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近辰當然不會大意。
他很清楚第七境與第六境的差距。
不過,在他的心裡卻有一些自信,認為自己即使是不敵第七境,也至少能夠從七境的手中逃脫。
更何況,他想親眼見見第七境是什麽樣的存在,有句話說,往前走時,前方必須有一個目標,若是沒有目標,行走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在前行。
這並非是危言聳聽,許多人認為自己在向前,在前進,但是並沒有,即使是壽元耗盡也未能夠看清前路,或者只是自己以為自己看到,一輩子都在伸手撈水中月鏡中花。
“你跟我說說劍靈山上的變故吧,有很多事,何吉並沒有說仔細,我也沒有細問,我想,他也不知道。”樓近辰相信,以白也劍的修為與地位,一定能夠知道更多。
白也劍歎息一聲,說道:“師姐的名字叫……”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便又說道:“周燕尋,她本是當朝皇帝的七妹,一母同胞,只是她從小就喜愛劍術,便早早的拜入劍靈山中,成為了這一代的大師姐……”
“這其中有沒有她身份的原因呢?”樓近辰問道。
“或許有吧,但是更主要的是她的修行,她無論是什麽劍術,一學就會,無論是什麽法術,一點就通,而在我們劍靈山有一處禁地,供奉著一尊劍靈神像。”
這些樓近辰聽說過,但樓近辰並沒有打斷他。
“這就是劍靈山的秘境,也算是門派根本,這劍靈神像,能夠孕育靈劍……”
樓近辰知道這個,具體怎麽孕育的,他沒有問,無非就是那些方式。
他雖然沒有做過,但是能夠想到。
“大師姐她說得了靈劍,卻說在體內拿不出來,但是後來,她生了一個孩子出來,沒有人知道她這個孩子是怎麽來的,說實話,我與她的關系算是不錯的,我私下裡問過她這個孩子是怎麽來的,她笑著對我說,當然是與她父親生的。”
“在我聽到那話之時,我的心卻咯噔了一下,因為我曾在行走江湖之時,曾遇上過大家閨秀被一些陰鬼妖物惑住,自認為找到了如意郎君,並一心想要嫁給對方,從而懷上了一些鬼胎妖胎的,我當時覺得,大師姐就可能也是如此。”
“只是大師姐卻又清醒無比,她直接笑著問我是不是覺得她被陰鬼妖物給惑上了,我當時回答‘是’,而她則說她是自願的,她說‘我知道他不在我們這一方世界’,但是我已經愛上了他,並且,她希望我能夠幫她。”
後面這一段,是何吉沒有說的,顯然他不知道。
“我當然不會同意,但是我當時仍然是問‘如何幫她’,她說‘讓他來到這個世界’,說實話,當時我嚇了一跳,能夠讓我大師姐那樣的人物愛上的,絕不可能是陰鬼妖物,她說‘讓他來到這世上’,那就說明那不是這個世上的人,當時我立即想到了‘秘靈’。”
“於是我去稟告了掌門師尊,說大師姐被秘靈惑了心,懷了秘靈的孩子,按這樣的,那孩子是不可能留住的,但是大師姐的身份特殊,是當朝七公主,她搬出了自己的身份,終於還是將孩子生了下來,而山門之中,最終都奇怪的默許了。”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派內很多人都被影響了,就連我也覺得,不如讓她先生下孩子再慢慢的做計較。”
“在孩子生下來了之後,派內卻開始有了一個聲音,說那劍靈為劍靈山辛勞了數百年,不如請其下來……”
“這樣的話,居然最後有許多人讚同,有人說這劍靈可稱得上是劍靈山的祖師,
有人說劍靈山的根本就是那個劍靈,不應該再束縛他。”“而不讚同的人,都認為他們受到了蠱惑,他們自然不認可,我看著原本的同門師兄弟和師長因這個爭執的,慢慢的反目,連曾經的小事都翻出來說,我便覺得心情煩悶,於是有一天晚上我下了山。”
“也就是說,劍靈山覆滅殺戮的那一晚上,你並不在山上?”樓近辰問道。
白也劍暗然的說道:“是的,我不在山上。”
“不在山上是對的,一個人的力量,如果沒有用在關鍵之處,是渺小無力的。”樓近辰來到白也劍的面前,問道:“那麽,現在你是怎麽打算?”
“我,……”白也劍沉默了一下說道:“師叔認為我們應該奪回劍靈山,而且周燕尋可能已經釋放了那個秘靈,所以我們做為劍靈山的人有責任將那個秘靈再束縛住。”
“我不要聽你師叔的,我要聽你的。”樓近辰說道。
他在京落宮傳法,隻傳人類,但是後面他又將煉氣法刻在了京落宮的柱子上。
是因為他有自信,修了自己法門的人,當不至於為禍為害,就那三層定性,即使是非人修行了,亦可神清氣明,不至於成為邪魔。
所以他才會將那煉氣法留在那裡。
現在他問的是白也劍自己的想法。
他並不知道那劍靈山上的‘周燕尋’是否為惡,也不知道她放出來的‘秘靈’是否作邪, 但是這個時候,他就想知道白也劍的態度。
只要他是一定要上山的,那無論怎麽樣,樓近辰也是會去的。
白也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其實覺得,沒有必要再去奪山,再重開山門都比奪山要好,不過,我也想再看看周師姐究竟怎麽樣了,想看看看她是否有放出‘秘靈’來。”
“那我就陪你去看看吧。”樓近辰走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說道:“不要壓力太大,不要想太多,你看,頭髮都白了,哪裡是一個煉氣士該有的樣子。”
“天塌不下來,就算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的頂著,而你,算不上高個子的。”樓近辰伸手比劃了一下他的個子笑道。
他能夠想象得到,白也劍下了山之後,沒多久就聽到了劍靈山覆滅受難的事後一定非常的難受。
“不過,之前看你寫給陳瑾的信中說受了傷被人所救,你後面自己一個人偷偷的上了劍靈山?”樓近辰問道。
“是的,我聽到劍靈山出事之後便一個人去了劍靈山,卻被一劍刺落,幾乎喪命。”白也劍心有余季的說道。
“一劍刺落,當真如此厲害?”樓近辰微眯著眼說道。
“是的,是我見過最可怕的劍法,飄渺不知其從何而來,入眼便已經及身,無從躲避,以劍擋之,卻擋了個空,而劍已經傷及肉身,深入靈魂,我甚至覺得,對方可能是留了手,要不然的話,我根本就已經沒有命了。”白也劍說道。
“當真是好劍法啊,好劍法!”樓近辰卻似乎在心中構想著自己面對那劍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