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葛旺?”
安陽瞳孔收縮,更加不解,“醫院不是提供了他的視頻嗎?他怎麽活下來的?”
“醫院有人打配合,我們專案組已經入駐東華醫院開始調查。”王青山眸子中寒芒閃爍,聲音冰冷。
想起了自己中槍了,安陽忙追問道:“對了,我最後中槍了,沒事吧!”
樊廣盛出聲安慰道:“沒事,中槍位置在腹部,王海局長說不致命。”
聽聞樊廣盛說不致命,安陽終於松了口氣,這拿人命當遊戲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樊廣盛繼續道:“彭城警方還從凶手褲兜搜出了手機,手機微信裡還有和你的聊天記錄。”
“師傅為什麽說X先生不可能給你發消息了,因為他已經死了,頭部連中數槍被擊斃!”
“不過不得不說,葛旺真揍性,拚死也要開槍打死你!”樊廣盛嘖嘖道。
此刻,眾人心裡的陰霾都驅散了不少。
縱使這個案件現在有很多不合理,甚至可以說詭異的地方。
眼下,凶手確認是X先生,被警方當場擊斃,可以說已經解惑不少。
至於安陽為什麽做夢能成真。
葛旺為什麽要殺這些人。
葛旺的身體為何異於常人。
這些問題還沒搞清楚,也是最匪夷所思的地方。
不過相信很快,葛旺身體的秘密就將被解開。
因為法醫會對他的屍體進行屍檢,身體為何能硬抗狙擊槍子彈,又為何能30樓墜落無恙,屍檢後就會有答案。
“我還是很好奇,這葛旺到底經歷了什麽?人的身體怎麽能從30樓墜落沒一點事呢?”
安陽搖搖頭,眼睛裡寫滿了疑惑,這也是他搞不懂的地方。
葛旺未死、葛旺就是X先生,這些安陽都不意外,因為他之前便有大膽猜測。
只是葛旺擁有超人般的身軀,令安陽無比震驚。
超人隻存在於電影中,而葛旺是活生生的人。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等法醫的屍檢結果吧。”王青山沉吟道。
安陽和樊廣勝回警隊等屍檢結果,客廳裡的警員也撤退了。
天亮了,安陽站在窗邊,看著小區裡來來回回匆忙的人群,嘴角上揚露出了笑意。
恐怖噩夢總算是結束了,自己總算是回歸了平靜的安謐生活。
想到自己時間不多了,大概還有兩個月不到,安陽幽幽一歎。
“時間不多了,得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輕聲喃喃,安陽回頭整理了下被褥,卻發現被褥裡掉出來一個東西。
一張羊皮卷,顏色呈現黃褐色,形狀是不規則的,就像是被撕扯下來的一樣。
“這是什麽東西?”
入手冰涼,沉甸甸的,觸感是那種厚重的皮質,油膩且光滑。
兩面翻開看了看,發現上面沒有什麽內容,一片空白。
打量了片刻,安陽覺得這羊皮卷的大小和柔軟程度,打造一雙鞋墊剛剛好,正合適。
“這應該是老樊的東西……”
摸起來手感不錯,但想到是死黨的東西,安陽還是戀戀不舍的放在了床頭櫃上。
收拾了一番,安陽穿好鞋準備出去溜達溜達。
打開房門剛踏出一隻腳,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掏出褲兜裡的手機看了眼,發現是樊廣盛打開的,隨手接通了電話。
“安陽,出事了!”
安陽心裡‘咯噔’一聲,又聽到樊廣盛沉聲說道,“我和師傅正在回家的路上,見面再說!”
雖然不知道出什麽事了,但安陽知道肯定和自己有關,不然的話不會來找自己。
打消出去溜達的念頭,安陽半躺在沙發上。
雙手按壓著脹痛的太陽穴,心裡卻在猜測到底出了什麽事。
莫非是……昨晚中槍的人死了?
想到這,安陽眼皮子狂跳,內心躁動不安的挪了挪屁股。
如果真的這樣,那自己的噩夢是結束了還是沒結束?
安陽一陣頭疼。
十分鍾後,王青山和樊廣盛黑著臉,緊鎖著眉頭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兩人來到沙發旁坐下,心事重重的都沒有開口說什麽事。
安陽可憋不住了,問道:“我都快急死了,倒是說說什麽事啊!”
“葛旺已經死了。”樊廣盛道。
安陽松了口氣,“就這事啊,昨天已經說了,葛旺不是已經被擊斃了嗎?這事我知道。”
樊廣盛猛地抬起頭,“葛旺早在八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什麽意思?”安陽愣了愣。
“法醫,對彭城區送來的葛旺屍體進行了屍檢。”
“結果卻是,葛旺早在八個月前已經死了,死亡原因是肺癌,他的血液已經乾涸,身體早就已經風乾的和石頭一樣硬!”
猛地站起身,安陽張口結舌,整個人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凶手是個死人?
死人殺人?
電視劇都不敢那麽演!
確定沒開玩笑?
王青山深吸口氣, 再次確認:“你沒聽錯,屍檢報告葛旺的確已經死了八個月,而且他還是被現場擊斃的凶手!”
“我們找的X先生、行凶的凶手就是一個死人,今天被彭城警方擊斃的也是已死之人!”
“做這一切的,都是個死人!”
知道王青山不可能騙自己,安陽渾身打著冷顫。
“死人不應該躺板板嗎?為什麽和正常人一樣出現在世界上?還能持槍殺人?”安陽道。
王青山一聲歎息沒有說話。
樊廣盛撓撓頭給出解釋:“法醫也沒有頭緒,他說有可能是某種病毒導致的,但是也不確定。”
“病毒?如果真的這樣,死人都復活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安陽哆嗦著嘴唇。
王青山和樊廣盛同時沉默了,一個連環殺人案,結果發現凶手是個死人。
他們也質疑過!
但是凶手是現場擊斃,不可能出錯!
法醫是兩個人進行的屍檢,相互驗證也不可能出錯!
那到底哪裡出錯了呢?
……
深夜,十二點。
報警電話響起,接警員接通之後,電話那頭響起急切慌亂的聲音。
“我……我要報警,我……我爸回家了,你們快來!”
柳葉彎眉微微皺起,接警員疑惑道:“先生,你爸回家了不正常嗎?”
電話裡的聲音帶著哭腔,顫音道:“可……可是……我爸,已經死了……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