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說,您是將它看成是您伯父對您公正的挑戰了?”小魚兒心忖,還是同窗,脾氣還是真執泥。
“這正是我的看法。”羅美女露出俏皮的一面,這到真像陳少卿?
“這樣,當然是需要另一種解釋了。”小魚兒沉思著說,“在這所老宅院裡,您的伯父肯定在什麽地方藏好了一筆現金;要麽就是他在什麽地方藏有另一份遺囑。他給您一年的時間來考驗您的智慧,讓您在此期間找到它們。”
“千真萬確,小魚兒。我聽少卿說你很聰明,所以我來拜訪您是出於對您的敬佩,相信您的智慧會比我的更起作用。”
“哈,沒有想到少卿姐姐竟然這麽推崇。”小魚兒笑道:“啊哈!不過您這樣做是十分明智的。我的非凡智慧就要為您效力了,難道您自己就沒做什麽搜查嗎?”
“只是倉促地搜查過一遍,不過,我對伯父的不容置疑的能力懷有由衷的敬意。我不會簡單地認為這是件容易的事兒。”小魚兒看著羅美女的表情,說道:“您是否將那份遺囑帶來了?”
羅小姐將一份文件遞到了桌子這邊,小魚兒看了一遍,自己點了點頭:“這份遺囑三年前立下的,日期是三月二十五日,時間也標了出來——”巳時——這倒是很耐人尋味的。這樣,調查的范圍就縮小了。肯定還有另外一份遺囑。我們必須找 到它。即使是小半個時辰以後立下的另一份,也足以便這份無效。好了,小姐,您擺到我面前的這道難題很有挑戰性, 它需要我開動腦筋。我願意竭誠全力,為您圓滿地解決這一。難題,盡管您的伯父是位能力非凡的人,他的智慧也不可能超過我吧。哈哈!”說實話,小魚兒的自負向來是毫不掩飾的!
羅小姐高興道:“那就太好了。”
小魚兒問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呢?”
羅小姐道:“目前我手頭並無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們今晚就動身到‘莊園’去。照料您伯父的那位農夫和他的妻子一定還在那裡吧?” “是的,他們是鄭夫婦。”
正在這個時候,馬小玲與巧兒突然殺了出來,只見兩人面目怒氣,一點兒也不淑女的樣子,指著羅小姐,問道:“她是誰啊?!”
小魚兒衝著羅小姐尷尬的笑了笑道:“這我朋友?”
“不是,朋友。他是我們相公。死三八。你識相點兒不要勾引有婦之夫?”馬小玲性子野,什麽話都敢說。
“你別誤會啊?”小魚兒衝著羅小姐說的。於是將小魚兒拉到一旁解釋。羅小姐只是笑了笑。
第二天上午,小魚兒開始了搜索。小魚兒是前一天的晚上很晚才到達“莊園”的。鄭夫婦正在為迎接我們做準備。這夫婦倆都是令人愉快的人。丈夫皮膚粗糙,面頰紅潤,就像存放過久而萎縮起皺的甜蘋果;妻子身體粗壯龐大,神情鎮定。
小魚兒乘坐馬車來到羅家莊。由於旅途勞頓,在晚飯用過烤雞、燒餅之後,我們立刻上床就寢。現在,我們剛剛用完豐盛的早餐。正坐在一個很小的屋子裡,這是羅先生生前的書房兼起居室,書桌上堆滿了各種文件,一摞一摞靠著牆擺放非常整齊;一張碩大的皮革搖椅清楚地表明這是它的主人經常來休息的地方;桌子.對面靠著牆放著一排磨破了印花棉布罩的小沙發;緊靠窗戶下面的那排座椅也罩著同樣的褪色印花棉布罩。樣式很老。
“啊,小玲,”小魚兒對小玲說道,“雖然我已經粗略地觀察了這所房子。但我傾向於認為在這所房子裡還是會發現有用的線索的。我們得很仔細地檢查一遍書桌上的這些文件、紙張,當然,我並不指望能在這裡面發現那份遺囑。可是,那些明顯無用的紙張很可能會掩蓋真正藏遺囑的地方,它們會為我們提供找到遺囑的線索。但是首先,我們必須了解一些情況。請你搖一下鈴。”
鈴鐺?馬小玲抬頭一瞧,果然在上面看著了一根繩子,繩子上拴著一個鈴鐺 馬小玲照他說的搖了鈴。等著有人聽到鈴聲上來的時候,小魚兒正來回在房間裡踱著步,用充滿讚許的目光打量著周圍。
“這位羅先生是位辦事極有條理的人,你看看,這些文件摞得多麽整齊規矩呀;還有每個抽屜鎖裡插著的鑰匙上部貼有象牙色的小標簽——這樣——靠牆放著的那個瓷器櫃的鑰匙上,也貼著這樣的標簽。瓷器櫃裡的瓷器擺得多麽井然有序呀,它看起來使人賞心悅目。這裡沒有一樣東西安排得不合條理。眼睛無論向哪兒看,都感覺很舒服——”
他說著,突然停了下來,他的眼睛停在了這張書桌的鑰匙上,這把鑰匙上帶著一個髒兮兮的信封。
小魚兒看了,皺了皺眉,將鑰匙從鎖中取了下來。在信封上有一行很潦草的字跡:“卷蓋式書桌的鑰匙”。這與其他鑰匙上整潔清晰的字跡迥然不同。
“奇怪的字跡,”小魚兒皺著眉說道,“我敢發誓,這絕不是羅先生一貫的做法,可還有誰到過這個房間呢?只有羅小姐。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這位女士做事也是非常有條不 紊的。”鄭福聽到鈴聲走了進來。
“您可以將您的妻子也叫來嗎?我想問你們幾個問題” 鄭福又出去了。過了一會兒,他和他的妻子一起回來, 鄭福太太邊走邊在圍裙上擦著手,臉上閃著興奮的光芒。用了不幾句話,小魚兒便講清楚了他這次來的使命,鄭福夫婦立刻表示同情。
“我們不希望看到羅小姐失去她應該得到的東西,”這個女人明確表示,“如果讓官府得到這些財產,那是非常殘酷的,我是說對羅小姐來說。”
小魚兒開始提問了。是的,鄭福先生和太大很清楚地記得為那份遺囑做過見證人。鄭福還按吩咐到附近的鎮上去,買了兩份信紙。
“兩份?”小魚兒敏銳地問道。
“是的,是的。我想是為了安全起見吧。萬一他把哪張給用壞了——可以肯定的是。後來他真的寫壞了一張。我們在一份遺囑上簽了名——”
“那是在什麽時候?”
鄭福撓了撓頭,但他的妻子比他反應得更快:“啊,確切他說,是巳時,我剛剛把茶葉放進茶壺,你不記得了嗎?我們重新回到廚房裡的時候,它們都被煮開得從爐子上溢出來,弄得到處都是了。”
“後來呢?”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又被叫去了。‘我給搞錯了,不得不撕了重來。這得麻煩你們再簽一次名。’於是。我們就照辦了。之後,主人給了我們每人一份數目很可觀的錢。
‘在我的遺囑中,我什麽也沒留給你們,但只要我活著,你們每年都可得到這樣一筆錢作為儲備金。’他的確這樣做了”
小魚兒想了想:“你們在簽了第二次名之後,羅先生又做了些什麽,你們知道嗎?”
“出去到村裡和商人結帳了。”
這好像是沒什麽幫助,小魚兒又試著從另外的角度談這個問題。
他拿出了書桌上的那把鑰匙:“這上面是你們主人寫的字嗎?”
可以想得到,但過了一會兒鄭福才答道:“是的。先生,這是我們主人寫的。”
“他在撒謊。”小魚兒心裡想,“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你的主人讓別人進來過嗎?——在過去的三年裡,有沒有主人進過這間房子?”
“沒有。先生。”
“有沒有客人來?”
“只有羅小姐。”
“什麽樣的陌生人都沒進來過嗎?”
“是的,先生。”
“你忘了那些做工的人?”他的妻子提醒說。
“做工的人?”小魚兒轉過頭來問她,“做什麽工?”
這個女人解釋說,大約在兩年半前。羅先生叫來了一些短工對這房子進行一些維修,她搞不清具體是修什麽。她的看法似乎是:整個維修都是他主人一時突發的古怪念頭,其 實完全沒有必要。那些修房子的人在書房裡做了一段時間,但究竟做的是什麽,她就不知道了。因為在修葺期間,他們的主人始終不讓他們倆走進那個房間。不幸的是,他們現在誰也記不清受雇來那些短工的名字,隻記得是在鎮上請的。”
“我們有進展了,小玲。”當鄭福夫婦離開房間後,小魚兒搓著他的手說,“很明顯,他立了第二份遺囑, 然後,就從短工修葺的時候,把它放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與其浪費時間撬開地板,掏空牆壁,我們還不如去找一下這些短工。”
還好丐幫的弟子遍布天下,雖然費了一點兒周折,小魚兒就得到了他想要了解的情況,他找到了曾經受雇於羅先生的那些短工,他們長年在鎮子上,像後世那種在一牆根下坐下,寫著什麽都會做讓人請雇。
找到那兩個短工,他們非常清楚地記得那件事兒,在他們做的各種各樣的零瑣活計中,他們記得他們橇開了那個牆壁的一塊磚,把牆壁挖空做了一個洞,然後將那塊磚又裝了回去。當時做得非常仔細,所以幾乎看不出來那磚與壁的接縫。那是件相當難做的活計,那個老先生非常挑剔。向我們講述這件事情的人叫金剛,他是個身材魁梧,長著花白胡須,看上去有點聰明的家夥。
小魚兒返回“莊園”,情緒高漲,趕忙打開書房的門,根據我們最新得到的情況,實施我們的行動。在磚上看不出任何重新動過的痕跡。但是當我們仔細地按照那工人的說法,小心翼翼地搬掉一塊磚的時候,一個深洞立刻出現在我們面前。小魚兒迫不急待地將手伸進去,他的臉上洋洋得意的神情卻突然一下子變得驚愕不已,轉而變得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