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看著身上的麻衣,又看了一下身旁眾人身上的麻衣以及身前的棺材,方元一臉的茫然,他記得自己剛才還在公司加班,怎麽突然頭暈了一下,然後就到這裡了。
這時,一個老人輕輕拍了拍方元的肩膀,輕聲說道:“小元,節哀順變~”
聽到老人的話,方元的腦子還沒有轉過來,只是本能地點了點頭。
看到方元的樣子,老人也沒有說什麽,只是眼中閃過一抹的狠厲之色,看了一眼方元,又看了一眼靈堂上的棺材,嘴角勾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方元開始回憶之前的事情,想要知道發生什麽事情,只是下一刻,方元便突然捂住了大腦,因為此時他的腦海中無數的殘碎畫面如同走馬燈一般不斷閃爍,破碎的記憶在腦海中不斷橫衝直撞,讓他大腦宛如一灘漿糊。
過了許久,方元終於從天旋地轉中回過了神來,看著屋頂,方元雙目無神,雖然腦海中的畫面破碎不堪,但他還是從其中找到了一些比較連貫的畫面,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比如他現在的狀況,他穿越了!
而且還是回到了清初,回到了康熙元年,回到了那個漢人不如狗的時代!
想到這裡,方元不禁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光溜溜的頭頂,又摸了一下後腦杓上只有茶杯大小,扎起來跟一條老鼠尾巴一樣的辮子,方元隻覺得一陣惡心,作為一個現代人,沒幾人可以忍受這種惡心的髮型。
想到老鼠尾,方元又不禁想起了近代百年的屈辱史,那是所有中國人心中永遠的痛,為了結束這段屈辱,無數中國人拋頭顱灑熱血,犧牲數以千萬的中國人,如今有機會回到清初,或許他該試著去改變那個悲慘的時代。
只是方元還沒有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便聽到了靈堂外兩人的談話,只聽見其中一人神秘兮兮道:“老六,你聽說了沒,東海那條蛟龍王向那位女真皇帝俯首稱臣了。”
“這怎麽可能?”
聽到這話,被稱為老六的男子不禁驚呼出聲:“猴子,那頭蛟龍王可是跟前朝皇帝結拜過的,它怎麽可能會向那位女真皇帝俯首稱臣?”
“我騙你幹嘛。”
被稱為猴子的男人撇了撇嘴道:“這件事情都已經傳開了,據說是那位鼇拜將軍帶著三十位出馬仙高手兵臨東海,不僅僅殺了那條蛟龍王的一個兒子,更是一刀劈開了東海,將那條蛟龍王的龍宮都給劈碎了。”
蛟龍王?
龍宮?
一刀劈開東海?
聽到兩人的談話,懵逼的方元一臉的懵逼,這都什麽鬼,這不是康熙元年嗎?
“你說這些女真人無緣無故去招惹那條蛟龍王幹嘛?”
這時候,老六再次疑惑道:“那條蛟龍王在東海可是很難纏的,若是那條蛟龍王魚死網破,可是能掀起滔天巨浪把沿海都給淹了的。”
“估計是因為那位國姓爺,那位國姓爺雄踞東南,一直在招兵買馬想要恢復朱家天下。”
猴子搖了搖頭道:“這對於那些女真人而言,可是如鯁在喉啊。”
“希望那位國姓爺別折騰到這裡。”
聞言,老六低聲歎息道:“我們可還沒過幾天安樂日子。”
聽著兩人的談話,方元一臉的懵逼,不過他也沒有過多詢問,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將腦海中那些破碎的記憶整理出來。
過了許久後,將所有記憶碎片整理完成後,方元神色陰沉,他附身的這具身體的名字恰巧跟他一模一樣,原主的母親在十幾年前便因為身體原因而病逝,原主的父親方禧經營著一家小香燭鋪,原身從小跟方禧相依為命,在三天前,方禧突然暴斃了。
而他之所以會佔據這具身體,按照他從記憶碎片裡獲得的線索來看,應該是原身悲傷過度造成的猝死。
至於這方世界,按照他從原主的記憶裡找到的殘碎線索來看,這方世界跟他以前的世界很相似,但有很大的區別,比如有修行者存在,中原有佛道儒三家,關外有薩滿、出馬仙,除此之外還有體修。
另外歷史也有很大的區別,比如明朝的歷史足足有一千七百多年,比原本的歷史要長數倍,而且活幾百年的修行者也不在少數,哪怕是皇帝也有活幾百年不死的,至於其它的就不是原身這個平民可以了解的了。
沉默了許久後,方元看向靈堂上的棺材,他佔據了原身的身體,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將方禧的喪事安排妥當,讓方禧入土為安,其它的等喪事做完了再考慮。
………
望著方禧的墳墓,方元輕輕松了口氣,方禧的喪事辦完了,他也就不欠原身什麽了,在墳墓前站了一會後,方元朝著山下走去。
沒多久,方元便回到了家,原身所在的村子名為橋口村,雖然只是一個村子,但橋口村位於去杭州府城的必經之路,官路從村子中間穿過,因此村子並不算小,足足有上千村民。
原身的家是一個大宅子,整個宅子有三個房間,其中面向大街的房間被改造成了一個賣香燭的店鋪,原身的父親和爺爺都是做香燭的,當然了也都只是普通人。
看著院子,方元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方家不算大戶人家,但也算不錯了,除了香燭鋪外,還有十幾畝田地請了佃農在種,至少暫時溫飽不成問題,來到了廚房,方元開始淘米煮飯,方家沒有仆人,夥食都要自己做,之前一直都是原身負責的。
當米飯煮好,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弄了點醃菜配飯,匆匆吃完後,方元便回了房間,這幾天一直在為方禧守靈,他都沒怎麽睡過。
就在迷迷糊糊間,方元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看著大門的方向,方元眉頭微皺,這大半夜的,誰還會來找他?
不過想歸想,方元還是起身朝著大門走去,只是剛一走出房間,方元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一座紅色的花轎懸浮在半空,八個紙人抬著花轎,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的詭異,但又有一種妖異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