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縫合術,並不是什麽高明的醫術,只要膽大心細,是個人都能學會。
當然,這其中還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比如針線的消毒工作,必須要嚴格執行,否則容易感染。
而且絲線除了羊腸線以外,還可以用蠶絲。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大出血的情況,很有可能割到了動脈,要先縫合完動脈,才能處理外面的傷口。
對於趙昊的講解,公子高四人聽得極為認真,時不時拿起毛筆,在竹簡上詳細記錄要點。
有不懂的地方,也會主動詢問。
最後,趙昊乾脆讓他們湊錢買頭羊,割出幾道傷口,讓他們親自操作一遍,直到能獨立完成傷口縫合,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昊弟,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有不懂的地方,再來請教你!”
只見公子高四人收拾好東西後,立刻朝趙昊拱手告辭。
“好的,沒問題,下次來的時候,順便再帶頭羊!”
“呃.....”
四兄弟嘴角微微一抽,想要說些什麽,卻聽趙昊一本正經的道:“這頭羊已經被你們縫合死了,它的血液和皮肉會逐漸僵死,無法拿來教學……”
說著,挑了挑眉:“你們也不想半途而廢吧?”
“好的,我們明白了。”
公子高四人的心,立刻堅定起來,為了學好傷口縫合術,損失一點點財物,算不了什麽。
只見他們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轉身離開了楚南閣,估計怕忘了今天所學,要回去好好溫習。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趙昊眯了眯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頭朝二虎道:“下次多割幾刀,讓那羊死得快點。”
“諾。”
二虎應諾一聲,忽又想起什麽似的,道:“公子,大虎去調查了那閻樂,他原本是少皇子舍人,很得胡亥歡心,不知為何,趙高將他安排給了您!”
“因為論政的關系,本公子最近風頭正盛,自然有人會動心思,無需在意!只要過了這段時間,他們就會發現,本公子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
趙昊說著,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二虎愣了愣神,有些好奇的問:“阿鬥是誰?”
“一個本公子很佩服的人!”
“這.....”
“好了,別說廢話了,趕緊將羊肉切片,今晚吃羊肉火鍋!”
“唯!”
二虎拱手應了一聲,徑直走向那頭死不瞑目的羯羊。
而趙昊則轉身朝地道走去。
前幾天,來福和常威挖到了三束光,使他獲得了一些辣椒和土豆,也找到了那束光的某種特性。
這幾天一點動靜都沒有,讓他不由有些疑惑。
好在來福和常威都沒有偷懶,一直勤勤懇懇的待在地道裡挖掘。
這使得他,又充滿了希望。
很快,趙昊便來到了地道深處,只見來福和常威,一個舉著火把,一個撅著屁股,一靜一動的挖土,配合十分默契。
“來福,常威!”
趙昊隔著他們幾米,喊了一聲。
二人停下動作,扭頭朝趙昊望去。
“公子,您怎麽下來了?”來福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啊公子,我們還沒挖到那束光,您怎麽就下來了?”常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同樣疑惑的看著趙昊。
趙昊笑了笑,搖頭道:“沒事,我就是無聊,下來看看你們!”
說著,話鋒一轉,又接著問:“情況如何?”
“這.....”
來福和常威對視一眼,然後歎息道:“情況不是很好,也不知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
“什麽意思?”
趙昊皺眉,有些不解的看著來福。
來福沉吟了一下,道:“上次挖出三束光,我們就想,北面大興公子,那就一直往北面挖,可挖了幾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聽到這話,趙昊陷入沉思,隔了片刻,方才問道:“你們是否想過,北面不止有正北,還有西北和東北兩個方向?”
“?”
來福和常威額頭緩緩冒出一個小問號,茫然的搖頭。
趙昊抬手扶額,此刻禁不住想敲開兩個心腹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豆腐渣。
這特麽的,簡直一點變通思維都沒有。
完全是乾活人。
你讓往北,絕不往西。
心中掛著無奈,趙昊神色複雜的看了兩人一眼,又接著道:“從今天開始,只要發現情況不對,立刻向本公子稟報!”
“諾。”
來福和常威互相對視一眼,齊齊朝趙昊行禮。
趙昊擺了擺手,正準備轉身離開,忽又聽常威道:“那公子說的西北和東北兩個方向,是今天挖,還是明天挖?”
啊咧!
趙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沒好氣的道:“今天挖!”
........
另一邊,皇帝寢宮。
結束一天政務的始皇帝,回到寢宮,準備洗個熱水澡,然後美滋滋的吃一頓晚飯。
這時,趙高從門外走來,恭敬道:“陛下,熱水已經準備好了,這是老奴親自為您燒的,保證陛下沐浴之後,一身輕松如仙!”
“什麽仙不仙的,聒噪!”
嬴政笑著揮了揮手,隨手解下大袍,丟給趙高。
趙高連忙上前接過大袍,笑呵呵的跟著嬴政進入內室。
此刻,內室裡擺著一個碩大的金邊木桶,彌漫著熱氣騰騰的水霧,猶如仙境一般。
嬴政脫得精光,一步跨入木桶,頓時感覺全身放松,不由自主的靠在桶邊,閉目享受趙高的細心按摩。
大概過了片刻,嬴政緩緩睜開眼睛,語氣喃喃的問道:“趙高,朕半夜總聽到一些異響,你來給朕分析分析,是何緣故?”
“異響?”
趙高愣了愣神,有些疑惑的道:“陛下可派人查探過?”
“寢宮內外都查探過,並沒發現異狀.....”
“這.....”
趙高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會不會是陛下最近太操勞了,出現了幻覺?”
“幻覺?”
嬴政不禁皺眉:“誰教你這些偏聽之言的?”
“陛下不知,老奴這幾日也睡不好,總聽到外面有喊殺聲,經常半夜醒來......”
“城裡相安無事,哪來的喊殺聲?”
“這……”趙高語塞。
嬴政眯了眯眼睛,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又轉移話題道:“朕讓你安排的事,可安排妥當了?”
趙高拱手:“回陛下,老奴已經安排妥當了,那車禦是老奴的女婿,他一定會好好伺候公子昊的!”
“誰讓你安排人好好伺候他了?!”
嬴政臉色一板,猛然轉頭看著趙高。
趙高惶恐著笑道:“是老奴說溜了嘴,該打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