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刀鳴鴻刀,這是一把什麽刀,八寸三分檀木柄,這是一把殺豬刀。
專殺畜生不殺人,大驚小怪誰沒見,哪裡沒有殺豬漢,靠它糊口才窩囊。
南陽絕南陽好,南陽殺豬不一樣。我說你別不相信,各位聽我慢慢講。
南來的北往的,砍柴種地放牛的,誰知宛縣西南角,就要一位殺豬的,
姓何名進字遂高,祖宗十八代殺豬,家境貧寒命不好,小小年紀便喪母,
還好來了位後媽,一手牽個拖油瓶,一腳踏進何家門,從此就是何家人。
弟弟本姓朱名苗,入鄉隨俗改何苗,沒過多久生倆妹,長得水靈人人愛。
清湯寡水粗茶飯,只求平安苦也樂,厄運專挑苦命人,沒過幾年又喪父。
哭天喊地哀嚎後,生活還得要繼續,年輕何進一睜眼,六張嘴巴要吃飯。
後媽關他個屁事,弟弟也是帶來的,唯有兩個小妹妹,同父異母的而已。
自古仗義屠狗輩,性情中人殺豬漢,但聞何進一聲吼,一個也不能撂下。
操起祖傳殺豬刀,生活重擔一肩挑,夜未三更已起床,沒有一丁點怨言。
祖傳手藝刀法好,快穩準狠有絕招,只需一刀誰不服,若要補刀算我輸。
某年某月某一天,街上熱鬧賽過年,否極泰來殺豬漢,一看大妹被帶走。
拔刀而起要搏命,殺豬漢子非莽夫,一看對方那陣仗,前呼後擁不一般。
禁衛高手執長戟,驍騎都尉騎龍駒,扭扭捏捏是宦官,一聲‘回宮’皆避讓。
何進也只能作罷,無可奈何把刀收,祈求天佑何家妹,繼續殺豬把口糊。
沒過幾年禦史到,旌旗招展請何進,高頭大馬配乘輿,苦盡甘來如做夢。
原來大妹在皇宮,被封貴人正受寵,便將全家接進宮,何進被拜為郎中。
朝為窮巷殺豬佬,日暮榮登天子堂,從此扶搖青雲上,臥虎藏龍是南陽。
國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天公將軍是張角,星夜起事一聲吼,
蒼天已死黃天立,率領百萬黃巾反,攻城奪郡殺貪官,席卷大漢達七州。
是福是劫不是禍,是禍誰也躲不過,社稷累卵倒懸危,一介屠夫拍案起。
腰插一把殺豬刀,登壇受拜大將軍,開府建牙聚群英,天下豪傑聽號令。
殺人殺豬都一樣,祖傳手藝誰不服,白刀子進紅刀出,力挽狂瀾看何進。
各位東奔的西跑的下鄉的趕集的聽我一句勸,再苦再難不要誤入黃巾,殺豬的何進會把你們當成豬給宰了......”
小羽順利進入南陽,目的地雖然是宛城,但來到堵陽縣便暫停匆忙的步伐。此處地如其名堵的一塌糊塗。只因暫時還沒有遭黃巾席卷,所以四面八方躲避戰亂的,賣藝的,逃荒的,唱戲的......都匯聚於此,街道人流洶湧魚龍混雜......
小羽一行也混跡其中,隨波逐流來到一個露天戲台前,見生旦淨末輪流登台獻唱也饒有興趣,隨後一個白鼻子小醜壓軸登台,連說帶唱雖主基調是傳頌何進,卻在高潮之時話鋒一轉用極其嘲諷的語言將黃巾義軍跟豬畫了一個等號,依然不依不饒大放厥詞道:“各位觀眾老爺無聊看客,重要的事情再重複一遍,不要加入黃巾軍。實不相瞞黃巾頭子妖道張角都已經被困廣宗。被活捉只是個時間問題,到時候就會用囚車押往洛陽,然後在大街上在眾目睽睽下被車裂而亡。那個天下都翹首以盼的時刻有誰是最期盼的人,有請典獄大人。”在小醜的邀請下只見一身著官服的漢子來到台前,拉著一張苦大仇深的馬臉口出狂言道:“我姓車名勒,最擅車裂之刑,本是一名獄卒,就因為車裂了馬元義被升為獄典,若能車裂張角那廷尉之職就唾手可得。”
那車勒話還沒有說完便有人躍上戲台道:“想車裂我的偶像天公將軍張角,先問一下張角的小迷弟張牛角我手中這把刀同不同意。”話音一落單刀直入猛撲車勒,那車勒也是武人出身,見有人來襲本能避其鋒芒往後一閃。
張牛角雖撲了個空但怎能空手而歸,反手一刀就將旁邊撤退不及小醜的項上人頭給削落在地,再抬頭一看只見戲班的一眾花臉各操刀槍劍戟圍了過來,外加車勒扛著一把大辟斧展開猛烈反攻,難以招架之時身後三位兄弟雷公、苦蝤和李大目也衝上來戲台,雙方短兵相接鬥得帷倒台塌之際官軍也出動了。
非常時期堵陽縣令緊繃著精神不敢有半點懈怠,稍有風吹草動便立即行動,只求將時態消滅在萌芽狀態。好在李大目眼觀四路,提前發現兩側包抄快速逼近的官軍,及時提醒讓苦蝤魁梧身形蘊含的潛能徹底爆發,一聲大吼砍倒一名大花臉並殺出一條通道。張牛角斷後掩護兄弟們撤退時,雖看了一下周圍卻沒有發現小羽和宋江,情況緊急只能用麻布裹住兵刃混在人流中退去。
畢竟人生地不熟張牛角四人幾經周折依然發現自己所到之街道前後都有官軍堵截,進退維谷之際耳邊傳來一個壓得很低的聲音道:“進入左邊巷道深入第三個十字巷口右拐後一直往前走就可離開堵陽縣城,前面有一片山野可為暫時隱身之地。”牛角低頭一看正是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