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近辰手拿著書,一步步的來到那副畫前,畫上的絕美女子,那一雙蛇瞳,像是在審視著畫前的人。
樓近辰盯著她的雙眼看,他覺得自己看的不是一副畫,而是一個人,眼神在接觸,他眼中的畫像在洞開,然後他看到了另一雙眼睛。
那一雙眼睛更加的陰寒,這種陰寒不是那種惡意的寒,而是純粹的冰冷,他很快就明白,這是那一個喜宴諸神山之中,被鎮壓的素月宮弟子憐雲的目光。
她通過自己的畫像,居然可以注視著這個素月宮中。
樓近辰微躬身行了一個禮,畢竟私闖別人的宮殿,看別人的書,怎麽也要尊敬一下,至於對方與太陽神宮的恩怨,與他可沒有什麽關系。
他從對方的眼神之中,讀到了一些意思。
但是他不知道會不會是自己的錯覺,於是依然繼續去看書,他這一次看的是遨遊虛妄的書。
那書裡寫著,人在星宇之間行走,動則百年千年,甚至一生都到不了另一片星界之中,但是從幽妄裡走,卻可以在短時間內到達。
這一本書的裡面,是介紹怎麽在幽妄裡行走的書,其中有著一些禁忌。以及怎麽在幽妄裡到達自己要到的另一片星空,然後再從幽妄之中出來。
樓近辰想到了清河界的人,他們的到來,在樓近辰來,即使是在星宇之中飛遁再快,一次出行必定要許多年,原來可以從幽妄之中走。
這是一套很複雜的方式,能夠在星宇之中穿行的,都有自己進出幽妄和尋路的方式,這可以說是各大門派的秘密了。
當然,也有並不遠航的人,只在自己的界域周圍遊蕩,便也不需要進出幽妄,這樣的人很多,可能有些數百年上千年的修行,都是在自己的界域附近遊蕩。
當然,也有人早早的就進入幽妄之中,但不是那種一定要遠遊,而是像游泳一樣,離岸入水中遊一圈又回來。
樓近辰很感興趣,不過,這裡面還寫到,遨遊幽妄,最大的麻煩就是去了之後尋不到回家的路。
所以都會自己給自己留下一個回歸到真實世界的標記。
一開始的時候,大多數的人都是神遊幽妄,所以肉身是坐在那裡不動的。
這也是最佳的肉身標記,所以這種標記又被稱為肉身坐標,但是後面真身一起進入幽妄之後,便沒有肉身坐標了,只能夠自己留置標記,而這種標記有很多種稱呼,一般為坐標、道標、神印、法記。
這是私人所為了自己不迷失方向而留下,供自己用的,還有一些龐大的界域,會建立公域道標。
這種道標便如海上的燈塔,照入幽妄之中,若是有人看到,便可以前往。
但是這也會吸引幽妄之中的各種秘靈,所以只有一些大的界域,無懼於這些東西,才會建立這種燈塔式的大道標。
除了這些之外,其中非常重要的就是要有一件能夠遨遊星宇與幽妄的法寶。
星宇之中最流行的就是舟型法寶,隱晦,又有突破空間的能力,還有著助戰的能力,所以這一本書裡面著重介紹了有這種法寶的好處。
因為有這樣的法寶,可以結伴出遊,星宇之中每一個強大的宗門的渡幽船,就是一艘戰艦。
而祭煉這種能夠橫渡幽妄的船,便是一個強大宗門的標志。
這上面沒有說怎麽祭煉渡幽船,但是也有說道,有些強者,會不祭煉渡幽船,而是直接憑肉身橫渡。
樓近辰沒有在這裡找到祭煉渡幽船的方式,他發現,很多秘密的東西,其實對方並沒有放在這裡,至於那些修行之法,很顯然,
也沒有入虛之後的。就在這時,樓近辰的耳中聽到了一個聲音。
“你過來。”
這聲音不是真正的聲音,而是在他心中響起,他第一時間看向了那張畫。
“?”
他心中疑惑,卻並沒有真的過去。
“你怕什麽,我被鎮壓在那山中,可不能夠把你怎麽樣。”那聲音繼續在他的心中響起。
就這種自己心中直接響起別人的聲音,而自己還無法拒絕的本事,他就知道,這個素月宮弟子憐雲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
正如一個緊鎖的屋子,關閉門和窗戶,自認為誰也進不來,但是光可以進來,塵埃自生,空氣進來,聲音進來,而屋裡的人卻不知道是怎麽進來的,這就是差距。
他覺得自己的心門緊閉,心念束緊,別人想要悄無聲息的侵入,肯定會被他知道,但是現在他就不知道。
所以,若是對方突然對自己施法,那自己很難防住。
“晚輩樓近辰見過前輩。”樓近辰來到那畫前,再一次的行了一個淺躬身禮,開口說道。
“伱這小輩,狂傲的很,能得你稱一聲前輩,本宮亦該知足了。”素月宮憐雲冷冷的說道。
“晚輩向來謙遜,何來狂傲之說,前輩莫不是聽了什麽人的讒言?”樓近辰問道。
“呵呵,本宮雖在山中,卻也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你入本宮的月宮,肆無忌憚的看本宮為弟子們準備的書,是想成為本宮的弟子嗎?”憐雲的聲音在樓近辰的心中響起。
樓近辰開口道:“晚輩所修之法,恐怕與素月宮的修行之法不合吧!”
“算你還有一點自知,若非是見你所修之法是陰陽道太極一脈的,就憑你在太陽道上的造詣,你早已經死了。”
看著這個不知多少歲的女人,被劍扎破了胸口卻依然還存活的強者,他不想與對方計較這些。
當下說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本宮喊你不是為了教訓你,而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原本這一界的太陽雖不旺盛,卻也穩定,但是自從太陽神宮的弟子在那上面放置了太陽宮,這麽多年來,已經與太陽有了很大的融合,而這一次被清河界中的人以粗暴的方式拖出來,已經傷到了太陽的根本。”
“照此情形下去,這太陽會越來越暗沉,雖不至於熄滅,卻也會危及本界之中人的生命。”憐雲說道。
“難道,宮主有辦法?”樓近辰喊對方宮主,心中卻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因為別人也稱他為宮主。
不過,現在京落宮已經沒有了,他也不再是宮主了。
“有一個辦法,祭祀,使太陽之中誕生一位‘太陽之神’,這太陽便能夠慢慢的恢復其光輝。”
這位憐雲的話,讓樓近辰微微一愣,說道:“不是說素月宮,與太陽神宮恩怨綿長,你為何會讓這太陽之中誕生一位太陽之神呢?”
“素月宮是與太陽神宮有仇怨,但是卻不是與‘太陽’有關的一切都有仇。”
憐雲的話,似乎很有道理,但是樓近辰卻覺得,對方似乎沒有必要特意的來告訴自己這些。
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那憐雲似乎也感覺到了樓近辰的懷疑,當下又說道:“我教你拯救‘太陽’之法,你也要為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樓近辰問道。
“你有一位朋友薛寶兒,你可帶她來素月宮中,本宮欲收其為弟子。”憐雲的話讓樓近辰有些意外。
但是這個事,他也不好拒絕,畢竟素月宮是聞名於星宇之間的強大宗門,能夠被這樣的宗門收入其中,是一個人的大機緣大福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