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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撤離》第一十章逐漸混亂
  “麥可!!!”肯特一邊打給自己的好夥伴,一邊提著步槍來到自己皮卡旁。

  “喂~~~~~!”沒有睡醒的麥可拉著懶散的聲音回答。

  “不要睡了,緊急狀況,照我們之前練習的[紅色代號]著裝!”肯特大聲的說道“我10分鍾內到你家接你。”

  “紅色代號!?”麥可的聲音突然清醒了許多“禁足令呢?”

  “我跟布萊恩中士報告過了”肯特回答“申請外出通過了,應該吧!?”

  “我馬上準備!!!”麥可在電話另一邊說道。

  Code Red:[紅色代號]是肯特沿用軍隊的緊急代號。首次與麥可搭檔後,肯特就教導麥可,當[紅色代號]使用時,代表狀況達到最糟,必須全副武裝應對。其余的還有[黃色代號]以及[藍色代號]。肯特與麥可多次提到,代號不能拿來開玩笑,必須認真對待。

  雖然肯特不清楚目前狀況有多嚴重,但連1992年的洛杉磯暴動都沒有造成911系統癱瘓,所以肯特直接將狀況定為最糟,直接以戒嚴模式來對待。

  因為不住在人口繁華的區域,肯特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到核桃市的混亂。皮卡逐漸駛入市區後,肯特才得以觀察事態的嚴重性。路邊多有車輛撞擊的碎片殘留,街邊到處都是垃圾,路口不時出現因撞擊而拋錨的車輛。少數行人在街上慌亂的跑動,偶爾有警車呼嘯而過,遠方不時居然還有槍聲響起!雖然沒親身經歷過當年的洛杉磯暴動,但看過紀錄片的肯特感,覺場景與影片上幾乎一模一樣。

  肯特努力地保持冷靜,一路無視路人的呼喊,快速地駛向麥可家。打過戰役的肯特清楚知道現在不能為其他人停下車,混亂的街道,暴動的百姓,孤身一人的他,停下車只會把自己也搭進暴動中。專注於現在自己能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數分鍾後,肯特進入了麥可家附近的小區。麥可住的是一棟房齡高達90多年的老平房,房子是自己父母當年從墨西哥移民來時,辛苦賺錢所買的。在七個小孩都長大後,麥可的父母將房子留給最小的麥可,自己回到墨西哥養老。

  麥可家的小區也多是他父母當年打拚的那一輩,鄰居多是難以行動的退休老人,估計不可能成為暴動的主力,因此小區目前還算和平。

  肯特將皮卡停在麥可家的獨立車庫前,然後翻出手機撥打給麥可。

  手機響了幾下後,麥可穿著被肯特強迫購買的一套嶄新戰術背心,拎著警用腰帶和警用手槍走出了房子。

  “坐我的車吧!”麥可將手槍插進槍套,再將腰帶系上後說道“你開車跟老婆婆似的。”

  “好!”肯特將AR-15步槍拎出自己的皮卡,來到麥可的車庫前。

  麥可將一串數字輸入進車庫卷門邊的鍵盤上後按了一下,緊接著傳來一陣金屬摩擦聲,一旁的卷門緩慢的上升,車庫一覽無遺的呈現在肯特面前。

  這是一個雙車位的老舊獨立式車庫,車庫正中停了一輛大改特改過的紅色野馬,野馬尾端安了一個巨大的尾翼。車庫兩側則堆滿了汽車零件,輪框,以及各式改造工具。

  “什麽狀況!?我們去哪裡?”兩人迅速上了野馬後,麥可問道。

  “目前核桃市處於暴動中,暴動原因不明,全市都被影響,911系統癱瘓”肯特簡單敘述道“我們現在要去三環路旁的[天鵝社區]。”

  “暴動!?”麥可驚道“關於那天警匪追緝的事故嗎?雖然有死傷,但不應該演變成暴動吧!”

  “不對,天鵝社區?那不是女神住的地方嗎?”麥可一邊將野馬的引擎點燃,一邊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肯特。

  “現在情況不明,難以判斷,如此沒有預警的暴動很少見”肯特回答“不用懷疑,我們現在就是要去拯救女神!”

  “草!”麥可一邊開出車庫,一邊罵道“[紅色代號]原來是這樣用的?”

  “並不是這樣,你等等就會看到街上的狀況有多糟糕了。”肯特皺眉回答。

  麥可隻用了肯特開來一半的時間就飆出了小區,駛入大街後,麥可終於看到雜亂的街道。

  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前,麥可被迫停了下來。前方道路因為一輛貨車翻倒,導致道路阻塞,許多車輛正試圖回轉,卻使道路更加擁堵。

  “怎麽辦!?”麥可一如往常地把問題丟給肯特“要下去幫忙,還是換一條路走?”

  “換一條路吧!”肯特回答“現在太混亂了,下去不安全。”

  “喔!好!....沃草!!!”就在麥可回答的瞬間,一個路人衝了過來,用滿是鮮血的手拍打著駕駛一旁的車窗!

  “神馬鬼東西!”麥可嚇了一個哆嗦。

  拍打車窗的路人披頭散發,但充血發紅的雙眼卻異常的明顯。路人發出一陣嘶吼聲後,瘋狂地拍打野馬的車窗。

  同時間,前方兩旁街道內衝出了許多的路人。他們衝上車道,爬上了停止的行車,開始瘋狂地拍打車輛。眨眼間,另一個路人衝到野馬前,迅速地爬上了引擎蓋,用力拍打擋風玻璃。

  “草!”肯特罵道“直接倒車,無視交通規則,離開這裡!”

  麥可二話不說,入倒車檔,猛踩油門。野馬帶著尖銳的輪胎摩擦聲迅速後退,車頂的人也因反作用力飛下了車。

  麥可的車技真是沒話說!高速倒車,車尾左右擺動,連閃兩台後方車輛,再次打動方向盤,車身甩動旋轉,野馬瞬間就已經完成回頭轉向,帶著輪胎發出的白煙,靈巧的衝出雍堵的車道。

  “窩草!這特麽太刺激了!”麥可一邊催著油門一邊喊道“你看到那個人沒有!?跟打了雞血一樣!!”

  “看到了!”肯特看著車前玻璃上的血掌印回答

  “剛才車上的那個人手腕已經斷了,但卻像沒事一樣用力拍打窗戶”肯特眉頭深鎖的繼續說道“就像打了[PCP興奮劑]一樣”

  “PCP?天使塵嗎!?”麥可回答“那玩意不便宜啊,一盎司要快三百美金吧,那些人都有打嗎!?”

  “看不出來!”肯特沉默一陣後回答“不排除大批人口施打的可能性,但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哪裡不合理?”一連闖了幾個紅燈的麥可問道

  “你記不記得昨天給你打的電話?”肯特問道

  “記得啊!”麥可一邊用力扭動方向盤,一邊閃躲車輛回答道

  “昨天早上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從來沒看過這麽嚴格的禁足!”肯特說道“你知道的就不說了,後來我上網查詢,你記不記得橄欖園外的那場車禍?新聞上居然沒有報導,那麽嚴重的醫療疏失,沒提一個字!”

  “然後又發現,周六晚上市政府前的暴動似乎有什麽被隱瞞起來!”肯特繼續說道“完全沒有視頻!不對,應該說視頻被刻意隱瞞起來了!“

  “先是要命的槍戰,然後拉斯和東尼失蹤”麥可細細的數起來“市政府暴動,禁足令,FBI的木乃伊們,橄欖園外的詐屍,還有新聞還隱瞞事情,這兩天事怎麽特麽多啊!?”

  車上一陣沉默後...

  “詐屍!!!”“手提箱!!!”肯特與麥可一同喊道!!!

  “那個詐屍的流浪漢!!!”麥可先說道“他的眼神跟剛才那群人一樣!!!”

  “沒錯!”肯特回答“一切都是由那場追緝後開始的!”

  “那個手提箱!”肯特快速說道“裡面的東西可能早已泄漏出來了!”

  “病毒!?生化喪屍?”麥可激動地吼道“真有這東西!?”

  “也有可能是某種神經毒素一類的生化攻擊型武器”肯特回答“但不無可能有瘋狂的學家將[喪屍]這種科幻的東西製造出來!”

  “真的嗎!?”麥可再次確認的問道。

  “不知道!這話說得我自己都不太信。”肯特搖頭歎氣回答。

  雖然喪屍片曾經瘋迷全球,試問有多少人真的相信會發生!?反正肯特更傾向於某種神經類的生化武器,會破壞神經,讓人瘋狂。

  “你說被咬到會不會變成喪屍?”麥可緊張的問道。

  “還不能確定就是喪屍!”肯特回答“但從FBI檢測的方向來判斷,就連抓傷都有可能會有未知的感染,所以等會要杜絕與感染者的一切肢體接觸。”

  “肯定是喪屍!”麥可繼續說道“你記不記得檢查時有問,有沒有想咬人?”

  “不是咬人!”肯特回答“是食用生食。”

  “不是一個意思?”麥可反駁。

  “有可能是神經毒的副作用。”肯特回答“讓人瘋狂,產生原始欲望或幻覺一類的!”

  “肯定是喪屍...”麥可小聲低咕。

  肯特歎氣搖頭的回應麥。死而複生,槍打不死神馬的肯定不可能。但與喪屍一樣擁有宿主移動能力和高傳染力這兩點應該也差不了太多。

  科幻片中的喪屍為什麽可以讓世界淪陷?就是因為有以上這兩點能力。一般病毒在殺死宿主後,短時間內若是沒有找到新的宿主,便會滅亡。但擁有病毒特性的生化武器,在結合了強迫宿主移動並主動散發病毒這點後,簡直是針對交通發達的新世紀的一大致命武器!

  “開槍打喪屍應該不犯法吧!”越來越靠近天鵝社區時麥可問到。

  “那得看被感染的人能不能治好!”肯特思考後回答“若只是短時間讓人瘋狂,或是像流感一般會能夠自行康復的話,隨意開槍將會有嚴重的後果!”

  “那怎麽辦?”麥可瞪大眼睛問道。

  “在警署授權前,只能以一般暴動方式處理。”肯特歎氣回答“如果面對多個暴民,並且危害到自身生命的情況下,可以動用致命型武器。”

  “那如果只有一個喪屍呢?”麥可再次問道“一群小孩喪屍呢?”

  “草!打一頓扔路邊!”肯特回答道。

  “嘿嘿!可以!”麥可笑道。

  短暫的安靜後,麥可所駕的野馬來到了天鵝社區的鐵門前。原本20分鍾的車程距離,麥可硬是用不到5分鍾就開到了。

  天鵝社區是一個高級公寓,只有兩層樓,成回字型的建築。中間是一個漂亮的庭院,外圍有圍欄及鐵門,鐵門前有一個不到五坪大小的管理室,平常都有一個叫瑪麗亞的大嬸坐在裡面,為住戶提供一些簡單的管理服務。

  圍欄外的停車場有數台冒著白煙的車,雜亂的停擺在停車格外。圍欄內的社區異常安靜,相比肯特15分鍾前與瑩結束通話時的吵雜截然不同。肯特再次撥打給瑩,但直接進入了語音。

  肯特一邊觀察著四周,一邊戴上戰術手套,然後緩慢地打開車門。將AR-15提在胸前後,肯特緩慢地走向管理室半開的鐵門。

  “嗶-嗶-”突然發出的喇叭聲嚇得肯特寒毛直起。

  肯特轉過身來怒瞪著剛把車門鎖上的麥可。

  麥可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事了,一邊傻笑,一邊來到肯特身旁低聲說到“我們走吧!”

  來到管理室前,肯特先從窗戶向內觀察,確定沒有人在裡面後,肯特雙手持AR-15步槍進入管理室,迅速檢查一遍管理室內的角落。隨後便向門邊的麥可打了一個手勢,然後走到管理室另一側的門前。

  “知道哪一間嗎?”麥可小心地來到肯特身後問道。

  “嗯!202號房。”肯特低聲回答“來過兩次,在二樓。”

  “再次確認一下裝備!”肯特一邊檢查自己的步槍和手槍一邊說道“等等怕沒有機會了!”

  麥可戴上戰術手套,半拉開警用克洛克17手槍的槍膛,看見子彈安靜的躺在裡面後說道“沒問題,走吧!”

  肯特以慣用手單手持著步槍,緩慢地將天鵝社區的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回字型公寓的中庭小院。小院一旁的花圃已經被踩踏的不成原樣,地上有不少血跡,還有兩個人影躺在血堆中。一樓有少數房間門戶大開,也有一些沾滿血跡的破碎窗口。

  雙手舉著步槍快速檢查門外兩側死角後,肯特貼著左側的牆,安靜快速的走向走向盡頭Z字形的樓梯。安全快速的到達樓梯後,肯特依舊高持著步槍保持警戒,專注地盯著樓梯,直至感受到麥可來到身後,才緩慢地踏上了樓梯。

  樓梯是攻堅任務中一大阻礙,死角太多,移動速度大大被限制住。因此肯特緩慢小心的向樓梯攀爬著。

  平安來到二樓後,肯特皺眉看著前方的走道。公寓二樓的走道不同於一樓,走道狹窄且漫長,只有兩人並肩同行的寬度。走道一側滿是窗戶以及許多半開的門,門與牆上或多或少都帶有血跡。走道另一邊則是看向中庭的矮圍欄,這是一種非常容易受到突擊的地形。

  肯特深吸一口氣後,踏步直行。靠著圍欄,與門窗保持著最大距離,一路安靜緩慢地經過許多半掩的門。因為一早的緣故,許多住戶家內都沒有開燈,昏暗的屋內不時傳出微弱的喘息聲還有衣服的摩擦聲。平常聽不到的聲音,在心跳加速下,聽得異常清楚。

  肯特強行壓住內心的緊張,保持著緩慢安靜的速度朝著202號房移動。

  肯特感受到後腳跟踢擊次數逐漸增加,麥可的呼氣聲也越來越近,看來遲鈍不擅思考的麥可,也意識到屋內有巨大的威脅,正緊張的提升移動速度,想要快點抵達此行的目的地。

  肯特與麥可終於來到了感覺永無止境的走道盡頭,看向了202號的房門。

  房門正大大的敞開著!!!

  **無用小知識**

  [1992年洛杉磯暴動]又稱[1992年洛杉磯內亂]。主指1992年於美國加州南部大城洛杉磯市爆發的一系列動亂,導火線為該年4月29日當地陪審團宣判四名被控“使用過當武力”的警察無罪釋放,導致上千名對此判決不滿的非裔與拉丁裔上街抗議,最終引發一連串暴動,波及包括亞裔(特別是韓裔)在內的各社群。暴動持續了整整三天,在這期間共有53人死亡,財產損失約8~10億美元。大約有600起縱火,以及大約1萬人被逮捕。除了洛杉磯市警察局之外,大約1萬名加州國民警衛隊和數千名美國陸軍和海軍陸戰隊士兵也被部署鎮壓示威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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