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一早,那安便和柒業、乾桂一起坐城鐵回了家。雖然父母曾多次要求過來接那安,順便再拜訪一下妙依漣老師,但那安都想辦法忽悠過去了。不過這事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如果哪天自己父母心血來潮,一聲不吭的跑到樓下說想來拜訪妙依漣老師,那就不太好糊弄過去了。
為了給父母一個交代,那安特地在城鐵上向柒業問起了這件事該怎麽辦,結果柒業頭也沒抬的說道:“他們沒鑰匙又進不去。”
“可是他們要是不打招呼就來接我,總不能限制他們只能在樓下等著吧。”那安無奈。
聽到這話的柒業卻像是聽到了什麽很奇怪的事,滿臉疑惑的抬頭看向那安:“你既然都來給他們開門了,不能順便編個事讓妙依漣瞳可出門?”
那安這麽一想,倒也是。家裡也沒其他人,不會有人拆她的台,有嘴就能編。而且客廳其實也沒有柒業的東西,只要父母不喪心病狂的非得要去柒業房間轉一圈,基本也不會注意到什麽異常。
“如果非要見到妙依漣本人,就然他們提前幾天預約。”最後扔下這句話,柒業就繼續低頭看手機了。
那安點頭表示了解,不過柒業這最後一句話,怎麽聽著依漣姐跟個大明星似的,見面還得先預約。但是一想到依漣姐在自己父母面前的人設是上流畫室大老板,那安很快也就釋然了。
下了城鐵,那安很快在站外找到了父母的車。柒業則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換上了戰鬥服,帶著變成小毛球的乾桂等待下一步行動。令那安有些意外的是,這次父母沒有直接帶她回家,而是直接趕往了那安的奶奶家。
那安有些疑惑,但也沒多問,畢竟難得端午節放假回來陪陪奶奶也很正常。
車子很快行駛到了奶奶家樓下,隔著很遠那安就看到奶奶家的陽台上有個探頭探腦的女孩。很久不見,女孩因為入學要求被強行剪短的頭髮已經長了不少,像隻可愛的小蘑菇,那安忍不住露出笑容。樓上的女孩似乎也看到了那安,興奮的對那安的方向招了招手,然後迅速轉身跑進屋去。
那安和父母一起將給奶奶的端午節伴手禮從車上拿下,鎖好車剛走到單元樓前,就聽到一個興奮可愛的女生甜甜的叫著姐姐。那安騰出手抱了抱衝過來的女孩,又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這孩子又長高了不少,再過不久估計就要比自己還高了。
“嘻嘻,姐姐你終於回來了呀,我可是回家好幾次了都沒見著你!”霄霄接過那安其中一隻手裡的伴手禮,然後親切的挽起那安胳膊。
那安也的確是太久沒有見過自己這個妹妹了。她們從小家就住得近,幾乎是一起長大。直到她去外地讀初中開始寄宿,她們見面的次數才開始變少,但因為霄霄一直和奶奶住在一起,所以最少的時候也基本是一周一次。到了現在,霄霄的父母也和自己父母學習,把她也送到了外地讀初中。她還考上了個重點初中,每周隻留上了半天休息時間,加上認識柒業自己也開始邊忙,這樣一算下來姐妹兩差不多都快半年沒見了。
突然,霄霄甜甜的笑著對那安說道:“姐姐生日快樂呀!”
生日快樂?那安一愣,今天難道時自己生日嗎?
霄霄也看出了姐姐的疑惑,調皮的說道:“就算不記得也一樣會長大哦!”
“是啊,謝謝霄霄。”那安說著輕輕刮了刮霄霄的鼻子。
她的確是忘了,這幾周發生了太多事,她都已經無暇顧及這些。而且,就算記得,對自己來說生日大概也不是需要特別去記憶的日子吧,畢竟自己父母也是常常忙到忘了生日這件事,每次都要奶奶,霄霄甚至是叔叔阿姨提醒才會來祝自己生日快樂。那安也漸漸習慣了這種過生日的模式,加上爺爺和乾桂也都是在夏天離開,讓那安對整個夏天都產生了一種逃避的想法。
“不過,也許今年夏天···不一樣吧。”那安喃喃的說著。
“姐姐?”跑在前面開門的霄霄一臉疑惑的回頭看呆站在樓梯口的那安。
“來了來了。”那安笑應著和霄霄一同進了屋。
今年夏天的確有些不一樣,對爺爺的承諾可以完成了,乾桂也回來了,就連好久沒見的妹妹也難得回來和自己一起過生日,也許未來的某一個夏天,自己還會想起這個天翻地覆的夏天,可以由衷的說一句,夏天其實挺好的。
因為第二天和羅嘉等人有約,雖然有霄霄在,那安還是堅持在吃完晚飯後出發去了城鐵站。
看著一臉不情願的霄霄,那安摸了摸她的頭認真的說道:“改天我去你學校找你玩。”
“真的?”聽到這句話,原本嘴巴撅得老高得霄霄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一言為定。”
“好好,我們拉鉤。”那安伸手勾了勾妹妹的小拇指,然後揮手和開車送她們過來的媽媽告別。
“我先走啦!”
說完那安提起父母強塞來的粽子向城鐵站內走去。
“姐姐再見!”
在那安身後傳來霄霄的喊聲,她用力的揮著手,直到目送姐姐的背影消失在城鐵站內。正當她準備轉身回車上時,霄霄余光注意到一個高瘦的的身影似乎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也跟著姐姐的背影進入了城鐵站。
“噫?好漂亮的人···她剛剛是在看這邊?”看著那個遠去消失的背影,霄霄有些怔怔的想著。
“霄霄,上車啦!”
車內傳來了伯母的呼喚聲。
“來啦!”
霄霄搖搖頭將剛剛冒出的念頭甩出腦海重新回到了車上,夜色中銀灰色的小車緩緩遠去,逐漸消失在了燈火通明的城市街道上。
“剛剛外面的人是你妹妹?”柒業慢悠悠的走到那安身邊的空位前。
“是啊,你之前見過?”那安剛坐下準備拿出手機查看消息所以並沒有抬頭。
“沒有,乾桂說見過。”柒業說著在那安身邊坐下。
聽到乾桂,那安下意識的朝柒業的衣領下看去,乾桂毛茸茸的頭偷偷露了出來。它見周圍沒人注意,迅速鑽到了那安披散的黑發下說道:“感覺她變了好多呀,人類長得還挺快。”
“沒你快吧。”那安有些無語,她記得自己在養乾桂時,它還只是一隻小臂那麽長的兔子,現在長得比人都大了。
乾桂吐了吐舌頭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有人給你發消息嗎?”
聽到乾桂的問題,那安打開手機劃出最新的對話框:“凌菲問我們要不要繼續獵殺合作。”
“你什麽時候加的她呀。”乾桂的重點幾乎很少用在對的地方。
“就前幾天吃飯的時候。”那安隨意的答著眼神卻移向了一邊的柒業。
“你決定就行。”柒業的回答還是和上次一樣。
那安無奈的笑笑轉頭給凌菲回復了“好的”。
“對了,上次凌菲和我說打虛影並不一定要完全擊碎兩顆水晶,是這樣嗎?”
“是。”柒業皺了皺眉,似乎這個話題不太好解釋,不過沉吟片刻之後他還是繼續說道:“不過嚴格來說, 他們的擊殺方法是將水晶與虛影本體的聯系切斷,造成水晶間接死亡,本質上來說和擊碎水晶並沒有區別。”
切斷與本體聯系這種擊殺方法那安倒是也知道,不過她一直以為這種方法僅限於虛影水晶處於頭尾或者其他易斷部位的尖端部才能使用。
“所以她說的戰鬥人員的擊殺方式,其實是將虛影切得足夠碎,這樣就能隔斷水晶與虛影身體的聯系?”
“下手足夠重就行。”柒業面不改色的回道,但是看那安依舊有些疑惑的樣子他又貼心的補了一句什麽叫下手足夠重:“比如打碎虛影全身的骨頭。”
那安聽完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其實她自己剛剛說的切得足夠碎也不比打碎全身骨頭好多少。
一旁的乾桂終於有些聽不下去了,怎麽說它自己現在的分類也算是虛影,總聽這樣凶殘得詞匯對身體可是一點好處也沒有:“你們適可而止哈。”
“總之···”柒業輕咳了一聲:“戰鬥人員一般不會戰鬥剛開始就尋找水晶的位置,然後擊碎勝利。多數情況下的做法是打到虛影毫無還手之力以後,再慢慢尋找水晶的位置擊碎。”
“可是,不是說水晶才是虛影身上最脆弱的部位嗎?他們每次都直接照虛影身上打,不是會很消耗力氣?”那安有了新的疑惑。
“所以他們是戰鬥人員嘛。”沒等柒業回答,乾桂就眨眨眼意味深長回答道。
沉吟片刻之後,柒業終於也緩緩說道:“等以後有機會見識一下你就知道了,什麽才是真正的戰鬥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