的。
“還有我不是闖入你家了嗎?那是為了救你,警察來的時候能不能幫我求求情,罰我幫你家修個門就行,警察局裡喝茶就不用了。”
少女依舊沒回答,只不過眼神中多了幾分質疑。
不會是個啞巴吧?
按照許長柱的思路,任務有點難以推進, 還面臨著蹲大牢、任務失敗的風險。
不過任務截止時間還有7個多小時,也不是很急,大不了任務失敗不要這系統了,再大不了不就是人沒唄。
此時小玉如果知道了許長柱的想法,肯定會再次發飆,只不過,完成綁定前,她沒辦法讀取許長柱的想法,只知道屏幕上的許長柱很糾結。
許長柱忍不住開始思考綁定任務失敗的後果了。
人沒了是最不能接受的結果,這對於許長柱和系統雙方來說都是如此。
他很好奇完成任務後會是什麽情況,也好奇任務失敗會是一種什麽情況。
當然他不會故意不完成的,因為前者雖然沒有任何頭緒,但至少情況會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而後者的情況是可以大致預見的,無非就是失去系統,失去轉生之身等等一種或者多種處罰,當然也可能會有許長柱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作為被選擇的那位,許長柱可沒有掀桌子的能力和機會,至少現在沒有。
就算沒有系統,這個星球還是值得好好體驗一番的,
比如那什麽私人3d立體投影全感官設備,什麽意識進入虛擬空間進行交流學習,什麽全副武裝的機器人對轟比武大賽等等。
如果失去系統,還沒死,又出獄了,就當進行了一次人生旅行吧。
想到任務失敗,可能的結果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許長柱釋然了。
那為什麽不跑呢?
跑啥跑啊!現在跑了不就是畏罪潛逃嗎?罪加一等不說,以許長柱現在的實力可以逃出生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