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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影獵殺者》第2章 第7節 無法拋下的人
  劍魚頭部的長刺將柒業的身體貫穿,劇烈的疼痛感從腹部傳來,轉瞬便被戰鬥服給壓製了下去,但鮮血卻還是開始從傷口滲出。

  不過,抓住你了。柒業有些疲憊的想著,然後揮劍用力向魚尾砍去。為了對抗水的阻力,他已經將能量盡可能的灌入,即使這樣他其實也沒有把握可以將這隻虛影的尾部徹底砍斷。但他別無選擇,一次不行就兩次,只能一搏了。

  劍魚被尾部傳來的劇烈疼痛激怒,瘋狂的擺動著身體。柒業用左手狠狠的扣住了劍魚扎入自己側腹部的長刺,防止它掙脫。隨著虛影的動作,傷口也不可避免的被越撕越大,柒業強忍著一陣又一陣的巨痛,不知道第多少次將劍砍入了劍魚的尾部。

  終於,在又一次劇烈的掙扎之後,劍魚虛影的尾鰭被徹底砍斷,擺動著落入了大海深處。

  柒業松開手中的劍,用最後的力氣用雙手對劍魚虛影頭部這根長刺施加完全相反的兩股力,長刺應聲折斷。

  肺部的空氣已經徹底用完,柒業感到自己視野在漸漸縮小,頭也越來越昏沉,腹部的傷口還在不停的出血,全身都有些使不上力。也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死在這,那安···按照這家夥的性格,應該會覺得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錯吧。

  柒業有些昏昏沉沉的想著,耳邊似乎遠遠的傳來了那安帶著些哭腔的喊聲,他在心中輕輕歎著,用盡最後的力氣向聲音的方向遊去。但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最後的力氣也被一點點從身體裡抽離,柒業慢慢的向眼中那最後的點點紅光伸出手,那是那安水晶的顏色,希望這家夥,可以原諒自己就好了···他漸漸向海底墜去。

  “柒業!”那安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她似乎嘗到喉嚨中些許腥甜的氣息。

  一邊的兔終於有些看不下去,飛到那安的面前開口想要說些什麽,但卻看到那安瞬間睜大眼睛,表情有些可怕。

  “那安?”兔猶豫著開口。

  “讓開!”那安一把推開兔跳入海中。

  “那安?!”兔瞬間慌了,柒業暫且不論,那安可不能再出事啊。

  它趕緊回頭看了一眼岸邊,羅嘉和蔣邵宇二人離得並不近,而且羅嘉還沒有完全上岸,蔣邵宇應該無暇估計這邊才對,太陽已經完全落下了,很快這邊將陷入一片黑暗,顧不了這麽多了。兔變回原型,伸爪向那安入水的方向探區。

  微弱的紅色的光,她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但自己胸前的水晶也在一陣陣的發出熱量,她感受過水晶的這種閃爍的炙熱,在那隻老鼠虛影的結界中。那安向眼中的紅色光點奮力的伸出手,這一點距離比光年還要漫長,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停住了,指尖傳來了觸碰到某物的觸感。

  那安顧不得多想,伸手抓住了這個有些冰涼的物體,同時自己的腰間也傳來了一陣巨大的拉力,那安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抓住的東西就會滑走,乾脆用力一拉,死死的抱住了眼前的身影。

  失重感傳來,那安連同她抱住的那個人被兔直接拉出了海面,跌落在了原來的那塊礁石之上。

  那安有些怔怔的,她感到這個壓住自己的這個身影透著涼意,她下意識的用手握住身上這個身影已經冰冷的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但很快,那安便心中一動,她似乎感覺到他的手動了動。接著柒業便劇烈的咳嗽起來,伴隨著仿佛要將肺部撕裂的喘息聲。那安終於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臟重新挑動了起來,眼淚也開始止不住的向外流。

  大量新鮮空氣的湧入讓柒業的肺有些生疼,他只能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呼吸。不同於海水冰冷的觸感,淚水的溫度在此刻身體已經有些寒入骨髓的柒業感覺來變得格外明顯,淚水在他放在那安臉旁的指尖上流過,他微微一怔,下意識的費力抬起手指將那安臉上又一滴滾落的淚珠擦去。

  “柒業···”不只是因為心頭還未完全消散的恐懼感,還是因為搭檔失而復得的喜悅,那安的聲音有些顫抖也有些嘶啞。

  “嗯。”柒業應了一聲,很輕很輕,聲音充滿著疲憊。

  “既然都沒事,你們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嗎。”被那安壓在身下的兔突然有些無奈的歎道。

  得虧得是直接壓在它身上的人是那安,這要是柒業,它並不介意直接變小讓他再摔上個這麽一下兩下的。

  聽到兔的聲音,柒業將手從那安臉上拿開撐在礁石上,準備順勢起身。但這個動作卻拉到了腹部的傷口,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險些再次栽倒。

  “你受傷了?”一直觀察著柒業動態的那安趕緊起身扶住柒業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次柒業並沒有說話,只是面露痛苦的按住了腹部,原本純白的T恤已經被血染出了一大塊深色,他早已無力維持戰鬥服的存在了。

  順著柒業的手看去,那隻覺得有些眩暈,不用想也知道,這一片都是血跡,柒業到底傷得有多重?她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她也不知道。

  “那安!柒業!”蔣邵宇的聲音從岸邊遠遠的傳來。

  那安向岸邊看去,羅嘉已經順利到了,那安向她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沒事。

  “繩子!”蔣邵宇的聲音繼續傳來,隨之還來的還有一捆被重新碼好的麻繩,剛剛好落在那安的身前,那安撿起繩子有些躊躇的看向柒業。

  “···先過去吧。”柒業有些費力的說道。

  其實現在對他們而言最好的解決方式是讓兔變回原型直接帶他們走,不過這個情況下要勸羅嘉蔣邵宇二人放下他們先行離開顯然有些不太可能。就算強行勸離他們萬一驚動了其他無關的人事情會變得更加難收拾,相較之下讓他以現在的狀態涉水過去,雖然也有些困難但比起前者還算是可以一試。而且受傷的事情也還算是有解釋的余地,虛影相關的事情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暴露的。

  見柒業已經如此決定,那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戰鬥服,又看了看天色,然後迅速將戰鬥服的靴子,長襪,外套一一脫下。兔設計的戰鬥服原本就和泳裝差不太多,再加上這個天色,只要不是特別離譜,羅嘉蔣邵宇二人應該注意不到自己的衣服變了。

  那安接著又取下綁在右側腿上的短刃。當時因為沒有刀柄,再加上水果刀這個本體實在不太方便隨身攜帶,那安才在兔的幫助下弄到了一些和戰鬥服同樣原料的長條白布將短刃完全包裹起來綁在腿上。這樣可以讓短刃形式上和戰鬥服融為一體,隨戰鬥服一同出現消失,缺點是不用這些布料包裹短刃解除戰鬥服的話,短刃會直接憑空消散,不過現在也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那安散開這些白色布條,對柒業的傷口進行了一下簡單的包扎。

  “我背你過去吧。”處理完這一切之後,那安輕聲對柒業說道。

  雖然不清楚柒業現在具體的狀態,但強行召喚戰鬥服肯定會讓傷勢加重。而相較之下她雖然脫下了一部分戰鬥服,但大體上的力量加成和防護力並沒有因此減少,柒業在男生中也不是較重的一類,那安自覺還是可以應付。

  只是短暫的猶豫之後柒業便接受了這個提議,只是又輕聲補充了一句“別勉強。”

  這三個字聽得那安鼻頭又有些泛酸起來,別勉強,兔之前說過柒業不會勉強自己,可是都這樣了那什麽情況才能算得上是沒有在勉強自己?他什麽都不會說,無論有多少困難。還是說,對他來說,在他的心中,這一切就真的不是在勉強,那他為什麽又要對自己說上這麽一句,這也算是雙標嗎。

  那安沒有再說什麽,只是伸手將柒業輕輕的扶起,而也是直到這時,那安才發現柒業的身子用力及其不平衡,應該是腿也或多或少的受了傷。那安咬了咬嘴唇,之前被自己咬破的地方早已止住了血,舔上去隻隱隱有些疼。

  用繩子將柒業固定在自己背上之後,那安盡力平穩的拉著繩子涉水向岸邊走去,海水最深的地方幾乎沒到了她的胸口,雖然已經盡力將柒業的位置放高,但傷口還是會難以避免的沾到海水,那安能做的就只有縮短這一段路程的時間。

  柒業比她想象的還要輕上不少,身子也異常的冰冷,如果不是還有呼吸會偶爾落到她的頸側,她甚至會懷疑自己背的到底還是不是一個活著的人。想到這那安心裡一陣說不出的難受,更加加快了步伐。

  那塊礁石原本就離岸邊不算太遠,加上有戰鬥服的加成和繩子的輔助,那安很快就接近了海岸。當海水差的不多穩定沒到那安膝蓋時,那安感覺應該差不多了便將繩結解開,小心的將柒業放下。

  “你們先回去吧,我們的包還丟在那邊,得去找一下。”那安一隻手扶住柒業,另一隻手指向另一處海岸衝羅嘉二人喊道。

  “等你們吧。”蔣邵宇只是略微愣了一下便回道。

  “沒事,你先帶羅嘉回去吧,我怕一時半會不一定找得到。”那安早就想到蔣邵宇可能會如此回答,早就在心裡過了幾種對策了。

  “那我們一起去找吧?”蔣邵宇看了看身邊的羅嘉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你先帶羅嘉回去休息吧,喝點熱的東西別讓她凍著了,這邊我們足夠了,找到就會回去的。”那安知道蔣邵宇對羅嘉的在意,也看出了羅嘉的狀態並不算好,只有這樣說才能增加二人先行離開的概率。

  而剛剛他們離得比較遠,雖然他們大致應該還是可以看出是一個人背著另一個人過來的,但那安事先早已想到會有這種可能,將柒業的頭髮也披散了下來。她剛剛將柒業放下時也特別找了個比側面的角度讓他們看不太出關系,自己再從柒業身後繞出來,這樣在他們的認知中大概會是柒業將自己背回來,最後再由她和二人對話,這樣羅嘉二人應該會留下一種他們都沒有大礙,柒業只是一如既往不太愛說話的錯覺。

  “好吧,那你們注意安全。”果然,蔣邵宇在看了看羅嘉之後向二人回道,然後便小心的扶著羅嘉離開了。

  那安松了一口氣,趕緊先將柒業扶到了附近一塊礁石上坐下。

  “附近有藥店嗎。”在緩了好一會之後,柒業才輕聲問道。

  “藥店?不去醫院嗎?”那安有些驚訝。

  “尋常醫院沒有用的,只能回機構的醫院。”兔在一旁說道。

  “沒有必要。”柒業的聲音雖然很輕,卻異常堅定。

  “可是···”那安還想說些什麽。

  “還是按照他說的做吧。”兔輕聲打斷了那安的話,不到迫不得已,它其實也不想帶柒業回機構去,特別還是在這種狀況下。

  “要怎麽才能知道藥店的位置?”兔接著問道。

  “手機可以導航,不過我的手機在包裡···”那安想起自己衝出去之前將包扔在了原地。

  “嗯,我去找過來。”兔說著便朝一邊飛走了。

  柒業將手按住腹部的傷口,安靜的坐在礁石上,呼吸雖然還是有些紊亂,但已經明顯比之前的狀態要好上了不少。那安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麽,最終還是輕歎一聲在柒業的身邊坐下。

  兔很快便將那安的包帶來給她,在她查清楚方向之後,兔變回原型帶二人落到了目標藥店後的一處較暗的角落。身穿戰鬥服的那安,在這座以旅遊文明的海邊城市居民看來也算不上奇怪。她很順利的按照柒業的囑咐去藥店買齊了幾種處理外傷的常用藥品,藥店老板雖然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多問,然後兔很快便帶二人返回了柒業酒店房間的陽台。

  也是直到這時,那安才真正的看清了柒業此時的情況。整件白色的T恤差不多有一半都已經被染成了黑紅色,新包扎上的白布上也已經透出了絲絲血色。柒業左腿小腿處也有一塊明顯的紅腫,應征了那安之前對柒業腿部也有受傷的猜想。

  那安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怔怔的看著柒業扶著牆向浴室走去。兔也走向了柒業一直放在凳子上的包似乎在翻找著什麽,很快便翻出一個銀色的小盒子,轉身也向浴室的方向走去,很快便又走了出來。

  “怎麽了,乾站在這幹嘛。”兔出來見那安還有些愣愣的站在陽台便有些好笑的問道。

  “他···”那安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看著浴室的方向有些猶豫。

  “柒業得處理下傷口。”兔順著那安的視線回頭看了浴室一眼說道。

  “他自己能處理?”那安也不知道是覺得驚訝,還是覺得柒業現在的狀態看起來有些過於差了,有些不放心,

  “別看柒業這樣,縫合傷口和包扎這種事光看技術和熟練度的話,機構好大一批護士都還不如他呢。”兔攤攤爪子有些習以為常的說道。

  “他自己縫合?”那安心中一跳,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對啊?”見那安如此問道,已經習以為常的兔反而有些驚訝起來。

  那安卻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理喻的事情一般,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在略微的躊躇之後她抬腳便準備向浴室走去。

  “等等,不要給自己找罪受了。”兔見那安的動作,立馬伸出爪子拉住她輕聲道。

  畢竟這裡面可絕不是什麽什麽可以令人舒心的場景,正是因為看到那安對柒業的在意,兔才更不想讓她進去。

  那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有些暈血的,而且也完全不會什麽縫合和應急處理的手段,就算進去也完全幫不上忙,甚至還有可能添亂。但她就是···不想讓他一個人呆著。

  “那安···”見那安輕咬嘴唇後漸漸安定的表情,兔便知道自己攔也沒用,她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想好了還想要進去。

  兔看到那安用有些顫抖的手輕輕推開了自己的爪子,她在害怕,卻還是要這麽選擇,兔輕歎一聲還是松開了自己的爪子。可是何必呢,一個兩個,它自己之前也是這樣,現在那安也是,到底還要為這個人的事心疼多少次,才能徹底放棄呢。而且明明不管再做多少,也不過等於是在自己傷害自己,什麽都不會改變,也改變不了。

  見兔不再阻攔,那安深吸了一口氣,果斷的走入了浴室。

  鋪面而來的血腥氣和消毒水味瞬間佔據的那安的大腦,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滿地斑駁的血漬和那件幾乎已經完全染紅被扔在一旁的T恤。柒業赤裸著上身靠在浴室的牆角,正對著左腹部的豁口慢慢的進行縫合,胸前掛著那顆紅色水晶正有些不安定的輕輕閃爍著。

  他的手邊打開著之前兔找出來的那個銀色盒子,裡面放著一把泛著紅光似乎是剪刀的工具,一排同樣材質的針和一卷極細的紅色絲線。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進來,柒業略微抬眼看了一下,很快便又將視線轉回到傷口上。他的長發已經被有些胡亂的束在身後,牙間用力的咬著一小卷紗布,汗珠不住的從額角滴落,順著裡臉頰向下滑落,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怕汗水流入眼睛影響縫合,眼睛半眯著,但完全掩不住其中的痛苦和疲憊。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一幕,自覺應該是有些暈血的那安並沒有感到眩暈。只是,好難受,特別是心臟,仿佛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跳動了一般,滿是堵塞一般的疼痛感。那安從浴衣架上取下了一塊較小的毛巾,將其中一塊打濕用力擰乾,然後慢慢的蹲到柒業身邊,將他臉上的汗珠輕輕拭去。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柒業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取下咬在嘴中的那卷紗布,宛如虛脫一般的靠在牆上大口的喘著氣。那安看向他腹部的傷口,確實已經被漂亮的縫合好了。在這種狀態下還能做到如此程度,那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該佩服還是心疼。

  她有些無奈的苦笑一下看著柒業問道:“還差包扎就算結束了?”

  “嗯。”柒業輕聲應著,語氣中流露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那安起身將剛買的紗布和碘酒拿了過來,然後重新在柒業身邊蹲下。包扎這種最為基礎的應急處理措施她還是學過的,沒有花太長時間她便將這最後的收尾工作給處理完畢。

  “這邊怎麽辦。”那安將視線移到柒業的左腿上,雖然似乎是沒有腹部的傷口嚴重,但多少應該還是需要處理一下。

  “先用肥皂水衝洗一下,然後擦點碘酒就行,剩下的我明天再處理···”柒業有些無力的說道,然後頭便輕輕歪向一邊閉上了雙眼,他現在確實是太累了。

  那安微微一怔,但還是按照柒業說的將他的腿進行處理和消毒之後,便將他小心的扶到了床上。然後又返回浴室將裡面打掃了一番,確認看不出異常之後那安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的再次回道房間。

  “兔?”在短暫的疑惑之後,那安終於發現了一些違和感,輕聲呼喚道。

  沒有人回應她,那安在屋內轉了一圈,又去陽台看了看,也都沒有找到兔的身影。她想起兔說自己會招來虛影的話,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柒業,最後輕歎一聲拿著柒業房間的房卡離開了。

  “你怎麽才回來?為什麽都不回我消息?你的包呢?沒找到嗎?”那安剛剛敲響自己和羅嘉房間的門,門便迅速打開了,接著就是羅嘉這一連串的問話。

  見那安有些愣住,羅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這才又問道:“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啊。”那安擠出一個笑回道,難道她看起來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哦···”羅嘉將信將疑的應了一聲將那安讓進了房間。

  “包找到了,放在柒業那邊了。”那安進門邊在行李箱裡找著自己的換洗衣服邊答道。

  “柒業沒事吧。”羅嘉關上門轉頭問道。

  “沒事。”那安拿衣服的手只是輕微一愣便迅速答道。

  “哦!”羅嘉笑了笑向那安走來。

  “對了等會我還得過去一趟,今天收集的數據需要整理··”那安只能先編了一個借口說道。

  “啊?必須今晚嗎?那什麽時候回來?”羅嘉似乎有些不太情願。

  “我也不知道,不過還是明天早上再回來吧,畢竟太晚了你也睡了。”那安頭也沒抬的說道。

  “那你睡哪?要在柒業那住一晚嗎?”羅嘉有些驚訝。

  “本來不也是標間嗎,而且能不能有時間睡還不一定呢。”那安扯出一個笑。

  “那明天怎麽辦,你們還有精神出去玩嗎。”

  “明天啊,應該不行,你和蔣邵宇先去吧,如果有別的情況再聯系。”

  “啊,我可不想和邵宇單獨出去···”羅嘉低低的說著。

  這番話有些出乎那安的意料,她還以為過了今天羅嘉可以和蔣邵宇更親近一些呢,可是這個反應是怎麽回事?

  “對了, 你們今天晚上是怎麽了,為什麽你會掉到海裡去。”那安看向羅嘉。

  聽到海,羅嘉渾身顫抖了一下,低下頭有些不太情緣的說道:“還不是因為邵宇那家夥瞎說什麽···”

  說到這羅嘉的臉有些紅,不再繼續出聲了。

  “說些什麽?”那安有些疑惑。

  “對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那邊嗎,正好我還沒向柒業道謝呢!”羅嘉突然有些興奮的說道。

  那安一怔,隨後便轉回頭拒絕到:“做研究呢,你去幹什麽,還是好好休息吧。”

  “我又不呆多久,就看看柒業···道個謝!很快就自己回來了,而且你們如果和我講講說不定打個下手也不是不行嘛。”羅嘉撒嬌道。

  “不行。”那安下意識的拒絕道,然後突然感覺自己的語氣似乎有些過於嚴肅了又繼續說道:“這個事情比較重要,他可能會比較反感有人去打擾,要道謝還是等到下次一起出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安的語氣嚇到,羅嘉呆呆的哦了一聲之後便不再說話了。

  那安起身有些抱歉的對羅嘉笑笑,然後進浴室迅速洗漱了一下便轉身出門了,留下羅嘉繼續愣在原地。

  打開柒業房間的門,屋內還有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柒業依舊在床上躺著,似乎已經熟睡,兔也還是不見蹤影。那安拿起自己的包有些木楞的走到另一張床上坐下,手機上果然有很多條羅嘉發來信息,還有五六個未接電話。那安輕歎一聲在床上躺下,一股劇烈的疲勞感向她襲來,她今天確實也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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