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位官爺,咱們尚書府怎麽可能藏著罪犯?這不是開玩笑嗎。”
管事男子語氣變得緩和起來。
“有沒有罪犯,只要搜查一番便知!若是你延誤抓捕時機,讓人逃走了,錦衣衛便拿你問罪!”
錦衣衛是人皇懸在百官上的一把寶劍,皇權特許,真要辦事起來,他們是攔不住的。
若他們敢派出高手強行攔截,那就是造反!
相信李部尚書家的人還沒這個膽子。
而這一道身份,恰恰也是陳夏他們的底氣。
聞言,管事乖乖後退,不作聲了。
“你們是誰?怎麽敢闖入尚書府?”
一行人手拿長刀,封鎖四周,朝內院而去,沿途的丫鬟下人都嚇驚呆了。
有的奴婢更是嚇的大喊起來。
熊江見狀,將反光的刀面拍了拍這丫鬟豐裕的臀部,笑眯眯道:“讓你們主人出來,就說錦衣衛辦案!”
“不必了!”
就在這時,內院深處傳來一道儒雅的聲音,一名身材修長,氣質不凡的青年緩緩走來。
他面容淡定,不急不躁目光掃視而來,笑道:“錦衣衛來查案,即便貴為尚書府也理應配合,既然你們說尚書府有罪犯,可隨意搜查。”
“慢著!”
不過趙世子出面還沒多久,從內院眾人圍繞中,走出來一名大腹便便,身穿官服,看起來五十多歲,面相威嚴的男子。
見到來人,趙世子也退後到一邊,拱手道。
“父親!”
眾人聞言色變,居然是禮部尚書趙大人。
“見過尚書大人!”
禮部尚書官銜在這裡,朱石他們還不敢太放肆,明面上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是誰人讓你們亂闖尚書府的?難道這天子腳下沒有王法了嗎?本官怎麽沒聽說本府藏著罪犯?如此栽贓陷害,欲意何為?”
“你們是帝都哪個街道的?”
趙尚書一上來就連番呵斥。能作為李部官員頭部,自然不是省油的燈,一群小錦衣衛就沒放在眼裡。
朱石猶豫片刻,便道:“東街錦衣衛衙門!”
“東街?”趙尚書聞言,冷哼一聲:“你們龍大人在本官面前,都不敢如此張狂!還不速速退下!”
朱石等人臉色一變。
聽這口氣,趙尚書顯然是認識他們頂頭上司的,那可是鎮撫使大人。
如果鎮撫使大人出面,他們還真就查不了尚書府。
朱石,孫總旗感受到來自上位的壓力,他們對視一眼,有點沒底氣。
只是陳夏也不是吃素的。陶家滅門案重新啟動,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若是上面要管,就不會現在還沒人出來阻止。
顯然,作為錦衣衛上司,也不希望出這種醜事,若錦衣衛去外面當臥底,完了家裡人被報復還不能給個公道,無疑會打擊錦衣衛的威望。
想到這裡,陳夏拱手道。
“趙大人,既然我們敢來搜查尚書府,自然有確著的線索。如果尚書大人繼續阻攔,怕是有窩藏罪犯的嫌疑,還希望尚書大人配合!”
“放肆!”
“本官身為大離皇朝禮部尚書,你們錦衣衛辦案,難道不得事先打個招呼嗎?”
趙尚書嚴厲道。
“我錦衣衛行事,是人皇賦予的權力,無需經過刑部,能調查任何一級官員,事先還得通知你,難道尚書大人比當今人皇位置還高?”
陳夏這話讓趙尚書臉色一沉,立刻對天拱手。
“當今人皇是真龍天子,自然最高,老臣怎麽能與陛下相比。”
在封建社會,說話都很嚴謹。如果趙尚書敢接著陳夏的話說下去,第二天他就會人頭落地。
“不過,若是你們錦衣衛沒找到罪犯,怎麽說?”趙尚書又道。
陳夏笑了笑:“如果沒找到,還能怎麽辦?收班回衙門唄。”
“你!”這一句輕飄飄的話,差點讓趙尚書氣的吐血。
“尚書大人,我們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帝都若真隱藏著罪犯,萬一他們傷著大人怎麽辦?”
趙尚書著實沒想到眼前這位駙馬膽子這麽大,行事毫無顧忌,他冷道:“若是你沒找到罪犯,那說不得明日早朝,我得向陛下參你一本!”
說完,趙尚書知道他在明面上無法抵抗錦衣衛辦案,便讓開了路。
“搜!”
見狀,陳夏手一揮,立刻大批人馬在院內憑借專業手段搜查。
身後趙尚書和趙世子對視一眼,趙世子給予父親一個放心的眼神。趙尚書臉色也有所恢復。
陶家滅門案可大可小,若真從他這裡搜查出鹽幫的人,無論是對他們還是晉王都不是什麽好事。
在陳夏帶領下,眾人開始四處搜尋,然而禮部尚書府實在是太大了。
隨著搜查的人陸續回來,臉色很沮喪。
“回稟小旗大人,外院沒找到人。”
“前廳也沒人!”
“花園也沒有!”
“偏房也沒發現罪犯!”
一群負責搜尋的錦衣衛越是搜查,臉色越凝重。
“本官說了,府中沒有罪犯!你們自然也找不到的!”趙尚書此刻冷笑了起來。
朱石他們沒理會趙尚書,而是將目光看向陳夏。
此刻陳夏站在院落中觀察四周,他知道,僅憑一般搜查手段想要找到罪犯,怕是不可能。
這一刻陳夏開啟了天賦洞察,隨著修為日益加深,他的天賦洞察也越發敏銳。
地面的腳印,桌椅上的指紋,連同空氣中殘留的一些微弱修為氣息歷歷在目,仿佛有一雙無形的雙眼正在洞察之前發生的一切蹤跡。在腦海中形成一幕幕畫面。
漸漸地,陳夏發現角落一道腳印與之前遇到的二當家非常匹配。
似乎是剛剛產生不久,沿著其他方向而去。
“跟我來!”
陳夏帶領眾人走進一處院落。
“難道他看出來了?”趙世子表面不動聲色,心臟下意識顫了一下。內心正發生翻天覆地的震動。
“剛才這院落已經搜過了,難道駙馬不放心,還要再搜一遍?”旁邊傳來趙世子的聲音。
陳夏沒理會趙世子,他徑直走向一處偏房,瞬間裡面一切細節湧入腦海,也讓他眉尾上揚。
“趙世子,這裡居住的不知是府中何人?”
陳夏問道。
“這是我家一名護衛所居,此刻怕是外出買東西去了。怎麽,你懷疑他?本世子可以隨時將他找回來。”
對於趙世子而言,隨便找個人都可以是護衛,這點陳夏查不出什麽。
“趙世子,一名護衛居然住在這麽大偏房中,可見這名護衛在世子心中很重要啊。”
按理說府中護院,一般都在偏院小房,這種高大的偏房規格根本輪不到護衛。
“尚書府的管理,對待下人自是沒話說,難道我府中的家事,錦衣衛也要過問嗎?”趙世子回應了一句。
確定人就在這處房屋周圍的陳夏,也沒空爭辯,他在屋內每個地方轉悠了一圈,同時會觀察趙世子與趙尚書的表情變化。
這時,陳夏站在一處地面青磚上停留,似乎若有所思。
“駙馬莫非覺得罪犯藏在這裡?我可以令人將此地挖開一探究竟。”
說這番話的時候,趙世子臉上非常的從容淡定,甚至帶著一抹玩笑的味道。因為他知道,陳夏現在沒則了。
而跟隨陳夏身後的一群錦衣衛臉色也很頹廢。
他們興師動眾過來尚書府找人,結果什麽都沒找到。不沮喪是不可能的。他們也並未責怪陳夏,隻怪對方太狡猾了。
然後,就在眾人以為陳夏無計可施之時,他忽然轉身看向南牆上方。
他一步踏出。
人就飛了起來。隨即實力爆發,一掌打出!
轟隆!
距離半丈之高的一處壁畫上,被陳夏飛起來一拳當場砸裂, 一時碎石亂飛,從空中掉落下來。
誰也沒料到陳夏如此大膽,居然在尚書府砸東西。
而此刻那趙世子的瞳孔忽然狠狠伸縮,這一刻,他所有的自信和掩飾出來的微笑都在瞬間垮了下來。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忽然那碎裂的石頭飛射中,一道人影猛然從牆壁中衝了出來,他手持長劍借助騰飛之勢,當場劍法施展,刺向陳夏的脖子。
由於事發突然,一股危機彌漫,尤其是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先天二重氣息。
外加他手中拿著的一把寶劍,犀利異常,居然是黃級極品寶劍,上面劍側有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藍色符文,綻放出的劍光瞬間凝聚成了一道長達一尺的藍色劍芒。
此劍芒可以穿透護體,讓施展之人爆發出先天五重的實力。
“寇明……先天五重劍氣!”
朱石和孫總旗臉色狂變,本來抓到人,他們心情踴躍,但看到對方氣勢後,心情又一下沉到谷底,很擔心陳夏的安危。
此人就是寇明,鹽幫的二當家。
但根據卷宗,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激發出先天五重的劍氣啊?
是因為那把劍……
這……他們這些總旗也不過先天一重,二重實力。怎麽可能對付的了先天五重的劍氣?
哼!趙世子臉色從慌亂中穩定下來,此刻雙眼更是閃過一抹冷意。
這劍正是他賜給寇明的,其中藏了六道高手的劍氣,萬一真被發現,此劍就是葬送陳夏的利器。
這不能怪他,是這幫人自己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