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了皇帝的生死?”
殷陽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這白鶴其人,聽起來不太簡單啊。
中州天高路遠,跟皇帝壓根八竿子打不著,白鶴居然如此神通廣大,能看清皇帝的死亡。
“是啊。”
潘宏點點頭。
“不過我們隻覺得是星象異動,讓白鶴猜了出來。”
“畢竟他們不是說皇帝的性命都與星象相連,什麽紫微星移宮什麽的,就代表皇帝有事嘛。”
“反正那時候所有人都沒當回事,預言準了就準了,又跟我們沒什麽關系。”
“倒是這次預言,仿佛把中州弄的人心惶惶。”
殷陽微微頷首。
畢竟自己待在靈劍山太長時間,最近出門也只是去了武安宗武煉宗和烈火神教三個宗門而已,根本接觸不到外界。
倒是潘宏最近大鬧中州城,想必知道不少事。
所以殷陽不鹹不淡的問道:“中州現在怎麽人心惶惶了。”
“那些宗門的弟子們都知道要打起來了,全都瘋狂修煉。”
“每一個宗門都在準備著這場大戰,也都想這次狠狠的撈點油水。”
“那些宗主們自以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倒是全都裝作正義凜然,口口聲聲說著要為民除害,阻止妖族解封,但實際上,不過也是為了撈點好處罷了。”
“嗯。”
殷陽並沒有意外。
因為在他眼中,這些人本來就是如此秉性。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場戰鬥居然擴散的如此之快,讓整個中州都動了,而且擴散極度迅速,簡直可怕。
“對了。”
潘宏又想起了什麽。
“先生,我之前去偷官府官印的時候,聽說中州官府已經將此事上報鎮妖司了。”
殷陽眉頭一皺:“鎮妖司是什麽。”
聽起來這個名字就不簡單。
不會是為了針對自己而來的吧。
潘宏有些意外的掃了眼殷陽:“先生不知道鎮妖司?就是官府設立的,專門用來鎮妖除魔的機構。”
“不是說妖魔都被鎮壓在冥河之下了嗎,怎麽世間還有妖?”
“非也非也,那些妖魔雖然都被鎮壓了,但世間天靈地寶無數,哪怕是吞吐靈氣也能孕育妖靈,自然會重新產生無數小妖。”
“若是那些小妖在山中捕獵修煉什麽的也就算了,但它們若是出來為禍人間,鎮妖司就要出手了。”
“先生不必擔心,鎮妖司雖然厲害,但先生也還未和妖魔扯上什麽關系……先生……而且……白鶴他……”
說到這裡,潘宏停了下來。
“白鶴的預言中,先生是會成為妖王,再做人皇,進而解除妖族封印,先生應該是不會接觸那些妖物的吧……”
“當然,我也根本接觸不到。”
殷陽故作輕松的笑笑。
可實際上,他比誰都明白,現在自己早就已經是名義上的妖王了!
甚至,他今日還吃了冥犬的肉,身上已經沾染了妖族的氣息。
一旦鎮妖司派人前來,那真是洗都洗不掉了!
“那就好,那就好,想來先生也不傻,好好的人不做,做什麽妖王。”
潘宏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一聲:“不過先生說接觸不到妖物,可能是錯了。”
“怎麽?”
“先生,你跳下過冥河……”潘宏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當然了,先生很有可能根本沒看到什麽妖物,甚至是卡在了靈劍後山的懸崖上便爬回來了,對吧。”
殷陽一聽便知,這家夥是在給自己找脫罪的辦法。
只有說沒跳下過冥河,才能徹底洗脫成為妖王的嫌疑!
潘宏倒也不管殷陽有沒有領悟,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就是先生也還要小心。”
“畢竟鎮妖司是官府的人。”
“預言可是說了,先生未來是會成為人皇的。”
“若你真做了人皇,那皇帝往哪放?”
“官府那些敗類可說不定會做出什麽,跟他們打交道必須多留幾個心思。”
“哈哈哈!怕什麽。”
殷陽突然笑了。
“預言不過是預言,當不得真,再說,老子直接上島,把那胡說的老家夥弄死,預言就自然煙消雲散!”
“唉,人心惶惶啊。”潘宏苦笑一聲,“就算先生真殺了白鶴,預言也依舊存在。”
殷陽狡黠一笑:“不,如果我殺了白鶴,就證明白鶴連他自己的性命都沒預言準,何談來預言天地大事?”
“有道理。”
潘宏恍然大悟的一拍腦門。
“小生愚鈍,的確如先生所說,只要白鶴一死,預言自然不攻而破,果然還是先生大才!”
“少吹了,前面沒路了,怎麽走?”
殷陽指指面前。
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走下了山,面前是一條寬闊的大河。
看向遠處,殷陽不免有些詫異。
這條河一眼根本望不到對岸,而且波瀾壯闊滿藏浪花,看起來就異常凶險。
也許是他之前從來沒往這個方向走過,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過如此寬闊的大河。
而潘宏倒是坦然,只是淺笑著從懷中摸出了一枚小東西。
“金子?”
殷陽不解的看向那枚金錠。
“怎麽,你們修煉不用靈石,用這東西?”
“靈石在修者眼中是好東西,在不會修煉的凡人眼中卻無異於河床上的鵝卵,若是用到他們的時候,這東西才有用。”
潘宏笑著,將那枚小小的金字丟入了河中。
啵~
一個小小的水泡隻持續瞬間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殷陽更加不解:“那你扔了它,給鬼用啊?”
“非也非也。”
潘宏指指下面。
“先生,我剛才說過,世間妖物也有不少,這河中便有無數小妖。”
“你看那條妖魚,不是銜住了我的金子嗎,它現在就去幫我們找渡河的船夫了。”
“妖?”
殷陽聽到這個字眼有些忌諱。
誰讓現在人們都覺得自己是未來釋放妖魔的罪魁禍首呢。
但他看了半天也沒從河裡看出半個魚毛來,隻好悻悻道:“潘宏,我看你那塊金子算是打了水漂了,人家叼著你的金子直接跑了你也不知道。”
“非也。”
潘宏抬手一指。
“先生你看,渡船不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