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轟鳴。
高天之上的較量雖然不少人可以看到,可能明白其中真意的只有極少部分。
而更多人,在意的是西部屍體大軍。
這需要依靠他們自己來對抗。
各大宗門都將參與其中。
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當然,並不是人人都會跟屍體較量,有些魔門中人開始趁火打劫。
一開始隱藏起來,而後攻擊還在恢復的宗門。
以此壯大自己。
這類的事不在少數,這樣的人更被萬物終焉的人扶持。
“怪得了誰?你們不是要好心救助城裡的人嗎?
我們也是城裡的人,現在我們缺少靈石,你們不應該把靈石給我們?”一位中年男人笑著說道。
他身後都是一些毫發無傷的強者。
而對面一位年輕男子帶著些許重創之人。
“你們擊退了屍體已經很辛苦了,把東西給我們,我們幫你們看著四周。”中年繼續說道。
年輕男子眉頭緊蹙。
“不要不識抬舉,給你們台階就趕緊下,我們要是動手你們命都沒了。”中年男人嗤笑道。
一些重創的人只能低聲暗罵“無恥”。
可是現在打起來,對他們來說就是致命危機。
最後只能化作一聲歎息。
他們選擇妥協。
為了抵禦屍體,他們不惜重創,最後卻被這些人撿了便宜。
還搭上了自己的一切。
“他們好歹是好人,不當好人但也不至於為難好人。
不然以後誰當好人?”所有人都覺得一切已成定局的時候,突然有聲音傳來。
只見大地盡頭出現了一道身影。
他步伐緩慢,卻刹那間來到了眾人不遠處。
這是一位頗為消瘦的中年男人,頭髮摻雜著一些白發。
氣息平和,像溫雅書生。
他的到來,讓所有人童孔一縮,因為沒人可以看明白這是什麽樣的人。
“前輩說哪裡的話。”中年男人冷汗直流:“我們是真的打算為他們護法,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這樣是最好的。”中年男人笑著點頭,而後隨手一揮。
奴字從他手中飛出,隨後落到了這些人眉心之中。
“那就守住這裡吧,為他們護法。”中年男人微笑道。
之後他邁步離開。
隻留下驚恐的魔門眾人。
此時,中年男人走在路上,也看到了天空的變化。
但是他沒有急切,而是一點點往前。
些許時間後,來到了一座大山前。
路過村子,發現村口寫著大山兩個字,看起來荒廢了很多年了。
他沒有逗留,而是往山後的一處懸崖走去。
“可惜了,沒有這麽早出現,要等他們結束。”中年男人抬頭看向天際頗為感慨。
“天道築基落敗之後,明月宗跟書院的人就該動手了,西部動蕩將由此開始。”
“只是不知會何時結束,但是在這次動蕩中先賢書頁也會現世,不知道有沒有人與我競爭。”
中年男人低眉看著懸崖,安靜的等待著。
——
高天之上的較量幾乎進入了尾聲。
白色大鳥已經力不從心。
哪怕有無數光芒照耀在她身上,可強弱懸殊,依然是落敗的結局。
江浩看著天空,垂下眼簾。
他感知過了,自己上去也是一樣的下場。
哪怕身具古今天的身份,可依然沒有任何作用。
對方的身份是真的,見識也是真的,手段與境界都遠超他。
如此懸殊的差距,任由自己了得,也無濟於事。
對方不可能壓低修為同階與他較量。
所以他不會上去。
如果真的找過來,那就先逃。
西部的事最後還是留給西部吧。
只是他也不打算把玉佩帶走,或許還能尋找一個有用之人。
不管是天道築基還是當初的軒轅劍,江浩都只會協助,而不會取而代之。
因為他自知自己無法背負這樣的重任,也做不到他們那種地步。
他只是想活下去,再苦再難也會想盡辦法。
所以注定成不了萬人敬仰的存在。
可他不會奪走這些人的機緣,如果在能力范圍內,也一定會伸出援手。
現在也是如此。
天道築基即將落敗,而他能做的就是試圖打亂屍體的氣運。
給天道築基創造機會。
進可攻,退可守。
只是......
江浩轉頭看向紅雨葉,猶豫了下道:
“前輩,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可以,到時候我會在你身上取一件東西。”紅雨葉平靜道。
江浩點頭。
自己好像欠了三件東西了。
現在是四件?
或許吧。
記不清了。
之所以不在意,是因為對方要殺自己很容易,取走東西也很容易。
現在一直不動手,是因為他還有價值,對方也沒有動殺心。
否則以強者的喜怒無常,自己早已身首異處。
“那麽你想做什麽?”紅雨葉問道。
“等下想請前輩取兩樣東西。”江浩說道。
——
高天之上。
“可惜,太可惜了。”猛虎口吐人言:
“天道築基自古少見,就這樣把你殺了真的太可惜了。
可是你不死,我要的東西就得不到。
所以我還是要殺你。”
屍族之威綻放。
黑雲漩渦轉動,仿佛整個天空都成為了猛虎的領地,他步伐邁出氣息擴展,震動八方。
飛鳥飛的再高,也高不過猛虎的身影。
這是以絕對的氣運與實力吞噬對方。
面對這可怕的威壓,以肉眼就可以看到飛鳥的心緒,她渾身顫抖,甚至下意識的想要轉身逃離。
只是硬生生的穩住了步伐,阻止自己轉身逃離。
“勇氣可嘉,可惜也就勇氣可嘉。”猛虎一躍而起,利爪揮動。
噗嗤
飛鳥翅膀被撕裂。
緊接著身上被劃傷。
隱約有慘叫聲傳來。
高山之上,景大江眉頭緊皺,最後重重歎息:
“看來最後一個人是不打算出手,不知道是為什麽。”
至於還有一個,出現一下就沒了,不寄予厚望。
“要動手了?”長胡子老者問道。
“嗯,聯系明月宗的人,配合我們動手,讓書院的人鎮守大地。
能護住多少就護住多少。”景大江冷漠道。
這個時候該怎麽做就得怎麽做,不能因為仁慈而退讓半步。
那只會迫使更多人死亡。
“嗷!”
就在他們做好準備的時候,突然間有龍吟聲出現。
一道熾白之光刺進黑色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