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主祭人?”高揚後退一步，表現的相當警覺。

　　“怎麽，沒見過混沌爍金的主祭人當醫生啊，難道會治療疫病的醫生就一定得是慧靈主母或者疫病滅世學說的那群老學棍嗎?”柳醫生一臉不屑，仿佛看不上他們一樣。

　　“倒也不是，我對他們了解也不多多少，我對醫生選擇力量的方向其實沒那麽多講究，只要你能治好他倆兄妹就好了。”高揚看著自己手上的小瓶子，像是融化了的水晶。

　　“你現在不信我沒有關系，等到之後你開始頭痛，你再考慮一下，這種疼痛吃什麽止疼藥肯定都是不管用的，哪怕你去找深綠影像的主祭他們也沒辦法，最多就給你縫一個靈魂進去，要想徹底好，你喝了那瓶藥就好了。”即便是柳醫生這麽說，高揚還是保有懷疑態度，不過被柳醫生這麽一提醒，他倒是得知了一件事，就是祭偶的壽命問題。

　　普通陸海人的壽命雖然不算長，但是普遍也能活到四五十歲，但是祭偶的壽命最多也就五年，即便是通過無限更換祭偶，延長壽命也是有限的，即便是想卡一尺之捶，日取其半，萬世不竭這種bug也是不太實際的。

　　到了要死的時候，沒人能攔得住。

　　這下好了，高揚除了需要回家以外，還得在這段時間裡解決自己壽命的問題。

　　“算了，先複查吧，趙雯趙武，來讓柳醫生看看你們的病怎麽樣了。”柳醫生駕輕就熟地掀開兩人的眼罩，對著已經感染的眼球又是光照又是針刺。

　　“嗯……病情控制的不錯，繼續吃藥就好了，現在你們的眼球還沒有完全失去功能，不需要急著替換或者是切除，防止疫病提前轉移了，只要能控制好病情那就沒什麽問題，我把這兩個月的藥給你們準備一下，有什麽問題記得來我這裡找我。”

　　柳醫生在自己髒兮兮的藥櫃裡一陣搗鼓，拿出了幾塊水晶、幾種不知道名字的植物，還有一些金屬片和一兩塊動物組織。

　　隨著柳醫生的胸口亮起灰光，這些“藥材”都融合在了一塊，變成了一大碗粘稠的白色汁水，即便是這一盆東西保持著常溫，也在不間斷地冒著泡泡。

　　“杓子還在吧，一個人一天吃一杓就好了。”

　　“在的。”趙雯拿出一個小杓子，很普通，就像地球的杓子一樣。

　　“那就好，記得按時吃藥，有什麽特殊情況記得及時來找我。”撂下這句話，柳醫生有轉頭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柳醫生，我能問問祭偶壽命這個事情嗎?”走之前高揚還是想從柳醫生這邊知道一些祭偶的事情，這也是對自己的身體負責。

　　“祭偶?你是想問自己壽命的問題嗎?”柳醫生沒有回頭，一直在搗鼓著桌子上的材料。

　　“是的，柳醫生，這個事情能和我仔細說說嗎?”

　　“沒問題，”柳醫生停下手頭的活，拿起另一邊櫃子上的一本書。“一般祭偶的壽命只有五年，像你這種剛把靈魂轉移到祭偶身體裡的人，對祭偶沒有什麽排異反應，一般也不會有，畢竟用的都是自己的克隆體。”

　　“是的。”至此，高揚也懶得否認這件事了。

　　“但是一般來說，無論是通過藥物、主祭人能力、或者器具能力轉移的靈魂，都不會出現靈魂缺失的情況，但是在你這出現了。”柳醫生看著書本，來回翻頁。

　　“我合理的懷疑一種情況，就是你在更換身體的時候，靈魂受到了什麽阻礙，需要重新找回來，不然之後肯定會對你的身體有所影響。”

　　聽到柳醫生這麽分析，高揚拿出了紫石，問柳醫生:“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這個的緣故?”

　　“紫石嗎?這是深綠影像有一支的家族的器具吧，我記得只有抵禦靈魂汙染的作用，應該不是。”柳醫生表達了否定。

　　深綠影像家族……看起來項平身份也不簡單。

　　“我有個問題，你在進行儀式的時候，身邊有人嗎?”

　　“沒有，我交換完靈魂，醒來後只看到了我自己。”高揚努力思索自己的記憶，最後還是沒有什麽收獲。

　　“醒來後……你的記憶呢?既然靈魂丟失了，那記憶應該也會缺失一些的，對吧。”

　　“是的，我至少丟掉了十年左右的記憶。”現在要是在搞審訊，高揚估計已經招的差不多了。

　　“十年啊，這一部分靈魂丟的確實有點多，我看你的樣子應該二十四歲吧。”

　　“嗯，按照年齡推算的話，我這個祭偶確實應該是二十四歲的身體。”

　　柳醫生沉思了一會，說:“如果你真的確認在交換靈魂的時候， 身邊沒有人的話，那你最好在你交換靈魂的地方好好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可能就是那個東西影響了你。”

　　“不同尋常的東西嗎?好的柳醫生，我會注意的。”到此為止，高揚也沒有什麽頭緒。

　　“藥你現在不喝也沒關系，等到頭疼的受不了的時候再來找我就好了，你要放心，我對病人可是十分甚至九分用的。”

　　離開柳醫生診所之後，回想起柳醫生的保證，高揚還是非常不放心，但他也把柳醫生給的藥留在了身上。

　　“高揚叔叔，謝謝你今天陪著我們。”趙雯拉著高揚的手說。

　　“沒什麽的，今天也是我休息，陪你們出來這一趟不算什麽。”有時候高揚覺得，在這個讓他喘不過氣的地方，小孩子的笑容也是陸海的寶藏。

　　最後因為趙雯趙武還需要上課，高揚和他們也是別過了，自己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聯系到張北，高揚在路邊小店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就準備去第三齒輪城邦的人才市場找找，看看能不能把船上空缺的位置給補齊，目前還差醫生，廚師和探路員。

　　廚師和探路員其實很好找，會做菜的和不怕死的陸海多得是，稀缺資源反而是醫生。

　　其實剛剛高揚就想把柳醫生招進來當醫生的，但是看他那個樣子，估計他也不願意上潛艇，即便是上了潛艇，可能和大家的關系也不會相處的很融洽。

　　最後高揚只能把主意打在了人才市場上。

　　剛買完單，高揚就被一個自稱是太陽教的人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