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跟著陳登,很快到了陳府。
陳登吩咐家仆上酒,還上了魚膾和幾樣小菜。
周信盯著面前盤子裡的魚膾,面露難色道:“元龍兄,你知道我不愛吃這個!”
“你嘗一嘗,此味道乃人間極品,一般人我可不會請他吃魚膾。”陳登笑道。
“元龍兄可知道沛國華佗?”
“曾有耳聞,聽說是個神醫,無病不治!怎麽,文誠與華佗認識嗎?”
“曾有一面之緣,當時我與他說了元龍兄好食魚膾之事,他說魚膾雖然味美,但若是吃得多了,肚子裡便會生出長蟲!”
周信實際上沒見過華佗,這麽說只是想嚇唬一下陳登,讓他少吃些魚膾,別又把命吃沒了。
“哈哈哈……”陳登卻是不以為意,放聲大笑,“文誠,醫者之言不可全信,我已食用魚膾多年,並不見肚裡生蟲啊!”
“華佗並非庸醫,元龍兄到了彭城,不妨派人去請他來看看。”
“誒,不說這個了,你不是來看如煙的嗎!”
陳登說完鼓掌兩聲。
緊接著,一位身穿紅色長袖舞裙,面如粉黛,唇若點櫻,膚若凝脂,目若秋水的女子赤著雙腳,輕飄而至。
那女子低頭羞澀的偷看了周信一眼,面上暗露喜意,隨即揮袖挪腰旋舞起來。
周信看得呆了。
古人誠不欺我,陳登說的貌美絕倫,果然不是虛言!
伴著纖舞,歌伎如煙啟唇輕唱,聲音一出,頓時讓周信驚得如癡如醉一般!
天呐,如此曼妙動聽又撩人心弦的聲音,隻恐天上才有!
周信眼睛直直的看著如煙。
而如煙在旋舞歌唱之際,也時時的向他瞟來,面露羞紅之色,目含心慕之情!
“文誠,文誠……”
陳登連叫幾聲,周信才回過神來,把目光從如煙身上移開。
“哈哈哈,文誠,如何?”
“妙哉!妙哉!”
除了這個詞,周信無法形容自己此刻滿意和興奮的心情。
“既然文誠滿意,今日可以直接帶回家去。”
“元龍兄如此大方,那我就不客氣了!”
陳登吩咐人帶如煙下去,收拾行李,又安排了一輛馬車,讓人把如煙送到周信家去。
周信告辭陳登,回到家,當夜便與初次同臥的如煙歡度今宵……
翌日清早。
周信抱著如煙還在沉睡,劉備又帶著關羽張飛等在房外。
“使君已經久等,還是讓我去叫醒別駕吧!”
周信家的仆人說道。
劉備連忙擺手:“不用,讓周別駕再睡一會,我再等等,再等等!”
“大哥,周別駕總是嗜睡晚起,我們這麽等著,不如回府等待。”關羽勸道。
劉備對周信的態度讓他心裡很不爽。
“使君或許不知,周別駕昨夜新納一妾,今日比平時只怕要起得更晚了!”
仆人在旁邊說道,提醒劉備要做好等得更久的準備。
“周別駕又納妾了?!搞得俺也想納妾,嘿嘿……”
張飛羨慕的看著房門,心裡開始遐想。
“說到納妾,大哥如今尚無子嗣,某看大哥更應該納妾,翼德你說是否?”
關羽看向張飛,擠了擠眼。
張飛愣了一下,又見關羽張大了嘴,隨即明白過來,大聲嚷道:“是啊,大哥先納妾,二哥和俺再跟著一起納……”
周信聽到房外有人大聲說話,本想呵斥一聲,又覺得這聲音很像張飛。
再仔細一聽,果然是張飛在房外說話。
張飛既然在外面,說明劉備必在。
周信趕緊從床上起身,穿了衣服,打開房門。
“使君怎會在此?”周信疑惑道。
曹豹已經離開,心頭大患已除,劉備還有什麽事這麽急嗎?
“先生醒了,是不是翼德說話聲音過大,吵醒了先生?”
劉備說著回頭瞪了張飛一眼。
“家主,劉使君已在房外等候大半個時辰。”仆人跟著回稟。
周信面色一沉,看著仆人罵道:“使君來了,你竟然不叫醒我,卻讓使君在房外久等,該杖二十,你自己去領罰吧!”
仆人趕緊跪下,顫聲道:“唯!”
劉備連忙說道:“先生勿要責罰於他,是我不讓他叫醒先生,想讓先生多睡一會。”
周信面色緩和下來,又對仆人說道:“此次可以饒你,下次使君若來,你再敢讓使君久等,不立刻叫醒我,必杖四十,可記住了?”
“記住了,謝家主饒恕!”
“你應該謝使君!”
“謝使君!”
“下去吧。”
看著家仆離開,劉備心中欣慰。
從此可以看得出來,周別駕並非有意讓自己在房外久等,確實是他沉睡未醒,自己又不肯讓仆人去叫喚。
關羽本來不悅的臉色也稍稍緩和,對周信多了些許好感。
“使君來找,是有什麽急事嗎?”周信對劉備問道。
劉備微微笑道:“也沒什麽急事,只是我起的早,想來跟先生說說話。”
起的早?難道你不跟甘夫人一起睡嗎?
周信心裡想著,卻沒有問出口。
“曹豹已經離開,下邳相之職也要表舉糜子仲出任了,還有彭城相和廣陵太守之職。先生,隻不知陳元龍是否願意出任彭城相一職?”劉備又說。
之所以等到現在才開始表舉陳登為彭城相,是擔心提前表舉,可能會讓曹豹不肯離開。
“使君,我昨日已和元龍兄說了,他答應出任彭城相,並且看住呂布和曹豹。”
周信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另外,還有一事要告訴使君,我昨夜新納之妾乃一歌伎。此女是揚州丹陽人,是曹豹先前贈給陳元龍,如今陳元龍轉贈於我。”
主動把這個情況告訴劉備,是不想對方因此而有所猜疑。
畢竟是自己勸說劉備讓曹豹去當豫州刺史,又讓陳登當彭城相,而歌伎如煙與這二人都有關系。
“元龍好魚膾,先生愛美人,下邳人盡皆知,此事先生無須告我。既然元龍答應出任彭城相,泰山臧宣高那裡,先生以為讓誰去說合適?”
劉備本就不是多疑之人,而且他選擇了相信周信,此刻對周信的坦白交待,更不會有其他想法。
反倒是對陳登答應出任彭城相之事感到欣喜。
有陳登在彭城,應該可以看住呂布,這樣一來,只剩下泰山臧霸這個內患了。
“臧宣高那裡我去吧!”
周信確實想親自見一見臧霸,當面了解一下臧霸的想法。
如果能讓他歸附劉備更好,如果不能,也要先把他穩住,等解決了袁術和呂布之後,再作打算。
劉備點了點頭,剛才那麽問,就是想讓周信親自去一趟琅琊。
臧霸這樣的人物,如果讓孫乾去恐怕鎮不住對方,目前只有周信最合適。
“先生去也好,只是須讓翼德同往,保護先生!”
“翼德?不必了吧!”
以張飛的暴躁脾氣,讓他一起去,恐怕只會壞事。
“什麽不必!先生覺得俺保護不了你嗎?”
張飛立即嚷道。
“泰山眾之心尚未可知,讓翼德帶些人馬隨先生同往,如此我才能放心!”
周信不好再推辭,再推辭就是看不起張飛了,同時也有避開張飛之嫌,隻好說道:
“翼德與我同往也可以,只是有一點,到了琅琊,翼德須聽我之令。”
“當然,翼德會聽先生吩咐。”劉備肯定道。
張飛咧嘴一笑:“嘿嘿,先生放心,俺不會給先生惹事。”
劉備隨後表舉糜竺為下邳相,陳登為彭城相,又表舉琅琊相蕭建為廣陵太守。
三日後,周信帶著讓臧霸當琅琊相的表舉書,和張飛一起,帶著三十名精挑細選出來的護衛。
離開下邳,向琅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