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你是唱大戲還是怎麽樣,如果皮癢了,我可以陪你玩玩!不過,耍這麽一出,真的很跌份,傻逼!”
吳德冷笑起來,把葛嘯那胖大的身軀往門口一甩,頓時砸倒了幾個小年輕。他對楚菲菲和錢南生使了個顏色,這二人連忙躲到了他的身後。
“你”葛嘯惦著個大肚子,顫顫踉踉的穩住身形,心頭又是駭然又是憤怒。眼前這個半大小子,手勁也大得有些過分了,比起那些練體的老兵也不差幾分。更讓人覺得詫異的是,明明處在劣勢,居然還能膽肥成這樣,他就不怕被打死麽?
“他的眼神就跟當初那七個持刀一路砍上來的老頭似的,不對,比起那七個老頭,更凶厲這小子是什麽來頭?!”葛嘯的腦海飛轉,想著一切的可能。
“好狗不擋路!”吳德冷哼一聲,伸手摸向腰後。同時面對七八個人,還是這麽近的距離,吳德他一個人可沒有什麽把握。想要一下就讓這些人失去戰鬥力,那麽也就能用一個辦法了。
被砸倒的幾個小年輕大怒,操起拳頭就要往吳德身上砸去,“媽的,臭裝逼的,找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蒲扇般的大手掌從後邊撈去,那兩個往前衝的小年輕一把子給抓了回來。他們扭頭一看來人,頓時丟了脾氣,只是站在一旁不再說話,惡狠狠的盯著吳德。
“怎麽回事?!”來人沉聲沉氣的看了吳德等人一眼,對方三個人,一個小妞、一個四眼仔、一個半大小子。看他們的打扮,並非尋常老百姓,特別是那個漂亮女人和四眼仔,一身上下都是名牌。
“遊哥,這三個來找葛老板的麻煩!”一個小年輕低聲回道。
這個男子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是正兒八經的打手,那對碩大的拳頭上都是老繭,顯得十分厚重。
聽了小年輕的話,魁梧男子哼了一聲,心裡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這個葛老板,是個好色的鐵公雞,一見到美女就會走不動路,卻偏偏又是個陽委男,在工地裡被很多人暗暗嘲笑。
魁梧男子是來自大城裡的一個幫派,若不是工程隊的老總跟他們的老大是朋友,他們這一個堂口根本就不會來這裡湊活幫忙。雖然說到這裡之後,雖然說有吃有喝,小日子過的滋潤,可是油水卻是被卡的死死的。這始作俑者,自然就是鐵公雞、陽委男,葛老板咯!
“你們,膽子倒是不小啊,單槍匹馬就剛來找葛老板的麻煩?!”魁梧男子眯著眼睛看向吳德他們。
吳德撇撇嘴,“這位大哥,你覺得我們會吃飽撐到玩這種自尋死路的事兒?我們只是來給鎮長送材料的,向這位胖大叔打聽一下我們鎮長在什麽地方。他就硬是要把我姐姐留下來,到他的房間裡去休息。這種事情,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放屁!我好心留你們喝茶,你們卻打翻我的紫砂茶具,這可是五十多萬的寶貝啊”
“真敢開口!”吳德將那紫砂茶具撿起來一個,看了一眼,就丟到一旁,“把垃圾當寶貝,也只有你乾得出來!”
不等葛老板罵出聲,那魁梧男子倒是饒有興趣的抱起了肩膀,“哦?聽你這麽說,你是對紫砂茶具有所解了?”
“一般般!”吳德點點頭。
“那好,我最近倒是收羅了一套紫砂茶具,你要是看得出好壞,我就放你們一馬!”那魁梧漢子給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會議,連忙跑到樓下,將自己大哥非常珍惜的那套紫砂茶具給抱了上來。
這套紫砂壺茶具呈深褐色,壺身渾圓,壺嘴微翹,手柄有個方便拿捏的小勾,壺蓋則是瓜蒂形狀,整體是一隻大茄子,反射柔和光芒,壺身上“仿得東陵式,盛來雪孔香”詩句,沒有款識。臨把手處有精雕細地葉子,惟妙惟肖,使茄子的造型更加生動、形象、活潑,好像是茁壯成長地植物。
吳德也看出來了,這個魁梧大漢算是找台階下,便看了幾眼,微微點頭說道,“這套茄壺式樣古樸,造型生動,一大兩小三張葉片栩栩如生,葉子地紋理脈絡毫纖畢現。泡茶之後,暑月越宿不餿,極品,當真極品!根據上面地詩句和風格,應為清初紫砂壺大師宇華安製作!
如果我猜得沒錯地話,壺底下應該是刻款楷書‘宇記’,壺蓋內‘宇華安’陽文篆書方印,宇大師善於堆花積泥,手工藝超凡脫俗,常以果蔬形狀表現在作品上,大異其趣,這套茄壺是他風格成熟後地代表作之一,萬金難求!
紫砂茶具本來就難養,這壺身隱有光澤,顯然常年有茶水浸泡。又有‘色香味皆蘊’的特點,不用茶葉,只要衝上一壺白開水,立即茶香四溢。這一套紫砂茶具,要是擺在市場上,賣個五六十萬,才算是應該。葛老板,就你那套垃圾,連這套茶具的一個杯子都比不了!
不,不是杯子,你連這套茶具的包裝盒都比不了,紅豆杉疊木,頂級木質,極品雕工,一流的刷漆。呵,今天算是開眼界了,這個包裝盒起碼也得萬把塊。嘖嘖,葛老板,這就是你跟其他人的差距!你那垃圾別說是五十萬了,就連五十塊我都不會看一眼”
吳德撇撇嘴,一大通話脫口而出,就好比演講的老專家,又如致辭的領導人。
不過,這話的效果還是不錯的,最起碼周圍的那些人都聽得傻眼了。而魁梧漢子愣了一會兒,欣喜若狂,將紫砂茶具捧在手裡,哈哈對著手下笑道:“我早說了吧,我這套茶具是有講究的,哈哈哈!”
吳德的話讓魁梧男子相當爽快,至於那葛老板就顯得窘迫的多了。
“你你胡說八道!你根本就不懂得喝茶,那什麽紫砂茶具也是胡謅的吧!遊兄弟,你們趕緊把他們給抓起來,這三個人欺人太甚,他”
“葛老板,我們的人物只是維持這個工地的秩序,阻止特殊情況發生。這個小兄弟,似乎也沒做什麽危害大家安全利益的事情吧?況且,他們是來給四村鎮鎮長送材料的,我們可不敢得罪!”
“什麽狗屁四村鎮”葛老板臉色幾度變化,晃了好一會兒蹦出這麽一句。
“葛老板,如果沒什麽事兒,我們就先走了。小羽,以後眼睛放亮點,老大特意囑咐我們不要惹是生非,知道不知道?!”
魁梧漢子低聲對旁邊的染發青年喝道,隨即寶貝般的抱著自己的紫砂茶具,往樓下走去。一眾混混保安盡皆耷拉著腦袋,跟在魁梧漢子身後。
“這位大哥!”吳德連忙高聲問道。
“啥事?”
“請問一下勘測房在哪裡?”
“哦,就在東邊那山頭上,從工地上去有條路!”魁梧男子轉過頭回道。
吳德點點頭,“多謝!”
“哈哈,客氣!”魁梧男子哈哈一笑,便轉下樓梯走了。
吳德對錢南生和楚菲菲使了個眼色,大搖大擺的走出辦公室。葛嘯臉色鐵青,可是沒有了幫手,懼於吳德那股子蠻勁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
“你們給我記著,老子看上的女人,還沒有逃得出我手心的!”葛嘯怒哼了一聲,眼珠子轉了一會兒,便連忙回到辦公室,打電話去了。
吳德他們順著東邊的山路,慢慢的爬了上去。這山頭不高,不過幾百米,可是道路卻不好走。一腳一個深淺,走了二十多分鍾,都沒到半山腰。
楚菲菲穿著高跟鞋,早已經不行了,被吳德背在背上。本來錢南生想要擔下這個難得的機會,可是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故而,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拄著根棍子,跟在吳德身後。
有了這回兒的一茬,楚菲菲算是對錢南生有些看頭了。這個沒種的男人, 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還是他的二蛋弟弟好!
一路說說笑笑,倒也輕松。楚菲菲緊緊的摟著吳德的脖子,跟他有一茬沒一茬的搭話,看吳德出汗了,索性也顧不得乾淨,就用袖子幫他擦拭。
錢南生在後邊看得又怨又恨,暗罵自己的老爹老娘,為啥不給自己養出一副孔武有力的身子骨。
很快,三人便到了山頂。在勘測房外,七八個人正坐在門口樹墩子做成的桌椅上喝茶。
吳德走了過去,面帶微笑的說道,“鎮長,我把錢律師帶來了。”
李鎮長、鎮書記和張成剛一愣,頓時大喜,連忙走到他們面前。
“二蛋,你們怎麽來了?”李鎮長見楚菲菲與吳德手牽手,又看旁邊的錢南生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樣,連忙向他遞出手去,“這位就是錢律師吧,你好你好,我們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呼呼別,別說了,先先給我喝口茶!”錢南生累得滿頭是汗,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