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也認為我是過客，但是如今，我不這麽認為。 ”源天以一種極為平靜的目光看著那個掃地老者，接著道:“再說，你只能看出我來臨的方式，卻根本無法推測出我真正的身份和來歷。”

　這一點，源天可以肯定，若是這掃地老者都能夠追本溯源到仙界天帝身上，那這老者的境界得有多恐怖?這樣的存在，絕對不可能還停留在這個修真空間之中，換一種方式來說，整個修真空間也容不下那樣一尊大能！

　掃地老者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順手掃了掃地，歎道:“老頭子我，隻負責清掃道園一隅，其他的事情，老者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源天手指指向劉道明和司徒南，很不客氣地道:“我要他們付出代價，否則決不罷休。”

　掃地老者點點頭，說道:“那就各自掃去百年陽壽，化作滋養之氣送與你懷中的女娃如何?”

　“可以。”源天看了眼懷中的滄月，她因為被抓住時受了不輕的傷勢，確實需要一些滋養之物。

　劉道明和司徒南聞之色變，但是兩人似乎都不敢忤逆掃地老者，依舊恭身站在那裡，再也不複之前巍巍威嚴。

　掃地老者提著掃帚在虛空中掃了兩下，司徒南和劉道明鬢角出都出現了一抹白霜，他們每人都被掃去了百年歲月，隨後一縷微風被掃向滄月，滄月原本蒼白的臉頰瞬息間變得紅潤起來。

　“滿意否?”

　源天微笑著點頭，同時舉起手，道:“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讓我試一試，你究竟是什麽境界?是超越問鼎的陰虛陽實之境，還是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之後的第二步修為！”

　掃地老者聞言，很是無奈地搖搖頭，“這個，真的有這麽重要麽?”

　“自然重要，其他低等空間之中尚且有強化者反抗空間守護者意志，怎麽可能這個以逆天修行為己任的修真世界會沒有?”

　“因為，修真世界內，沒有所謂的神之意志。”

　“可是，修真世界內有問天觀！”

　掃地老者不說話，源天也不說話，兩人陷入了沉默，有些話只能點到這裡，再說下去，可能就會引發海嘯山崩般的震蕩。

　“你就算是試出了老頭子我的修為，又要作甚?”

　“我想知道你們的把握有多大，因為問天觀裡有我想要的東西，而且，既然此時我已經決定徹底融入這個世界之中，自然會願意祝你們一臂之力，去將這天地間的枷鎖打碎！”

　掃地老者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源天的要求。

　“一劍，斷天！”源天再次祭出這一劍，一道宛若足以斷裂天地的劍芒從他背後升騰而出，直奔掃地老者而去。

　掃地老者向前踏出一步，這一步之下，宛若天地崩碎，宛若星辰變化，宛若一切的一切歸咎於虛無！

　那道由源天激發出來的恐怖劍芒在老者身前消散，化作漫天晶瑩塵埃。

　“已經過了問鼎，這是陰虛之境的修為！”源天自語一聲，隨後祭出第二道劍式:“一劍，碎地！”

　大地再次塌陷，似乎即將再次孕育出一柄足以毀天滅地的大地劍芒。

　然而，掃地老者單腳向下一跺，原本龜裂開來的大地重新恢復原狀，似乎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那道即將破土而出的劍芒也隨之消失。

　“不止陰虛，已經是陽實之境！你讓我很驚訝，讓我再次看看你，究竟是否已經踏出這第二步！

　一劍，屠仙！借劍！”

　這聲“借劍”二字傳入銘志石下，那裡有一個上半身赤露著並且被鎖鏈禁錮的男子，這一刻，這個男子睜開了眼睛，隨後放聲大笑道:“哈哈，好，我也想知道這個老道究竟是什麽修為，也讓我清楚，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能夠將我一直鎮壓在這銘志石下，這一劍，我借你！”

　男子眉間出現一柄血劍，血劍散發著使得萬物臣服的威壓，蒼穹也因為這柄血劍的出現而開始了顫抖。

　“嗡”的一聲，血劍刺穿了虛空，來到了徐帆身後。

　之前徐帆借來了上萬道園弟子的佩劍，聲勢已經驚人，而這一次，他隻向那個被鎖在銘志石下的男瘋子借來一劍，卻已經在聲勢上超越了之前的萬劍齊出！

　掃地老者臉上也罕見地露出了一絲凝重的神色，因為這一劍，他無法輕松接下。

　“去！”

　源天以屠仙劍式催動這柄血劍，直奔掃地老者而去，血劍所過之處，歲月倒退，命運扭曲，周圍所有修士的佩劍都發出了低鳴之聲，似乎在向王者臣服。

　掃地老者掃帚收起，立身而正，隨後盤膝懸浮於空中，朗聲道:“我的道，得自於塵埃掃去複塵埃的明悟，我的道，是天地為掃帚我為塵埃的信念，我的道，是天地也無法掃去的存在。天地不滅，我……道亦不滅！”

　掃地老者身旁卷起一股道風，這是來自老者身上的道紋，道紋纏裹住那柄血劍，最終，血劍倒轉，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在下一個瞬間，再次莫入銘志石下男瘋子的眉間。

　男瘋子大喝一聲:“我服了。”

　源天也露出一絲笑容，道:“果然是邁出了第二步， 窺涅境界！”

　掃地老者歎息一聲，身形消失，不知道又去道園哪裡掃地去了，源天抱著滄月飛身離開道園。

　銘志石下的男瘋子，繼續陷入沉睡。

　空中飛行時，滄月在源天懷中，問道:“什麽是窺涅，什麽是陰虛陽實?”

　源天解釋道:“我們修士中的境界等級雖然無法和其他強化方式等同，但是大體上還是能夠對應起來的，比如化神期修士戰力相當於一些強化體系中的王級強者，嬰變期修士戰力相當於一些強化體系中的皇級強者，至於其他強化體系中的偽帝，則相當於我們的問鼎修為。我們的問鼎之後，就是陰虛陽實二境，到這裡，已經算是第一步修煉的巔峰了，而這一步，其他強化體系稱之為帝級！

　跨出這陰虛陽實之境之後，就算是領悟出了自己的道，等同是進入了第二步，幾乎算是超凡入聖了，我們修煉體系之中稱之為窺涅、淨涅和碎涅之境，而其他強化體系中則依次稱之為聖人、聖王、聖人王。”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裡?”滄月依偎在源天懷中問道。

　“去冰宮，等著吧，這個修真世界之中既然出現了邁出第二步的強者，用不了多久，就要有大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