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遂聽顧輕舞這麽一說,略微沉吟了片刻,便答應了下來。
他不是猶豫的人。
顧輕舞說的話,很是在理。
自己如今現在公布出來的身份,想要直接回到原來的生活,明顯不現實。
且不說原公司敢不敢再接納自己。
就說現在這個世界是流量的世界。
那些公眾媒體,也不會錯過自己這個流量機。
畢竟,這可是千億資產的可能繼承人。
想到千億資產繼承人,張遂就自嘲地笑了一聲。
孩子死了,奶來了,有什麽意義?
不過,為了那老不死口中的身世,也的確該留下來。
他也想知道,自己怎麽會和萬盛集團聯系上的?
顧輕舞見張遂答應,暗暗松了口氣。
她還真怕張遂會死杠到底。
之前他硬懟張爺爺的場面,可讓她心驚膽跳。
她從小到大,就沒有看到第二個人敢在張爺爺面前那般說話的!
顧輕舞朝張遂做了個請的姿勢,便在前面帶路,帶張遂到那張昊的房間。
張遂站在房間門口,微微蹙了下眉頭。
有錢人和普通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在此之前,他對有錢人最大的想法,便是擁有一棟別墅,別墅裡有紅木沙發等存在。
可現在,站在張昊的房間門口,他才發現,有錢人的生活,普通人完全想象不到。
這可是帝都燕京二環之內!
可這房間,至少有一百平不止!
房間的地板全鋪了地毯。
房間的正中央是一環形沙發。
在環形沙發的前方,是八個巨型衣櫃。
在環形沙發的左側,則是一整塊的屏幕,頗有種電影院的感覺。
整環形沙發的右側,則是一張圓形大床。
床上各種用品,幾乎都是嶄新的,有些是絲綢,有些是毛皮。
在床頭,則貼滿了各種照片。
有大有小。
都是一個人的,赫然是之前遺像上的男人——
張昊。
張昊開著直升飛機的照片。
張昊拿著高爾夫球杆的照片。
張昊倚在一輛藍色豪車上的照片。
除了張昊,也能看到不少人。
有張遂討厭的那個叫做張澤的老頭。
也有那個風韻猶存的楊慧珍的照片。
還有不少顧輕舞的照片。
張遂轉過頭,看向顧輕舞。
照片裡的顧輕舞,完全沒有現在這樣一副幹練的模樣。
照片裡,她穿著各式各樣的長裙,休閑裝,笑容滿面,很有一種青春洋溢的感覺。
顧輕舞迎著張遂的目光,神色依舊淡淡的道:“我和張昊算是青梅竹馬。”
“他幼年喪父,從小,他作為張爺爺唯一的繼承人,一直被以最優的教育資源培養。”
想到張遂的父親也是張昊的父親,顧輕舞略微停頓了下。
見張遂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顧輕舞這才繼續道:“而我是顧家的女兒。”
“張爺爺從小就和我爸爸商量過,讓年齡相當的我和張昊聯姻,大學畢業就結婚。”
“所以,其實我們之前一直都在一起上學。”
“大學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的紐國。”
“不過,大學沒有讀多久,張爺爺突然病重,張昊就緊急回燕京接管家業。”
“之後,他就沒有再回去讀書。”
“我今年才剛剛畢業。”
“本來,我們還約定好要為我回國辦理慶祝宴會。”
說到這裡,顧輕舞神色有些黯淡。
張遂點了點頭,一邊看著這些照片,一邊讚道:“挺郎才女貌的。”
至於顧輕舞之前說過的,她是他現在的未婚妻,張遂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他現在對女人沒有任何興趣。
至少,短時間內,他不會再談感情。
顧輕舞似乎也意識到有些尷尬,這才走到八個巨型衣櫃旁邊,先後打開。
裡面全是各種價值昂貴的高定西裝。
好幾款牌子,張遂只在網上看過,都是幾十萬一件的那種。
顧輕舞道:“你身材和張昊差不多,這些衣服雖然都是為張昊量身定製的,但是張昊基本上沒有穿。”
“不過,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可以找人將這些衣服都清理了。”
張遂擺了擺手道:“就放在那吧!”
這麽多高定西裝,扔掉太可惜了。
而且,張遂並不認為自己能在這裡呆多久。
他對這裡,沒有任何感情。
當然,他也想到,那老不死的可能並不會這麽輕易地將身份的事情告訴出來。
可他依舊選擇留下來,只有一個原因:近水樓台先得月。
只有在張家深處,他自己也有機會接觸更多關於自己身份的信息。
老不死的不說,他自己也能慢慢調查出來。
而且,他不會給自己太長時間。
待在這種地方,他一刻也不舒服。
顧輕舞見張遂這麽說,點了點頭,指著門外道:“以後我暫時充當你的貼身秘書,就住在你旁邊的房間。你不管去哪兒,都帶上我。”
“萬盛集團很龐大,有很多業務你一時半會兒熟悉不了。”
“我雖然才大學畢業,可我很早就接觸了萬盛集團的業務。”
“我從很小開始,就是被培養成以後能夠幫襯張昊管理萬盛集團的。”
張遂嗯了醫生。
顧輕舞看了一眼張遂,略微有些猶豫,還是轉身出門。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顧輕舞相信,張遂也需要時間冷靜下來,消化這些東西。
張遂一個人在房間裡逛了一會兒。
這房間裡,還有浴室和書房!
書房裡的書都是各種管理方面的。
浴室很大,裡面各種日常用品都有。
張遂在衣櫃裡隨意挑選了一套衣服,就準備去洗澡,電話鈴聲卻響了起來。
張遂疑惑地拿起手機。
是一個陌生號碼。
張遂按下接通鍵。
很有可能是客戶的。
讓他沒有想到,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對面竟然傳來高士琪的質問聲音道:“你竟然把我和玲玲的電話都拉黑了!”
張遂看了一眼手機,直接掛斷拉黑。
他不是拖泥帶水的人。
都已經離婚了。
不管以前有多喜歡,有多舍不得。
離婚的那一刻開始,合格的前任,就該和死了一樣。
若非他這手機號牽涉到很多客戶,一些客戶和他關系維持得還不錯,他都想換電話號碼了。
這只會,張遂將手機扔到床上,拿著衣服直接去了浴室。
另一側,燕京協和醫院一家病房。
陳玲躺在床上,一臉期盼地看向床邊的高士琪。
高士琪舉著手機,一遍又一遍地撥打張遂的電話號碼。
聽著對面傳來的一聲聲“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你稍後再撥”,高士琪氣得直接將手機砸在床上,咆哮道:“那窮吊絲,他又把電話號碼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