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分已至,白晝縮短,氣以乾爽。張宇,包黑子,馬漢三人吃完飯已經夕陽西下。
常言道: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三人走在天長縣大街上,仗著酒氣耍起了蛋刀。呃,酒瘋。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白鬥啊……”
突然間,有一隊衙役衝了過來,帶頭的是張龍。單腿跪地抱拳道:“報大人。”
剛才還吊兒郎當的包黑子,馬上搖身一變,雖然還帶著酒氣,但是這個時候你可不能當他是酒鬼。否則你會倒大霉。
踏出一步,將張龍扶起道:“張龍,帶著眾兄弟們有何要事啊?”
張龍立馬稟報道:“稟報大人。八裡莊的裡正來報,說村裡發生大火,燒死了兩個村民。”
包黑子皺了皺眉頭,額頭上的月牙兒亮了亮,然後揮一揮手:“走。”
“大人,要不回去換一身衣服?”張龍嗅到包黑子一身的酒氣。
包黑子臉sè更黑:“我以前告訴過你們。發生命案,第一時間所做的就是立即趕往現場。然後控制現場。來回換衣服,哪裡那麽多繁瑣事情。呃。”
張龍抱拳道:“是。”
於是,縣衙的一乾人等,浩浩蕩蕩出發,直奔八裡莊而去。八裡莊?顧名思義就是距離天長縣城八裡的莊子。
包黑子是乾實事的人,所謂的什麽禮節,鳴鑼開道等也就在大典,祭祀等重要場合才用。其他時候隨意。要不然受到百姓的愛戴。
這八裡莊離縣城不遠,大概一刻鍾就到了。古代的一刻為半個小時。這還是包大人尿急等了一會兒。大概是嘔吐去了吧。吃的太多,走路太急,不吐才怪。
村子的裡正,早就在村外迎接。可是這個時候天黑,有沒有鳴鑼開道。他也不知道包大人到沒到。著急的等待著。
張宇打量了一下村子的情況。只見村中樹木很多,房舍多是茅草房,上面長滿了青苔。房前屋後都種植著一些蔬菜、桑麻之類,一片田園風光。
裡正瞧著面前一隊人馬。再瞧兩邊的衙役服就知道包大人來了。他知道包大人向來不喜歡廢話。
不乾怠慢,領著這一大票人馬來到了一座殘垣斷壁之前。邊走邊介紹道:“這座宅院乃是本村李善人家,李善人平rì修橋補路、齋僧布道,是公認的善人,不想飛來橫禍,遭此天災,真是令人扼腕歎息啊!”
正說著,旁邊又過來幾人,跪在包大人身前,哭訴道:“大人!我們是李善人的兒子李文、李武,請大人允許我們把父母的屍身早早收殮,入土為安!”
張宇打眼一瞧這些人,都披麻戴孝,面帶悲sè,顯然是李善人的兒子、兒媳。看模樣都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
包黑子取出了一塊絲巾,擦了一通汗,然後瞟了跪在地上的孝婦幾眼,見都是些姿sè平庸的村婦,就把手一擺:“都起來吧,本官一定會秉公處理。”
幾個人這才起身,退到一旁。裡正取來一把椅子,請包大人上坐。包大人又命令道:“仵作,驗屍。”
大家都愣住了,大人是不是喝多了。仵作?咱縣衙哪裡來的仵作啊。老仵作退休了。小仵作被你炒魷魚了。驗屍的事情,一項都是您和公孫先生親自上崗啊。
連說了兩遍,卻無人應答。看來真的有點兒喝多了。
馬漢不由得提醒道:“大人,咱們沒仵作。公孫先生又去了汴梁。你看。”
包大人感覺丟面子,不過臉上還是很黑看不出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馬漢連忙後退。不由勃然大怒:“小魚兒,還不快快出列!”
張宇一聽,心中一驚:“敢情剛才是叫我呢?”隻瞧見包大人衝著自己擠眉弄眼。瞬間張宇想明白了。這可是燒死的,跟燒rǔ豬差不多。呃。嘔~~~好像今晚上有一道菜是燒鴨~~~。
“靠,自己怕吐屍體一身,就讓我去啊。我可是捕快。又不是仵作。在說了,雖然上次我柯南俯身能破案。並不代表我能驗屍啊?”
然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屑一顧。這個時候包黑子服軟了。咳嗽了一下。小聲道:“幫幫忙,別不近人情啊。什麽條件盡管說。”這個時候也不由得他低聲下氣了。
場面一陣詭異,兩人竊竊私語。總是不好的。以免被人誤會。
張宇小聲的回答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隻要一些過冬的衣物。”
包黑子瞧見張宇答應了。也就放松了,笑道:“好說,好說。”
雖然咱沒乾過仵作,不過,仵作這行倒也不陌生,就跟法醫差不多。而且以前看了大量的古裝劇,特別是歐陽震華版《洗冤錄》還有央視版《洗冤錄》裡面的宋慈可是解釋的很清楚。
旁邊馬漢拽著張宇道:“張兄弟,有把握嗎?”
“你就請好吧。”張宇揮一揮手。
咱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上前去。只見這個房子原來是草木結構,草頂、梁柱、泥牆,由於大火,草木多已燃盡,留下了許多灰燼,梁柁已經塌落,被大火燒得烏黑,上面還有一些水漬,顯然是村民救火的時候潑灑的。
走到兩具屍體旁邊,兩具屍體俱都仰臥地上,身上的衣衫早就化為灰燼,皮膚表面也已經碳化,焦黑一片,從外觀上看,應該是一男一女。
於是就蹲在死者身邊,決定要檢查一下死者的口腔,就伸出左手,向旁邊的人說了一句:“拿來!”
只見李善人的長子李文走了上來,從袖子裡取出一吊銅錢,放在張宇的手上。
張宇不由一愣,借助古裝片裡的情節要雙手套兒,沒想到手套沒要來,卻要來了一吊錢。
原來一般情況下,在驗屍之前,苦主都給仵作一些賞錢,俗稱洗手費。以免仵作在驗屍時搞破壞。那李文一看小魚兒伸手叫“拿來”,肯定是伸手要錢了。
這下,倒把張宇弄糊塗了,拿著那一吊錢不知如何是好。壓根兒就不知道。他要的是手套。
包黑子咳嗽一聲道:“小魚兒,這是苦主的心意,你先收起來吧!”
於是張宇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那吊錢塞在袖子裡,一轉就進了空間。有錢不要是王*八*蛋,更何況是合法的。嘿嘿。於是拿出一個破布纏在手上。
張宇於是圍著兩具屍體,轉了幾圈,不由鎖起了眉頭,自己可是遊戲玩家,對於這破案也是從刑偵劇和柯南福爾摩斯裡學。可是檢驗原理就不知道了。比如說,屍體僵化程度,推斷死亡時間。這種雖然老掉牙的技巧,壓根兒就不會。
不過,張宇玲瓏心,自然聰明。接著,撬開死者的口腔查看,卻苦於沒有合適的工具,最後,向衙役要了一把鋼刀,伸到死者的牙齒之間,輕輕一撬,死者的嘴部才被打開。包正仔細觀察了一番,才胸有成竹地點點頭。
於是問道:“大火幾時?”
裡正連忙道:“午正著的火。 ”
從起火到現在,已經有三個時辰。屍體已經出現了硬化,所以在翻轉死者胳膊的時候,稍微有些生硬。
小魚兒點點頭:“秋高氣爽。最容易著火。在加上午時人乏之時,李先生和李夫人的年世已高。意外也在所難免。”
雖然諸位不知道小魚兒是誰?但聽這小家夥說的頭頭是道兒,也不住點頭。
“嗚嗚~~~”李家上下都痛哭哀哉~~~無非就是老爺,你的遺囑啊(親戚分家產的),老爺你還沒收俺當小妾呢?(丫鬟想當姨nǎinǎi的)老爺,你死的好慘啊(呃……這個人是,打醬油的。)
張宇仔細觀察這李家上下等人。這些下人們的表情也都逃不出小魚兒的法眼。
張宇走到包黑子的耳邊,輕聲道:“大人,據屬下查看,死者是先被殺死,然後再焚屍滅跡的”
包黑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什麽?你說是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