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鬥?”
“北鬥主死?”
樓近辰的心中在這一刻想到了這個,他不知道,這片星域是否有北鬥七星,但是這一刻的樓近辰,卻感受到了傳說中的那種死機注入靈魂。
這個焦飛光,銀河劍派的弟子,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劍圖,劍陣?
這些不過是他心中閃過的念頭,因為他沒有時間多想,那注入心中的死機像是傾注而來的無形冰水,那寒冰般的殺機透骨入魂。
他的心中開始觀想烈陽,烈陽自他的心底生發,像從最深處的湧起,像是一直存在於那裡,只要不被人撩撥便不會湧動,而在被人撩撥之後,便立即會有反應。
他心底的陽光,自七竅和毛孔之中透出,靈魂之中的那一股‘死機’像是‘寒’一樣被驅散。
他整個人站在這一片黑暗之中,就像是個太陽一樣。
只見他抬頭看了一下那七顆星,便見到有七道光華結為一道光落下。
落下的一刹那,便已經臨身,劃過他的護身法光,然而只是劃過一寸,便被擋住了,那是他的劍丸融入了護身法光之中,擋住了劍光。
同時,看到樓近辰身體一側,身上光芒一漲,仿佛黑暗之中開了一扇無形的門,那些劍光便從樓近辰的身上滑落,而樓近辰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樓近辰依然站在那裡沒有動,卻又像是剛剛從一個黑色的布罩之中鑽了出來。
樓近辰的位置沒有變,他抬頭看的天空,卻沒有那片黑暗的天空了,只看到了一張圖懸於天空之中,泛著黑白的光輝。
樓近辰朝著焦飛光一指,身上的白光便竄了出去,像是有靈的白虎一樣,從他的身上竄出,撲向了焦飛光。
而焦飛光念頭一動,那劍圖卻是往他自己和兩位師弟的身上一裹,便已經在劍光撲下的一瞬間,驚險的化為一道流光遠上天空,落在一片雲團上。
然而那一團白光一個忽卷,如風一樣打著圈兒,卷起一片劍吟聲,忽閃之間,追著焦飛光而去,焦飛光才站定,便有一片金白的光芒到了面前。
他也不得不感歎,這個樓近辰鬥起劍來,那是得先機便不饒人。
他一揮衣袖,七道劍光化作點點寒芒,螺旋的穿刺而出,本是要擋住樓近辰的劍丸,然而七道劍光刺入劍丸光芒之中,卻隻感覺到一片空虛。
像是根本就沒有實在的東西,只有淡淡的鋒銳感從他的劍身上劃過。
這又讓他清楚的知道,那劍芒若是落在自己的身上,落實了,自己的頭絕對留不住。
劍丸最大的妙處,便是虛實無定,寄以神念,靈動迅捷。
其動若風,無孔不入,其芒如光,卻帶著無邊的寒銳。
他在劍光及身的一刹那,自己的劍未能夠真正的抵擋得住,便已經有些來不及的感覺。
他揮動衣袖。
這個時候,他身上的衣服有著一層玄妙的法光籠罩著,正是之前的劍圖。
他的劍圖是一件極為玄妙的法寶。
有著空間屬性,能夠將人卷入圖中,以妙法殺死敵人,換一種用法,又能夠給他提供遁術,和防禦。
他一揮衣袖,跳動的劍丸之光,便如入泥中一樣。
只見衣袖形成黑色光圈,將劍光卷入了其中。
焦飛光身邊的兩位師弟臉上喜笑顏開。
剛剛那一短暫的時間裡,他們心中是亂的,是驚訝的,是慌的,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師兄居然都不是對手,居然要逃,還被對方一路的追殺。
他們是很清楚,自己大師兄的劍圖是多麽的玄妙強大的。
現在看到那一團可怕的白光終於被大師兄收了,自然是高興的,臉上的笑容堆起,正要說話,卻見他們的大師兄臉色一變。
因為他的衣袖,已經有白光透出。
就像是衣袍罩著燈,燈光從紗縫裡透出來。
他連忙一甩衣袖,一團白光便被甩了個十余裡遠。
樓近辰的法念一緊,那一團白光迅速的收縮,這團劍光像是人在呼吸,如人在收縮身體。
這一緊,便是收縮,是蓄力,是心的緊束。
隻頃刻便要綻放出來,而那焦飛光臉色一變,一揮衣袖,將兩位師弟卷入其中,再一轉身便似融入了虛空,不分彼此,消失不見了。
在離京落宮百裡外的地方,有三個從虛空裡跨出,回頭看京落宮。
“大師兄,這人……”
說話的人說到這裡,就沒有繼續說了,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說。
“此人劍術凶戾,詭異,靈妙,高絕,我的劍術竟是無法在其面前展開,實在可怕,不過,我仍然有劍咒之術未及施展,真要決先死,我並不需要直面於他。”
“是的,師兄的劍咒之術,掌門都曾誇讚過。”一位師弟說道。
焦飛光心中還有話沒有說出來,樓近辰如此劍術,只怕只有門中長輩才可以抵擋。
……
樓近辰並沒有追殺,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動過腳。
那個焦飛光的劍術,算是高明的,而且那劍圖也極為玄妙,如果不是自己有‘門’字法,第七境之後,又有了更深的空間領悟,想要從那劍圖之中安然的出來,絕不容易。
當然,出來還是有辦法的,比如動用‘一劍分陰陽’這一式。
樓近辰在京落宮前與焦飛光鬥劍,都被玄天宗看在眼中。
玄天宗的副宗主臉上也閃過驚訝,說道:“樓近辰此人對於空間道韻的領悟已經相當不錯了,焦飛光的劍圖居然根本就沒有困住他,這讓焦飛光措手不及,心氣被奪,先機被佔,後面所施之劍法便不成型了。”
“師叔,我有一個想法。”姬冰雁說道。
“你說說看。”副宗主看了姬冰雁一眼,他知道,自己這個師侄,心怕是要被那個樓近辰的風姿給吞沒了。
“樓近辰之能,恐怕已經不是一個弟子身份所能夠媲美的了,我們為什麽不給他更高的身份呢?”姬冰雁停了下,看了看自己師叔的臉色,繼續說道。
“他在這東州,有著極高的名聲,但是其人又並沒有什麽權欲,所以,如果能夠爭取到他入派,那將會對穩定那些新入弟子之心,有著極大的作用。”
“我們界域之中,雖然這一次同心協力的來到這裡,但是界域之中的爭鬥極為的激烈,而且,星宇之間,各界域之間,從來都不平靜,我們若是能夠在補充了這些新的血液後,將他們更快的融入門派之中,好處可想而知。”
玄天宗副宗主心中沉思著,姬冰雁的話自然是有道理的。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帶著那太陽宮殿離開的話,這個界域究竟會有什麽結果,我們誰也不知道,若是這個界域陷入黑暗之中,可能會生靈滅絕,即使是不滅絕,也會是淪為陰邪之地,他會恨我們的,所以,想要他融入我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玄天宗副宗主的話,讓姬冰雁說不出話來,歸根到底,這是毀別人的界域,在做損人利己的事。
就在他們說話之間,鏡中的樓近辰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只見他抬頭看了一眼,從他的雙眼之中泛起烏光,緊接著那烏光擴散,竟是讓鏡面堆起水韻,樓近辰的身影便在這水韻之中消失了。
玄天宗副宗主一揮衣袖,一團清光落在鏡面上,鏡面快速的乾淨起來,然而鏡中景象只有京落宮。
而樓近辰已經不見了。
他試圖去找,鏡面之中了無蹤影。
“這樓近辰的遁術,竟如此之高明!”玄天宗的副宗主這一次真正的驚訝了。
劍術非玄天宗所長,但是法術卻是玄天宗的長項,他發現這個樓近辰在劍術之外的法術,也是如此的玄妙,讓他非常的驚訝。
“若是這個樓近辰能夠加入玄天宗,並參與到那個解禁之中,一定會進程大增。”玄天宗的副宗主說道。
他抬頭看天上的太陽,覺得進度有些慢了,需要去和大家商量一下。
於是,一縱身,身體化一道靈光衝天而起。
……
樓近辰則是離開了京落宮。
他要去找‘火神教’,他總覺得,火神教的那個火神,似乎與這個‘太陽’有些關系。
他先是找到了‘灶王社’的人,然後從‘灶王社’那裡了解到了火神教的底細。
確切的來說,灶王社那裡其實也沒有多少‘火神教’的底細。
因為灶王社的人說,星宇之間的火神極多,而煙嵐界的火神不過是本土的一個‘小神’。
灶王社的人所知道的就是,這個‘火神’不是外來的。
在煙嵐界之中的信仰也是斷斷續續, 時間線卻很長。
這讓他心中的猜想又多了幾分。
然後,他找到了火神教的人。
只是火神教現在已經分裂了,一派是丘文為首,正在擺脫那個瘋狂的‘火神’影響。
而樓近辰並不是找他們,而是要找另一派。
那一派的人已經淪落到了焚燒活人,已經走向了瘋狂與墮落。
他們已經被丘文聯合其他的人,趕出了江州。
樓近辰找到之時,他們正在進行火祭。
十余人被綁在火架上,已經死亡,其‘火神’的意識正在回收,而樓近辰遠遠的看到,他念頭一動,附著那火焰升騰的神念而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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