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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界人皇》第19章 雪稍小的時候
  張之葦想著徐以柔剛剛介紹無量火時說的話,雖然這道火是那位偉大的太公祖師用金烏的火煉製出來的,但要說能把天都給燒個窟窿,這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此刻他受到的震撼大概不亞於第一次發現雙縫干涉的科學家,世界觀幾乎要被顛覆——空間怎麽可能裂開呢?

  在這個世界,空間和他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樣,就比如那個巴國洞天,全天下找了兩千年都沒找到,而實際上巴國就在那裡沒動過,原因就是空間的複雜性。

  其一,巴國在邊境之外,這意味著只有打破這個世界的邊境,透過裂界才能看到,單這一條就能篩掉九成九的尋找者,因為大概只有十境之上的那些觸及神明的層次的大修行者才能做到。

  其二,空間是極其混亂的,這意味著不僅要透過裂界去尋找,還只有在某些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巴國的冰山一角。

  其三,空間不僅混亂,而且是動態的,裂界為什麽會讓那些進入其中的人粉身碎骨?因為裂界內的空間隨時都在動,整個空間就是一個粉碎機。這意味著要想看到巴國,還要看時間層面的運氣好不好,有些位置或許也能看到巴國,但可能是在一千年後。

  第一條原因能篩掉九成的人,後面兩條則能將剩下的那一成大修行者也篩掉,因為這明顯就是一個完全看運氣的事情,怪不得他們不願意來呢。

  張之葦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搖著頭說道:“巧合實在太多了。”

  徐以柔點頭表示認同:“我也覺得。”

  張之葦看著她,猶豫了一下,不確定地問道:“你知道原因嗎?”

  徐以柔茫然搖頭,反問道:“你知道?”

  張之葦目光相當認真地看著她,像是要提出一個能夠震驚世界的猜想,又像是要說出自己最大的秘密了,極其神秘又極其嚴肅地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天選之子,有氣運加身?”

  聽到這句話,徐以柔愣住了,她眼睛眨了眨,眸中閃過茫然、驚訝、懷疑和不解,眼神變得非常複雜,其中隱隱還透出了幾分憐憫,繼而眉頭微微皺起,嘴唇緊緊抿著,看得出來她在極力忍耐些什麽。

  “怎麽了?”張之葦無辜問道。

  卻聽“噗嗤”一聲,徐以柔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怎麽不說你是皇帝的兒子呢?不,不對,你怎麽不乾脆就說你是皇帝呢?還天選之子,氣運加身,哈哈哈……”

  張之葦羞惱地漲紅了臉,爭辯道:“怎麽了嘛!不然你怎麽解釋這麽多巧合嘛!”

  “哈哈哈……”徐以柔前仰後合,手掌不停拍著張之葦肩膀,然後捂住了肚子,“笑得肚子疼。”

  張之葦尷尬極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屋子裡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等徐以柔終於笑夠了,停了下來,她拍又拍了拍張之葦的肩膀,安慰道:“總之現在你也別想那麽多了,運氣好總比運氣糟糕好吧?”

  張之葦還有些生悶氣,不想理她。

  徐以柔見狀只是笑了笑,接著說道:“我感覺自己都已經死過一回了,回頭再看,很多事情其實都蠻無所無謂的。”

  她看了過來,認真說道:“張之葦,你要知道,我們現在還能在這裡笑,這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不要一直盯著過去的糟糕日子,也不要被未來還沒有發生的壞事情弄得心情不好,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飯,想笑的時候就開心地笑,活著大概就是這樣,就應該這樣。”

  張之葦看了眼她,有些意外。

  徐以柔得意道:“是不是沒想到師姐我還能講出來這麽有道理的話?”

  張之葦撇撇嘴,“我是想提醒你,剛剛明明只有你在笑。”

  徐以柔輕哼一聲,“不跟你計較。”

  張之葦也沒有再拌嘴,低頭看著手心,掌心傷口的感覺很清晰,現在不怎麽痛了。他嘴角微微上揚,不知為什麽,就是感覺很開心。

  美好的生活往往都是在平常小事中感受到的,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份美好永遠也不要被破壞。

  忽地心中一動,他轉頭看了眼門口,見沒人才朝徐以柔悄聲問道:“這無量火居然能把天燒穿,威力這麽大?”

  徐以柔拿著火鉗,把火塘裡那根被燒了大半的乾柴往前夾了夾,輕輕搖頭,說道:“之前那是因為無量火借地下薪火的勢頭爆發了,在你手上,要想重現那種威力,肯定不行,就像你不可能從一塊濕毛巾裡擰出來一整條河。”

  張之葦訕訕無言,他知道自己有多弱,因為目前遇到的人基本都比他猛得多,馮延亮家的三叔、昨天那兩個篡火眾、還有旁邊的徐以柔,誰都能輕易虐他。

  徐以柔放下火鉗,瞥了他一眼,問道:“怎麽,開始著急了?”

  張之葦默默掰著手指,沒有答話,算是默認。

  徐以柔輕聲安慰道:“不用著急,等有空了,我教你劍術。”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麽?現在你都是我師弟了,我教你這些東西,很合理啊,別說師兄來了會怎麽樣,就算那個素未蒙面的師父也無話可說。”

  張之葦眼前一亮,想著昨天在塔河,徐以柔一人一劍,逼得那兩個篡火眾忌憚不已,又有一手飛劍之法,更是讓那兩個家夥驚呆在原地,這些場景猶在眼前。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學劍,他心中頓時升起無窮的期待和向往,躍躍欲試,迫不及待。

  “師姐,你的劍是跟……跟咱們師兄學的?”

  徐以柔很滿意他說的是“咱們師兄”,微微點頭,“不錯。”

  “之前那兩個家夥好像說了什麽……神霄劍門?這是個什麽門派,還有,飛劍到底是什麽?他們看到你的飛劍的時候都快嚇傻了。”

  “神霄劍門嘛……”徐以柔想了想,說道:“這是個大門派,位置在北邊,跟氣宗北派的無塵道大概能平起平坐,據說有古時候劍仙的飛劍傳承,不過他們那的人平時很少下山,一般也見不到。”

  “飛劍呢?”

  “飛劍是古時候劍仙才會的東西,太公建立氣宗的時候都是失傳的,後來……”

  “我也能學飛劍嗎?”

  “當然可以。”

  “咱們師兄是神霄劍門的人嗎?”

  “我也問過他,他說不是。”

  “那……”

  南周新歷二十三年,冬至後的第二天。

  一場溫柔的小雪落在鼇巢以南,落在巴川的一個名為兩河口的小角落裡,北風變得柔和了些許,像是累了需要休息,冬天的人們也累了,各自都需要休息,天與地與人,各自休息。

  來自天外的異鄉人張之葦有了一個師姐,開始學習修行界的點點滴滴,開始融入這個世界,開始真正走入這個世界。

  盧槲在旁邊看著他不斷好奇地發出詢問,他那位撿來的師姐一一予以解答,偶爾嘲笑他笨,偶爾笑他傻。看到師姐笑了,他就跟著笑,看上去確實很笨,也確實很傻。

  在白茫茫的大地之上。

  一口枯井,一隻青蛙。

  走上前去一看,那青蛙轉過頭瞧了這邊一眼,隨即默默回頭,縱身跳進了井底。

  ……

  ……

  老劉背著一捆在山坡上搜檢的枯枝乾柴返回了,碰到王嬸端著一個大碗正在路上往回走,遂匯合到一處,一同朝家裡走去。

  來到家門口,他們聽到裡面正有說有笑:

  “哈哈哈,張之葦你之前還說不怕痛,現在一說要去縫傷口就害怕了,怎麽不繼續裝了?”

  “哪有人被刀割了不痛的?說得好像只有我一樣害怕痛一樣。就像那些喜歡吃辣的,也是一邊辣得嘶哈嘶哈的,一邊還在吃, 又不是沒感覺……”

  老劉和王嬸對視一眼。

  王嬸湊上前,悄悄嘀咕道:“我就說他們不像師姐弟,更像小夫妻。”

  老劉搖了搖頭,“你懂啥,師姐弟又不是不能做夫妻,我小時候跟石匠做學徒的時候就有個師姐,還是那個石匠的女兒,後來跟了我當時的師弟了。”

  王嬸眉頭一挑,冷笑道:“你倒是記得清楚。”

  “我……”老劉一愣,卻是無可辯駁。

  正當兩人在外面要吵起來,一時陷入沉默的僵局的時候,屋子裡的聲音卻並沒有停下來,依然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

  “……張之葦,你還沒說你是怎麽猜出來我爹是巴川人的,而且你還猜到我愛吃辣,怎麽猜的,快說。”

  “呵呵,就隨便猜的咯。”

  “你說不說?”

  “真的只是隨便猜的啊!”

  “老子數到三,你信不信老子打你?三,二……”

  老劉和王嬸一聽要打人了,也顧不上爭吵,直接就走到了門口,故意大聲說道:“我們回來了。”

  火塘邊,徐以柔正凶狠地揪著張之葦的耳朵,見兩人回來,連忙松了手,一時有些尷尬。張之葦揉著自己的耳朵,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嘲笑。

  徐以柔氣不過,狠狠用腳後跟踩了張之葦的腳掌一下,見張之葦疼得呲牙咧嘴,這才解氣,得意揚揚地撇過臉去。

  老劉悄悄瞄了眼王嬸,然後看向張之葦,眼中滿是感同身受的同情。

  張之葦心有靈犀,和老劉對望了一眼,各自忍不住默契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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