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奶奶,你是勾欄女子,在這兒裝什麽貞潔烈婦啊?”
張鴇母正鬱悶地朝如意嚷嚷。
流蘇斜倚在床頭,披頭散發,衣衫不整,打了個呵欠:
“都說了,主人壯碩強悍,讓我享受到了身為女人的快樂,我已經發誓,此身隻願伺候主人,絕不會讓其他男人再碰我一下!”
咦~~
流蘇說完自己都覺得這話太下流了。
但沒辦法,為了既不接客,又能留在怡紅樓替聖女打探消息,只能演出“勾欄女子愛上恩客”的狗血戲碼。
張鴇母苦口婆心地勸道:“如意,天下這麽多男修,有的是人能讓你享受更多歡愉,何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流蘇切了一聲:“那我問你,樓下那些色鬼,誰能做到堅持整整一個時辰?誰能如他般不沉迷於我的美色?完事便走,毫不留戀?這才是真男人!”
yue~~
我真的要被自己惡心吐了!
流蘇忍住想吐的衝動,話說的越來越離譜。
“一個時辰......”
張鴇母張張嘴,她在怡紅樓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一次一個時辰的。
想想那陣仗都腿軟。
不過這也不是你不給我賺靈石的理由!
張鴇母雙手叉腰,惡聲惡氣地道:“今日你不接也得接!來人,給如意梳妝打扮!”
幾個壯碩的女修應聲進來,氣勢洶洶地走向流蘇。
“逼我是吧?來啊!”
流蘇手往衣領下一掏,從山縫間掏出一張符紙,呵呵冷笑:
“這是玉焚符,今天誰敢碰我,整個怡紅樓都要給我陪葬!”
“玉焚符?你從哪裡來的?!”
張鴇母臉色一變,連忙喝止那幾名壯碩女修。
這玉焚符可是三品符紙,以使用者為中心,可瞬間燃起滔天火焰,燒毀一棟樓不在話下,主打一個玉石俱焚,大家一起死。
如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流蘇咯咯笑起來,抬手摳了摳凌亂的頭髮,瞎話繼續往外冒:
“是主人給我的,他說我已是他的人,若是有人壞我貞潔,便用這玉焚符與他同歸於盡!”
她是夏青蓮的侍女,受傷前修為不低,在魔門的地位也頗為超然,身上藏著不少東西。
這玉焚符只是其中一件而已。
不過她現在只是個修為低微的勾欄女子,拿出一張三品符紙確實有些奇怪,所以這個鍋只能讓那個瞎眼的家夥背了。
反正他一次一個時辰的名聲都傳出去了,有張三品符紙也不過分吧?
張鴇母自然認得這真是玉焚符,不敢再用強,臉上扯出笑容:
“如意,咱們勾欄女子,怎能對客人動真情?再說,若是伱那位主人已然婚配了呢?”
流蘇立刻道:“那我便做他小妾!”
張鴇母又道:“若人家不願意娶你為妾呢?”
流蘇“深情”地道:“那我便為奴為婢,哪怕給主人做個通房丫頭,做飯丫鬟,我也心甘情願!”
“嘔!”
這次她真的把自己惡心吐了。
張鴇母以為她是為了“主人”太過激動,差點沒氣死,順了下胸口才道:
“那若是人家根本不願意接受你呢?”
流蘇控制臉上肌肉,神情變得淒楚:
“那我也要等他來找我,親口聽他說!”
張鴇母無奈,隻得帶人出了花魁房間,
低聲吩咐: “你們立刻去尋昨日那位客人。”
一人問道:“找到了當如何?”
張鴇母眯著眼睛道:“若他願意長期光顧如意,那便皆大歡喜,若他不願,便請他當面絕了如意的心思,讓如意心甘情願地接客!”
“是!”
幾人離開,張鴇母歎了口氣,眼神忽然迷離:
“一個時辰,到底是何滋味......”
喃喃自語片刻,便下樓去招呼客人了。
如意的房外拐角處,身穿龜公綠衫的孟宇走出來,面帶驚異。
“秦耕耘竟如此生猛,讓花魁為他癡迷至此,妓修不願接客,這算不算可疑之事?”
......
翌日。
秦耕耘緩緩睜開眼睛。
什麽東西這麽香?
他起身下床,正好看到秋知荷端著一碗牛肉面出來。
“秋道友,你這是......”
秦耕耘看著那碗面上撒了翠綠蔥花,香味濃鬱的牛肉面,驚訝地看向秋知荷。
秋知荷把牛肉面放到桌上,平淡地道:“快吃吧。”
“好嘞!”
秦耕耘趕緊去洗漱,出來坐下,拿起筷子夾起來嘗了一口,眼睛一亮,朝秋知荷讚道:
“真香!”
秋知荷坐在他對面,待他做出評價,這才起身走進廚房,扔下了一句:
“吃完快走,早點回來煉丹。”
看著妻子那搖曳豐滿的背影,秦耕耘面帶微笑:
“好!”
當初秋知荷出門買早點,他說買牛肉面,結果那次她還是買的包子。
秦耕耘以為她根本不在意。
沒想到她卻是記在了心裡。
昨天碰到隔壁道侶,陳芳說秋知荷找她學了幾樣新菜式,想必其中就有這牛肉面吧?
秦耕耘心中溫暖,一通大快朵頤,吃完後朝裡說道:“秋道友,我走了。”
廚房裡嗯了一聲,秦耕耘笑了笑,滿臉紅光地出了門。
來到靈丹坊,今天坊主還是沒來,想來是跟隨那位大丹師找鎮陽宗談出售一品丹藥的事了。
奇怪的是,不只坊主,就管事楊鳳山也沒來,坊裡充斥著一股八卦的氣息。
秦耕耘剛一進門,便被王平和徐力拉了過去,兩人滿臉興奮地道:
“秦道友,大消息,大消息!”
秦耕耘連忙道:“什麽大消息?”
王平眉飛色舞:“楊鳳山那廝被退婚了!”
“退婚?”秦耕耘一怔,詫異道:“昨日楊管事不是剛發了喜帖嗎?怎麽今日就退婚了?”
徐力哈哈一笑:“據說是那女子嫌棄楊鳳山彩禮太少了,要再加兩百靈石,楊鳳山拿不出來,那女人便要退婚。”
“都要成親了,還臨時加彩禮?”
秦耕耘搖頭失笑:“楊鳳山居然碰到了這種女人,這不會是報應吧?”
“哈哈,誰說不是呢?聽說那女人在胭脂閣做女仕,楊鳳山應是去胭脂閣找人理論了。”
“胭脂閣?”秦耕耘腦海中閃過陳佳的臉龐,這位女修當初和自己相親時就提出過天價彩禮。
不會這麽巧吧?