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人和一千人,聽起來差距甚大。但在這大街上,由於地形限制,人數多的一方未必佔多大優勢。
見場面一時陷入平衡狀態,梁漢周對趙伯辰道:“提舉,繼續下去,終不是了局。我方的土兵大多有弓弩,可以使用弓弩攻擊敵人。”
趙伯辰一拍腦袋:“對啊,我們叫弓箭手,必然弓箭大佔優勢。軍使,你戰陣經驗多,今天晚上由你指揮!”
梁漢周拱手:“喏!”
轉過身,梁漢周對土兵道:“除第一排外,換弓弩!按軍陣排列!”
土兵立即放下刀槍,換了弓弩在手。
見土兵陣容整齊,行動如風,趙伯辰也不同讚歎。雖然名為土兵,戰鬥力卻是不弱。
實際上,在宋朝的大部分時間,土兵由於大部分時間在一起,弓弩刀槍是由自己保管,戰鬥力經常強於禁軍。最近幾年雖然疏於訓練,其老底子還在。
梁漢周看大部分弓弩陣形已經擺放速齊,大叫道:“第一排後退!放箭!”
隨著梁漢周的命令,第一排火速向後退去。後邊的幾排,弓弩齊發。前面的被射倒在地,夏國兵潮水一般地向後退去。土兵立即佔據了上風,壓倒了夏國兵。
把裡公亮歎息一聲:“這些宋兵刀槍弓弩齊全,趙伯辰又武力超群,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今夜隻好暫時退去,留待日後再戰。不過,退去之前,也要給宋軍吃些苦頭!”
說完,命令身後的傳令兵大聲傳令:“重甲夏軍上前!”
此時一部分夏國兵已經換裝重甲,聞令,大步走上前來。
傳令兵道:“重甲夏軍,一起殺上前,把宋軍的弓弩手滅了!”
土兵雖然帶有弓箭,但是弓力不強,沒有破甲箭。弩手的數量很少,射出的箭雖然勢大力沉,卻數量不多,決定不了局勢。被夏軍重甲兵衝擊,一時陣腳大亂。
梁漢周抽出長刀,騎著馬來回指揮,一時有些狼狽。
趙伯辰見重甲兵衝散了弓弩,一時宋軍毫無辦法。一時腦袋發熱,長槍一揮,大叫道:“撮兒重甲兵,也敢來宋國逞威!看看爺爺來滅你!”
騎著馬飛馬上前,奮起神力,正面迎戰夏國重甲兵。
重甲兵由於身著重甲,運動不便,動作受到很大限制。面對趙伯辰,幾乎是站直在那裡,全靠長槍重戟保護著身體。偏偏趙伯辰力大,一槍可以掃開長槍重戟,用長槍直刺。
只是兩三個回合,趙伯辰就已經刺倒了十幾個重甲兵。
把裡公亮看在眼裡,道:“今晚只能如此了。鳴金收兵,全部撤退!”
夏國兵的陣營裡響起鳴金聲,重甲兵緩緩後退,並沒有破綻。
待脫離接觸,把裡公亮騎著馬,看著趙伯辰,緩緩地道:“你武力超群,實在是超出我意料之外。今日之恥暫且記下,日後總有比試的時候。”
趙伯辰冷笑:“秦州就在這裡!你已入城,有本事與我分個生死!”
把裡公亮陰笑道:“秦州我已進來了,也沒什麽好耍。我是卓囉和南監軍司統軍,你記下了。以後我們打交道的時候多的是,又何必急在一時?”
說完,深深看了趙伯辰一眼,揚長而去。
趙伯辰看著把裡公亮的背影,有心要殺上去,卻有心無力。
自己的土兵僥幸守住州城,把夏國的遊騎殺回去,已經是萬幸了。
今天晚上,第一撥上蝸牛寨盜賊其實威脅不大,很容易就剿平了。他們是沒有料到趙伯辰來了之後,迅速組織起土兵來,並且今晚聚會。
但是第二撥的夏國遊騎威脅就大了。
由於城門已開,夏國遊騎很容易進城。幸運的是進城之後,土兵已經完成整備,把夏國遊騎堵在了大街上。在大街上,夏國遊騎兵多的優勢發揮不出來,騎兵又在城市戰中不實用,最後被土兵逼了出去。
命令土兵去守住城門,趙伯辰初步統講今晚的傷亡。
與上蝸牛寨盜賊的戰鬥基本零傷亡,但與夏兵的戰鬥,卻死了八十六人,傷了九十二人,不可謂不慘重。但是在大勝之後,並不能過多渲梁傷亡,影響大家慶祝勝利的積極性。
趙伯辰天生就有這種能力,一面命令後勤人員積極整理傷亡情況,一面令梁漢周帶領大家慶祝勝利。
回到提舉司,知州李複依然被嚇得瑟瑟發抖。
看到趙伯辰回來,急忙問道:“提舉, 盜賊被滅了嗎?聽說夏國人趁火打劫,有沒有趕出去?”
趙伯辰道:“稟知州,今夜是楊孔目引上蝸牛堡盜賊襲擊秦州,門就是楊孔目開的。還好提舉司聚會,在這裡的土兵有五百多。招集起土兵之後,很容易就剿滅了上蝸牛堡盜賊,但是,緊跟在上蝸牛盜賊之後,夏國遊騎來攻。他們有一千多兵馬,又是在上蝸牛堡盜賊之後入城,極難對付。好在今夜土兵用命,奮力殺退了夏國的進攻。”
李復出了一口氣:“勝利了就好,勝利了就好!”
趙伯辰道:“知州,不知如何處置楊孔目?他引盜賊來攻,差點就葬送了秦州!”
李複道:“楊孔目此人,不服管訓,多次為難於我。這次引盜賊前來,更是罪無可怒!以前是沒有辦法,吏人都在他的管下,我無人可用。現在有五百多土兵,豈能再次任他橫行!趙提舉,把楊孔目抓來,定當嚴辦!”
趙伯辰道:“楊孔目言說鄰縣有事,把吏人都帶出了秦州。要想抓他,要到下面的縣裡去才行。”
李複道:“那就到縣裡去!以你的土兵為主,吏人膽敢反抗,就把吏人也抓來!”
趙伯辰拱手道:“喏!”
待聽到趙伯辰的土兵剿滅上蝸牛堡盜賊,逼退了夏國遊騎,李複終於覺得自己站起來了。手裡有了兵,也就有了權,哪個不服自有土兵治你。
楊孔目自李複上任起,就多次給李複臉色,不服管束。更是把持住秦州的吏人,州裡任何事情都不經過知州,楊孔目自己決定。這樣做,與知州有何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