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比我們大那麽多歲!”
厄尼驚訝地說。
分院儀式結束,陸大有和厄尼、賈斯廷、斯特賓斯分到了一間宿舍。
宿舍裡有四張帶四根帷帳的床,垂著深棕色的幔帳。
床的墊子和被褥好軟,比華山上睡的舒服多了。但陸大有還是忍不住想起,華山上那間小屋,月光會從窗口斜射進來,把影子照在牆上。
室友互相一聊,發現陸大有年長許多,余下三人都不敢相信。
陸大有也不知該怎麽說,好在賈斯廷能替他解釋:“我聽說東方人上學跟我們不一樣的。”
然後三位小朋友就開始對這位來自遙遠東方的陸大哥無比好奇和崇拜——尤其陸大有從行李箱裡掏出他的長劍之後。
這把劍在當年不過就是長安城刀劍鋪子裡普普通通的一把兵器。但在一九九一年三個英國小男孩眼裡,這東西跟上古神兵石中劍也差不了多少。
三個人輪流傳看,斯特賓斯大著膽子拔劍出鞘,盯著冷森森的劍鋒問:“大哥,你會…會用這個麽?”
陸大有在華山派常年當著六師弟,師妹嶽靈珊是師父愛女,余下便是三個師弟陶鈞、英白羅、舒奇。除了大師兄令狐衝,便是他們四個年齡相近,最為要好。看著眼前的三個少年,他一時有些恍惚。
聽斯特賓斯這麽一問,陸大有接劍在手,左手拈個劍訣。
白雲出岫,有鳳來儀,蒼松迎客,金雁橫空……
風清揚、嶽不群、令狐衝……整個華山派都已消散如煙。
一九九一年,英國,霍格沃茨城堡。
華山劍法在一個當年的小弟子陸大有手中重見天日。
“陸大有!”這天下課後,漢娜找到他,“你要跟我一起去醫院看納威麽?”
“納威?他怎麽了?”自從分到不同的學院,陸大有就比較少有機會見到納威。
“他在魔藥課上受傷了。”
“啊?”魔藥課能受什麽傷,需要住院?陸大有不懂。
“我把西蒙的坩堝打翻了。”病房中,全身敷滿了藥膏的納威囁嚅著說。
“天呐,那可太糟糕了,還好沒潑到臉上。”
漢娜試圖安慰他,但納威輕輕撩開額發,露出頭上貼的棉布。
陸大有突然笑起來,忙解釋說:“我突然發現,你撩頭髮展示傷疤這個姿勢好像你同學啊。”
“我同學?”納威想了想才知道他說的是誰,搖了搖頭說:“他好厲害的,我怎麽跟他比。”
漢娜皺起眉頭:“樂觀點嘛,你只是不擅長魔藥,說不定其他方面很厲害呢。”
“是啊。”陸大有雖然很了解納威這種自覺處處不如人的心境,卻還是勸解他:“你不是說八歲就會飛麽,說不定你飛得特別厲害,巫師玩那個叫什麽球來著,斯特賓斯很喜歡的那個……”
“魁地奇。”漢娜說。
告別納威,出了病房,她小聲對陸大有說:“我不覺得他會擅長魁地奇。”
誰也沒想到,真實情況比“不擅長”更糟。
那天下午,陸大有正在和拉文克勞的同學一起上變形課,無意中往窗外瞥了一眼。
他懷疑自己眼花,剛才好像看到納威……從天上掉下來了??
“陸大有先生,我還是希望你在抄寫咒語的時候能夠認真一點。”
講台上,麥格教授嚴肅地說。
“我不是…外面…有……”陸大有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所見,只能指著窗外。
麥格教授皺著眉走到窗邊。下一刻,大難不死的男孩、黑魔頭的克星、格蘭芬多學院哈利·波特同學騎著飛天掃帚從她眼前掠過,直衝上天。
“我的天呐!”麥格教授一邊喊著梅林的名字,一邊往樓下跑去。
得知納威在魁地奇課上被馬爾福欺負地受了傷,漢娜和陸大有趕忙衝去醫院。
沒想到剛到門口,就看見納威走了出來。
“這麽快?我們還以為你又住院了。”
“我沒事了。”他晃晃胳膊,“龐弗雷夫人一下子就治好了我。”
“馬爾福太過分了!”漢娜忿忿地說,“你下次要反抗啊。”
“我……”納威低下了頭,“他身邊總有克拉布和高爾在,我怎麽可能反抗得過三個人。”
“三個人怎麽了,下次我教你打他們。”陸大有在火車上就教訓過那三人一次,納威欣喜地抬起頭:“真的嗎?我也可以把他們摔出去?”
漢娜打斷二人:“你們先冷靜一下。我記得校規裡好像不允許學生隨便鬥毆。”
“你們先別急。”看到陸大有想反駁,漢娜擺擺手,故作嚴肅地說:“但是同學間練習咒語失誤,是誰也沒辦法的事。明天不是就要學漂浮咒了嘛,馬爾福不小心飄在半空,也很好玩啊!”
“對,你提醒我了。”納威痛苦地捂住臉,“下次上課不能帶萊福,弗立維教授老是用它示范漂浮咒,萊福已經快誤會自己是隻貓頭鷹了!”
漢娜突然想起陸大有的猴子,便問:“你的小猴子呢,好久沒見了。”
陸大有無奈地歎口氣:“它是純野生的,沒辦法跟其他魔法寵物好好相處, 斯普勞特夫人給我想了個法子,把它養在獵場看守海格那裡了。”
第二天,咒語課上,弗立維教授再次強調了漂浮咒“羽加迪姆勒維奧薩”的注意事項,便讓他們自己分組練習。
“記住,一揮,一抖。”
陸大有和厄尼一組。厄尼對著面前的羽毛揮了半天魔杖,羽毛一動不動。
他沮喪地扔下魔杖,看著教室的另一邊。
那裡,坐在紅發少年羅恩身邊的赫敏輕松地使羽毛浮在半空。
厄尼苦著臉說:“看,已經有人成功了…我就知道我是個廢物……”
“我試試吧。”
陸大有緊握魔杖,對準羽毛,一揮,一抖,動作一絲不苟。
這是在華山派時嶽不群教出來的。劍法招數絕不能隨意亂來,必須一模一樣,才是正宗華山劍法。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紫光閃動,面前的羽毛騰空飛起。厄尼還沒來得及讚歎,就見那根羽毛咻的一聲直刺上天,啪的釘在教室屋頂。
“讓我看看,你一定是揮動的力量不對。”
弗立維教授也看在眼裡,便另取了一根羽毛遞過去,“再試試,這次輕一點。”
“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又是一道紫光,這次羽毛斜著飛射出去,掠過潘西·帕金森的發梢,直刺入牆壁。
潘西眼見發絲飄落,以為自己受傷,嚇得尖叫。
“這是怎麽回事?”弗立維大惑不解,他接過陸大有的魔杖仔細端詳了一陣,說:“我們去找鄧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