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多次閃過那安緊閉的雙眼之後，她終於還是緩緩睜開了雙眼。摸出了放在床頭的手機一看才七點多，可能是因為昨天實在太累，她感覺自己好像已經睡了一個世紀了。當那安收拾完打開房間的門就看到柒業正坐在陽台邊無聊的看著手機。

　　“兔呢。”那安略微四下掃了掃便問道。

　　“回去了。”柒業有些漠然的說著，似乎並不怎麽在意。

　　回去?這裡離他們住的地方得有三十多公裡吧，它怎麽回去?而且，兔認路嗎?那安有些無語，但看柒業一臉不準備說什麽的樣子還是沒有吐槽這件事，而是話鋒一轉的問道:“那我們今天幹什麽?”

　　“既然它走了，就只能我們自己去找虛影了。”柒業將手機放下說道。

　　起初那安還以為兔是已經把虛影位置告訴柒業之後才離開的，但現在看這個意思好像是另有別的原因才對?

　　雖然有些不確定，那安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吵架了?”

　　“那要看你怎麽定義吵架了。”轉頭看向那安。

　　“怎麽說?”那安有些不解。

　　“準確來說，我用你威脅它了。”柒業滿不在乎的說道。

　　但這句話卻著實給那安說愣了，什麽，用我威脅誰，兔嗎?看到那安一臉更加不解的神情，柒業也沒準備等她回話便自己接了下去。

　　“昨天出入四次結界，不是明顯開始給你的身體造成負擔嗎?”

　　那安仔細回想著昨晚的場景，的確從第三個結界解除開始她就開始有些喘不過氣，當時還覺得奇怪，明明那隻二成虛影幾乎沒有費他們什麽功夫就解決了。而在第四個結界中她都沒有參與戰鬥，出來時，她卻幾乎連站著都感到費勁了。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體力太差，原來這是和結界出入次數有關嗎?不過緊接著她就突然好奇一件事:“那正常應該一天出入結界多少次是極限。”

　　“沒經過訓練的話三次或者四次吧。”

　　“那你呢?”那安又問道，她記得昨天柒業應該一共出入了11次結界，而且最後甚至還有力氣將她抱回酒店。

　　“問這個對你沒意義。”柒業並不打算回答那安。

　　10次，這是兔所知道的他的極限，是一個不會給他的身體造成太大負擔的安全值。但是昨天他已經試過了，即使是出入結界11次的反噬也是他能夠承受的。不，與其說是可以承受，如果能達成他的目的，多少次，他都會讓自己變得可以承受。

　　雖然柒業並沒有回答自己，但那安不自覺的就想起昨晚兔臨走前說的話。

　　“他的話，就這麽垮掉說不定會更好。”

　　那安感覺似乎有什麽堵在了胸口，說不出的別扭。她只能趕緊轉移話題到:“你怎麽威脅它了?”

　　“逼你出入更多結界或者它說主動出更高級虛影的位置。”柒業認真的看著那安，仿佛他口中要逼迫的當事人並不是她。

　　雖然有些無語，但聽到柒業這麽說那安卻一點生氣的感覺也沒有。如果他真的想傷害自己，肯定不會這麽明白的說出來。倒是兔，會因為這一句話的威脅和柒業鬧別扭，讓她感到有些慚愧。

　　畢竟，她一直都只是把他們當成路人，雖然她對碰到的每個人幾乎都會這麽告訴自己，包括羅嘉。這樣，她無需討好，不會失望，更不會因為失去而傷心。

　　而且柒業會對兔提出這個所謂的威脅是為了得到更多的分數，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那安也能猜到，柒業經常會為了這個分數去逼迫自己，他逼迫自己的程度要遠大於對她。這大概就是她無法真正生柒業氣的原因，也是兔昨晚會說出那種話的原因。

　　那安輕輕歎了一聲決定還是不再糾結他們之間的問題，而是關心起眼下來，直接問道:“那我們去哪找虛影?”

　　聽到那安的話柒業挑了挑眉，他之前一直以為那安是個膽小並且很愛惜自己生命的人，這次他拿她的安全威脅兔，她不僅完全看不出生氣，還像是完全事不關己一樣問起了找虛影的事。

　　“你不在乎自己陷入危險?”柒業最終還是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如果那安真的不在乎這個，那她就不能算是合適的搭檔人選了。

　　那安已經將手握在身後向前走去，聽到柒業的話這才回過頭來重新看向了他。

　　“在乎呀，但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想讓我去冒險的樣子。”那安只是說了這麽一句，便繼續向前走去。

　　“哦！對了”她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再次回頭看向柒業:“記得晚上回去幫我寫作業。”

　　沒有了兔的幫助，那安和柒業只能在市中心這邊一路逛著一路碰運氣。柒業的感知能力和兔不同，在兔的感知范圍內，所有擁有數據能量的人或者物都會同時被感知到，然後兔只要其中篩選出合適的虛影告訴那安和柒業便可以。

　　而柒業擁有的人造水晶只能在靜止時對單一方向進行最遠三公裡的感知，並且只能感知到能量系數較低的人或者物，也就是最多只能感知到三成虛影。雖然大多數水晶持有者甚至連感知到的能量是另一個持有者還是虛影都無法分清。不過好在柒業之前就是專門做研究的，倒是不會犯這種對他來說很低級的錯誤。

　　不知道是因為昨天他們已經把附近大多數虛影清理完畢了，還是因為人造水晶的感知范圍實在是太過有限，兩人走走停停了一個上午，最終也就隻碰上了一隻一成的虛影。

　　“是不是這附近的虛影昨天都打完了。”那安在市中心廣場的噴泉旁坐了下來，昨天一天刷了十隻，這個差距還是有點太大了。

　　“虛影的數量倒不能完全這樣判斷。”在這個方面柒業還是沒有丟掉作為研究人員的嚴謹，畢竟這件事還要關系到虛影結界的大小、虛影移動對結界產生的影響，以及不同區域虛影刷新的相對速度等一系列相對比較專業的知識。

　　“那要怎麽判斷，這對你們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課題吧。”那安感覺再這樣走下去希望還是挺渺茫的。

　　“這是昨晚把兔拉去你房間了解到的?”

　　“呃，哈哈，這不是感覺你的行事風格有些特別，問下安心一點嗎。”那安被柒業這句話嗆得有些尷尬，這家夥原來知道昨晚她把兔拉到自己房間去了。

　　柒業沒打算和那安繼續糾結昨晚的事，也不打算和那安解釋專業知識，而是直接說了一個最簡單明了的判斷方式:“脊椎動物密度高的地方更容易刷出虛影。”。

　　脊椎動物?這個詞對那安來說可真是既熟悉又陌生，一個上生物課經常提到，但從沒想過會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的詞匯。

　　那安略微思索了一下:“那動物園虛影會不會比較多?”

　　“你可以試試。”柒業倒是沒有拒絕。

　　看柒業的態度也沒什麽別的打算，那安隻好拿出手機搜索了一個附近比較有名的野生動物園。因為今天恰好是是休息日，動物園除了本就數量龐大的動物以外，還有不少遊客，很是熱鬧，也算是一個比較符合脊椎動物多這個要求的地方。

　　到了動物園裡面，柒業依舊是時不時停下來去感知虛影的存在，那安也沒閑著，利用這個時間到附近的場館看看不同的動物，畢竟進來還是要門票的，也別浪費了。

　　只是幾次之後，柒業乾脆也跟著那安等在場館內停下來看動物的時候再感知，除了與動物園氛圍格格不入的對話，他們看起來和來動物園玩的普通人倒是也沒有什麽差別。

　　在走到狼的場館時，他們正好碰到飼養員給狼群進行投喂。幾隻活雞撲騰著翅膀被扔了下去，狼群一擁而上地搶著捕食這幾隻可憐的雞。

　　那安之前去動物園的時候就見到過幾次類似的場景，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只是掃了幾眼便轉頭看向柒業問道:“這裡也沒有嗎。”

　　意外的是這次柒業居然不是迅速回了那安一句“沒有”就轉身離開。他像是沒聽到那安的問話一眼，只是一聲不吭的，很認真的在看著狼群捕食。

　　那安有些驚訝，隨即便也又一次將目光投到了狼群的身上，直到那幾隻可憐的雞被幾匹狼徹底分食完畢，它們又回去各自的地方休息巡視，柒業這才終於出聲道:“走吧。”

　　那安見柒業終於轉身準備離開便問道:“你第一次見嗎?”

　　“嗯，也是第一次來動物園。”

　　其實不只是動物園，柒業除了機構和現在的學校，他幾乎沒有去過任何地方，就算去也是過去消滅虛影然後就馬上離開了。

　　柒業的回答讓那安微微有些震驚。她一直以為柒業是對除了刷分以外的事情都沒有興趣，但是現在看來，不是沒有興趣，而是沒有機會嗎?她不住的又一次在內心感慨，自己確實是一點也不了解柒業。想到這，那安看向了走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生，卻見他的身形頓了頓便迅速轉身向她撲了過來。

　　柒業將那安護住趴在地上，一陣狂風從他們上方卷過，伴隨著一聲長嘯。

　　“怎麽回事，這是幾成?”那安的視野裡雖然只能看到柒業，但剛才的那聲長嘯也讓她迅速判斷出他們已經進入了虛影結界。明明剛剛還很正常，怎麽會突然?那安有些不解。

　　見危險已經過去，柒業放開那安起身看向空中說道:“我們剛在一隻三成虛影的路徑上，現在被拉入結界了。”

　　那安聽罷也坐起身來看向柒業視線的方向，一隻翼展有接近二十米長的大鳥正在空中盤旋著，時不時的會發出幾聲不滿的叫聲。

　　“換上戰鬥服。”柒業的話音剛落，大鳥就向他們俯衝了過來。見狀，柒業隻得趕緊化出長劍擋下了大鳥刺過來的尖喙。

　　那安也連忙換上戰鬥服，想趁機會給這隻虛影造成一點傷害，但它扇動翅膀產生的強力的氣流讓那安幾乎要被掀飛出去，更別說還要去瞄準虛影胸前那顆水晶了。那安隻得暫時改變策略，先就近找了個場館躲了進去。

　　柒業見那安已經安全離開，矮身避開了大鳥施加過來的力，巨大的鳥喙直接衝向了地面，在地面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凹陷，柒業也趁機閃進了那安躲入的場館。大鳥抬起頭髮現找不到二人，又一次長嘯著飛向了空中。

　　“還是第一次見到攻擊欲望這麽強的虛影。”那安靠在場館內的牆上感慨道，剛剛那種差點被風卷走的感覺可一點都不好，她甚至已經可以想象自己被風帶著到上百米的高空得有多恐怖了。

　　“它本來只是路過，現在被我們困住了，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柒業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看向場館門口說道:“可選的情況下，這種不呆在地上還動力充足的虛影都是被第一個放棄的。”

　　“那有什麽辦法離開嗎?”那安難得從柒業的意思裡聽出他不太想與某個虛影戰鬥，看來他們之前碰到的虛影那麽好對付都是有原因的。

　　“只剩兩顆水晶結界就會自然消失。”柒業很是無語的看向那安。

　　“好吧。”那安也很無語，這不就是和平常一樣嗎，她還指望能有別的什麽方法主動放棄呢。

　　“你能直接攻擊到它嗎。”

　　“應該不行。”那安想起了剛剛巨大的氣流，弓箭這種武器的準確度原本就很容易受到風的影響，何況攻擊目標就是巨風產生的源頭。

　　“你···”柒業的話還沒說出口，外面就傳來了一聲巨響，整個場館都開始劇烈晃動，有些不太結實的地方甚至已經開始有成塊的牆皮脫離，在地上砸出一陣陣煙塵。

　　“我去引開它。”柒業馬上改口，然後從場館門口離開了。

　　“我，我什麽?你說完呀！”那安有些無奈，但是柒業已經離開了。

　　柒業說自己去引開那種虛影，引開它總得是有什麽目的才對，那他是希望她乾些什麽。雖然情況看似有些緊急，但是這個場館一時半會也塌不了啊，為什麽他沒繼續說完就直接出去了?

　　只能自己想辦法了，那安扶了扶額頭，然後便開始仔細觀察起了自己呆的這個場館。

　　柒業之前問他能不能攻擊到虛影時一直沒有看她，而是在環顧這個場館，然後他就有主意了，場館裡面應該有什麽才對。她現在所在的這個場館是鴕鳥館，可能因為鴕鳥算是比較溫和的動物，動物園並沒有像食肉動物一樣將遊客和動物用玻璃隔開，只是在中間用木樁牽了一些鐵絲來隔開兩邊。

　　整個場館分為室外觀賞區和室內觀賞區，那安現在就是在鴕鳥的室內觀賞區，這邊也連接著一個賣鴕鳥製品的商店和一個不知道是飼養員通道還是倉庫的地方。用鐵絲隔開的鴕鳥，還有倉庫?那安突然想到了一個似乎可行的辦法，她趕緊向倉庫的方向走去。

　　柒業邊防范著大鳥的攻擊，邊將它帶離那安所在的場館，他本來的確是準備直接告訴那安自己的想法。但如果未來真的要帶那安去和更高級的虛影戰鬥，以高級虛影的攻擊力和行動力，他光是要全程吸引仇恨就要花費不少力氣，所以一定會有需要她獨自想辦法的時候，如果要讓她適應自然是越早越好。

　　那安將從倉庫找來的鴕鳥館備用鐵絲固定在箭的尾端，然後一支支射到了對面的建築和樹木上，交錯的箭帶著鐵絲構成了一張橫在空中的巨網。雖然那安也不能確定這張網到底能不能困住這隻大鳥，但現在她已經在盡力固定住鐵絲了，接下來就只需要將虛影引過來實際試試了。

　　那安找了附近最高的一座屋頂跳了上去準備尋找柒業的去向，但是還沒等她看清，柒業已經率先發現了她的行動，引著虛影向這邊趕了過來。

　　雖然理論上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看著柒業向這邊過來，那安還是忍不住一陣緊張。不過就算自己搞砸了，柒業也會馬上想其他辦法吧。她邊這麽安慰著自己，邊看著虛影在柒業的引導下一頭扎入了鐵絲網中。

　　不過而事實證明，那安完全是多慮了。在這隻巨大的鳥形態虛影一頭扎入鐵絲網的瞬間，鐵網便將它的翅膀嚴嚴實實的纏住了，任它怎麽撲騰也只會越纏越緊，最後這隻虛影終於筋疲力盡的撲到在地上不再動彈，柒業很輕松的便將兩塊水晶依次擊碎了。

　　“看來也沒有很困難嘛。”那安松了一口氣。

　　“畢竟才三成。”柒業倒是很現實，雖然他其實也覺得那安這次算是做的還不錯了。

　　“今天就這樣，先回去吧。”柒業換下戰鬥服對那安說道。

　　雖然今天還隻處理了兩隻虛影，但昨天那安已經感受了超負荷戰鬥，即使她自己沒怎麽察覺，她的身體也一定沒有完全恢復。不管他是怎麽威脅的兔，他的確都如那安所感覺的一樣，並沒有真的準備讓她陷入危險。

　　在那安的要求下，他們在回去的途中找了一家比較有名的連鎖甜點店，那安在其中挑了幾個長得好看的甜點，然後又找了幾個甜度應該比較好接受的麵包當自己的晚飯，柒業也相當難得的在店裡選了一個三明治當晚餐。

　　“你把這些帶給兔，我回去拿作業，等下過去找你們。”等回到了學校附近，那安將選給自己的麵包拿出來，然後將剩下的東西塞給了柒業。

　　雖然她並不是很想摻和別人之間的矛盾，但是如果柒業和兔一直這麽下去，她夾在中間倒也真是挺尷尬的，所以她才特地將柒業拉來了甜評店，別的不說，至少用投喂的方式先稍微緩解一下氣氛再說。

　　柒業也沒說什麽，接過手提袋便轉身離開了。那安攤攤手也向自己的住處走去，希望等會去他那時，他們至少已經可以和好到正常對話了。

　　不過這些想法都是在她推開自己的房門之前。

　　那安剛推開自己的房間門，就見到兔正趴在她的被子上面呼呼大睡，聽到聲音，這才不情願的睜開眼睛看了過來。

　　“你，你怎麽會在這?”

　　“那安！你回來了呀！”兔看到那安，很是高興的打著招呼。

　　“你，不是說要回去，我還以為你是回柒業那。”那安想起剛剛自己還給柒業塞了一堆甜點讓他帶給兔。

　　“我才不要回那邊去呢。”兔果然還在鬧別扭。

　　那安輕歎一聲，決定暫時還是不要深究這件事了。

　　“你吃了晚飯嗎。”

　　“還沒。”

　　“柒業幫你挑了一些甜點帶回去了，我現在正好準備要過去寫作業，你也一起去吧。”那安坐到兔的旁邊勸到。

　　“我不去。”兔很是倔強的說道。

　　看來真的氣的不輕，那安有些無奈，如果是羅嘉在這大概還能再想想辦法，但她並也沒有什麽勸慰人的經驗。

　　“那你先將就著吃點，我等下回來的時候再幫你拿甜點回來。”那安隻好先將自己的麵包遞給了兔。

　　那安收拾完作業去到柒業家推開門就看到柒業正坐在餐桌旁一隻拿著手機，一隻手撐著頭看向她，看樣子他也是剛吃完了晚飯，在確認分數排行。

　　“它去你那了?”柒業回來看到兔不在倒是完全沒有驚訝。

　　“是啊。”那安有些無奈的走到餐桌旁放下書說道。

　　“你晚上準備吃什麽。”柒業看那安的樣子便馬上猜到她應該是把自己的晚飯給兔了。

　　那安看了看桌上那一袋應該會挺膩的甜點，果斷放棄了說道:“我等下去下面隨便買點東西吃好了。”

　　“吃泡麵嗎?”

　　“嗯。”

　　見那安同意，柒業便起身去了廚房，那安隻得乖乖在餐桌旁坐了下來。好像要讓他們和好也不是一件那麽容易的事，重點是兔看起來真的沒有那麽容易讓步。

　　她並不知道與更高級別的虛影戰鬥會有多危險，可能是迄今為止的戰鬥都有些過於輕松，甚至快讓她忘記了他們在做的事不是玩VR遊戲，而是真正的戰鬥。但是，既然柒業會提出去挑戰更高成的虛影，就應該是有一定的把握才對。

　　“別發呆了。”柒業的聲音打斷了那安的思緒。

　　他將煮好的面放到那安的面前，然後問道:“你有什麽作業要寫?”

　　“主要是語數外和物理。”那安想了想回答道。

　　那安家裡除了語數外隻對物理有著特殊的要求，其他科目只要不惹老師生氣到要找家長，他們就不會在意。

　　柒業倒是一點也不帶耽擱的，那安回答完他便直接接過了物理和數學的作業開始寫了。等那安吃完，他已經把這兩個那安會花時間最多的作業給全部完成了。

　　“你這效率也太高了。”那安拿著數學和物理作業感慨了好一會。

　　“兔不應該都告訴你了嗎。”柒業完全不接那安的佩服，看了看剩下的語文和英語兩門作業說道:“語文你自己寫，字太多容易被看出來。”

　　“哦。”那安接過了分給自己的這最後一門作業。

　　當那安將最後一篇閱讀寫完合上試卷，柒業已經不知道在一旁刷了多久手機了。那安便感慨了下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邊隨便檢查了下柒業幫她寫的部分，反正一眼看上去沒有什麽毛病，那安也就將東西收拾好拿起之前自己給兔挑的晚餐便直接回家了。

　　“昨天晚上你們到底怎麽了?”那安回到家，將甜點遞給兔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沒什麽。”兔顯然不太想討論這個話題。

　　“柒業已經將他威脅你的事告訴我了。”那安有些無奈，只能將今早兔離開後柒業說的話先和盤托出。

　　“你不生氣嗎。”兔有些驚訝，它以為那安什麽都不知道才不想多說，但是既然柒業完全沒打算隱瞞，那她···

　　“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傷害我。”那安實話實說。

　　“可是，他試圖讓你去冒更大的險。 ”兔想起來昨晚柒業的話。“你們在戰鬥中都不會受傷只是因為戰鬥服可以幫你們抵擋掉部分虛影的傷害，但這也只是到三成虛影，更高成數的虛影根本···”

　　“如果是四成和五成會突然變得很難應付嗎。”從昨晚的青蛙看來，柒業一個人完全就夠對付三成了。

　　“虛影的能力和破壞力是會隨著評定的級數成倍增加的，我也不知道···”兔有些不敢看那安。

　　“那柒業一個人的話大概可以應付幾成虛影呢。”那安看到了兔的回避，這只能說明它其實完全知道柒業的能力，她決定不再繞彎子。

　　“如果是柒業一個人，他去挑戰幾成我都不在意。但他和我有過約定，絕不能讓普通人因為被卷入他的事而受傷。而他現在卻試圖讓你離開絕對安全的范圍，如果我這次同意了，那他今後只會更加肆無忌憚。只要能達成自己的目的他會去做任何事。”兔沒有直接回答提問，而是將自己的態度完全挑明。

　　柒業應該不是這種人···那安下意識的想反駁，但卻說不出口，她和柒業相處也不過就是一個多月，而兔在此之前可是一直都在他身邊。

　　而且如果兔生氣的理由完全是因為柒業想讓自己陷入危險，那安認為只要她能夠從中周旋幾句，兔應該至少能不再生氣。但現在看來，兔生氣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怕柒業這次鑽了約定的空子之後會得寸進尺，那這件事的確就不是簡單一兩句可以說通的了。

　　那安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麽，準備等明天再找柒業商量一下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